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道長你了,要是其他人,估計當場就要暴斃而亡。”柳爺笑了笑。


    “唉,是貧道大意了。”童笑庸歎了一口氣,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我真的已經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不是說白鹿村的故事麽?為什麽又扯到我的命格上來了。


    “你能有今天的遭遇,也實屬天意,我的四師爺生前就以驅使猖兵為手段,現在死了繼續修行,就是一般的陰差見了他也不敢對他怎樣。”童笑庸終於迴到了正題上來。


    劉神全是四海觀的第十三代弟子,生前修為高深,他的霹靂手段就是驅使猖兵,像人妖國那邊的佛牌這些其實和猖兵差不多,隻不過那個比猖兵還要邪惡,而且反噬特別強。


    他之所以會在白鹿村為禍,就是因為他曾接到他師父的法旨,讓他前來鎮壓一下葬龍山的封印。


    這第十二座山不閉合,被壓在底下的蛟龍就永遠不會死去,而且它經年累月的修煉隻會越來越強。


    更棘手的是,如果它一旦從葬龍山破土而出,它還會喚醒另外十一條蛟龍。


    到時候那可就真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劉神全奉命前來加固葬龍山的封印,卻不想陰差陽錯的被當地老百姓破了法壇,加固封印必須開壇作法。


    而法壇一旦被破,劉神全立馬就會損傷元氣,要是一般的道士也就罷了,大不了迴去躺個半年,道士做法一般都是請神遣將,半途而廢會被神將責罰。


    更嚴重的會被削去功德,以後就隻能做個掃地的小道童從頭修煉。


    而劉神全劍走偏鋒,他是驅使猖兵,而且因為他驅使猖兵手段殘酷,根本就沒把猖兵當成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下屬來看待,隻把它們當成自己做法的工具和奴隸。


    所以他的法壇一破,立馬就遭到了猖兵的反噬,頓時就一命嗚唿。


    不過此人到底是有些手段,在臨死之前將生前的法訣道術記在了心裏,死了之後也不像普通人那樣變成沒意識的孤魂野鬼。


    而是繼續統領附近的猖兵為己所用,幾乎可以稱得上白鹿村的鬼王。


    童笑庸說城隍好幾次差人拿他,都被他給打迴去了,而且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讓自己的名字從城隍簿上麵消失了。


    最後城隍沒辦法隻能修書一封,讓四海觀的人自己出麵收拾劉神全,劉神全的師父親自出馬,付出了半條命的代價將劉神全封印。


    也就是我在土地廟壓壞的猖壇,那便是封印劉神全的東西。


    童笑庸說到這裏,我不禁有些納悶兒,柳爺不是說道士封印猖兵不都會放到普通人碰不到的地方嗎?


    怎麽還會放在土地廟?


    我不禁把心裏的疑惑提了出來,童笑庸沉思片刻,搖頭說:“關於這一點,貧道也不清楚,時過境遷,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貧道也不清楚。”。


    柳爺開口道:“那道長你現在可否能將他再次封印起來。”。


    我也滿懷希望的看著童笑庸,畢竟先前劉神全一見到童笑庸就和耗子見到貓一樣。


    “貧道深感抱歉,以我的本事還無法收服四師爺,不過我可以給你一道保命符,你隻需要撐過三天,四師爺暫時就不會來找你了。”童笑庸有些歉意,隨即從道袍裏給了我一個三角符。


    我說那我該怎麽撐過三天啊?


    這可不僅僅是劉神全一個猖將,還有高倩倩這個惡鬼啊。


    “這個……貧道也不知道該怎麽避過這三天,要不去鎮上的城隍廟試試吧!那裏畢竟是地府的管轄範圍。”童笑庸搖搖頭,隨即說了一個不太靠譜的辦法。


    柳爺卻說:“普通的城隍廟根本就頂不住猖將,除非去縣城的大城隍廟,但是城隍老爺也不一定會出手,我看你不如去葬龍山的山神廟。”。


    我心想柳爺你瘋了吧,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葬龍山本就是禁地,加上剛才從童笑庸嘴裏了解到的的真相,我哪裏還敢去山神廟,我寧願去鎮上的城隍廟。


    “你放心,你有地母娘娘做靠山,山神不會見死不救。”柳爺語重心長的安慰我。


    我說你之前不是說那隻白狐狸就是山神麽?她自己都受傷了,還怎麽保護我。


    柳爺白了我一眼,說你知道什麽,那白毛狐狸不過是山神的一個耳目罷了,她要是和山神沒啥關係,敢在山神廟作威作福嗎?


