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了他,指了指依靠在樹邊上的女子:“她怎麽辦?”


    “咿?她怎麽還沒走?”


    “哭暈過去了。”


    “怎麽迴事?”徐子善揉著鼻子朝我問道。


    我兩手一攤:“她才剛根本沒說什麽,就是一直哭,看來是遇到難事了,我們得幫幫她。”


    “那你幫吧,我先走。”


    徐子善說著就要走。


    看他這樣,我猜測,他是怪我才剛多管閑事。


    才剛,他有些兇的質問女子,讓女子害怕,我也就好心的哄了哄她,可誰知她這一哭竟然停不下來。


    “走什麽?這件事不還得你出馬,徐子善出馬,一個頂倆!”


    “嘻嘻。”


    徐子善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算是幫你一個忙,不過,你可別再當什麽爛好人了。”


    我隨即點了點頭,他整了整衣裳:“你總那樣,可是搞得我好被動,一點麵子也沒有!”


    他說著走到女子身邊,叫道:“嘿!醒醒!”


    女子本來就是膽小,徐子善的聲音讓她從夢中驚醒,慌張的看向四周,當目光掃到我的時候,她猶如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正要朝我撲過來。


    緊急才剛徐子善的話,我忙是躲到了一旁。


    女子也跟著我走了過來,卻被徐子善攔了下來:“不用看她,她也是我小弟,得聽我的!”


    對我眨了眨一隻眼睛:“是吧?”


    我對徐子善躬了躬身:“公子……”


    “看吧!”徐子善得意洋洋的轉過身去,看著女子,一副山大王的模樣。


    不過,徐子善這招也管用。


    可比我強得多。


    雖然,女子被徐子善這一副“草莽”的架勢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可是架不住徐子善一直威逼利誘。


    “你要是不說,我可就把你扔到山裏喂狼!”


    我看了看四周,這裏哪裏像是有狼的樣子,又不是什麽荒山野嶺的,也就騙騙這心思單純的小姑娘吧!


    我忙是轉過身,這才沒讓她看到我忍俊不禁的樣子。


    “快說!”徐子善的聲音更是嚴厲許多。


    她嚇得一直點頭,慢慢的說著。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我心裏也不由得著急,可是現在她能開口已經算是不錯了。


    若是再嚇唬她,我生怕她又暈過去。


    隻能耐著性子聽她說。


    原來,她叫珠兒,是左家寨的王財主的女兒。


    怪不得該有的禮數都有,也算是千金小姐了。


    隻是,今天那個叫二牛的說過,左家寨裏不是女子多嗎,怎麽也有男子了。


    珠兒說,左家寨沒有男丁是因為是都出去打零工了,比在家裏賺那幾個種地的銀子多。


    因為,那左家寨裏的地多數都是王財主的,那些男子不過是當當長工,都是給王財主家幹活,這樣下去自然是掙不了幾個銀子。


    除了少數自己有那一畝三分地,和給王財主家做長工的男人,餘下的幾乎都走了。


    這也就導致了惡性循環。


    外麵掙得銀子越來越多,寨子裏的很多男人都出去找活幹了,寨子裏也就多數是老弱病殘。


    我不明白,這有什麽關係?


    珠兒告訴我,就是因為寨子裏的男丁稀少,所以,才被那些山匪盯了上來……


    兩日前的深夜,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王財主命人將寨子的門關了上去。


    他財大氣粗自然也有家丁護院,可是哪比得上那些山匪,他們一個個手裏都握著人命,官兵圍剿也多次無功而返。


    但是那些山匪距離左家寨可是有二百裏路程,誰會想到,他們會“突然造訪”?


    夜裏,他們在寨子外大吵大嚷,叫著人開門。


    那些護院朝下一看,看到他們渾身是血,一個個又生得五大三粗,自然是不敢開門。


    這些人便是罵了起來。


    那些護院不敢說什麽,忙是叫來了王財主。


    王財住一看對麵才百十來號人,哪裏能比得上他的護院多?


    也是作威作福慣了,他在左家寨這裏就是隻手遮天的土皇帝,所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對著這些人罵了起來。


    那些山匪因為輕敵吃了敗仗,別官府打得落花流水,這是他們第一次吃了癟,心裏本就不舒服,再是被王財主這麽一激,一個個的火氣蹭蹭的冒了上來,恨不得一把刀揮了過去,將王財主劈成兩半!


    便是在寨子的門外罵道:“有本事出來打上一場!誰輸了誰就兒子!”


    王財主一聽:“哎呦!這是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人,還敢在老虎眼前找不痛快!”


    立刻下令,將寨們打開,他要痛打落水狗!


