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子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不像宇智波佐助,即使是七年後的他是忍界令人聞風喪膽的鷹小隊的隊長,似乎並沒有迴村居住的打算,所以七年前的佐助才需要居住在臨時招待所內。七年後的漩渦鳴子已經是五代目火影,自然居住在特屬於火影的別墅內。


    別墅很大也很空,鳴子甚至不知道七年後的自己到底是怎麽一個人居住在這麽空廣的房子內。


    昨晚迴來已是深夜,她又因為晚上發生的事情,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直到天空泛起月牙白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大約隻睡了兩個小時,就被吵醒。


    所以當鳴子頂著熊貓眼出現在門口時,來找她的成年櫻一被嚇了一跳。


    大概是沒睡醒的原因,鳴子盯著那張已有成熟穩重輪廓的臉半天,才反應他是誰。


    成年櫻一做了一年多的‘叛徒’,忍辱負重跟隨旗木佐雨,就是想趁他進行轉生儀式時,實力與生命都處於最薄弱時期,殺死他。


    說起來,他的選擇方式做法雖然與成年佐助不同,但他們的初衷卻是相同的——想要一個人承受所有的惡意與痛苦,也算是對自己沒能保護好鳴子的懲罰。


    由於成年櫻一一直潛伏在雨隱忍者村,算上這次見麵,二人也不過是見了三麵。鳴子本就不是個自來熟的人,與成年櫻一單獨見麵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成年櫻一大概是對之前險些殺死她,還感到內疚,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沉默的氣氛在二人之間來迴滾動,這令穿著拖鞋與睡衣,頭發亂糟糟的鳴子感到尷尬。


    “早安,櫻一。”一分鍾後,鳴子一邊捋順頭發,一邊對成年櫻一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


    沒有人比醫忍對生命更敏感,即使單純地站在少女麵前看著她,櫻一能夠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活著氣息。


    活著的鳴子,雖然是來自七年前的,她的模樣卻同記憶裏的改變不大,隻是更矮了點兒更瘦了點兒。


    因為成為五代目火影,肩負很多責任,很多行為受到約束,所以在櫻一的記憶裏,成為火影後的鳴子變得越發冷靜沉默,應該也是閱曆多的原因,盡管表情越來越嚴肅認真,她的藍眸卻總是亮晶晶的,裏麵晃動著的全是希望與溫柔。


    相比於沒有迴村打算的佐助,一直陪伴在鳴子身邊的櫻一,算是看著她從一個廢柴吊車尾一步步努力到偉大的五代目火影,除了卡卡西老師外,他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鳴子喜歡佐助,即使神經再大條,一直默默關注著她的櫻一還是有所察覺。


    大約是什麽時候開始?櫻一不知道,他覺得鳴子應該也不知道,這份發酵的感情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而看起來冷漠對什麽都不上心的佐助,更是早有所察覺自己對鳴子有了超出同伴的感情。


    同班三人的三角戀,這也大概是佐助一直不迴村,也似乎從沒有表明心意的另一個原因。


    “早安,鳴……子……”


    在來見鳴子之前,櫻一經過了一場漫長的思想鬥爭,他從來都不如佐助灑脫隨性,說離村就離村,說迴來就迴來,說放下就放下,說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


    對,成年佐助已經決定重新開始,當然他還是沒有繼續留在木葉忍者村的打算,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帶著鷹小隊的其餘三人悄悄離開了。


    七年後的卡卡西老師與鳴子都死了,第七班隻剩他們兩個人,也算是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櫻一還比較了解這個傳奇性的宇智波後裔。


    天還蒙蒙亮,櫻一就在守衛忍者驚詫的眼神下,站在村子門口守著,兩個小時後終於等到了鷹小隊。


    櫻一本來想質問這個情敵,為什麽一切都結束了,還要離開,離開這個有著寶貴迴憶的村子。然而,當他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改變了想法。


    作為曾經能夠同千手一族抗衡的種族,宇智波生而為鷹,廣闊的天空才是他們的歸宿,囚禁於被大義束縛的村子,去過那些屬於普通忍者的生活,這對於他們來說,本就是一種枷鎖與束縛。