    我說山神廟早就沒人了,這些野物牲畜喜歡去那裏不很正常嗎?


    “呸,豬腦子,我現在和你解釋不清楚,不過你聽我的準沒錯,去山神廟躲三天,絕對沒事兒,畢竟你媳婦兒和山神還有些關係。”柳爺罵罵咧咧的說。


    這時候,童笑庸似乎好點了,便也插嘴道:“你們說的山神廟難道是葬龍山的山神廟嗎?”。


    柳爺點點頭說:“正是,道長也知道那個山神廟?”。


    “那可是葬龍山的龍門,鎮守陰陽兩界,那孽龍百年來沒作怪,山神廟的功勞不小啊,過了山神廟才算是葬龍山。”童笑庸說的頭頭是道,似乎比我們本村人還要了解。


    “那我隻有去山神廟了……”我麵如死灰,這個辦法太冒險了。


    先不說山神廟附近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萬一來個野獸我特麽也隻有等死的份兒。


    “鄭居士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害怕,貧道先告辭了。”童笑庸站起身來,行了禮就往外走。


    柳爺一下攔住他:“道長,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千金小姐恐怕是衝著白若梅來的吧?”。


    童笑庸微微一愣,皺了皺眉,說地母娘娘乃地運所化,誰能請動地母娘娘,便能將絕地變成寶地,福澤子孫。


    “地母娘娘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動的,她在白鹿村待了幾百年,你們想請動她老人家,恐怕沒這麽容易。”柳爺臉色一沉,似乎很反感童笑庸他們的做法。


    童笑庸搖搖頭說:“凡事都有機緣,劉小姐乃劉秉忠嫡係後代,最後一位欽天監便在他們家。”。


    說到這裏,就連童笑庸都不禁語帶恭敬,柳爺也是愣了一下,說最後一位欽天監不是劉培中嗎?


    “難道劉培中和劉秉忠有什麽關係?”。


    童笑庸搖頭說:“這個貧道就不知道了……劉培中先師道法通玄,昆侖仙人,蟾宮折桂,不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能看透的。”。


    “哼,就算如此,他們也請不動地母娘娘,因為地母娘娘已經和鄭山河有婚約在身!”柳爺居然把我都給抖了出來。


    童笑庸立馬迴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古怪的說:“陰陽不同,如何能做夫妻?地母娘娘雖是地運所化,但他終歸還是凡人之軀,這要是在一起豈不是要遭天譴?”。


    “不勞道長費心,道長請吧,去找你的主子。”柳爺站起身來,臉一沉,對童笑庸下了逐客令。


    他估計是覺得童笑庸一個堂堂四海觀的觀主,居然會給劉家做包衣奴才,這簡直是丟人現眼,欺師滅祖。


    “對了,貧道看鄭居士紅鸞心動,三日之內應當會有喜事發生。”童笑庸也不爭辯,隻是留下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童笑庸轉身出了大門,我在背後罵罵咧咧,說你放屁,我會有什麽喜事,我最近就差過喪事了。


    還他母親的喜事。


    沒想到,柳爺卻說:“他說得對啊,兩天後高倩倩會來找你結婚,這可不是喜事麽?”。


    “啊?”我膀胱一緊,柳爺火上澆油可真有一套。


    “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臉都白了,柳爺說:“準備準備吧!去山神廟避難,這童笑庸雖說沒啥骨氣,但本事還是有的,他說三天肯定就是三天,現在隻有山神廟能當你的保護傘。”。


    唉,也隻好如此了,真不知道我到底造了什麽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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