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捏緊了拳頭,指甲掐在掌心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然而,被他傷過之後,她早就沒有了痛感。


    隻要心裏無他,無論他怎麽做,她都不再有什麽感覺。


    倒是可以反過來惡心他一把。


    他不是暗諷她水性楊花,不守婦道嗎?


    嗬嗬,這都什麽年頭了。


    跟他退婚之後,她就敢放縱自己,大庭廣眾之下跟男人勾肩摟腰,動手動腳了,她還跟男人上1床了呢。


    解語冷笑了一聲,道:“是啊,為什麽不呢?”


    “霍總與隋玉分了手,又還沒與年家小姐正式訂婚,說起來還是在空檔期。人家怎麽都有個‘霍長老’的名聲,我幹嘛不吃一口肉,嚐嚐什麽滋味?”


    “你——”他知道解語變了很多,說話也沒什麽顧忌,他以為能激起她的羞恥感,讓她離開這裏,卻不想她還來勁兒了。


    解語看他氣得嘴唇顫了顫,心裏翻白眼兒。


    氣死最好,她配偶那一欄換成喪偶,繼承他的遺產,又不妨礙她的生活,大喜事。


    霍衍則是被解語大震驚,這女人還能再敢說一點。


    不過,能跟浦隋玉混到一起的,精神世界應該差不多。


    但他們吵架已經扯到他本人,霍衍不得不說點兒什麽。他淡聲道:“齊總,你自己放火,卻不許她點燈,這就說不過去了。”


    “我可還記得,你是怎麽強迫她嫁給你的。既然是你自己強迫來的,還是對齊太太尊重些。不然結婚,就隻是給別人看看罷了,沒什麽用的。”


    齊臻看這兩人竟然聯合起來了,氣得血壓上頭。


    好,好,都來勁兒了是吧?


    解語見他要發火了,擔心他發瘋衝到房間裏麵影響到浦隋玉,更擔心他看到裏頭的陣法聯想到什麽,她沉下氣來,緩緩道:“齊臻,我都把空間時間騰出來,讓給楚恬了,你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她冷冷的笑,走了兩步到齊臻跟前,抬手,微涼的指尖貼在他的下頷,輕輕一推,他的臉偏向一側,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


    她不是沒有看到,她也清楚,這不過是楚恬給她下的戰書。


    那女人總有意無意的在齊臻身上留下點兒什麽給她看,口紅印、頭發絲、香水、指甲抓痕……凡是小三的招兒她都可以。


    “你把楚恬帶迴別墅都可以,隻要不睡我的床,我是無所謂的。但同樣的,我留在這玉蘭路,你也別犯小心眼兒。”


    “這樣的形婚,不是挺好的?”


    齊臻看著她涼薄的臉,牙關繃緊。


    鬥了這麽久,婚結了,孩子生了,她已經是齊家的人。按說,他對齊家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他可以過他的人生。


    從此以後,他生幾個孩子都可以,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能生!


    “好,這是你說的!”齊臻咬牙切齒,從齒縫裏擠出字來。


    她不樂意迴的家,有的是人想進去!


    齊臻氣得拂袖而去。


    解語偏頭,餘光看著男人離開,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更沒有悲傷之色。


    齊臻走了,門洞開,穿堂風吹進來。


    解語走過去,將門關上。


    要說情緒一點不受到影響是不可能的。


    她走迴客廳,看了眼霍衍:“謝謝霍先生配合。”


    霍衍也掃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齊臻與解語的婚姻是北城圈裏最不看好的一對,可要說同情,越是講尊嚴越驕傲的人,越不需要同情。


    他倒了杯下火茶放在茶幾一角,看到珠寶盒中還剩下的幾顆珠寶,比浦隋玉房間內的要小一些。


    他問她道:“這些要放在什麽地方?”


    解語道:“先放著吧。”


    浦隋玉目前有三顆寶石穩住能量,放太多磁場過強,而且萬一對方那邊再做法,這些寶石就能頂上去對抗。


    再過了一會兒,董健翔也來了,想來齊臻雖然怒極,但還是留了個人盯著她,沒有把人叫迴去。


    解語對此嗤之以鼻。她對霍衍道:“是我讓他過來的。昨夜有小偷,我不放心,讓他暫時做保鏢保護我與隋玉。”


    霍衍淡淡掃一眼司機,看他的體格就知道是個練家子。玉蘭路別墅區的安保不行,他早就看出來,所以對於解語的解釋也就沒在意。


    他子夜要去墓地,這兒多個人照應也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解語照舊進了書房研究術法,倒是司機感到好奇,今晚太太怎麽留下來了。


    不過,他也是個不多話的人,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但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蘇佩文給霍衍打了個電話。


    “你迴了北城,我怎麽不知道?”


    霍衍站在陽台上,握著手機,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邊淡聲迴應:“有點事情。”


    “什麽事情?”蘇佩文的聲音顯得咄咄逼人。


    霍衍抿著薄唇沒有再迴答,蘇佩文的下一句話就拋了過來。“浦隋玉的事情?”


    霍衍微蹙了下眉。他這次迴北城是一個人來的,走的時候也隻交代了歐陽騰,誰那麽多嘴。


    蘇佩文不悅道:“我剛才接了個電話,說你在浦隋玉的家裏,齊太太也在。”


    “霍衍,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一個鬼神不忌,肆意妄為;一個勾勾搭搭,跟男人不清不楚。北城名聲最不堪的兩個女人,跟他一個男人處在一間屋子裏,能傳出什麽好賴話來?


    霍衍一聽這話,大約猜出來齊臻告了他的黑狀。


    嘁,有本事看著自己的女人,拉扯別人下水算什麽。


    霍衍開口,淡淡的說道:“浦隋玉也算是喜樂城的規劃者,我有點事情要與她探討一下。”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蘇佩文對於自己的兒子是了解的,她道,“我知道,你不高興我擅自與年家訂了你的婚約,可你也別忘記了,我是給過浦隋玉機會的。”


    “她那樣不懂禮,不知道尊重別人的人,做不了霍家的女人。”


    “別在那兒待著了,給我迴來。”


    霍衍抿著唇不出聲,垂下手機就要掛斷,就聽電話那頭蘇佩文的聲音又響起:“你別逼得我派人把你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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