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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次日清晨,袁纖召集全軍於,當眾將古羽拜為赤龍軍軍師,並授軍師印綬。自此十日,全軍視古羽之令如視袁纖親令,待十日後江夏之戰結束,印綬則需如期奉還。


    古羽清楚,如此一來兩人的賭約便已達成,若如期取不下江夏,即便袁纖不做責罰,自己在赤龍軍前便算是丟足了麵子。於是她接過軍師印綬,便當即下令,全軍即刻攻打西陽。但她同時又下了一道眾人不解的軍令,即全軍至西陽後,隻可從東北進攻,不可涉足西陽城西南分毫,更不可派兵追擊。


    眾人雖不明其意,但看著袁纖的麵子皆按號令執行。大軍開至西陽,便見城中已不見守軍。東北二城門緊閉,西南二城門大開,至留下一座空城。


    不過古羽有令在先,無人敢從西、南二城門入城,便令人破開東、北二門。大軍入城便見城中滿是丟棄的衣物,灑了的稻米,被踩爛的瀛嶽軍旗,想來昨夜見到赤龍軍入駐新息,守軍便同百姓一起棄城了。


    這西陽縣城還未焐熱,古羽第二道軍令便下來,令前後二營的斥候分別出西、南二門,依著路上留下的痕跡追尋逃亡的隊伍,並沿路設下標記;中營及驃騎營不入城,直接向東奔灌水。


    “你這一上來便要分兵,你我當同誰而去?”古羽下過軍令,袁纖便問。


    “眼下將軍可同前後二營一起先駐西陽,我隨中營往灌水。我這裏已備下三個錦囊,裏麵為接下來的計劃。”說著古羽從秀中翻出白、黃、紅三個錦囊。“斥候迴報時拆白的,行軍入山拆黃的,過山之後拆紅的。”


    “虧你想出用錦囊來!”袁纖心想古羽這家夥還真當自己是小說裏神機妙算的軍師,不過既然都拿到麵前,她便如數收下。“那用完之後當如何?”


    “用完之後我應已領兵過了大別山,自當派斥候來聯絡將軍。不過將軍需與我約定,五日之後定要在山南紮營,若到不了山南再多計劃也是無用。”說完古羽又補上一句:“我想這百裏山路於將軍來說應不是問題吧?”


    “家常便飯。”


    “那好,既然已如此約定,那我與將軍就此別過,這便隨軍往灌水。”說罷古羽便拂袖拍馬離了中軍。


    古羽走後不久,便有斥候傳迴信來,說是已發現逃亡的難民以及散兵,有奔向隨縣的也有奔向安陸的。袁纖這便取出古羽的白錦囊,錦囊一塊紙頭,上麵五字一行寫著十字:“走明不走暗,走近不走遠。”


    袁纖看罷便傳令:“全軍修整半日,明日一早起兵,跟走大路往安陸方向進發。”


    3


    再說古羽一邊,她領著馬鵬林宇二人及萬餘兵馬,日落前便至灌水。因是枯水期,灌水寬便不過十丈,較潛的地方水方及腰身。


    剛見到灌水,林宇便騎著高頭大馬趕來,馬一側的行囊中還裝著不知從哪采來的野花,白的黃的紫的,老遠便能瞅見。“今日過河麽,軍師?”離著還有數十丈,他便高喊。


    古羽輕夾馬腹,慢悠悠往前走了兩三丈相迎。“你的人馬到何處了,怎親自跑過來?”


    “我的馬隊就在兩側,不離半步。我這不來討軍令,順便瞧瞧軍師麽。”他說著便將野花取出遞予古羽,“軍師可喜歡?”


    古羽瞧著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但依是笑著接來。“看來有馬就是快,讓統領好生閑心。既然如此你過來了,我便要問問,若是你領著赤龍全軍來此,此時渡河麽?”


    “我當然要渡河,這不軍師同將軍定下了十日之約麽?不過依將軍習慣,定是尋沿岸高地紮營,並派小股人馬過河查探,又或者在河對岸建個前營什麽的。”


    “那便勞煩統領替我傳令,讓中營兩個大隊渡河建營,其餘人隨我至西側高點附近紮營。此外今晚五人一灶,便是鍋不夠用也要升起火來。”


    晚些時候赤龍軍的軍旗及軍營紮得漫山遍野,隔著河岸便能見黑紅黑紅一大片。借著一絲暮色,炊煙嫋嫋而起,仿佛河岸邊上憑空多了個村鎮。


    “千古江山千古雲,千古江月明一輪。此夜溯迴風塵往,何月後人又今尋?”


    月從河岸邊升起後古羽又自顧自地唱起來,從遼西發兵日起,沒至天色好時,或有景致時,便可在晚間見她一團篝火一壺清茶,要哼到半夜。有時是新的,有時哼昨日哼的,今日這個又是不知從哪兒尋覓過來的新鮮詞句。


    “林校尉,你這又往何處去啊?”河邊不遠,正觀測對岸自己兩營防務的馬鵬望見林宇,便喚道。


    林宇調轉馬頭至近前,“無事,溜溜馬。”


    他雖這麽說,但從神色也好還是方向也罷,馬鵬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你莫不是要尋咱們的軍師去?”


    “我……對,我是想上前瞧瞧,她這幾晚上出來哼哼,我也不知她唱的是個啥。”


    “來,你過來。”因馬鵬是個牙門將軍,雖同為統領,但較林宇的校尉大著數級,所以他既傳喚,林宇便不能不來。“林校尉,我來問問你,你是不是對咱這軍師動了心思?”


