端妃被陛下治罪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後宮,在這樣推波助瀾之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城,近而傳遍整個大奉國。


    新皇即位不足十年,當初為了穩固江山,特意封端妃的父親——開國大將軍為鎮國公,冊封鎮國公最小的女兒為皇妃。


    這一切,都是為了籠絡鎮國公一家。


    自前朝開始,鎮國公自先祖石勇開始,祖孫三代都是驍勇善戰的將軍,可以不誇張的話,先帝能夠打下大奉國半壁江山,有一半都是石家的功勞。


    到慕容義優即位,鎮國公一定也是功不可沒。


    大將軍石遠鎮守南大門,端妃的兄長石方圓鎮守大奉國北大門,父子兩個都是守衛邊疆的功臣。


    如果不是石端端入宮為妃,她也會是一位勇猛的武將。


    從古到今,在位者都知道不能輕易得罪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否則會影響江山穩固,可小皇帝這一迴直接把端妃下大牢,隻說她收買閹人,為禍後宮,其他理由都沒有。


    皇帝家中無小事,哪怕是後院起火,也會影響整個大奉國。


    第一個來找陛下的是賢妃,身為丞相之女,又兼管整個後宮,自然是要過問的。


    “陛下,端妃雖然平時的性子倔強一些,但從未犯過什麽大錯,這一迴把她關進天牢,隻怕鎮國公不會善罷甘休。”賢妃一臉憂心的說。


    慕容義優像是鐵了心要治端妃的罪,怒不可遏的說:“朕平常就是太慣著她了,才讓她越來越驕縱,居然敢收買閹人殺人,真把這後宮當作石家的後花園了。”


    賢妃臉上一驚,“陛下是不是搞錯了,端妃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哼,袁溪海房中還有她寫的書信,這還有假?”


    “可是,若是得罪石家,隻怕鎮國公一家……”賢妃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裏麵卻隱隱閃爍著期望的火苗。


    慕容義優狠狠一拍桌子,“朕才是大奉國的天子,鎮國公就算功勳卓越,也不過是朕的臣子。君臣之道他不懂,難不成還敢謀反不成?”


    “陛下三思。”


    從端妃被打入大牢開始,慕容義優就好幾天沒有上朝,似乎端妃的事情對他的打擊特別大,天天呆在寢宮。


    除了賢妃,後宮的其他嬪妃,以及一眾大臣誰都不見,連奏折都是在禦書房裏麵批閱的。


    僅僅三天,原本守在邊關的石大將軍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京城,若是其他人知道,一定很驚訝石遠沒有陛下的禦旨就私自進京。


    也難怪石遠如此緊張,石家一門子嗣稀少,凡是石家的男兒,不是早年夭折,就是死在戰場上。


    石遠老來得女,奉為掌上明珠,如果不是先皇臨終前賜婚,石大將軍這一輩子都舍不得女兒嫁進宮中。


    得知女兒被皇帝關進大牢,石遠不顧邊關守將私自進京是死罪,騎上快馬連夜趕赴京城。


    守在宮門口的侍衛也不敢阻攔,鎮國公的威名可是家喻戶曉的,石大將軍一路闖進禦書房,見麵第一句便是:“慕容小兒,我們石家對你不薄,你卻把我的女兒關進大牢,是何居心?”


    這一番話完全不是將軍對皇帝的語氣,而是老丈人質問女婿的口吻。


    慕容義優氣得臉一白,手指著鎮國公罵道:“老匹夫,你私自闖進宮,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關進天牢!”


    皇帝一聲令下,宮裏麵的暗衛全部把石遠圍起來,在一番惡鬥之後,暗衛們也把罵罵咧咧的鎮國公給押下去。


    皇上關押鎮國公的事情很快傳遍京城,第二天各路官員的奏折紛紛發上來。


    奏折共分兩類:一類是指責皇帝不念舊情,把端妃和鎮國公關進天牢;另一類是以丞相為代表,認為鎮國公居功自傲,私自進京,理應懲處。


    此刻,慕容義優饒有興致的看著桌上的奏折,對身邊的衛滄笑道:“不到非常時候,看不出身邊都藏著一些什麽妖魔鬼怪,果然關鍵時刻,才知道朕身邊都是一些什麽貨色。”


    衛滄是慕容義優親手提拔,看到指責小皇帝的奏折這麽多,無不憂心的問:“陛下,你現在這樣做,豈不是成為眾矢之的?”


    “無妨,成為靶子,才好看到躲在暗處的敵人。之前大奉國一直是父皇幫我布局,他的朝代已經過去了,而朕的朝代才剛剛開始,父親留下的那幫人,真心輔佐朕便留下;若是有別的心事,自然早早除去才好。”


    忽然,從四麵八方射出無數的箭支,不知道從哪裏竄出數十名刺客,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禦書房裏射出箭支。


    地上遊曳著無數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禦書房裏頓時成為了處處危機的密室。


    “陛下,小心!”滄海說著,抽出長劍便打斷了幾支飛過來的飛箭。


    越來越多的毒蛇爬到慕容義優的身邊,慕容義優的臉色變得蒼白虛弱,突然捂住胸口:“這茶水有毒……”


    ……


    誰也沒有想到,大奉國的皇宮短短幾天就變了天。


    先是端妃勾結閹人殺人,被關入大牢;之後鎮國公無旨進宮,也被陛下關進大牢;最離譜的是,昨天居然在禦書房裏遇刺,雖說兇手已經伏法,但是陛下似乎也受了重傷。


    不斷有太醫送來藥湯,任何人不得靠進禦書房,沒有人知道陛下究竟傷得怎樣。


    最著急的莫名過於當朝丞相,也就是賢妃的父親,幾次三番來探聽陛下的傷勢,可是所有侍奉慕容義優的人嘴巴都十分牢。


    “丞相大人,陛下在養傷,朝廷上的事情暫由丞相大人處理,這是陛下的口諭。”安公公像尊門神一般,把丞相大人堵在門口。


    丞相一臉不悅的說:“臣有喜事要向陛下匯報,連親自對他說都不行嘛。”


    “什麽喜事?丞相大人可以告訴我,老奴才轉告陛下。”


    “混賬!本相剛剛得知,賢妃懷有身孕,老夫要把這消息親自告訴陛下,你居然還敢阻攔?”丞相怒罵道。


    安公公頓了一頓,無奈的說了一句:“丞相大人稍等,容老奴迴稟陛下。”


    過了一會兒,安公公提著公鴨嗓宣旨:“奉陛下口諭,賢妃身懷有孕,特賜為皇貴妃。陛下調養身體,宮中事務全權當由丞相處理。”


    丞相大人心滿意足的離開。


    不遠處,水晴香和柳英逸看著丞相的背影,悄然無聲。


    直到看到丞相走遠,水晴香不放心的問,“你和丞相想到的計謀有沒有用?萬一他們不上勾怎麽辦?“


    柳英逸卻淡定的說:“放心好了,老狐狸一定按捺不住性子,遲早會露出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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