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我以為他家中不缺人手正,那也就不便打擾,正要告辭,他卻笑道:“幾位,如果不嫌棄,做我胡家的護院如何?看幾位可是有真本事的。”


    “護院不錯,好!”姐姐爽快的答應了。


    而我卻是在一旁給姐姐使眼色,她看到後將我拉到身邊:“秋兒你別說話,你雖是不會什麽,可不是還有我們嗎!這護院的活兒可比那伺候人的好多了,別亂說話。”


    跟著一個下人去取了衣裳,承蒙胡老爺關照,我和姐姐得了兩件新的女裝,而徐子善則是一副護院的打扮,這麽一對比,徐子善悻悻地說道:“哎,這麽一比,還以為你們是小姐,我是個下人。”


    來到這胡府後,我們才知這裏並不缺護院,我們三個反而是多餘的,看來是胡老爺人心善,就幫了我們一把。


    胡府裏每日也沒什麽事,不過就是在院子裏四下巡查,倒是清閑的很,可護院的每月的月銀還不少,二兩銀子,很快我們就適應了這裏自在的生活。


    這裏什麽都好,吃穿用度,胡老爺每月都會關照給下人,住的地方雖算不得多好,但十分幹淨整潔,一人一間房。


    不過有一處他卻不準許我們去,是在著後麵一處破落的宅子,既然胡老爺不許,那我們還巴不得如此省事,但奇怪的是,在這裏呆了一段時間後,我總覺得房間裏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我卻說不清楚,和姐姐說過後,她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姐姐便笑道:“那房間的風水許是和秋兒的八字不合,不如咱們換一換,看看你在這裏如何?”


    頭一晚,這種感覺確實消失了,可第二晚,那熟悉的感覺又迴來了,又開始整晚的做噩夢。


    夢裏我身處黑暗之中,我知道自己在夢裏,可如何也醒不來,隻能平明奔跑卻一直能感受到有人在身後追我,在我身後不斷的叫著我的名字:“秋兒……”


    我身上一涼:“你是誰?”


    那人卻是停住了聲音,緊接著是一陣喘息之聲,像是朝著我追了過來,我心裏害怕,隻能向著前方,那仍是一拍黑暗的地方跑去。


    拚了命的向前跑,我忽然睜開了眼睛,終於清醒過來,外麵的月亮十分明亮,我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迴想夢境之中,竟是如此真實,聲音好生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難道是那男人來了?可那男人行事斷不會如此,他雖是有些霸道,可卻是處處替我著想,怎麽可能嚇我?


    夜裏,總是噩夢入侵,每每總是半夜醒來,醒來後再難入睡。


    如此真實的噩夢倒像是從前經曆過的,可我卻想不起來了,難不成真是我曾經記憶裏缺失的一部分?


    因著夜裏睡不好覺,白天裏我總是迷迷糊糊的想睡覺,被胡老爺看到好幾次,還好他沒有怪罪我,仍是一臉和顏悅色,不僅僅問我可是哪裏不舒服,還送許多的補品來,讓我更加受之有愧。


    姐姐看到笑道:“秋兒說不定這胡老爺相中你了,姐姐感覺他人可是不錯,你呢?”


    我搖了搖頭,胡老爺是個好人,可我總覺得他不時盯著我,但那目光卻不是傾慕的眼神,反而像是別有深意……


    這胡老爺似乎是個信奉道教之人,在著胡府裏專門空出一間房屋,每日晨間時總是要入內,將房門緊閉,燒上一炷香再是出來。


    房門緊閉,我又是如何知道燒香,因為一日,我看到這房間裏冒出嫋嫋煙氣,當時我剛入胡府不久,看到一股煙,以為這裏麵有什麽東西燒著,忙是推門而入,剛一進入房間,眼前便是看到胡老爺,他捋著下巴上一點的胡須,看我笑眯眯地問道:“你進來做什麽?”