    “你看吧,這行軍多日了,然後她人美腦子好使……”


    看林宇一個大男人笑成了花,馬鵬的氣便不打一處來。“糊塗!”他直接罵道,“你是不是在咱赤龍軍混膩歪了?”


    林宇一聽便變了臉色,他倒不是氣,而是知道馬鵬可以算得上赤龍軍幾個統領裏說話最有腦子的,於是便從馬上下來,“馬將軍這是何意?”


    “我尚且不談咱還不知道這古羽軍師是什麽人,單從昨日立軍令,你還沒看出咱家將軍跟這檔子不對眼麽?”


    “你這如何看出來的?”


    “昨日那般,不就是咱家將軍想讓軍師在眾人麵前出醜麽?她立的保證就叫軍令狀,雖然說了做不到也不設什麽責罰,但這麵子便輸給了將軍。”


    馬鵬雖在解釋,林宇腦子還是沒太轉過來。“輸個麵子有什麽用?”


    “榆木腦袋!”馬鵬急的站了起來。“你還不明白,咱家將軍可是朔果頭一號的女將軍,到哪不夠跟眾星捧月一般。雖說她不是多小肚雞腸的人,但碰見同她一般漂亮,且頭腦還略勝她一籌的姑娘,難免心中想與之有所比較。何況我還聽人說,這古羽軍師乃是鍾黎將軍推薦給咱家將軍的,這其中說不準便帶著那麽點兒酸味兒。”


    “你是說咱家將軍在吃醋?”


    “是不是真的我不保準,但眼下這兩人相爭,咱可得該躲則躲。雖說當向著咱家將軍,但這古羽軍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何況將軍給了她印綬。若現在招惹了她,日後她到將軍那裏參咱們,將軍肯定又覺得自己該一碗水端平,決不會偏袒咱倆半分。”


    “那如今這般你我當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馬鵬長歎一聲,“便是她讓咱做什麽便做什麽吧,做好本質,讓人挑不出錯來便是。”


    4


    初四黎明,古羽引大軍東渡灌水,離岸五裏分設三營。因時間及人力都有限,古羽便令眾人雖按赤龍軍行營,建造供三萬人駐紮的大營,但內裏的各種設施該省則省,包括防禦設施隻是外人看起來差不多便可,不必做多少實際東西。


    正建營時,前方斥候來報,稱瀛嶽已率兵馬前來,人數應在五千上下。


    “軍師,可要布陣迎敵?”馬鵬、林宇被古羽召來便問道。


    “不必。”古羽輕鬆應答,“不過是瀛嶽在此部下的一支防止武田側翼受襲的守軍,如此前來不過是探你我虛實。你我悉數迎敵,反而會漏了破綻。”


    “哪當作何應對?”


    “軍中可有與袁纖將軍相仿的服飾?”


    馬鵬思索了一下,“黑甲紅袍好尋,但龍首盔和刺繡的緞子軍中怕是沒有。”


    “無妨,頭盔可以免了,黑甲紅袍尋來,馬也找匹毛色相似的。”她說著又從衣袖中取出紅色緞帶,將頭發盤成袁纖的模樣。她這拔釵子、盤頭發、襲緞帶的一係動作,讓麵前兩個大男人幾乎看傻。即便袁纖與這些男軍官經常混跡在一起,但也少見她做這便女子才做的行為。


    “怎麽?”盤好頭發,古羽看見兩人眼神便笑問。


    “啊,我是覺得軍師這便打扮,的確有些將軍的意思。何況見過將軍的也沒幾人,以軍師這麵貌,與坊間傳言將軍的美貌應正是相當。”馬鵬趕緊奉承道。


    古羽不多理睬,一邊穿著穿戴戎裝,一邊說著對側。她令林宇領整個驃騎營出營五裏迎戰,抽調二百騎兵於兩側拴上荊條稻草,以跑動製造揚塵。從中營調集一千弓弩手,於兩側騎兵後埋伏,再調一百親衛,與馬鵬一起於軍陣後督戰,其餘人原地繼續建營。


    一刻後軍陣依令布好,又稍過了些許時候,便見瀛嶽的碧藍色滄海連山旗遠遠飄來。見古羽早布好軍陣,瀛嶽軍便馬上依著兩個丘陵布陣,未等成型,古羽便傳令擊鼓進軍。


    數千馬匹借著鼓角聲奔騰而來,便是兩軍隔著數百丈也是眨眼便至。見此情況,瀛嶽軍瞬間便放棄布陣,轉頭就向山坳中撤退,有個把人也不知是反應慢了還是被留下來以死斷後,瞬間便被林宇的騎兵碾做泥塵。


    正當林宇想乘勝追擊,便聽得陣陣鳴金聲,迴頭一看果然是古羽下了收兵的號令。


    “軍師為何收兵?”快馬迴來,林宇衝倒古羽麵前便問,“我軍氣勢正盛,給我一刻工夫,我定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林統領英武,然而當知此時不是鬥狠之時。”古羽解釋道:“敵軍有五千之眾,見三千騎兵殺來瞬間便潰乃是為何?一來我於軍陣後做疑兵,其不知我人數多少;二來我自裝作袁纖將軍督陣,其以為赤龍將軍就在軍陣中,自然不敢爭鋒。然而再追下去,三千騎兵便成孤軍,隻要對方反應過來,我這疑兵之策便暴露無遺,咱這虛假的大營便也無需再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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