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才剛起,他就一直在我的袖子裏老老實實的睡覺,不可能是他頑皮跑了出去,更何況這大晚上的她能去哪裏呢?


    定是才剛的大風將我吹出來的時候,我慌忙的抬起手臂想抵擋這怪風,恐怕就是那個時候小山參經我的袖子裏掉了出來。


    然而這一切我卻並未發覺,我有些擔心小山參精的安危,同了徐子善說起這些。


    徐子善聽到後,臉上卻沒有什麽異樣,反而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小家夥丟了正好!省得他天天在我身邊,煩都煩死了!”


    沒想到他們積怨這麽深,連聽到小山神經有危險,徐老伯仍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沒了徐老伯的幫忙,而姐姐又在唿唿大睡,我一個人去救他的話,還真是有些忐忑。


    正要離開,悄悄的去救小山參精,徐子善攔住了我:“你就別去了,你去的話,還指不定誰救誰呢。”


    “那我也不能看著小山參經落到那些東西手裏,我卻不管。”


    “他沒事,這小東西機靈的很呢。”


    “你這老頭在背後又說我什麽壞話呢?”


    地底下忽然傳來小山參精的聲音,我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地上隆起了一個小山包,小山包裏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來。


    看到小山參精迴來,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走到小山包前,伸手將小山參精提了出來。


    看他滿身泥土,渾身灰溜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哪個山裏跑出來的呢,我我嫌棄似的左右晃了晃,將他身上的泥土撣掉,小山神經在這一旁亂叫起來。


    徐子善從我手中將小山神經拿了過來,提著他的手,放到眼前晃了兩下:“說你壞話怎麽了?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小山參精白了徐子善一眼:“那好,你就這麽拽著我,我才剛看到的事情也就不和你們說了,看到時候你們怎麽辦!”


    聽到小山參精有重要情報,徐子善忙是將他放了下來,又倒了一杯茶,將小山參精放到裏麵:“您大人有大量別生氣,我給你洗一洗澡如何?”


    徐子善說著將小山參精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他就已經光溜溜的進到茶水之中,臉噌的一下變得紅潤起來。


    慌亂的捂著身子:“你這老頭真是太過分了,我說!我說還不行?”


    徐子善這才心滿意足的將小山參精放了下來。


    於是小山參精便開始講起才剛剛所發生的一幕。


    才剛他正躺在我的袖口之中,被一陣強烈的風吹醒,剛是巴到我的袖口邊上抬眼一看,便是不小心從我的袖口裏掉了出來。


    咕嚕咕嚕的滾出去好遠,這一下可將他摔得不輕,渾身立刻疼痛起來,扶著腰剛想離開耳邊,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且那聲音甚是耳熟,小山參精側耳一聽,原是胡老爺的聲音。


    記得這胡老爺不是出去有些時日了,怎麽還在胡府裏?帶著些許的好奇心,小山參精順著聲音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卻沒想到那聲音竟然是從供桌後麵發出的,來到供桌後麵,他仔細一看,原來這裏竟是別有洞天,供桌後麵是一個暗道,四四方方的要一人哈腰才能過去,但小山參精個子矮,蹦蹦跳跳的就能過去,但是他不敢聲張,輕輕的順著密室的樓梯走了下去。


    “我看他們是發現我們了。”胡老爺說道。


    “為何這麽說?”一個柔柔弱弱的女生響起。


    一聽到是女子的聲音,小山神經立刻來了興致,他以為是這胡老爺與哪家女子有什麽私情,便是踮著腳尖又往前走了幾步,這下他便能看見眼前的一幕,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大為震驚。


    胡老爺麵色蒼白,滿頭銀發胡須垂地,身子幹癟的就像,枯樹枝一般,皮膚就像風幹的橘子皮,皺皺巴巴的貼在身上,但卻又好像隨時就要掉下一般。


    若不是聽聲音,根本就不能發現眼前的垂垂老者就是從前那個豐神俊朗的胡老爺。


    小山參精還從未見過如此年歲大的人,詫異之餘,不免有些驚嚇,這樣的人活下來不有個幾百歲了,可這人哪有活幾百歲的,他繼續往前看,想找尋那個女子。


    然而滿屋子打量了去,卻並不見有女子的身影,反而見到胡老爺懷中抱著一隻狐狸。


    “你才來,並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個女子,每天夜裏我都叫那人過來,可今天夜裏來的卻是個老頭。”


    小山參精側耳聽去,他沒想到胡老爺竟能看出徐子善是個老頭,隱隱覺得這件事裏有什麽玄機。


    胡老爺懷中的那隻狐狸竟然張嘴說話了,小山參精才知道,這聲音竟然是從一隻狐狸的口中發出。


    “那你每天叫他來問話,可問出什麽來了?”


