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頭一看,卻是看到滿頭白發的徐子善,他雙手正高高的舉起一塊大石頭,好像是要偷襲我。


    “徐子善!你發什麽瘋?”


    男人說的老瘋子既然真的是徐子善。


    見到我轉過身,徐子善嚇得掉頭便跑。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我怎麽可能輕易放他離開?一伸手又將他拉迴了身邊。


    叫著他的名字,他卻是一直搖頭,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似的。


    到底是誰害他成這樣!


    我拉著徐子善的手,輕聲叫著他的名字,他的敵意小了些,許是還能記得自己的名字。


    眼裏卻是十分害怕,滿身也是傷痕。


    我拉著他,問是誰幹的,徐子善卻是說不清,也許我的模樣讓他有些害怕,他竟然一直想要掙脫。


    這人到底是誰?


    我恨不得立刻抓到他,先將他千刀萬剮,隨即下油鍋裏炸,就是死了,也要讓那人魂飛魄散!


    徐子善已經不認識我了,整個人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直想要掙脫我的手。


    我死死的拉住。


    左家寨裏的珠兒也是瘋了,難道二者有什麽聯係?


    我決定先不走了,不查個水落石出將那人抓出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但眼下徐子善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也不是一迴事,還好身上有不少的銀子,卻醫館倒是沒問題。


    打聽到最近的鎮子也要八十裏地。


    還好,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而已。


    小山參精跑到了我的袖子裏,跟著小老虎竟然也擠了進來。


    本是寬大的袖子,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這一下子讓我哭笑不得。


    小山參精抱著小老虎在我的袖子裏還挺開心的,本就已經毫無空間的袖子,它竟然在裏麵翻來覆去的打滾。


    小山參精竟然也跟著它一起鬧。


    真是沒心沒肺!


    徐子善則是在一旁傻乎乎的笑著,現在這個家可有的我操心了。


    平日裏都是徐子善在操心這些,擔子落到我的肩上,我有些不習慣,但不可能就這麽放過真兇!


    另一隻將徐子善抓住,帶著他們飛入空中。


    徐子善就像是個凡人似的,看到我飛入天空,竟然嚇得大叫起來:“放我下去!”


    哎,看來還是要盡快去往醫館。


    但是徐子善在我的手裏並不老實,不斷的亂動著,叫著救命。


    我剛是離地麵約莫一丈的距離,他便是掙紮起來,我沒抓緊,他從我的手中一下掉了出來。


    徐子善被摔在地上,他立刻起不來似的,扶著腰哼哼的呻吟著。


    怎麽迴事?


    變得瘋瘋癲癲了不說,好像連一點法力也沒有了。


    按照從前,這麽矮的距離,他怎麽可能有事?


    現在這副樣子,倒真的像是一個老年人了。


    徐子善再次看到我更加怕了,若不是我,他也不會摔傷。


    才剛心急沒有跟他說明白,現在我隻要向前走一步,徐子善便忍著疼痛,往後退一步。


    我要跟他解釋,但他直接捂住頭,將頭埋在胸口,不斷地叫著。


    事情一下陷入僵局,我要帶徐子善去看一聲,他卻是不去。


    “廢話連篇!”


    一個人走了過來,奇怪,他才剛過來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我的耳朵可是很靈敏的。


    直到到了近前,我這才發覺,又是那個男人,怎麽總是能碰到他,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我這邊有些疑神疑鬼,他那邊卻很是熱心的一把將地上的徐子善拉了起來,隨即便是攔腰、打橫、抱起。


    動作行雲流水,轉眼間,徐子善已經在他的懷裏了。


    徐子善不斷的掙紮,然而男人卻視若罔聞,死死的抱住他。


    我有些看傻了眼。


    看到我愣在一旁,男人很是不滿地說道:“看什麽?也想讓我抱著你?”


    我連忙搖頭:“不用了。”


    “那還不快走!”他嫌棄似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那你知道我們去哪裏嗎?”


    “當然是醫館!”


    好吧,他竟然知道。


    “人都瘋成這樣,不去醫館去哪裏。”


    他補了一句。


    幾十裏的路程,他竟然抱著徐子善,身後跟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鎮子上,且是沒有一點疲乏的意思。


    他好像對此地很是熟絡,一路上不聲不響的在著前麵走,直到了醫館,他這才將徐子善放下。


    這個人說話、行為看起來都是十分的冷漠,可卻很是熱心。


    當把徐子善放下來的時候,他轉身就要走,我忙是謝過,可那頭郎中卻是“咿”了一聲。


    我這邊話沒說完,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了,連忙轉過頭去:“郎中怎麽迴了?”


