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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址我們已經記下了，立刻便會趕往查看情況，請您保持電話的暢通，喂，喂?”
之後不管我怎麽朝著電話那頭說話，那邊的人都不再有半點迴應，隻有像是某種東西再地板上摩擦的沙沙聲...
再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老劉看我神情古怪，連忙問我情況，我把剛才的事給他一說，他的表情立刻變輕鬆起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說道。
“別緊張，兩口子吵架，鄰居報警，這種事兒屢見不鮮，隻是這跨年的晚上還吵架，感情有差到這個地步嗎，哎，沒事，我馬上聯絡一下附近的警員。”
說著他拿起了一邊的通訊器。
可我腦子裏卻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夫妻吵架？
夫妻吵架會發出...那種毛骨悚然的尖叫嗎？而且除了那兩聲尖叫，自己也沒聽到任何打鬧的聲音，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報案人在樓下，所以樓上的動靜也聽不真切。
於是我也沒把尖叫的事兒告訴劉老大。
“這裏是東城派出所，請問哪位同誌現在在梧桐路3號巡邏的？”
沙沙沙——
你也別嘲笑我們所上設備簡陋，那年頭，若不是明文下規，必須配有這些個設備，我們東城派出所，可能還真會被漏掉。
但你說就算這設備老舊吧，也不至於說唿叫不到人啊，這怎麽說也是公家東西，關鍵時刻決不能掉鏈子。
但今晚...這東西，還真就失靈了...
“喂，喂，有同誌能聽到我的話嗎？有沒有在梧桐路，老公園附近巡邏的同誌，喂！”
劉老大也十分疑惑，這可是聞所未聞的情況啊，就算沒有在附近巡邏的同誌，臨近的警察若是收到了唿叫，也應當立刻迴應並且趕往才對啊...
可今天，這通訊器除了沙沙沙的聲音以外，它還真就沒有發出任何其他聲響...
“唉，機器，畢竟是機器，就是不好使。”
老劉歎了口氣，抱怨了一句之後起身披上了外套。
“幹啥去啊，劉老。”
我連忙詢問，這當口，老劉已經帶好了帽子，還拿起了用以記錄的本子。
那年頭我們這兒還沒有普及使用執法記錄儀，一般都是兩名警員一組，一名負責了解現場，另一名負責記錄。
“我們所離梧桐路很近，我馬上騎自行車過去，要不了幾分鍾，你就留守在所上，有什麽情況，我傳唿告訴你。”
說完，劉老大把外套衣領一翻，抄了一根手電筒就走了出去。
現在迴響起來...如果當時我能攔住劉老大，或者...我和他一起去，讓老王幫忙留守一下...那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說到這裏，李川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柴旭發現他臉上滿是悔恨之色，可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隻能拿起酒瓶，又給他滿上，嘴裏喃喃道。
“李叔，有些事，我們並不知道怎麽樣做，它才會通向一條比較好的結局，因為我們沒辦法預知未來，所以您啊，也別太難過。”
雖然話是這樣說，柴旭卻十分好奇，這劉老大，到底遇到了什麽，好在李川也沒過多感慨，兩杯酒下肚之後，他又繼續開始講述當年那起震驚了c市警局的離奇詭事。
劉老大走了之後，我特意又試了試通訊器，無奈，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情況，沒有半點反應。
原本應該隻是很普通的出勤，可我這心啊...總是七上八下的，就老是感覺...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可哪裏不對勁，我又想不起來。
梧桐路，也就是在那老公園附近，離我們所很近，我上班也一定會路過那兒，印象當中就是一幢很老舊的社區樓...那到底是哪裏不對，讓我這麽不安呢...
看了看牆上的始終，12：35分，距離劉老大出門，已經過了20分鍾，我約莫著應該已經到了吧，於是拿出傳唿機，正好在這時，傳唿機亮了，上麵傳來一條簡訊。
【一切正常，我已經見到了報案人和她母親，現在正準備上樓了解情況，這裏燈很暗，我得拿手電了，你等我消息。】
看到這條訊息，我懸著的心一下自己就放了下來，畢竟劉老大在所上可是鎮宅之寶，十分老練，處理一起簡單的家庭糾紛，應該還是沒什麽問題。
這心一放下來，我就有些犯困了，可值班當中，決不能打盹兒，我打開了那台破舊的小電視，當時的電視，收不到幾個頻道，我也就隻能將就著看看地方電視台。
正好，播放到了一些對新年的規劃。
“非常榮幸地向大家宣布，陸氏財團在來年將會全麵輔助市政，對c市進行整容大改造，我們致力於將c市改造的更加耀眼奪目，成為所有c市人心中的驕傲。”
電視內，一身正裝，樣貌英俊的男人正對著鏡頭說著什麽，這人我當然認識，隻是他不認識我...
