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濤在後麵驚奇不已。


    他剛才本想替袁佐出手,卻不料袁佐已經麻利的解決掉這個小麻煩。動作之利落絲毫不差於一般的築基修士。


    “小師弟還在煉氣期吧,居然有築基的實力,怪不得師傅肯收他當親傳弟子。”於濤在心裏驚訝,同時也暗暗高興。


    他是胡星河最早收的弟子,雖然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實際上早已經修煉過百年了。師徒間百年的相處,感情都超過了一般的父子。如果不是胡星河要求高,早就把他轉為親傳弟子了。


    所以自己多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師弟,於濤不僅沒有嫉妒,反而真心為師傅高興。


    “這,這……”


    何森又是激動,又是忐忑後悔。


    要是當時沒為了進東明宗這丁點好處惹怒了他們姐弟倆,現在也能有實力堪比築基修士的侄子了吧。說不定自己還能靠著袁佐的關係進元極宗那種真正的仙家大派,不用擠在東明宗這種二流宗門受苦。


    何森心裏熱了起來,可是再一摸自己的頭發,他頓時又泄了氣。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去麵對這個侄子了。


    “誰敢來我們東明宗撒野!”


    一個霸道的聲音從極遠出傳來。


    東明宗弟子幾乎喜極而泣。再怎麽看熱鬧,被人在宗門外公然蔑視也太丟臉了些。


    宗主終於肯出來了!這下這小子要完蛋了!


    馮子道從空中落下,雙目死死盯著袁佐,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你殺了唐辛?”


    “不錯,是我殺的。”袁佐坦然承認。


    他不知道這個東明宗宗主是怎麽知道這事的,估計是宗門一些隱秘手段。不過袁佐也不在乎,當時如果不是唐辛想殺他,也不會死在自己手上。


    瞬間,東明宗弟子全部嘩然。


    東明宗百年內最天才弟子的弟子唐辛,竟然是這個少年殺的?


    “好!好的很!”


    馮子道臉色一沉,“那你到這來,是想找死嗎!”


    “蠢!”


    袁佐嘴角翹起,“我就站在這,你敢殺我嗎?”


    所有東明宗眾弟子都全神貫注的盯在自己宗主的臉上,心裏盼望馮子道幹淨利落的出手,幹掉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


    可惜,現實注定要讓他們失望……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馮子道磨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臉上陰沉的幾乎要嘀出水來。


    袁佐不屑道:“別裝了,你要是敢殺我早動手了,裝模作樣的嚇唬誰呢”


    袁佐在外麵被別人欺負了胡星河可能不會為他出頭,但是如果有人敢殺他的唯一的親傳弟子,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那人給徒弟報仇。馮子道不是血殺樓這種能夠殺了人就躲起來跑路的散修,袁佐敢賭他絕對沒這個膽子動手。


    旁邊看著的一個東明宗弟子聽了袁佐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嚇得趕緊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被自家宗主發現。


    “我要你死!要你死!”


    馮子道幾乎就想忘掉一切,直接出手。再也不想考慮有什麽後果。


    “夠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於濤冷眼看著馮子道,“我師弟的生意是你讓人下手的吧?我師傅說了,如果你再敢試一次,他老人家就親自出手滅了你。”


    馮子道頓時感覺像是有一盆冷水澆在身上,全身上下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冷的不能再冷。


    金丹修士的殺意,尤其是一位以殺戮著稱的金丹修士的殺意,似乎把他這一生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地位全部打散。築基圓滿的實力救不了他,身為一宗之主的權勢同樣救不了他。


    即使自己同樣有一個金丹修士的師傅撐腰,馮子道依然沒有絲毫僥幸。金丹修士之間的差距,可能比煉氣到築基的差距還大!


    一時間,馮子道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應該在這裏殺掉袁佐,然後放棄一切逃離祁山城。


    等他再次注意到袁佐身邊那個身上氣勢並不遜色於他的修士後,才恨恨的在心裏放棄這個打算。


    袁佐再次開口,“我這次來,就是和你說件事。”


    “你做的事我都記住了。好好等著吧,等我築基後,我會親自殺了你。”


    一時間,整個東明宗鴉雀無聲,接著再次嘩然。


    不是因為這個少年一本正經的在自己宗門外旁宣布要殺掉宗主。他們震驚的是另一句話。


    等我築基後!


    築基後!


    這個一出手就能秒了築基修士的少年,竟然現在還是煉氣修士!


    天!


    今天居然能看到活的妖孽!


