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守死在流放途中之後,趙慧媛就不知下落了,顧南野和曲慕歌沒打算對趙家斬盡殺絕,所以都沒放在心上。


    曲慕歌說道:「環環跟我說時,她不太確定,怕是自己看錯了,或是人有相似。我當時也沒往心裏去,想著就算是趙慧媛又如何?趙家敗落後,她賣身為仆也是有可能的,我也沒想一查到底。但是出了衛曉夢的事後,我再想到這事,就覺得蹊蹺了。」


    顧南野很快明白過來太玄為什麽要查趙慧媛了。


    趙慧媛與衛曉夢同是金陵的官家小姐,必然是認識的。


    若衛曉夢投靠了霍家,趙慧媛又在此時跟霍明媚同時出現在毅勇侯府,那麽她們三人有極大的可能是互相勾結的。


    有了推測的方向,刑部再查起來就容易多了。


    顧南野查到趙慧媛投靠霍家做了霍明媚的侍女,並有教司坊的人為證,看到趙慧媛常與衛曉夢來往。


    珠寶偷盜案,刑部很快就判了下來,定的是霍明媚的侍女趙慧媛監守自盜,交於閨蜜衛曉夢保管,與白家二夫人並無關係。


    除了這些,顧南野順著趙慧媛的線索,查到了趙家的一位師爺跟霍家的死士也藏匿在京城,以私藏武器的名義攪了幾個窩點。


    顧南野隻說是清繳暴徒,並不挑明與霍家有關,讓霍家即緊張又傷神。


    案件塵埃落定,白家鬆了口氣。


    但在白家內部,白老夫人在族人麵前頗有些沒臉,她各種討好霍家,霍家卻絲毫不把白家放在眼中,說誣陷就誣陷,絲毫不顧往年的情分和世家的體麵。


    但她不敢找霍家問罪,把這一腔怒氣撒在了白閔氏身上,說她與罪奴勾結,引禍上身,竟讓白家二老爺休妻。


    二老爺雖然在家是個不掌事的人,但夫妻感情一直極好,為了白閔氏,狠狠的頂撞了白老夫人,說白家若是容不下他們夫妻,他們就要分家,出去單過。


    白陶氏見二房鬧開了,急的上火,生怕影響白靈婷當太子妃,不斷在白老夫人、二房、霍家之間斡旋,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按下。


    但這個年節,卻是無心過了。


    臘月二十四小年夜,宮中設宴,除了宗親,肱骨大臣及有誥命的女眷也都受邀。


    白陶氏做為未來太子妃的母親,雖沒有誥命,但被額外邀請。


    她進宮後先去給太後問安,而後又到體元殿裏坐了會兒,一直拉著太玄吐苦水。


    「我這幾個月頭發都白了許多,家中沒有一天消停的!我天天受氣、到處賠笑,今日能進宮赴宴,總算是偷得半日閑了。」


    曲慕歌笑著安慰道:「等表姐做了太子妃,誰還敢讓您受氣,家中很多事處理起來,也就輕鬆了。而且您也馬上有兒媳婦了,到時候自有貼心人為您分擔。」


    白陶氏撇嘴,說:「婆母近來十分反常,像是見不得長房、二房舒坦一樣,專門找我們麻煩,一直抬舉三房。」


    白陶氏是長媳,曲慕歌料定她知道不少白家的事,也直截了當的說:「外祖母心中隻有名和利,而名利相較,利又是擺在最前的。聽說三房的叔叔會替她掙錢,霍王爺又能送她金山銀山,她行事有偏頗也好理解了。不過咱們應該牢記,在名利之前,還有一個頂頂重要的,那就是得先有命才行,大舅母,您說是這個理吧?」


    原本話家常,但曲慕歌突然的一席話,讓白陶氏冷汗直冒。


    曲慕歌笑著說:「外祖母上年紀了,想必有些老糊塗,也不能讓她一直這麽受累,是時候送她迴酉陽老家頤養天年了。」


    白陶氏聽明白了,公主想讓她奪權。


    她願意這樣做,可她怎麽辦得到呀……她被老夫人管了二十多年,一時之間,積威仍在,她非常膽怯。


    曲慕歌也清楚白陶氏的魄力和手腕非常一般,眼下也隻是打個鋪墊,並不指望她能做到,還需要等等合適的時機。


    見時辰差不多,曲慕歌和白陶氏動身往宴廳去。


    到了前宮,許多人都認出白陶氏,紛紛跟她道賀,讓她賺足了麵子,瞬間心情大好,也和眾位夫人攀談起來。


    曲慕歌獨自進入宴廳轉了一圈,四處都沒有找到顧夫人。


    顧夫人是三品誥命夫人,她也在賓客名單上,曲慕歌是確認過的。


    她喊來管事宮女問道:「毅勇侯的母親,顧夫人還沒到嗎?」


    管事宮女說:「顧夫人到了,方才被胡公公請走了。」


    曲慕歌心中一咯噔,她父皇又找顧夫人了啊……


    她略有些不安,思量再三,還是往養心殿找人去。


    養心殿裏,雍帝特地給顧夫人賜座,閑話著說:「……你不僅教出一個能幹兒子,侄兒也十分得力,朕打算擢升宋卿為員外郎。」


    員外郎是從五品官員,宋夕元入仕不足一年,便破格提拔,讓顧夫人有些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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