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有些古怪,他們一個個的怕什麽呢?


    既然是才剛的借口,我便是說了出來,徐壯聽了這話,神情有些緩和,一旁的老人坐在徐壯的身邊:“大壯,我可沒聽說過你是撿來的,你娘跟你講過這事兒?”


    徐壯搖了搖頭:“沒有啊……”


    接著問道:“那你家老夫人可說那孩子被丟的時候多大?”


    他自是一本正經,我主要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隨口謅了個年齡:“三十八歲。”


    徐壯搖頭:“那應是你家老夫人認錯人了,我今年三十五。”


    “好吧。”我佯裝失落。


    但是就這麽走了,自然是不能達到我的目的。


    我走到坐在炕頭的女人,她看了看我,眼裏流露出一絲恐懼。


    “聽祖母說過,堂哥當年是這麽大被……”


    也是做了母親的人,聽到這話,她的身子微微側了一下,讓我看看他的孩子。


    孩子看起來白白嫩嫩的,但是生在這樣的家中,自然是看起來很瘦弱。


    才不過幾天的孩子,女人小心的抱在懷裏,我有心想抱抱,但是孩子太小,她明顯擔心,我也就收迴了手。


    記得暮雲的手腕處有一個胎記,但是小孩子被包裹著,我隻好問道:“這孩子的手上可有胎記?”


    “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麽?”


    畢竟是個陌生人,我的問題讓他們有些不快:“我們這孩子可是自己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正想著有什麽法子去看看。


    徐壯對我們有些警惕,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我想親自看看。


    “你們走不走啊!”徐壯問道。


    那個老人也站著一旁,指著我們道:“你們不走的話,我們可叫人了!”


    小山參精從我的袖子裏跳了出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們的身上,也就讓小山參精得了方便,他悄悄爬上嬰兒身上,悄悄的爬了進去,不一會兒,孩子哇哇大哭,女人開始搖晃起孩子。


    包著嬰兒的被角忽然散落,女人沒在意,但我看到了嬰兒手腕那光滑的地方。


    “怎麽迴事,快包上別受涼了。”徐壯很是擔心。


    “你們走不走啊!”老人直接推著我們往外攆了出去。


    這個時候,小山參精也迴來了,他貼在我的耳朵說道:“秋兒姐姐不是,我仔細看過了都沒有,甚至連身上都看過了……”


    一陣失落,不過也算排除一個了。


    正當我們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砰”的一聲,門直接被踢飛了出去,向外一看,站著十幾個彪形大漢,他們直接闖了進來,朝著院子裏看了一圈,大聲道:“小花是你家的吧?”


    “不是,你們認錯了。”老人聲音顫抖。


    為首的人卻是不信,他邁著外八字,挺著肚皮,一把將老人推倒:“滾開!我親自去看看!”


    他走進了屋子裏,徐壯緊忙跟了過去,裏麵立即傳來女人的哭聲、男人打架的聲音,不過這一切很快停止。


    那個穿著黑熊皮的男人走了出來,胳膊下夾著才剛那個紮著一個馬尾的女孩。


    她哭喊著:“放開我!”


    但是沒有用,壯漢伸手打在她的臉上,怒氣衝衝地吼道:“閉嘴!小心老子現在拿你喂野狼!”


    女孩嚇得不敢說話,頭低低吹著,看不清的她的整張臉,但是能看到耳朵通紅,眼淚一直流著。


    在不清楚什麽情況的時候,我們沒有動手。


    想必,這家也是理虧,一直跪地求饒,怪不得從一開始,我們說要找徐家的時候,這個老頭就是一臉警惕,恐怕就是怕出這事。


    但是這些人實在不像好人,尤其當徐壯走出來的時候,額頭上竟然被打得腫了起來。


    這樣冷眼旁觀實在是於心不忍。


    “這位壯士,我們湊銀子成不成,別把小花帶走……”


    女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還沒出月子不能見風,但是為了孩子,她也顧不得這些了。


    “湊銀子?你們把家賣了再把你們這些人都賣了也湊不夠!”


    壯漢要走,我攔了下來:“請問他們欠你多少銀子,出了什麽事?”


    “別多管閑事,滾開!”壯漢冷聲道。


    徐子善從袖子裏掏出了五十兩銀子,在壯漢的眼前晃了晃:“這些夠不夠?”


    壯漢冷笑一聲:“這是我們雨蝶樓的頭牌,你這點銀子就想把我們都打發了?你知道我們找她都用了多久嗎?”


    隻見徐子善不慌不忙,從袖子裏又掏出一張銀票:“這些夠嗎?”


