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部的職責包括了報道和學校學生有關的一切事宜,包括各專業學生參加的比賽以及時不時的集訓,和甄荼一起和遊泳隊去體能訓練的還有另外一個新聞部的妹子。


    那妹子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了腦袋,興致勃勃地翻出了一套照相設備,一路上就在後座碎碎念著怎麽能把這群腹肌完美的男人們拓印到相機裏,聽得甄荼小臉通紅。


    大巴車一路到了京郊的一處山腳下,司機讓眾人都下了車。


    “山路陡,車上不去,再往上你們就得自己爬了。”


    望著這座被稱之為“小泰山”的料峭山路,和甄荼同來的妹子當場就白了臉。


    “來來來,你們的行李都給我吧,我給你們拿著。”


    於建樂顛顛地擠了上來,伸手接過了那個妹子的包,在他把魔爪伸向甄荼之時——祁南瞥他一眼,涼颼颼地說道。


    “在你跟妹子獻殷勤之前,能把你死皮賴臉裝我包裏的兩桶水拿出去麽?”


    於建“嘶——”地一下,譴責道。


    “我裝在你包裏的那不是水,是室友愛!是隊友愛!哼,你太讓我失望了!”


    於是,在同行的妹子千恩萬謝中,於建裝完逼就跑。


    於是,祁南也沒有再提那兩桶沉甸甸的室友兼隊友愛,他視線滑到甄荼身上。


    “包給我吧,你的腳可以麽?”


    他指的是她前些日子在更衣室外扭到的腳腕,甄荼順著他的視線低下頭,腳不由得向後細微地移了一下。


    其實,受傷的腳腕沒什麽大礙,隻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連續的攀爬下來,有點酸酸麻麻的。


    瞧見甄荼欲蓋彌彰的迴避,祁南當下就是一皺眉。


    “是我沒考慮到這一點,還讓你來了,我也有錯。”


    他狀似煩惱低想了一下,很快對隊友們說道。


    “你們先上去吧,我陪她慢慢走。”


    教練:“你這套是我年輕時候用剩下的。”


    白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路人甲乙丙:“祁哥你開心就好。”


    祁南似乎聽見了隊友們的叨逼叨,眼皮子蔑視地一撩,一副懶洋洋欠揍的模樣,嘴角扯平,緩緩吐出五個字:“想讓我開心,給我拿包?”


    瞬間,一群跟從自己本心的慫逼們鳥做獸散。


    祁南轉過身,將包轉到身前背著,半蹲下來。


    “上來。”


    “......不用了吧,我自己能走的。”


    甄荼還沉浸在眾人的打趣聲中不能自拔。


    聽到拒絕,祁南的眼睛像某種貓科動物一般眯了一下。


    他迴頭打量著她,如果不是怕她不舒服,他扛著她走是最省力最快的,祁南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盯著甄荼的小身板,思考起這種可能來。


    小動物的本能嚇得她一哆嗦,對持片刻,甄荼識時務的乖順地攀上了他的脖子。


    祁南一起身,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唿吸到了兩米以上的空氣。


    真清新呐。


    鼻端盡是陌生雄性的氣息,她忽然不舒服地動彈兩下,圈著他脖子的手忍不住縮緊。


    祁南喉嚨微癢,把著她大腿的雙手向下蹭了一段距離,她整個人被往上掂了掂。


    她的肩膀懸空,被他抗在肩上,整個腦袋耷拉下來,就垂在在他耳旁。


    “......祁南”


    她小聲開口。


    耳邊的聲音小小地,軟軟地,氣息麻酥酥地拂過他臉頰。


    祁南頓了一下,沒有移開臉,一臉平靜地側過了頭,垂下眸子,對上一雙有點羞怯又迷茫的眼睛。


    “嗯?”


    兩人的唿吸交錯,祁南刻意地斂了斂唿吸。


    甄荼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爬山爬的熱了,外套早已經脫下,一件寬鬆的小毛衣下,就是她的貼身小內內,可能是穿的不整齊,加上本來不斷地攀爬運動,剛才又被祁南掂來掂去。


    小內內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默默地開了,鬆鬆垮垮地有些晃悠在胸前。


    如果祁南再細心一點,再敏感一點,再......有經驗一點,很容易就能發現有什麽東西,位置它總在變......


    “你放我下來吧。”


    少女的臉蛋紅紅地,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祁南難得緩和下了臉色。


    “放心,背你這點重量,還不夠我負重訓練的,累不著。”


    強撐微笑的甄荼:“不行的......你還是把我放襲來,哎——”


    將人又往上掂了掂,祁南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體力很行。


    心如死灰的甄荼:“放我下來,我恐高。”


    祁南一臉你在逗我,不理會在他背上掙紮的少女。


    徹底崩潰了的甄荼:“你再不放下我我就吐給你看。”


    祁南:......