    唐辛師兄說起來是東明宗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也不過是修煉比他們快一些罷了,和袁佐這種能煉氣虐築基的存在來說,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裏。


    作為東明宗這種二流門派弟子,他們的眼界遠遠比不上身在大宗門又有好師傅的於濤。於濤雖然也沒見過袁佐這樣能煉氣打敗築基的天才,不過自己的師傅年輕的時候就是越級挑戰的常客,所以比他們淡定的多了。


    如果不是袁佐正站在他們的對立麵,現在東明宗裏有不少弟子都想跑出去抱住袁佐的大腿,求他指點一二。這種活生生的天才,可不是平時想見就能見到的。


    可惜啊!這種妖孽為何是宗宗門的大敵,還當眾宣布要殺掉宗主。


    想到這裏,有不少弟子都迴過神來,感覺到一絲風雨欲來的前兆。


    於濤一怔,似乎從袁佐剛才的那句話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頓時對這個七師弟多了幾分好感。


    馮子道氣的臉色通紅,手指著袁佐,氣的都發抖,“要不是你有個金丹期師傅,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你這是仗勢欺人!”


    袁佐輕輕笑了笑,點頭道:“對,我就是仗勢欺人怎麽了。”


    馮子道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人都已經明目張膽的表示要欺他了,他還能怎麽辦。


    要怪,就怪自己看走了眼,踩了雷。


    祁山修士何止百萬,築基幾乎可是說是所有修士修煉路上的第一道大坎。即使有築基丹,數十人中也不一定能有一人築基成功。有趣的是,不管是馮子道還是大師兄於濤,乃至東明宗眾多弟子,卻沒有一人懷疑,袁佐築基能不能成功,似乎眾人心裏已經默認有了一個答案。


    偶有幾個東明宗弟子會在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這袁佐築基後多久能比的上宗主?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畢竟宗主也修煉近兩百年,勉強也能算築基修士中第一等的人物。但他們也就想到這裏罷了,這麽多人中卻沒有一人心裏產生過袁佐會比不上宗主的念頭。


    不是馮子道實力弱,實在是今天袁佐給他們的印象太強悍!


    “師兄,我們走吧。”袁佐轉頭看向於濤,後者點頭答應。


    東明宗眾多弟子眼睜睜看著他們兩人一步一步走下山去,許多弟子心裏同時生起一個念頭——這才叫修仙!這才叫快意恩仇!人生當如是!


    馮子道臉色鐵青的轉身離開,一個字都沒有說,有眼尖的弟子看到,宗主的雙手似乎,一直在顫抖。


    那弟子心裏一顫,低頭假裝沒有看到。


    宗主……怕了!


    離開東明宗後,袁佐真誠道謝,“大師兄,這次多虧你了。”


    要是於濤不在,袁佐還真不會這麽大大咧咧的跑到東明宗放話。


    今天馮子道沒有對他下手,很大原因是實力不下於他的大師兄在袁佐旁邊。


    於濤說的話更是表明,他就是代表著一名金丹修士來敲打他馮子道的。


    於濤豪邁的一笑,“這算什麽,不就是說兩句話嗎,再說這也是師傅囑咐過的。”


    “不過小師弟,你這次可給我的驚喜不小啊。”於濤看著袁佐,臉上帶著笑意,“我還不知道,你藏的這麽深。”


    “師兄,你就別調侃我了。”袁佐笑著搖頭,“這次要不是師兄你,那馮子道還不知道要再給我的蒼仙閣動什麽手腳。”


    “怕他做甚!”於濤不屑道:“等你築基後,要不了幾年就能趕上他。一個二流宗門的宗主而已。你和他注定不在一個層麵。像師傅那樣成為金丹宗師,甚至元嬰有成,逍遙數千年才是我輩所求!”


    “元嬰……”袁佐眼中有著一絲渴望,不知道那種壽元數千載,坐看風雲變的元嬰修士是何種風采。


    似乎,自己也應該築基了!


    ……


    像元極宗這種大宗門裏麵,最活躍的就是那些剛入門的新弟子。


    進入大宗門後身份的轉變,和以往全然不同的生活,讓這些新弟子無比興奮。


    而宗門也好像湊趣似的,各種鬥法、擂台比試層出不窮,好讓那天賦不錯,但入宗門前根基薄弱的弟子有出頭的機會。


    宗門擂台上,兩個新入門的弟子正在激烈角逐,而旁邊,一群弟子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隱約被眾人眾星捧月似的圍在中間,正隨意對擂台上兩人點評著。


    “不行,都不行!”少年眼中有些淡淡的不屑,“入宗門半年了還隻有這種水平,照我說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能不能築基還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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