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幫了我的忙,那她定是要倒大黴了。


    這個年應是我過得最狼狽的一年。


    等到幾日後,格桑公主的人還是來了,她們看到牢房裏的東西很是詫異和憤怒。


    一扭身,便去告訴了格桑公主。


    這次,格桑公主又是帶著一大隊的人來了,她冷笑著:“說!是誰給你送的這些東西?”


    我自然不會將溫雅出賣,隻是冷笑著,未是恢複她的話。


    這下更是激怒了格桑,她手上的鞭子朝我甩了過來,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因為,這幾日不僅我穿著新衣裳,身上蓋著暖和的錦被,甚至連身上的傷痕都已經痊愈。


    她以為是我從哪裏得來的特效藥,手裏的鞭子朝著我的臉上揮舞著:“我就不信,這次打到你的臉上,你可還會恢複?”


    她這是要將我毀容!


    我有些懼意,平日身上的那些傷疤都是很快能恢複好了,可是臉上的卻是從來沒有試過。


    格桑公主泄憤似的在我的臉上不斷地打著,疼痛讓我昏厥過去。


    緊接著,一盆涼水又倒在了我的臉上,我被痛醒。


    如此循環,等到最後,格桑公主終於累了,她這個時候方才停手。


    她一把抓著我的頭發,又是不知從何處拿來一麵銅鏡,放到我的眼前:“看看吧!醜八怪!別在妄圖用你的美色來迷惑殿下了,你現在沒有了!”


    銅鏡中的我血肉模糊,皮肉翻了出來,模樣很是恐怖。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這哪裏是個人,簡直舊相識一個魔鬼一般。


    臉上的疼痛已經不似才剛,現在隻是能感受到麻酥酥的感覺,就像是,這張臉不是自己的了。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不就是王爺送來的東西嗎?他的心裏還記掛著你這個賤人!”


    格桑公主的話猛然點醒我。


    我此時也意識到,那送東西的人並不是溫雅。


    她是趙啟恆身邊的親信之人,這麽多年來都伴隨左右,連趙啟恆都說過溫雅辦事得體,什麽事情該做、不該做的她都知道。


    而這樣一個聰敏的人,又怎麽會因為和我幾個月的相處便會冒如此大的風險?


    那背後隻有一個原因。


    這一切都是趙啟恆安排的!


    因為是趙啟恆安排的,所以格桑公主才會如此憤怒。


    趙啟恆對我越好,她便會越憤怒。


    此時,她毀了我的容貌,便是得意洋洋地說道:“小東西!你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就不信,他還會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她竟然讓下人將我帶出這囚牢之中。


    命人給我梳洗起來。


    我搞不清楚,她到底還想做什麽。


    隻見她讓我站在她的身邊,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啟恆忽然走了進來。


    格桑公主同趙啟恆有說有笑的聊著,而趙啟恆似乎沒有發現了我的存在。


    我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格桑公主,可是我的手卻被她綁在身後的欄杆上。


    我知道,求救也是無果,趙啟恆他如果真的記掛我,當初又何必將我打暈?


    從這日以後,我便是總看二人的嬉鬧。


    趙啟恆對格桑公主很好,總是帶給她些新奇的小玩意兒。


    在格桑公主這裏,他不會一下消失好久,而是每日都會來,就算是在忙也是一樣的。


    就算待一小會兒,也足夠讓我嫉妒。


    雖是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如此,我還是憤怒。


    而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格桑公主也發現了,我臉上的傷不過幾日便會痊愈。


    她有些害怕,便是讓人將我重新扔進了囚牢之中。


    甚至去廟裏求取了鎮妖的法器。


    而她也堅信我絕對是個不一般的人。


    廟裏的和尚便是朝我念經,也不知道那和尚嘴裏說的是什麽。


    看著他的嘴巴不停的動著,而我的頭也跟著痛了起來。


    就像是腦袋裏有一個斧頭,不斷地敲擊著我的腦袋。


    頭痛欲裂。


    但我仍是強裝淡定,若是讓她發現,恐怕我便是更加萬劫不複。


    這個格桑若是發現了我的弱點,那定然會讓我萬劫不複。


    許是我的演技不錯,竟然騙過了格桑公主,她見是和尚無用,隻不過幾日,便不再請和尚來了。


    起初,她還饒有興致的來看我,順便說說趙啟恆對她的好。


    後來也是習慣了,她似乎已經是將我漸漸遺忘,便是不再來了。


    而我也得了個消停。


    整日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


    僅有的陽光是從上方那手掌般大小的洞口裏照進來的。


    隨著那束陽光的越來越暖,我知道,冬日已經過去。


    身上也不再是寒冷,外麵的雪也不會下了,沒有“沙沙”的聲音。


    而是一陣陣淅瀝瀝的雨聲。


    看來,正是春日,那這麽說,趙啟恆和格桑公主的婚事應該也近了。


    明明趙啟恆對我如此冷漠,可一想到此事,眼中還是顯現出無比的落寞。


    我不願聽到他們的好消息。


    溫雅又來了,這次,她是接我走的。


    上次的糊塗,這次不會再犯了。


    我沒有動,隻是冷冷地問道:“是不是趙啟恆派你來的?”


