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我,好像不願意似的,但在我窮追不舍的目光下,他終於開了口。


    “我叫趙啟恆。”


    “原來是懷公子,初此見麵,以後請多關照。”


    我不自覺的朝他鞠了一躬,他有些詫異,隨即將我扶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變化。


    因為再是看向他的時候,我已經是淚流滿麵。


    這麽久了,終於再次相見。


    九重天上,淩霄寶殿那日,是我們百年來的初此見麵,卻不想竟也是離別。


    現在,卻是又見到了。


    從前,我不知道,一個人死後,竟然不是化作塵土,而是會進入六道之中。


    若是早知如此,又怎會一個人孤寂?


    我定會一直陪他。


    輪迴之苦,定然也就不苦了。


    自是知道後,我並無心,卻仍是趕到一絲的苦澀。


    再次見到,竟然恍如隔世。


    我未變,他卻已經不記得我了。


    無妨,就當重新再見。


    他看著我滿是不解,話中也沒有那麽多的冰冷,更多的則是不解。


    “姑娘見我為何落淚?且這一路上,都是你我同行,又是何來初次相見?”


    “我是你久別初遇的故人,你既是不認得我也無妨,我記得你就好了。”


    眼中的淚還是源源不斷落下,但這是信欣喜的淚水,我笑著看向他,想去摸他的臉。


    但他不認識我,見到我這樣反而像是見到了個怪物似的:“這位姑娘,你是發了什麽瘋?”


    語氣已經十分不善,他轉過身去。


    竟然拿我當成了個瘋子。


    “來人,把這位姑娘送迴房間。”


    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立刻衝了過來,架著我的胳膊便往房間裏走了過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我一眼。


    對了,他不是夫君,現在他是趙啟恆,看樣子還是個身份高貴的人。


    看來淩霄還算地道,他沒有作什麽。


    知道他好,我就放心了。


    雖然被扔進房間的,還有些狼狽。


    小山參精和小老虎看到我被幾個侍衛推進來,小老虎立刻衝著那幾個人立刻裂開了嘴。


    嗷嗷地叫了起來。


    這和那些侍衛沒關係,我攔住了小老虎,讓它迴到我的身邊。


    心裏很是高興。


    這一晚上,可是激動的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哈哈的笑醒。


    這就是傳說中的,做夢也會笑醒吧。


    可憐了小山參精這一參一虎,被我打擾的沒睡好。


    他們拿著眼睛狠狠的剜向我,小老虎甚至對我呲起了牙,那模樣,就好似雖是會撲倒我身上一般。


    這小東西看來有起床氣,得罪不得。


    好不容易睡著,再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升得老高。


    小老虎許是發泄著昨日的怨氣,猛地跳到了我的身上,隨即不斷的踩在我的身上、臉上。


    它現在一日比一日重。


    起初還覺得毛茸茸的,可不一會兒,我的臉就痛了。


    睜眼一看,這小東西竟然用舌頭舔,我,我嚇得緊忙起了身子,被它這麽舔了一下,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說巧不巧的,就在這個時候,趙啟恆來到了我的房間,他看房門沒有關緊,也就知道我醒了過來。


    一抬眼,四目相對,他看到我紅紅的臉蛋,定是誤會了。


    笑意掛在他的臉上,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我可不是什麽害羞的女孩,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喂喂,聽我解釋!


    趙啟恆“體貼”的認為我害羞了,便是離開。


    可是他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卻是沒說。


    等到了前廳,他已經開始吃了早飯。


    桌子前是擺放整齊的幾個碗筷,小山參精眼前一亮,猛地竄了過去,便是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小老虎蹦躂了兩下,卻是沒有小山參精那麽靈活,嗷嗷地叫著,正在生悶氣。


    趙啟恆見了,正要吩咐人將小老虎打出去,小山參精是一把將小老虎護在身後:“不許動!”


    跳上跳下的幫著小老虎拿著吃的。


    小老虎心滿意足。


    趙啟恆抬眼看了看我,我竟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昨晚和今日實在是太過丟臉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麵對他。


    但這樣更是加重了他對我的懷疑。


    這不擺明了嗎?


    少女懷春。


    哎,我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都怪這隻小老虎,再是一看它,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嘴唇,嗚嗚地叫著。


    又舔了舔爪子上的毛,才慢悠悠的真來到了我坐的圓凳旁邊,依靠著凳子腿唿唿大睡起來。


    這是老虎?這分明是一隻小豬嘛!