    胡老爺搖了搖頭:“那白靈甚是不好對付,所以我才每夜叫她前來,但是每次問她什麽,她都搖著頭,好似根本沒不記得是似的。”


    “要我說你就把她殺了,也省得出了這麽多事情。”


    “當初她中了我的夢魘,殺了她倒是容易,可是我想得到的東西就再也難得到了,好不容易又再碰到她,這次我一定要將她拿下。”


    “你既然說她難對付的很,若是不殺了她你又怎麽可能對付得了她呢?”


    胡老爺的神情嚴肅起來,在地上不斷的走著,看起來有些慌亂。


    “那也不能殺了她,這機會是百年難遇,況且她好像真的不記得我了。”


    小山參精在一旁聽的雲裏霧裏的,意思好像那胡老爺竟是認識我的,可他想做什麽,但卻是不知道。


    那狐狸在胡老爺耳邊不知說了什麽,緊接著他們的聲音開始低了起來,小山參精聽不真切,但又十分好奇,就又朝前走了幾步,隻是快挨到二人身邊,這才能聽到聲音。


    “我怎麽聞到一些別的氣味,好像這裏麵有什麽東西進來了。”


    “你這小東西弄錯了吧?不是才剛那老頭的氣味兒。”


    胡老爺看了看四下,並沒有發現躲在凳子腳邊上的小山參精,畢竟也沒有旁人會想到身邊就有這麽個小家夥在一旁。


    而小山參精則有些緊張,又將身子向後縮了縮。


    “怎麽可能?才剛那老頭的氣味,我可熟悉的很,這股味道倒像是什麽吃的。”狐狸說道。


    小山參精聽後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一株山參,但好歹說也是滋補品,可是延年益壽的好東西,但若說是吃的,未免有些掉價。


    狐狸說著從胡老爺身上跳了下來,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四周,鼻子動了動,順著小參申精的氣味,慢慢的找了過來,小山參精見狀悄悄的跑了出來,看四周並沒有什麽藏身之處,光禿禿的,很容易被發現,他看了看地上,決定從地上溜走。


    他很快的就跳到了地下,為了防止那狐狸發現他是順著地上跑的,臨走的時候,還將地上的洞恢複得與從前一般無二,順著地上的洞,他很輕巧的就跑了出來。


    小山參精說完後掐了掐腰,挑釁似的看向徐子善:“怎麽樣吧?我這聽到的可比你今日費那好一番功夫,裝秋兒姐姐,可得到的信息多許多吧。”


    麵對大事上,徐子善也就不開玩笑了,他正色的點了點頭:“的確。”


    轉而又看向我:“秋兒,你可記得他們?聽小山參精這話的意思,你和那胡老爺還頗有些淵源,似乎還是舊相識。”


    我用手打了打腦袋,費力的想了,想什麽也想不出來,自打我被夫君撿迴去,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


    於是我習慣性的看向姐姐,她可是知道一些我從前的事情。


    然而姐姐還在睡覺,我便叫起了她,她揉了揉眼睛,緩了好半天:“秋兒今天晚上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徐子善倒沒客氣,走到姐姐身邊,用手使勁一掐她的胳膊,我眼見著她的胳膊立刻紅了起來。


    姐姐的眼睛睜得好大,從這床上跳了起來,一巴掌就扇到了徐子善的臉上:“你這老頭做什麽?”


    徐子善揉了揉又紅又腫的臉,也沒生氣,笑著說道:“怎麽樣?現在清醒了嗎?”


    我頓時啞口無言,這老頭的主意真是餿到家了,竟然想出這麽個法子,惹惱了姐姐,她這脾氣上來,可是……


    看到姐姐已經清醒過來,我便問道:“姐姐,你可記得我從前可認識那胡老爺?”


    “原來你就是問我這件事。”姐姐搖了搖頭,說道:“你隨時跟我說了些前塵舊事,那時候我聽著都驚心動魄,你這人一輩子都能活人家幾百輩子了,但胡老爺這件事情你從未跟我說過,許是你當時也未把他放在眼裏,或者你根本就沒想跟我說。”


    看來從姐姐這裏,我是得不到什麽消息了。


    怪不得在之前的夢裏,我一直都覺得那聲音耳熟,且他又一直問我,可記得他是誰?但到了香堂以後的事情,我根本不記得了,也不知道他問我什麽。


    線索到這裏又斷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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