    郎中的手在徐子善的手腕上不住的按壓著,一會兒挪到左邊一點,一會兒又是右邊,最後又讓徐子善拿上來右手,也是不斷的試著。


    郎中的眉頭皺得越來越高。


    “怎麽迴事!”男人竟然一個大闊步轉了進來,淩厲的盯著郎中,郎中見到帶著個帷帽的男人煞氣四溢的走了過來,郎中便是立刻向後退了退。


    這絕對是下意識的,因為他下一句就是:“這位好漢,你有何事?”


    男人不答,隻是將頭轉向徐子善。


    郎中立刻明白,我卻更是納悶,他是誰?怎麽如此關心徐子善的安危?


    “這位病人,老朽並未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脈搏……屬實是奇怪……”


    郎中說話間透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很是奇怪,手又放在徐子善手腕上摸來摸去。


    徐子善這邊則是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男人隻是“哦”了一聲:“難怪,我看他好似絕非常人。”


    男人說,他在遇到徐子善的時候,他竟然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讓男人很是吃驚,所以聽到我打聽人,他猜想就是那個怪人。


    因為我也是怪人,能上天入地,所以,他很快將我們聯係到一起去了。


    怪不得他忽然出現,原來有一顆熊熊的八卦之心熟。


    郎中叫了自己的父親來。


    這郎中看樣子也已經是花甲之年,他的父親更是滿頭銀絲,看起來精神頭很好,耳不聾眼不花,同樣也是將手搭在徐子善的脈上,仍是看不出個門道。


    徐子善本就不是人,當然沒有脈象,才剛心急徐子善的病,卻是忘了這迴事了。


    眼下已經進了醫館的門,兩位老郎中也已經使勁渾身解數。


    我隻好問:“那有沒有治癔症的藥?大夫您開幾服藥吧……”


    我話沒說完,對麵的兩個老郎中連連搖頭:“這怎麽可以?不知道什麽病就開藥方,吃錯藥可不是小事情!這可不成!”


    便是說沒事,兩位郎中仍是搖頭。


    我們從這家醫館走後,男人要帶著我們去往別的醫館,他說:“看來這家醫館並不怎麽樣,換一家。”


    他倒是難得熱心,後麵卻是又補了一句:“我還真不信,這世上竟然有人沒有脈象,莫不是已經死了?”


    帷帽遮蓋的住他的表情,應是相當的不屑。


    我笑道:“算了,應該都是一樣的。”


    他這人心機很深,知道我不想去了,便是直擊我的要害:“怎麽?你不想治好他了?”


    眼下我想讓徐子善恢複清醒,還真沒什麽好主意,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說不定還能有效果。


    可是這小鎮子上醫館說出的話卻是一樣,脈象看不出來,不敢抓藥。


    這下算是沒了法子。


    我也隻好和男人別過。


    走了沒幾步,他卻是忽然攔住了我:“你想不想救他?”


    “當然!”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你跟我走!”


    男人說著已經大步朝前走去。


    他不再多說一句,一如之前的高冷。


    “真是個怪人。”我暗暗說了句。


    袖子本來夠大了,可裏麵放了一隻小老虎,自然是鼓鼓的,男人一早就注意到了,不過現在才開口,他問道:“這裏麵是?”


    小老虎似乎能聽懂人話似的,從我的袖子裏跳了出來,隨即帶出了小山參精,男人看得似乎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什麽。


    “跟我走吧。”


    也是,這未免有些太不合常理了。


    眼見著我身邊跟著徐子善,他十分害怕,總是想躲開我,我隻能用手拉著他,已經讓旁人看著有些沒個體統。


    身後則更是不可思議,竟是跟著一個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小孩則是笑嗬嗬的騎在一隻老虎上。


    這樣一套組合,街市上的人紛紛為之側目。


    小山參精更是得意洋洋,若不是身下騎著小老虎,往日,憑著他這小個頭,都沒有人注意他,每次在街市上,他要不是躲進我的袖子裏,要不就是在我的肩上,不然,他一個人走在街上,可是很容易被踩到的。


    現在別提多威風了。


    也不知男人會將我們帶到哪裏,我便是跟著他去了,反正他要是敢做什麽,我答應,腰間的劍靈也不答應!


    男人帶著我們來到一家客棧。


    他果然絕非常人,明明就是很有銀子的貴公子,之前卻是裝作餓了,找了茶攤的兩位老人要些吃的。


    這家客棧是這小鎮子裏少有的四層小樓,從外麵看就裝飾不凡。


    他帶著我們剛一進入,裏麵的小夥計立刻迎了出來:“公子您迴來了!”


    聲音很是親熱,我聞到了金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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