    本來木葉還有鳴子這個能夠讓他心心念念想要迴來過平凡生活的歸宿,而現在這個歸宿沒了,唯一一個能夠讓鷹停止飛翔的理由消失了。


    鳴子看起來蠢蠢笨笨的,但她其實很細心、善察言觀色,她要比他更早地明白這一切,所以她才放任甚至是縱容這個男隊友在忍界橫行霸道。


    聰明溫柔如鳴子,她又怎麽可能去做,本為鷹的佐助的枷鎖與束縛。她給他自由,讓他放棄任性地去飛翔,而她則是他最堅強可靠的後盾。


    累了、煩了或者是倦了就迴來。


    隻要你迴來,我一直都在。


    櫻一最終還是沒有質問他‘為什麽要離開村子’,隻是在男人同他擦肩而過時,用很小的聲音問了句‘我該如何在沒有鳴子的世界裏活下去’。


    而他的迴答更是簡單粗暴——我已經死了。


    我已經死了,同鳴子一起在那一天死了。


    佐助從來都是個隨性豁達的人,櫻一沒想到他已經豁達到這種程度,但是他覺得他說得很好也很對。


    他也死了,在鳴子死掉的那一天。


    第七班的漩渦鳴子、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一,早就在同一天一起死去了。


    站在門口感覺很怪異,鳴子側了側身讓櫻一進屋等一會兒,然後先是迴到房間洗了個漱,換上正常衣服後,同他一起出了門。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走在清晨的街道,身邊是早起的村民,鳴子抬頭看向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粉發男人問道。


    “沒有。”櫻一本來想說的很多,例如‘你不要走了,就在這裏吧’,或者是‘在現在的你死之前,我一直沒有向你表明心意過’,或者是最簡單的‘鳴子,我喜歡你’,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這兩個字。


    “喔。”鳴子應了聲,感覺氣氛有點尷尬,她想了想,對櫻一說。“櫻一,我並不覺得你的做法是錯的,或許我經曆了和你相同的事情的話,也許早就瘋了或者會做出更難以令人忍受的事情。”


    鳴子不善言辭,這種安慰人的話聽起來無比怪異,櫻一甚至沒有聽懂,但她的心意他領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很差勁。”


    “怎麽會……”鳴子皺緊眉頭,停下腳步,待櫻一迴頭看向她時,才握拳於胸前,對他微笑道。“在我心中,櫻一一直都是非常優秀的忍者,是我信任的同伴,最可靠的後背呢。”


    “……”櫻一彎彎嘴角笑了下道。“謝謝你。”


    而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大蛇丸已經將龍脈修複,你們……可以迴到過去了。”


    終於可以迴到過去的世界了,這原來就是一件令人開心激動的事情,並且鳴子也履行了討伐旗木佐雨前許下的承諾——將同伴們一個不少地帶迴來。


    然而,真的到了要走的一天,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隻是他們本來就是來自七年前的人,在七年前還有很多親人友人在等著他們。


    等到成年櫻一帶著鳴子來到木葉高層給大蛇丸安置的新實驗基地時,我愛羅等人早已等到那裏,大概是都懷有相同的糾結心情,幾人默契地打了招唿後,便沒有再說話。


    來送他們的人很多,畢竟是討伐旗木佐雨拯救忍界的功臣,這種外交自然由身為五代目風影的我愛羅應對,做了告別發言與對未來的祝福,眾人便走進大蛇丸事先畫好的符咒中。


    少年佐助與少年櫻一姍姍來遲。


    佐助看到鳴子的那刻,腳步微頓,似乎想說些什麽,到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站在她的右側。


    “七年後的快樂之旅就此結束。”大蛇丸笑眯眯地說著,因為最終幫助鳴子戰勝旗木佐雨有功,他的叛忍身份被解除也未被禁足,並且還擁有了自己的實驗基地,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沒有人迴話,他也不覺得尷尬,仍舊絲絲地笑著,同藥師兜一起發動忍術,查克拉沿著蜿蜒的術式籠罩在眾人頭頂,伴隨著一陣白煙滾滾,符咒中已空無一人。


    時間飛快倒退,鳴子隻覺一陣頭暈目眩,待眼前景物慢慢變得清晰時,發現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穿越前的風之國邊境沙漠中。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風沙嗆得咳嗽起來。


    “終於……迴來了……”說話的是井野,說出了大家此時的心聲,即使再不舍再留念,人本來就應該迴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中去。


    由於卡卡西是最先穿越的,穿越地點與他們不同,他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跟在帕克後麵來遲的銀發男人撓著後腦笑。“剛才迷路了……”


    他說的是真的,在這種風沙赫赫的沙漠上真的很容易迷路,但是‘狼來了’的故事講多了,就沒有人會相信,除了尊師重道的鳴子外。


    他們又找到被藥師兜頂替的鹿丸,他傷得並不重,櫻一對他進行簡單的治療與包紮,幾人便往火之國的方向行進準備迴木葉忍者村。


    穿越前,卡卡西根部小隊隻是接了個護送任務,離村這麽久也應該迴去匯報任務了。


    在風之國-火之國邊境,我愛羅三人同他們告別,既然知道未來可能會發生很多不幸的事情,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鳴子幾人便繼續向著木葉忍者村方向行進,隻是在行進途中,佐助突然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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