    可是他手裏的這幫家丁、護院,平日不過是跟著他作威作福的,仗著人多打個人少的那是可以。


    也不過是打打人,裝模作樣而已。


    眼前的這些山匪可都是真刀真槍的,敢豁出去命的亡命之徒。


    他們見到寨子的門開了,立刻夾緊馬鐙,一拍馬背:“駕!”


    隨即已經衝進寨子裏去了。


    而王財主的那些護院則是騎著馬剛是出來,卻被迎麵而來的山匪嚇得氣勢頓時沒了三分。


    他們一個個手裏拿著約有半人高的大砍刀,那分量一看就是十分之重。


    他們看到護院衝出來的時候,一點也沒放在眼裏,將刀一橫,刀刃朝著前方的來人,不消得他們親自動手,護院見到刀衝自己而來,忙是一低身,避過那刀刃。


    瞬間,那山匪哈哈大笑起來:“娘兒門似的!”


    那些護院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山匪說什麽都好,他們可是不敢在往前一步。


    忙是撥轉馬頭,就要往迴去跑。


    這些山匪自是不可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從馬上一個起身,竟然直接跳到了護院的馬上。


    護院身下的馬一陣嘶鳴,前腿立刻揚了起來。


    山匪已經穩穩坐在了護院的身後,隨即,刀架在了這些護院的脖子上。


    “小東西!還想跑?”


    冰涼的刀貼在臉上,所有的護院魂不附體,有幾個膽子大些的,不肯就此被擒。


    便是一個翻身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隨之在地上滾出去好遠,四下看了看,已經離開山匪有一定的距離,便是忙起了身,準備逃出寨子。


    可就在剛到了寨子門口的時候,一把利刃從後麵躥了過來,直接插入腦殼之中。


    寨子門前立刻出現無數屍體。


    一眨眼的功夫,家丁不是死的死,就是被山匪捉住。


    已經盡數全軍覆滅。


    這打鬥從開始到結束,連一盞茶的功夫也沒有,轉瞬之間就已經敗了。


    王財主見狀,嚇得屁滾尿流,也顧不得平日裏的體統,雙手並做雙腳,從著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家中。


    淒淒慘慘地叫道:“不、不好了!”


    忙是讓家丁守住院門,他則是踉蹌著跑到珠兒的房間,就讓她快是離開。


    他就這麽一個孩子,視為掌上明珠,他王家的唯一香火。


    讓著珠兒快快離開。


    同時,又讓下人快快去通稟各房,讓他們快是離開此處。


    因為是夜深,珠兒忙是穿好了衣裳,其餘的什麽也沒戴,快速的來到了後門,便是準備立刻。


    王財主拉著女兒,手心裏已經滲出了汗滴,可是他的那幾房小妾和兄弟卻是還沒出來。


    他心裏著急,不放心女兒,卻也放不下一大家子,便是將女兒推了出去,告訴她先去外麵躲一躲,能跑多遠跑多遠。


    他會順著去往臨安的那條路上去尋她。


    珠兒是閨閣女子,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讓她出去,她卻連路也不認識。


    王財主也無它法,隻好告訴珠兒:“順著這條路一直跑!”


    珠兒害怕極了,她拉著王財主的手怎麽也不肯鬆開。


    王財主卻是一把將她推出門外:“滾!”


    被爹這樣一吼,珠兒又委屈又害怕,慢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剛是沒走多遠,就聽到院子裏一陣喊殺聲震天,她的腿當時便軟了下來,一點路也走不動了。


    王財主看到這一幕,他一迴頭,看到珠兒正跪在地上,未是走。


    “哈哈,你這老肥豬,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


    來人哈哈大笑。


    好在是天黑,王財主趁著那人未到近前,便是急忙將後門關上,隨即用兩旁的柴火垛掩蓋了起來。


    “想跑?”


    一個火把扔了過來,隨即將柴火垛點燃,火苗蹭蹭的燃了起來。


    將四下照得恍如白晝。


    借著這些亮光,珠兒順著門縫看到了裏麵的一幕……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將王財主堵到了後門上。


    她隻能看到王財主背對著自己的身子,那是他故意用身軀將門縫擋住,那山匪沒有注意到珠兒。


    而珠兒嚇得連大氣也不敢輸。


    不等王財主說什麽,珠兒聽到“啊”的一聲,隨即,看到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從門縫裏冒了出來。


    “滴答……”


    血跡從著王財主的身上流了下來,那把刀隨之被抽了出去,王財主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爹……”珠兒忍不住叫了一聲。


    “誰!”一個兇狠的聲音傳來。


    珠兒的臉不受控製的抽動著,她渾身綿軟無力,想逃,卻是怎麽也動不了……


    她聽到了腳步聲,就是朝著她這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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