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怎麽還有人敲門?我們相互看了看,知道就算我們想離開,那胡老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畢竟他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到。


    事情躲是躲不過了,我起身走到門前將門打開,門“吱呀”一聲打開後,我卻看到眼前的人是阿飛。


    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對,但我也並未在意了,畢竟肯定是有事情的。


    他走到房間裏,看到我們一幫人都端正的坐在凳子上,反而有些差異:“怎麽這麽巧?你們都沒睡?”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不是也沒睡?這麽晚來我房間做什麽?”


    阿飛麵露愁容:“我倒是想,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不知道他想說什麽,我們搖了搖頭。


    “就在才剛胡老爺戴著帷帽從外麵迴來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想起才跟小山山經所說的話,這胡老爺麵容蒼老,全然不似從前的模樣,戴著帷帽想必是不想被服裏的人發現。


    “難道是他讓你來叫我們?”徐子善問道。


    阿飛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走到徐子善麵前:“子善你真是神了,連我想說什麽你都知道,可不是?胡老爺才剛指名道姓的讓你們都過去,我這不就來找你們了,但沒想到你們整整齊齊的都坐在這房間裏。”


    他笑了笑:“正好你們都坐在這裏,我是省事了,本來還想一個個的叫呢……”


    話沒說完,阿飛開始打量起我們:“看你們一個個都已經穿戴整齊,難不成已經算準了胡老爺會叫你們過去?”


    對於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況且阿飛知道後也幫不了什麽忙,我們並不打算同他說。


    阿飛見我們似乎有事瞞著他,一臉不快的說道:“你們不拿我當朋友也沒事,你可知道胡老爺是讓你們去哪裏見他?”


    我本想說不知道,這樣也好打消些阿飛的疑慮,隻當我們是誤打誤撞猜測而已,然而姐姐卻已是脫口而出:“他是讓我們去香堂吧?”


    這下阿飛已是愣住了,木然的點了點頭:“是……”


    “既然要來的躲也躲不掉,那不如索性迎上去,我們走!”


    姐姐說著已經率先推門而開,大步向前走去。


    留下已經看傻眼的阿飛,他攔住我:“秋兒,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看今晚是不是有些情況不妙,你們到底做錯什麽事情了?那香堂可是禁地,如今都叫你們過去,難不成你們偷偷進去打翻那裏的東西了?”


    其實我哪有心思同他解釋這些,眼看著徐子善皺了皺眉頭也跟了出去,我自然是擔心著他們的安危,沒有空解釋這些。


    我這邊被阿飛攔住,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徐子善跟著姐姐而去。


    我知道徐子善是擔心姐姐的安危,姐姐有些暴躁的先去了,徐子善也隻能跟著去。


    隻是,這擺明了就是一場鴻門宴,如今我們主動去他們的地盤,萬一他們在那裏設了什麽陷阱,埋了些伏兵,若我們大意了,那可是有去無迴。


    這邊我被阿飛糾纏著,不好同他說太多事情,可想走又走不了,我隻能將他推出房間外,他砰砰的敲著門,我毫不理會,而是悄悄地叫了小山參精出來。


    小山參精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我:“秋兒姐姐你怎麽不去?咱們快走吧!”


    他說著已經跳到了我的手上,順勢爬到了我的袖子裏。


    我將他從袖子裏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低聲囑咐道:“我們直接去了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了,你從地下偷偷的溜進香堂,在附近觀察一番,別現身。”


    小山參精聽後,當即點了點頭。


    我們兵分兩路,前往香堂。


    當我將門打開的時候,阿飛還在門外,一見到我就後,說我不地道,平日裏他可什麽事情都同我們說。


    他雖是一直糾纏我,我自是不好跟他說,隻能說道:“阿飛,有些事情你不了解還好,而且你最好離開這胡府。”


    “那可不行,離開胡府後我該吃什麽?而且我的賣身契已經給胡老爺了,秋兒你是不知道,若有哪個下人敢逃跑,都會被抓過來的,那是無一例外,明非的本事我可是見識過了。”


    眼下這些事情我無暇顧及,看著前方就是香堂,我停住了腳步:“阿飛眼下就要到了禁地你快走吧,我進來是胡老爺要求的,可是你進來可要被明非抓住了把柄。”


    本以為他會不再糾纏我,結果沒想到阿飛卻是一把抓住了我:“秋兒今天晚上你怎麽這麽糊塗,我就纏在你身邊,就是不想你過去。”


    怪不得阿飛今日一點也沒有眼力價,原來他是不想我進來,所以才故意纏在我身邊,拖著我。


    但我怎麽會至徐子善和姐姐於不顧呢?都是因為我的事情,他們才會隻身涉險,若是把他們丟下,那我算什麽東西!


