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歌明白了,這說的應該是葛錚給她看的那個奏章。


    「父皇,兒臣雖不知道說這個話的人是誰,但他肯定是誤會了。女兒是看過一個奏章,但不是吏部的政務奏折,是葛錚大人多年前寫的一篇文章,關於貢舉改革的。前些日子,女兒和無涯書院的先生一起辦了個大講堂,有很多人感興趣,葛大人聽說了,便想聽聽我在教人育才上的意見。女兒不知道這與政務有關,若是不妥,女兒以後再也不多嘴了。」


    雍帝聽了太玄的解釋,沒有多疑,倒是信了。


    因為他相信葛錚,不會糊塗到任由一個小丫頭來幹涉吏部和朝廷的官員任命。


    葛錚以前管過禮部,現在還關心讀書科舉的事正常,了解一下年輕人的想法,也正常。


    雍帝被今晚的事鬧得心累,沒有深問,便讓曲慕歌迴去了。


    曲慕歌在迴去的路上冥思苦想,將前後的事一串,也漸漸捋順了。


    應該是李佑顯以為她有幹政的野心,在他出了醜事之後,便把她當成了懷疑對象。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難怪雍帝說他心狠,李佑顯若繼承皇位,不僅其他皇子活不了,與朝政有關係的公主隻怕也活不了。


    曲慕歌沒想幹政,但她以後跟顧南野成婚,又怎麽能完全剝離開?


    李佑顯這是逼著她站到對立麵去。


    毅勇侯府裏,顧南野當夜就得到了宮裏的消息。


    徐保如稟報說:「大皇子一口咬定,陷害他的人不是向貴嬪就是太玄公主。」


    向貴嬪對大皇子下手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可他懷疑太玄讓顧南野覺得意外。


    顧南野問:「懷疑太玄的理由?」


    徐保如說:「大皇子說了兩個理由,一是朵丹王女先前糾纏侯爺您,惹得公主不快,公主定然想要除掉這個眼中釘;二是公主有幹政野心,想除掉他這個攔路石。今晚的事一石二鳥,十分符合太玄公主的心思。」


    顧南野對李佑顯的想象力不多評價,問道:「皇上和太後的態度如何?」


    徐保如說:「二位下令嚴查酒水的問題和西配殿的侍從,並著手查三皇子忽然疾病的原因,看來更疑心向貴嬪一些。關於公主,二位沒有多說,但皇上單獨與公主談過話,具體說的什麽,還未探知。」


    顧南野思索了一會兒,吩咐道:「派人去會同館盯著虯穹人,朵丹自身,也有嫌疑。」


    徐保如恍然大悟。


    朵丹在這件事上看起來是受害者,但她若因這件事嫁給大皇子,對於目前的虯穹來說,是十分有利的一件事。


    她的確有嫌疑。


    徐保如追問道:「那大皇子那邊……」


    顧南野冷笑了一下,他敢攀扯太玄,看來是過了一陣子舒坦日子,膩歪了。


    翌日一早,顧南野便進宮與宗人府對接昨夜的案子。


    這個案子不僅是宗室醜聞,還涉及到外交,刑部、禮部都要插手。


    曲慕歌雖未被查,但她還是受到了影響,不說別的,太後就因宴會籌辦不周的事訓斥了她,罰她禁足自省十天。


    她前腳被禁足,李慕錦、李慕妍兩姐妹就來看她。


    李慕錦頗為憤慨,說:「這原本是向貴嬪的事,皇祖母卻怪你,真是太不該了,我們替你說情,還被皇祖母訓斥,真是不懂皇祖母怎麽想的。」


    她們並不知道李佑顯和朵丹的醜事,隻知道昨天有賓客喝酒身體不適傳了太醫。


    曲慕歌不想她們攪進來,而且對於李慕錦跟太後的關係來講,李慕錦能替她說情,已是十分不易了。


    「沒關係,禁足而已,又不少跟頭發。你們也不要去找皇祖母了,她即掌管後宮,便有權處置任何人。」


    李慕妍比李慕錦冷靜一些,輕言細語的說:「我們昨夜去看望了三皇弟,他是吃了過夜的螃蟹,鬧壞了肚子。看著兇猛,但沒什麽大礙。」


    過夜的螃蟹?向貴嬪雖不比做賢妃時得勢,但又何至於讓孩子吃過夜的東西?


    曲慕歌一直都覺得這個最小的妹妹十分心細,仿佛心裏什麽都懂,於是問道:「負責三皇子膳食的宮人,現在如何了?」


    李慕妍說:「昨晚被向貴嬪罰了板子,今日一早就被發現投井自殺了。」


    曲慕歌心驚,這麽快就出人命了……


    這個死掉的宮人隻怕跟宴席上的酒也有關係。


    他現在死了,不知是被人滅口,還是被人栽贓了。


    如此一來,不管是不是向貴嬪陷害大皇子,她都有些解釋不清了。


    這邊剛送走兩位公主妹妹,深陷泥沼的向貴嬪就找上了門。


    向貴嬪一早就去找了皇上和太後,但兩人隻與她打太極,即沒有罰她,也不聽她解釋,這樣是最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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