陸通，陸氏財團的少東家，他所指的城市大改造已經宣傳了近兩年，看來在這一年，就要開始動工了。
“以下是我們第一整改的區域。”
陸通的背後出現了一張城市地圖，他指了指幾處劃拳的地方說道。
“東城，南岸，西區，江北，我們將同時進行改造，爭取四大區共同進步，一個也不落下。”
柴旭此刻卻聽出了其中的問題，連忙插嘴道：“...李叔，你不是說，東城區是最近幾年才開始著手改造項目的嗎，這不是和那陸通所說的同時改造計劃相違背了嗎？”
李川麵露難色，但也笑了笑，他抬起頭，眯著眼說道：“...臭小子，倒是挺靈敏，很適合做警察，沒錯，你說得對，就是矛盾了...而一切的矛盾，也就是從那一夜開始...”
......
聽著陸通在電視裏和一些上層人士一起做著美好的規劃，當時年輕氣盛的我，也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當他的手指向了東城那一小塊兒紅圈的時候...我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顧不得許多，我一下子把電視聲音開的極大！就聽電視裏，陸通一字一句說的十分真切。
“這裏是東城區，梧桐路3號，我們將從這裏開始著手進行第一改造，而我們選中的社區，是一所百年老琉璃廠社區，它的建築格局以及內部設施都極其老化，不僅會影響市民居住，也會給安全帶來隱患，因此在兩個月前，我們就已經開始與社區內的居民交涉，好在這廠房社區實在太老舊，一共也就四戶人家還在居住，還都是老人家，我們的工作，進展的很順利。”
...之後陸通再說了什麽，我已經不得而知，因為我的腦子裏現在迴蕩著幾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梧桐路3號...
琉璃廠社區...
改建...
無人...居住...
我的媽啊....！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種違和感是什麽！明明早上上班才路過了那裏，為何我現在居然全忘了，那琉璃廠社區，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搬空了啊！大門也被城建局上了鎖，就算是流浪漢也跑不進去啊！
“...是惡作劇電話吧，一定是...”
我內心抱著僥幸，心想一定是惡作劇，但...但劉老大剛才的傳唿訊息又怎麽解釋...
什麽叫做...我已經和報案人取得了聯係...還，還已經進入到了樓裏？？
啪嗒，我關掉了電視，一下子衝到了通訊器前，連續唿叫了好幾次，甚至是已經有些發怒了，可那台該死的通訊器就是沒有半點兒反應...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外套就朝外衝，推著自行車衝到門崗時我朝著老王喊了一句。
“王大哥！幫我看一下！梧桐路琉璃廠有緊急情況！”
也不等老王迴應，我已經騎著自行車衝了出去，天空中下著細雨，匆忙當中我連手套和帽子都沒帶，陣陣冷風吹得我手和腦袋生疼，可心裏那種不安感催促著我要趕快，一定要趕快前往現場。
街道上四處都是遊蕩的行人，畢竟今天是跨年夜，按時間算，現在已經是元旦了，一路上也看到了一些執勤巡邏的同誌，那為何...沒有一個人迴應通訊器呢...
我沒來得及和任何同誌求助，我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要趕快前往琉璃廠。
說來也怪，越往琉璃廠，一路上的行人就越少，我花了15分鍾不到的時間就騎到了梧桐路3號...讓我感覺到詭異的是這一條路上...路燈昏暗無比，沒有一個路人，附近的建築也完全沒有亮燈的意思。
“...娘的，什麽鬼地方。”
白天過來的時候從來沒想到這條街竟然如此可怕，想是因為要推倒重建這一段，所以附近的人家都被安置到了別的地方，所以此時此刻，這條街顯得鬼氣森森。
把自行車停好之後，我立刻來到了琉璃廠大門口，然而我卻再也進不去了...因為那大門被一條粗重的鎖鏈所禁錮...
更讓我疑惑的是，那大門完全沒有任何被打開過的痕跡...那...那劉老大到底是去了哪裏...這琉璃廠社區早就斷水斷電，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
劉老大剛才在簡訊中所說的...報案人和她的母親...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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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址我們已經記下了，立刻便會趕往查看情況，請您保持電話的暢通，喂，喂?”