    ......矯情,誰踏馬愛管誰管去。


    他冷著臉半蹲著把甄荼放下,冷哼一聲當先走出去,甄荼一瘸一拐地跟著。


    艸!


    祁南暗罵一聲,迴過頭來,粗魯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耐煩地說道。


    “太陽下山到不了基地路就更難走了,所以你給我好好的,現在,別作。”


    甄荼怔了怔,總覺得這話有歧義。


    現在別作......以後呢?


    最後一絲天光消失之前,兩人終於到了訓練基地。


    “那邊。”


    祁南隨手一指,兩層宿舍模樣的小樓,拐角有一處獨立開門。


    “你怎麽知道?”


    “嗤。”


    祁南又是一聲冷笑,笑得陰陽怪氣,毛骨悚然。


    “就那有一間獨立衛浴的宿舍,怎麽,想跟一群性別男愛好女的禽獸一起住?”


    甄荼漲紅了臉,推了他一把。


    “你好好說話。”


    祁南默,哎呦,能耐見長啊。


    一夜的修整,第二天天沒亮,滿樓就聽見教練那嘹亮的大嗓門響徹在隔壁的走廊上。


    甄荼在被子裏拱了半天,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半天才爬起來,一看手機,才淩晨五點。


    同來的妹子已經率先跳下了床,從窗簾縫中看著由於匆忙顯得衣衫不整的美少年們,感慨道。


    “能叫起我的不是教練,而是美人啊。”


    甄荼默,卻也悄悄地搜尋了一眼某個人的身影。


    等兩個人收拾幹淨出門時,收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同行的小艾用胳膊肘捅了捅甄荼,麵上一派嚴肅嘴裏喋喋不休。


    “照相機照相機快給我照相機!”


    甄荼忍著笑意將照相機遞了過去。


    她眉眼彎彎,眯起來像是閃著光暈的月牙,眼裏零星的笑意仿佛給她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圈金邊,背後還自帶一對兒白翅膀的那種,隊伍裏都是精力過剩加上青春少艾的小夥子,一時間都移不開眼了。


    “哎,這誰啊,咱們學校的?”


    昨天大家都不是一輛車,再加上上山時被教練拿著小皮鞭一路趕,同伴是誰都顧不上看,此刻麵對麵站著,倒是能名正言順的欣賞了,一時間,有人心思活絡起來。


    “新聞部來照相的,我跟她室友一個班,還一起上過遊泳公選課呢。”


    “你美啥。”


    “就美,羨慕啊。”


    “......是!”


    祁南抿著嘴,聽著耳邊一群屬狼的蒼蠅嗡嗡嗡嗡地討論這朵花真好看,心氣莫名不順,再看著對麵小姑娘無知無覺地俏生生站在教練身邊,微微地低下頭去,露出一截潔白的天鵝頸,晃的人心肝一顫悠,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吵死了。”


    隊霸一發話,立馬有療效。


    教練背著手站在眾人門前,麵色嚴肅。


    “這次體能訓練迴去後,就是冬季積分賽的賽程了。”


    “你們在這裏是隊友,但是在賽場上就是競爭對手!這次的冬季賽出線權,不論是一隊還是二隊,都用成績說話!一隊表現不佳的,下調!二隊成績優異的,選入一隊,實力不行的摁在家裏頭,我連比賽都不讓他去,省的丟人,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一時之間,雄性荷爾蒙爆棚。


    “五公裏訓練跑——向右轉——”


    小艾滿眼小星星,渾身散發著合格的迷妹的自我修養,無意識地以很詭異的角度抓拍著眾人的腰線......


    甄荼則是一邊百度著冬季積分賽的相關資料,一邊記錄著教練的話。


    冬季積分賽,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競技為主的標準賽事,而是在一個時間段內,全國範圍內所有有資格舉行大型遊泳賽事的組織,對所有國家級在冊遊泳運動員進行統一競賽型檢測。成績統一匯總上國家體育局後,根據國際上的成績變化,確定各大遊泳賽事報名的最低成績要求。


    就像一個實力檢測機一樣的賽事,吸引了很多遊泳隊教練觀看,也經常成為一個選拔優秀遊泳運動員的通道。


    眼看小艾有些魔怔,甄荼無奈地接過相機,調了調焦距,忽然教練神出鬼沒的平移過來,她嚇了一跳,相機險些脫手。


    教練:“照的慘一點。”


    一旁追隨的數據分析師:“這樣經費才能多一些。”


    甄荼:......


    他們遊泳隊都是這種畫風麽......好害怕。


    中午草草地吃了一口飯,下午遊泳隊的又進行了幾組素質訓練,最後一項訓練結束,小艾已經麵露倦色,懨懨地靠在甄荼身上。


    連美少年都懶得看了,一定是太累了,甄荼體貼地想著,點了點小艾的胳膊。


    “你先迴去吧,我這還有幾個采訪問題,等會找兩個人迴答一下,今天就收工了。”


    “這樣不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艾哈哈一笑迅速爬迴了宿舍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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