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張嬤嬤全身皮肉像是被某種強大而無形的力量給用力往一個點拉扯著一般,看起來猙獰又可怕至極。


    “啊!”


    皇後被嚇了一大跳,猛地懼怕嫌棄不已的一把甩開了變得越來越恐怖痛苦的張嬤嬤。


    房梁上的仙兒看著張嬤嬤這痛苦至極的模樣,不禁好奇的問陸肆夜。


    “你對張嬤嬤這個惡奴做了什麽?”


    “蝕骨灼肉針。”


    陸肆夜一雙眸子,始終專注熾熱的看著仙兒,就好像他生怕自己不一直看著仙兒,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蝕骨灼肉針?”


    仙兒一雙水靈清澈的翦眸,滿是求知欲的看向陸肆夜。


    陸肆夜心尖兒一軟,告訴仙兒道。


    “蝕骨灼肉針,東陸排名第一的控製毒。一旦中了此毒針之人,便再無解除的可能。每日毒發,全身血肉皮骨,就像是被無數條看不見的線,狠狠痛苦的拉扯到一起。然後……”


    陸肆夜聲音一頓,原本布滿繾綣溫柔暖意的俊美妖孽臉蛋,此時逐漸彌漫起了一股森鷙徹骨的寒意,繼續告訴仙兒道。


    “拉緊到極致的血肉皮骨,‘嘭’的一下彈展開。頓時,身中毒針之人,身上的每一寸血肉,就又像是被成千上萬根燙紅的鋼針,一下下用力紮刺著。如此反複三次,不會要人性命,但卻每天都會讓人痛不欲生一次。”


    說到最後,陸肆夜身體竟住不住的冰寒僵硬的輕顫著,而那雙深邃的眼眸,竟也漸漸失去了生機,溢滿了孤寂淒涼的死寂。


    仙兒看著這樣的陸肆夜,心竟沒來由的狠狠刺痛了一下。


    下一瞬,像是一種本能,仙兒抬起一雙白皙嬌玉的手,暖意堅定地捧住了陸肆夜那張顛倒眾生般妖孽俊美的臉龐,美眸一閉,傾身就親吻上了陸肆夜涼冷的薄唇。


    “陸肆夜,你有我了。”


    陸肆夜對這所謂的“蝕骨灼肉針”,毒發時的症狀、感覺這麽清楚熟悉。仙兒猜想,或許陸肆夜也中過這種毒針。


    隻是他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武功高強,身手不凡,若是他真的中了“蝕骨灼肉針”,那會是誰給他下的呢?


    陸肆夜渾身僵硬滾燙一顫,一雙鷙冷漆眸,瞬間眸光眼神灼灼,兇悍又隱隱浮泛著水光緊盯著仙兒。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的生命力築滿了一道道高厚殘忍的牆。


    那麽此時此刻,這些冷酷嗜血的高牆,因為仙兒的這一句“陸肆夜,你有我了”,而貨真價實照耀進來了一束光。


    “仙兒……”


    陸肆夜沙啞撩人至極的壓低嗓音,此時透著一股去占有的狠,一股滾燙的念。


    斂眸看著仙兒的目光,幽沉執念得明顯失控的看著仙兒。


    “你忘了嗎?我說過,不要故意勾我,不然……”


    陸肆夜暗啞低低地尾音,似帶上一種霸道威脅地魅惑。


    “我會控製不住的。”


    仙兒聞言,嬌軟的身子酥顫一燙,似是嗅到了危險降臨的小萌狐狸,下意識想要退逃開身子。


    結果卻一瞬間,可憐兮兮地被陸肆夜占有欲十足地,牢牢掐抱住了腰肢。


    而他另一隻大掌,則是不容拒絕地按控在了仙兒的後腦勺,俯身就瘋狂熱烈地吻上仙兒的粉紅櫻唇。


    房梁上,氣氛瞬間繾綣迷離。


    但在房梁下幾米的翊坤宮正房,一股狠戾危險的殺戮,卻在迫不及待的降臨。


    “皇……皇後……”


    張嬤嬤全身痛得像是被刀割針紮一樣難受,她絕望艱難的朝皇後抬手,滿是求助道。


    “救、救老奴,老奴……”


    “張、嬤、嬤!”


    然而張嬤嬤向皇後求救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時安就手握一柄鋒利長刀,怒不可遏的走進來,殺意滔天地舉起手中銳利無比的長刀揮砍下,咬牙切齒道。


    “你這個該死的毒婦,本太子要殺了你!”


    “太子……”


    皇後慌愕,阻止的話剛到舌尖,滾燙猩紅的鮮血就“唰”地一下,濺灑了皇後一臉。


    “咚”的一聲,張嬤嬤被殘忍嗜血砍下來的頭顱,慘絕人寰的砸滾到地上。


    驟然濃烈彌漫的血腥氣,硬生生終止了,炙熱彌漫在仙兒和陸肆夜之間的曖昧。


    陸肆夜第一時間抬手,疼護至極的遮蒙住仙兒的眼睛。


    “別看。”


    饒是陸肆夜心知肚明,仙兒不過是長了一張極具欺騙性的嬌憐柔弱的媚惑叫嬌顏。


    實際上,他的仙兒又狠又毒。


    但對於陸肆夜來說,仙兒都是他時時刻刻需要疼愛、嗬護在手掌心的寶貝。


    她的人生裏,隻應有純澈地、絢爛地、極致地美好。


    而那些醜惡地黑暗,他一個人去麵對處理就好。


    仙兒唇角勾起,十分乖軟嬌膩道:“好。”


    房梁下麵,翊坤宮眾人看到這一幕,當即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連忙全身恐懼發抖的跪趴到地上,麵頰死死貼叩著地麵,完全不敢抬頭看半分。


    好一會兒,皇後才滿臉鮮血的睜開眼睛,又怒又克製道:“太子,你這是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張嬤嬤她是本宮的乳母,就連你也是她親手抱大的!”


    哪曾想,陸時安在聽到皇後這一番話後,竟猙獰殘忍的從鼻腔間擠出一聲冷哼,目光涼意怨恨道。


    “兒臣現在這麽做,難道不是母後你一手造成的嗎?”


    皇後心頭失望又不敢置信一跳,強忍著滿腔的怒火,顫聲質問道。


    “你……你說什麽?”


    “事到如今,母後竟然還裝傻。”


    陸時安暴怒猙獰地瞪著皇後,眼底全是毫不掩飾他對皇後的怨怪道。


    “如果不是你派張嬤嬤這個老刁奴,讓仙兒去什麽勞什子的西山皇家寺廟,張嬤嬤這個老刁奴,就不會犯蠢作惡地驚擾到仙兒乘坐馬車的馬匹,讓馬匹失控,拖拽著仙兒和馬車一起掉落懸崖。母後,你為什麽要害死仙兒!”


    說到最後,陸時安竟克製不住的朝皇後歇斯底裏的大吼起來,言語行為間,竟絲毫沒有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尊敬孝順。


    房梁上的陸肆夜看著這樣的陸時安,眸色沉了沉,他怎麽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假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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