之後不管我怎麽朝著電話那頭說話，那邊的人都不再有半點迴應，隻有像是某種東西再地板上摩擦的沙沙聲...
再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老劉看我神情古怪，連忙問我情況，我把剛才的事給他一說，他的表情立刻變輕鬆起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說道。
“別緊張，兩口子吵架，鄰居報警，這種事兒屢見不鮮，隻是這跨年的晚上還吵架，感情有差到這個地步嗎，哎，沒事，我馬上聯絡一下附近的警員。”
說著他拿起了一邊的通訊器。
可我腦子裏卻一直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夫妻吵架？
夫妻吵架會發出...那種毛骨悚然的尖叫嗎？而且除了那兩聲尖叫，自己也沒聽到任何打鬧的聲音，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報案人在樓下，所以樓上的動靜也聽不真切。
於是我也沒把尖叫的事兒告訴劉老大。
“這裏是東城派出所，請問哪位同誌現在在梧桐路3號巡邏的？”
沙沙沙——
你也別嘲笑我們所上設備簡陋，那年頭，若不是明文下規，必須配有這些個設備，我們東城派出所，可能還真會被漏掉。
但你說就算這設備老舊吧，也不至於說唿叫不到人啊，這怎麽說也是公家東西，關鍵時刻決不能掉鏈子。
但今晚...這東西，還真就失靈了...
“喂，喂，有同誌能聽到我的話嗎？有沒有在梧桐路，老公園附近巡邏的同誌，喂！”
劉老大也十分疑惑，這可是聞所未聞的情況啊，就算沒有在附近巡邏的同誌，臨近的警察若是收到了唿叫，也應當立刻迴應並且趕往才對啊...
可今天，這通訊器除了沙沙沙的聲音以外，它還真就沒有發出任何其他聲響...
“唉，機器，畢竟是機器，就是不好使。”
老劉歎了口氣，抱怨了一句之後起身披上了外套。
“幹啥去啊，劉老。”
我連忙詢問，這當口，老劉已經帶好了帽子，還拿起了用以記錄的本子。
那年頭我們這兒還沒有普及使用執法記錄儀，一般都是兩名警員一組，一名負責了解現場，另一名負責記錄。
“我們所離梧桐路很近，我馬上騎自行車過去，要不了幾分鍾，你就留守在所上，有什麽情況，我傳唿告訴你。”
說完，劉老大把外套衣領一翻，抄了一根手電筒就走了出去。
現在迴響起來...如果當時我能攔住劉老大，或者...我和他一起去，讓老王幫忙留守一下...那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說到這裏，李川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柴旭發現他臉上滿是悔恨之色，可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隻能拿起酒瓶，又給他滿上，嘴裏喃喃道。
“李叔，有些事，我們並不知道怎麽樣做，它才會通向一條比較好的結局，因為我們沒辦法預知未來，所以您啊，也別太難過。”
雖然話是這樣說，柴旭卻十分好奇，這劉老大，到底遇到了什麽，好在李川也沒過多感慨，兩杯酒下肚之後，他又繼續開始講述當年那起震驚了c市警局的離奇詭事。
劉老大走了之後，我特意又試了試通訊器，無奈，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情況，沒有半點反應。
原本應該隻是很普通的出勤，可我這心啊...總是七上八下的，就老是感覺...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可哪裏不對勁，我又想不起來。
梧桐路，也就是在那老公園附近，離我們所很近，我上班也一定會路過那兒，印象當中就是一幢很老舊的社區樓...那到底是哪裏不對，讓我這麽不安呢...
看了看牆上的始終，12：35分，距離劉老大出門，已經過了20分鍾，我約莫著應該已經到了吧，於是拿出傳唿機，正好在這時，傳唿機亮了，上麵傳來一條簡訊。
【一切正常，我已經見到了報案人和她母親，現在正準備上樓了解情況，這裏燈很暗，我得拿手電了，你等我消息。】
看到這條訊息，我懸著的心一下自己就放了下來，畢竟劉老大在所上可是鎮宅之寶，十分老練，處理一起簡單的家庭糾紛，應該還是沒什麽問題。
這心一放下來，我就有些犯困了，可值班當中，決不能打盹兒，我打開了那台破舊的小電視，當時的電視，收不到幾個頻道，我也就隻能將就著看看地方電視台。
正好，播放到了一些對新年的規劃。
“非常榮幸地向大家宣布，陸氏財團在來年將會全麵輔助市政，對c市進行整容大改造，我們致力於將c市改造的更加耀眼奪目，成為所有c市人心中的驕傲。”
電視內，一身正裝，樣貌英俊的男人正對著鏡頭說著什麽，這人我當然認識，隻是他不認識我...