    趙啟恆也有些詫異。


    但是始終沒說什麽。


    徐子善在一旁拿著筷子,自顧自的吃著飯菜,他始終沒說一句話,現在他越來越安靜,我有些擔心。


    趙啟恆說過,他會救徐子善的。


    我問他:“我們要去那了?”


    “安業。”


    “這是哪裏?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趙啟恆笑道:“當然,你們之前是在夏涼國,現在是在我們車乘國,而安業就是我們車乘國的都城。”


    原來昨日那個客棧夥計說的邊境,竟然是車乘國的邊境。


    從前我們是在夏涼國,那一番跋山涉水,竟是穿到了這裏。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趙啟恆是車乘國的王爺,他去往敵對國,當然是要小心翼翼。


    可是他為什麽要去呢?


    又為什麽去而複返。


    想起之前,他說去左家寨,卻是忽然沒了影子,直到事情結束,他才忽然出現。


    而左家寨裏的王家人也都忽然瘋癲。


    徐子善的瘋癲和他有沒有關係?


    腦袋一時間有些大,我相信趙啟恆的本性不會是壞的,從前的夫君從不做什麽虧心事。


    趙啟恆似乎能知道我的心思似的,他說道:“我不過是那裏遊玩。”


    騙鬼呢?


    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車乘國裝不下他一個王爺了?


    竟然要去別國看風景,真是有閑心。


    “當然,還有別的事情,是父皇交待給我的,也就不便同閑雜人等說明,能帶他迴來救治,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


    趙啟恆說道。


    眼下有求於他,我也隻好咽下這口惡氣!


    夫君!你變了,你從前不會對我這麽冷冰冰的,也不會吼我的!


    眼淚在打轉,我撅了噘嘴。


    看到他將要裝過身來,又急忙將嘴恢複原樣,還好,他沒發現。


    咦,有些不對啊,他好像是在笑!


    可惡!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這個三十二人的轎子可是引來無數人的駐足,本來寬闊的街道,被這頂轎子一占,瞬間沒了地方。


    兩旁則是站著許多的官兵,維持著兩旁的秩序。


    一個穿著官府的人一路小跑的走了過來,俯首低眉的看著趙啟恆:“殿下,下官是……”


    沒等說後麵的話,趙啟恆已經不客氣的放下的轎簾。


    他自討了個沒趣。


    從這個邊陲小鎮經過,又是一路向西邊而去。


    但是坐在轎子裏,這些路程不需要我們走,一路上就像是坐在可以移動的房間裏似的,一直向前,倒是舒服又自在。


    趙啟恆似乎被我那天的也樣子嚇了一跳,路途中,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我。


    這讓我有些鬱悶。


    本來還想著在途中能和他拉近些情感。


    連人也見不到。


    徐子善現在是徹底消停了,除了吃飯,他不動,也不說話。


    不吵不鬧了雖然是消停了許多,可卻是怎麽看怎麽怪異。


    有些病情加重的征兆。


    這樣走實在是太慢了,我向趙啟恆提議,他告訴我,安業哪裏有好的醫館,我自己去,不然再是這樣耽擱下去,徐子善的病可是等不起的。


    趙啟恆卻是搖頭,他這才說沒明。


    原來,他所說的死馬當作活馬醫是他要自己研製解藥。


    他告訴我,來到左家寨後,他發現,那裏有一種奇特的草藥,人誤食後,很容易瘋瘋癲癲。


    但是我卻更是不解,那徐子善並不是人,他是鬼也會中招?


    想了想,還是沒有和口趙啟恆說這些,不然,他一定會認為我是個瘋子。


    聽到他說起左家寨有種草藥,我問道:“那王家人的瘋癲也是你做的?”


    他不置可否。


    “我是在幫左家寨的人,其實,我是不想出手的,夏涼國多些壞人才好。”


    他說的是沒錯。


    見到我有些不放心,他卻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


    聽到他說放心,我真的就放心許多。


    從前,夫君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大約過了一個月,我們這才到達了車乘國的都城安業。


    這裏很是繁華,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不同於夏涼國,車乘國的民風比較開放,街上隨處可見的妙齡女子,還有許多的書生。


    才子佳人,相約而行。


    自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女子出來多好,總比著在閨閣裏獨自美麗的好。


    我掀開轎簾,眼看著這頂三十二人抬的轎子進入到王府之中。


    兩邊則是站立著無數官員,夾道歡迎。


    其中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身穿紫色官服,一看就是一個大官,他手裏拿著聖旨。


    見到這一幕,我知道,接下來該是出去跪拜了。


    趙啟恆卻是將我們攔住,他的目光掃視了我身邊。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也是,我帶著的人實在是有些古怪,恐怕會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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