    “哼!”壯漢接過銀票,看了看,發現是竟然是一千兩銀子,頓時驚訝的張開嘴,看著徐子善木木然地點著頭,“夠了。”


    說著一鬆手,那個叫小花的女孩立刻從他的胳膊下掉了下來。


    “今天算你們走運!”


    說著拿了銀子忙不迭的走了。


    小花倒在地上,地上的石子將她硌得生疼,但是她沒有說什麽,而是忙從地上爬向了徐子善:“謝謝這位公子救了小花!”


    說著,在地上“砰砰砰”的咳了幾個響頭。


    聽這聲音我都痛。


    徐子善忙是扶起地上的小花,隻見她淚流滿麵,額頭因為才剛用力太大,已經滲出血跡。


    “謝謝。”小花不斷地說道。


    可是當我們注意到她的臉時,頓時詫異起來,她長得好像我的姐姐青靈。


    才剛沒有看到她的臉,現在的我們猶如五雷轟頂。


    很快,我和徐子善打消了這個念頭,姐姐是魂飛魄散的,怎麽可能投胎,而且,她之前是沒有身體的,她用的身體是一個死去的青樓姑娘的。


    這麽說,也許這個小花就是從前那個青樓的姑娘?


    記得徐子善那時候剛變成這帥氣的模樣,常常去青樓花天酒地,那個青樓女子如今我已經忘了姓名,但是記得,徐子善曾經和她喝過酒、唱過曲,但也隻限於玩樂,當偷出她的屍體後給了姐姐,後來姐姐用了那個青樓女子的身體,才變成了後來的模樣。


    今日一見這熟悉的麵孔,我暗自思忖,難道這是又見到故人了?


    徐子善顯然也已經猜到,雙眼一直盯著小花看。


    許是想起了姐姐,但是對麵的小花不知道,她看著徐子善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又伸出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這位公子,你怎麽了?”


    徐子善迴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麽……”


    “謝謝恩公!”


    身後跪下了徐壯一家。


    “恩公,才剛是我有眼無珠,多謝您的大人大量!”


    徐壯是個種田的漢子,樸實的很,說不出什麽報恩的話,隻是一直磕頭。


    徐子善忙是將他們扶了起來,而後道:“你們還是快點走吧,那些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為什麽?”徐壯很是不解。


    至於原因,徐子善還真的不好說。


    因為那些銀子都是徐子善變出來的。


    徐壯不知情,但是已經很信任我們,一定要我們吃過飯後,再以前走。


    這個漢子也是心大,才剛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若是再殺迴來,恐怕會有性命之危。


    徐壯不知那是假銀票:“不是給了他們銀子嗎?總不能再找迴來吧?而且,我們也沒得罪他們吧?”


    一旁的老人點了點頭:“可不是,感覺沒必要,而且這裏這麽遠,我們這也沒啥寶貝,來幹啥?”


    這裏地處偏僻,民風也樸實,以為這算是完事了,我和徐子善的善意提醒,他們根本沒有聽出來,也沒有當迴事,他們覺得給了銀子不會來了,生活在這裏習慣了,若那些人真的再來了,他們也隻能奮力一站。


    徐壯甚至道:“我們祖輩生活在這裏,離開了也不知去哪兒,跟死了也差不多,那還不如在這兒,再說,我們徐家嶺大多數人姓徐都是本家,到時候拚命也不一定誰輸誰贏。”


    可是這個世上一切都是沒有定數的,從才剛那些人的衣著打扮來看應該是窮兇極惡之徒,別看徐家嶺人多,但是人家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腰間的刀看起來都是分量不輕,徐家嶺的這些百姓手裏能有什麽?


    菜刀、鋤頭還是斧子?


    拿這些跟人家鬥可沒什麽戲。


    最好的法子是讓全村子的人搬離此地。


    但是徐壯沒有聽,因為生活在這裏已經習慣了吧,隻是做了兩個菜,雖然是兩個,但已經是他家最大的能力了。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若是不解決,恐怕大壯一家會不好過,便決定先吃飯,等吃過後,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他,反正現在有我們的保護,那些人不敢做什麽。


    吃著飯的時候,我把心中一直的疑問問了出來:“小花為什麽會被送進青樓?”


    徐壯聽了歎了一口氣:“這事賴我。”


    聽到這話,我恨不得罵他:怎麽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送進那種丟方?


    但是看徐壯這樣難受的表情還是忍住了。


    “村裏來了個有錢的商人,說是要娶妻,我看那家少爺模樣不錯就是有點跛腳,這也無礙,人家有銀子,不必下地幹活就能有吃有穿的,我就眼饞了,可是就沒想到,人家那麽有銀子,為啥來村裏找個妻子?這不是有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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