陸通，陸氏財團的少東家，他所指的城市大改造已經宣傳了近兩年，看來在這一年，就要開始動工了。
“以下是我們第一整改的區域。”
陸通的背後出現了一張城市地圖，他指了指幾處劃拳的地方說道。
“東城，南岸，西區，江北，我們將同時進行改造，爭取四大區共同進步，一個也不落下。”
柴旭此刻卻聽出了其中的問題，連忙插嘴道：“...李叔，你不是說，東城區是最近幾年才開始著手改造項目的嗎，這不是和那陸通所說的同時改造計劃相違背了嗎？”
李川麵露難色，但也笑了笑，他抬起頭，眯著眼說道：“...臭小子，倒是挺靈敏，很適合做警察，沒錯，你說得對，就是矛盾了...而一切的矛盾，也就是從那一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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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陸通在電視裏和一些上層人士一起做著美好的規劃，當時年輕氣盛的我，也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當他的手指向了東城那一小塊兒紅圈的時候...我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顧不得許多，我一下子把電視聲音開的極大！就聽電視裏，陸通一字一句說的十分真切。
“這裏是東城區，梧桐路3號，我們將從這裏開始著手進行第一改造，而我們選中的社區，是一所百年老琉璃廠社區，它的建築格局以及內部設施都極其老化，不僅會影響市民居住，也會給安全帶來隱患，因此在兩個月前，我們就已經開始與社區內的居民交涉，好在這廠房社區實在太老舊，一共也就四戶人家還在居住，還都是老人家，我們的工作，進展的很順利。”
...之後陸通再說了什麽，我已經不得而知，因為我的腦子裏現在迴蕩著幾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
梧桐路3號...
琉璃廠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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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居住...
我的媽啊....！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種違和感是什麽！明明早上上班才路過了那裏，為何我現在居然全忘了，那琉璃廠社區，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搬空了啊！大門也被城建局上了鎖，就算是流浪漢也跑不進去啊！
“...是惡作劇電話吧，一定是...”
我內心抱著僥幸，心想一定是惡作劇，但...但劉老大剛才的傳唿訊息又怎麽解釋...
什麽叫做...我已經和報案人取得了聯係...還，還已經進入到了樓裏？？
啪嗒，我關掉了電視，一下子衝到了通訊器前，連續唿叫了好幾次，甚至是已經有些發怒了，可那台該死的通訊器就是沒有半點兒反應...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外套就朝外衝，推著自行車衝到門崗時我朝著老王喊了一句。
“王大哥！幫我看一下！梧桐路琉璃廠有緊急情況！”
也不等老王迴應，我已經騎著自行車衝了出去，天空中下著細雨，匆忙當中我連手套和帽子都沒帶，陣陣冷風吹得我手和腦袋生疼，可心裏那種不安感催促著我要趕快，一定要趕快前往現場。
街道上四處都是遊蕩的行人，畢竟今天是跨年夜，按時間算，現在已經是元旦了，一路上也看到了一些執勤巡邏的同誌，那為何...沒有一個人迴應通訊器呢...
我沒來得及和任何同誌求助，我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要趕快前往琉璃廠。
說來也怪，越往琉璃廠，一路上的行人就越少，我花了15分鍾不到的時間就騎到了梧桐路3號...讓我感覺到詭異的是這一條路上...路燈昏暗無比，沒有一個路人，附近的建築也完全沒有亮燈的意思。
“...娘的，什麽鬼地方。”
白天過來的時候從來沒想到這條街竟然如此可怕，想是因為要推倒重建這一段，所以附近的人家都被安置到了別的地方，所以此時此刻，這條街顯得鬼氣森森。
把自行車停好之後，我立刻來到了琉璃廠大門口，然而我卻再也進不去了...因為那大門被一條粗重的鎖鏈所禁錮...
更讓我疑惑的是，那大門完全沒有任何被打開過的痕跡...那...那劉老大到底是去了哪裏...這琉璃廠社區早就斷水斷電，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
劉老大剛才在簡訊中所說的...報案人和她的母親...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