    阿飛將一個包袱扔到了我的懷裏,四下看了看,十分焦急地說道:“秋兒吃穿用度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都在這包袱裏,你拿著趕快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再迴來!”


    他說這眼睛已有閃閃的淚光,我當即愣住了。


    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麽事情?


    阿飛用手將眼角的淚花立刻擦去,對我笑了起來:“秋兒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能不能快走?你快點……”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明顯就是要哭了,看他這模樣,似乎我不走他會很傷心難過,這是怎麽一迴事?平日裏阿飛也不像是個缺根筋的,現在拿我當他的命了,若是想走他為什麽不走?


    阿飛忽然將我抱住,我的身子立刻顫了顫,心下想到:難不成這阿飛是對我有些意思?


    “秋兒我一直不好意思說,其實我喜歡你好……”


    我弄得當即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我笑了笑:“平日裏不覺得你傻,但我對你這麽好,你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還拿我當兄弟,你個小傻子!”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將懷裏的包袱推給阿飛,低了低頭,輕聲說道:“謝謝。”


    我不知道他聽沒聽清我說的話,但我也不好意思再看他的臉,立刻轉身朝香堂的方向走去,我的身後也立刻響起腳步聲。


    阿飛一直跟著我走到了香堂裏,我讓他走,他卻怎麽也不肯走,死死的跟著我,無奈間,我將他推出香堂的門外,閃身進入到香堂裏麵。


    我的耳邊立刻響起一陣若有似無的哭聲。


    剛一進到香堂裏,卻發現四周一片黑暗,這和才剛我看到的情形截然不同,我故作鎮定的向前走去,來到了供桌後麵,果然看到了一個密室。


    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一個人,也靜得出奇。


    我將身上的羽衣解下披在身上,這個時候我便隱身了,如此這般也能有些安全感,到時候有什麽情況也能迅速撤離。


    做完準備後,我躡手躡腳的順著樓梯走了下去,果然看到了徐子善和姐姐。


    姐姐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憤怒,而徐子善倒是平靜許多,在他們對麵的則是小山參精所提到的胡老爺和他懷裏的那隻狐狸。


    而胡老爺的模樣遠比小山參精所說的更加駭人,這哪裏像個人了?枯瘦的身體幹癟的像個樹枝一般,整個身體像個行走的骷髏架,但身上卻貼著一層薄薄的皮膚,滿身的皺紋層層疊疊的堆積著,眼睛都要被那皺紋覆蓋。


    在層層皺紋覆蓋下的眼睛昏黃無光,看起來十分衰老,看到他這模樣,我當即是嚇了一跳,怪不得小山參精也說害怕。


    而他身邊的那隻狐狸看起來眼光淩厲,自打我進來以後,她眼睛便開始左右的轉了轉。


    當我走到徐子善和姐姐身邊,我看到那隻狐狸的耳朵動了動,鼻子也動了動,她似乎意識到有人來了一雙眼睛看向胡老爺,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說著什麽。


    看來我到底不是小山參精,走路比沒有他輕巧,而因為沒有法力的緣故,一點也掩蓋不住身上的氣味。


    “既然來了,為什麽不現身?”胡老爺看了看四周,目光卻未聚焦到我的身上,畢竟隱了身,他自是不知道我在哪裏。


    我沒有說話,姐姐和徐子善顯然聽到這話也意識到我已經來了。


    “你這老東西,說什麽呢?我們不就在這裏。”姐姐有心替我隱瞞。


    胡老爺沒有說話,但他懷裏的狐狸卻跳了出來


    這隻狐狸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不斷的看了看四周,腦袋又低了低,鼻子一動一動的,不知在嗅著什麽。


    對於此時胡老爺的突然不說話,姐姐和徐子善看著胡老爺,不知他是在賣什麽關子。


    但我已知事情不好,因為那隻狐狸慢慢的正在向我靠近,而我一步步的向後退,狐狸步步緊逼,眼看著已經到了跟前,我已退無可退。


    她眼睛裏忽然閃出狡黠的目光,我猜出她已是發現了我,正要解開羽衣,她卻忽然撲了過來,將我撲倒在地。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下好了,人已經被我抓住了,看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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