    溫雅的語氣很是溫柔:“怎麽會呢?姑娘是我想的……”


    她這樣的話恐怕連自己都不能說動,雖是溫柔,但明顯底氣不足,似乎想隱藏著什麽。


    “秋兒姑娘,什麽事情不必明白個透徹,否則,到頭來,傷心的還是自己啊!”


    我點了點頭,溫雅說的有道理。


    “可是我的劍靈和外麵的那件薄紗呢?”


    我指的薄紗當然是我的羽衣,但是上次被格桑公主扔掉了。


    溫雅聽了,道:“這個秋兒姑娘不必擔心,你所有的東西,王爺都讓我保存好了,一件也不會丟的。”


    “可是,我又能去哪裏?”


    “姑娘,這個你不必擔心,剩下的事情奴婢都已經做好了。”


    溫雅說著將我推了出去。


    她讓我先是快走。


    看樣子很是急的樣子,但我已是心如死灰。


    徐子善不見了、小山參精也不知去向,我一個人出去又有什麽用?


    溫雅將我拉了出去,帶到了一輛馬車上。


    馬車很快的從王府裏走了出去,溫雅坐在我的身邊,我掀開簾子,想要看看越來越遠的王府。


    卻被溫雅攔住:“姑娘,別被發現了。”


    我落寞的坐在馬車上,不能看兩旁的景物,溫雅告訴我,從今以後,一定要深居簡出,最好不要出門,有什麽需要交給那兩個小丫鬟就可以了。


    於是,在馬車上坐了約莫有兩個時辰,想也是安業城很偏僻的地方。


    道路也很不好走,終於在一處僻靜的農家小院停了下來。


    在這裏,我看到了溫雅所說的兩個小丫鬟。


    年齡很小,都是十四五的年級。


    溫雅說:“雖是年齡小一些,但卻是極為可靠,有什麽事,姑娘使喚她們便是。”


    同時,又囑咐我了一遍:“切莫出去。”


    “那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這樣的日子看不到個頭,讓我很是無力。


    對於我的疑問,溫雅也不知道,她隻是寬慰我道:“姑娘,奴婢還沒見過王爺對哪個女子像對姑娘一般的上心,請姑娘放心吧,到時候王爺就會來接姑娘的。”


    “到時候是什麽時候?”


    麵對我的追問,溫雅隻是給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迴答:“快了。”


    因為她也不知道,不知從何說,隻能是一味地敷衍我。


    見我這般模樣,聰明伶俐的溫雅也說不出什麽寬慰我的話,隻是快步離開。


    目送著那輛馬車越走越遠,此時我想走也走不了,我身邊什麽都沒有了。


    而這兩個丫鬟說是來伺候我的,更具體的說:是來看著我的。


    趙啟恆將我從格桑公主的囚籠裏轉移到了這裏麵。


    不同的是,確實舒服了很多。


    雖然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但是有個地窖,什麽都不缺。


    不時的,溫雅也會送些水果、肉來。


    不過,她每次來都是急匆匆的走了,像是怕我問什麽一般。


    眼看著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我估算著,二人的婚期應該近在眼前。


    今日,馬車夫帶著溫雅來了,溫雅這次帶了不少的首飾和珠寶,很是好看。


    我走到馬車夫前,看到他正跟著一個丫鬟聊天。


    馬車夫從懷裏掏出一個紅色的錢袋,美滋滋地說道:“看見沒有?這是王爺賞的!裏麵可是有十兩銀子呢!”


    那個小丫鬟滿臉羨慕地說:“真好!若是王爺大婚我也在就好了,可惜,我沒那個福氣……”


    馬車夫笑了起來,臉上滿是喜悅:“要不說呢,聽說新王後可是個公主,王爺今日可是笑容一直沒落下過!”


    “瞧你說的!真是誇張!”


    “那可不是!你要是去看看,得更誇張!咱們王爺成親,連皇上和皇後都來了!按照從前,哪有這樣的麵子?”


    “畢竟新王後是公主,身份尊貴著呢!”


    二人聊得火熱,並沒有發現我。


    馬車夫的興奮,還有小丫鬟有些失落,她是失落沒有得上那十兩銀子。


    這可真是個大手筆,十兩銀子,已經夠普通老百姓花上兩年了,他這樣大手一揮就送人了。


    誰能不開心?


    真是普天同慶呢!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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