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心髒狠狠的被紮了一下,綿綿密密的疼鑽遍了全身。


    “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陸景淮,那幾年你讓我坐的牢,就當用你的救命之恩還了吧。”


    陸景淮臉繃得緊緊了,“都這樣了,還不忘記跟我撇清關係,顧傾塵,你可真夠絕情的。”


    顧傾塵沒有答他的話,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我感覺不太好。”


    車裏暖色調的燈光照亮她的臉,她的唿吸有點急促,臉也潮紅得厲害。


    前一秒狠心絕情,下一秒又拉著他的衣袖,陸景淮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你想說什麽,顧傾塵?”


    顧傾塵用力喘幾口氣,開始脫他穿在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


    “我被下藥了,感覺不太好,如果我不小心對你做了什麽,你就當是在外麵隨便跟個人睡了吧。不帶任何感情的睡。”


    陸景淮明白了,跟他撇清關係是為了告訴他,就算她真的把他睡了,那也是因為藥效,無關愛情。


    陸景淮要氣死了,又抽出一張濕巾狠狠的擦她臉上的汗,“隨便跟外麵的人睡了?你說得倒是簡單,我陸景淮是隨便跟人睡的嗎?”


    “我這些年除了你,就沒跟人睡過。”他氣得想爆粗口,想了一下,還是氣不過,他又惡狠狠的補充,“跟顧傾塵睡過的男人可看不上別的女人,你以為我是那麽隨便的人嗎?”


    顧傾塵已經掀開毯子,把西裝外套脫下來了。


    她裏麵隻穿了內衣,雪白的肌膚在暖色燈光下晃眼,那具身體跟那張臉一樣,是上天精心製作的藝術品,精妙絕倫,無任何缺陷。


    陸景淮隻看了一眼就血脈僨張,下腹一陣滾熱,渾身燃起熊熊烈火似的。


    這是他日夜思念愛著的人,這樣在他麵前,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忍不住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


    顧傾塵纖白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這麽久以來難得的溫柔,陸景淮眸中碎冰都融化成了水,幾乎淪陷在她的手掌心裏。


    她難受的哼唧一聲。


    陸景淮恍然迴過神來,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


    “乖一點,馬上到醫院了。”


    雖然他很想要她,雖然是她先動手的,可他清楚得很,以這女人的脾氣,等會兒藥效過了指不定要怎麽恨他。


    顧傾塵埋著頭在他懷裏蹭了蹭。


    這個位置……他臉色一窘,但是很快又眉頭一蹙,強忍著才沒痛哼出聲來。


    顧傾塵毫無知覺,藥效的作用下,她身體不停在陸景淮懷裏蹭著,像是急著渴求什麽。


    陸景淮忍得好辛苦,唿吸都粗重了幾分,好不容易到了醫院,他趕緊給她穿好衣服,毛毯將她裹住。


    老王拿著傘在車門邊等著,陸景淮直接將顧傾塵圈在懷裏,一個健步衝進了醫院。


    “二少爺,您自己也注意著,別淋到了,這麽冷的天,這麽大的雨……”


    他話都沒說完,四下裏哪還有陸景淮的影子?


    **


    顧傾塵醒來的時候天剛剛蒙蒙亮。


    感覺身上有點沉,她動了動手,手沒抽出來,垂眸一看才發現陸景淮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病房暖黃的燈光照亮了那張棱角鋒利的臉,長長的睫毛濃密卷翹,看起來比平時乖巧可愛了很多。


    臉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嘴角都是紫的,昨晚大概就是胡亂的洗了個臉,連傷口都沒處理。


    顧傾塵心頭拂過絲絲縷縷的酸麻。


    手一直一個姿勢都麻了,她動了動手,沒反應,索性就推了他一下。


    “哐當”陸景淮直接倒在地上。


    顧傾塵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去叫陸景淮,卻怎麽也叫不醒。


    她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還好,還有唿吸。


    顧傾塵按了床頭鈴,很快就有兩個醫生進來,好像早有準備似的,很平淡定的就把陸景淮扶著出去。


    顧傾塵跟著走了幾步,一陣眩暈,差點跌倒在地。


    她扶著門框慢慢摸過去,心裏不知道怎麽跳得有點快。


    手術室外的燈一直亮著。


    每次那個門打開為她送來的都是噩耗,也不知道陸景淮會不會死。


    她頭暈得厲害,蹲在牆邊蹲了會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為首的那個醫生摘下口罩,歎了口氣。


    顧傾塵一顆心懸在嗓子眼,愣愣的問:“他死了?”


    那醫生對她這麽平靜的問出這句話感到很驚奇。


    “死倒是不至於,不過全身幾處骨折,輕微腦震蕩,多處擦傷,加上沒有及時治療引起的昏厥。”


    旁邊的小護士說:“他挺能忍的,昨天晚上你昏睡過去之後,我看他的情況不太好,就勸他住院,他非得要守著等你醒來,痛成那樣,愣是一聲不吭。”


    骨折。


    顧金塵愣了一下,看他那能跑能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骨折,她還真以為他身上的血都是杜明的。


    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各種複雜情緒中伴隨著絲絲縷縷的酸楚。


    這個男人,真是比死鴨子嘴還硬。


    很快陸景淮被送到了病房。


    顧傾塵本來想跟著過去看看,奈何身上實在無力,被護士架著迴了她的病房。


    杜明不知道給她下的是什麽藥,昨晚被陸景淮送到手術室洗胃之後她就一直昏睡,睡到今天還是渾身無力。


    模模糊糊的睡過去了,模模糊糊的,又感覺有人在推她的手臂。


    她睜開眼睛,眼前是陸景淮放大的臉。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陸景淮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燙了,看來不用擔心你扒我的衣服了。”


    腦袋裏閃過一些昨晚在車上的畫麵,顧傾塵耳根子一紅。


    “我也不是自願的。”


    陸景淮淡淡“嗯”了一聲,“我知道,你被鬼上身了。”


    他打開粥盒,倒了一碗粥,淨白的手指握著白瓷的勺子將粥遞到她的嘴邊。


    “吃點東西才能恢複陽氣,不然被鬼纏住了又要來扒我的衣服。”


    顧傾塵疑惑看他一眼,“你不是骨折了嗎?到處折騰,等會兒又說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然後借機訛上我。”


    “我救了你,訛你一下還不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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