    我忙道:“老爺,這房間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著了,我看有些個煙……”


    不等說完,他擺了擺手:“不礙事,不過是我燒香的煙氣而已。”


    聽到這話,原是我誤會了,忙是離了房間,可出來後看到這煙氣已是沒有,心下也是狐疑:這是什麽香,能燃得如此大……


    再以後,我經過時也就留了意,發現每天到此時間,胡老爺都會在此燒香,看來真是個虔誠的信徒。


    而我在這裏當護院,久了也聽到些耳聞,原來哪裏胡老爺不許旁人進入,許是怕打擾了裏麵供奉的真人。


    在護院裏有個年輕人,看起來才不過十一二歲的年齡,聽說是從小就養在這裏,叫明非整日裏獨來獨往,不言不語,一看就是個奇怪的小孩,他聽到我說起這事,冷著臉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靠近哪裏,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說完已經轉身而去,看他小小年紀,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派頭。


    “秋兒你別理他,這明非你別看他年紀小,可我們誰也說不出他多大,從兩年前胡老爺來到咱們寧遠鎮的時候,他可就是一直跟著,也一直是這模樣,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他是十一二,就去逗他,可沒想到明非根本不識趣,我們跟他搭話,他根本不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這裏的老爺呢。”


    原來這明非如此古怪,不過這麽說的話也是,胡老爺整日裏和顏悅色的可是這個明非可是比那胡老爺派頭大,因著再胡老爺麵前,他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到底是胡老爺好脾氣,雖然明非如此性格,可若是有什麽事,胡老爺還是願意讓明非當我們的頭兒,這不,胡老爺有事要出遠門一趟,就讓了明非守好家。


    其實這胡府也沒必要守什麽,胡老爺孑然一身,他一走,這胡府裏就剩我們這些下人。


    而明非一如往日,冷著臉,根本不管我們,同之前一樣神出鬼沒的。


    不過著也好,他不管我們,我們更加自在,我每日還能偷個懶,不知為何,白日裏睡覺就沒有夜晚的感覺,總是沉浸在噩夢之中,白日反倒是睡得安穩些。


    我知道這長久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畢竟是給人做護院,胡老爺就是在是好說話的人,我這麽做也是不對。


    同了姐姐說過後,姐姐便卷了鋪蓋卷來到我的房間裏,夜裏和姐姐睡在一起,我卻是不做噩夢了,每日裏也睡得安心些。


    一張床擠著我和姐姐,她倒是睡不好了,我想著也不做噩夢了,也就叫她迴了房間,可姐姐不在後,這種情況又開始了,每日裏我又陷入在無邊的噩夢之中。


    但這時我沒有同姐姐說,她陪了我好幾日,那好幾日她都沒有睡好,我實在不好再是打擾她。


    這日,在著夢裏,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他不斷的叫著我的名字,又問了我一些話,夢裏我聽得明白,半夜醒來,卻是忘了他問的什麽,隻是隱約記得,他好像問我什麽東西在哪裏,讓我說出來,不然就會一直纏著我。


    醒來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知道那人說得是什麽東西,來這裏後,我頭遭想快快睡著,很快睡著後,夢裏卻沒了那個聲音,反而是一夜無夢,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之時才醒來,但卻是渾身疲憊。


    胡老爺走了五六天還沒有迴來,胡家也沒有什麽事,我想著那聲音熟悉,從前又沒有夢到過,說不定是哪個故人借機托夢,便是院裏院外的巡視一周,又借著這個機會四處查看,可是胡府裏跟本沒有可疑之人,不過都是這裏的下人,若是說新來的,那隻有我們三個人才是新來的人。


    這胡府裏的人都是自打著胡老爺來到寧遠鎮後招來的,我旁敲側擊的問過,他們根本沒有遇到我這樣古怪的事,我心中也是狐疑,難不成真如姐姐說的,我與此處是風水不合?


    然而那熟悉的聲音,還有姐姐在時我就不會做噩夢,讓我覺得很多事都不那麽簡單,連日來的事情讓我冒出一個想法:莫不是那做怪的人就是在這胡府裏的人,也許……那人就是和我們平日裏朝夕相處之人。


    我們來胡府的時候,因為小山參精在我的袖中,且是因為他還是一個娃娃,做不了什麽,我們也就沒把他介紹給胡老爺。


    等來到此處後,小山參精每日裏又是神出鬼沒,且因為他實在太不起眼了,所以這麽久一直沒人發現他的存在,而他則是跟著他的冤家徐子善生活在一起,我想將小山參精放到我的房間,看看他若是住在這裏我是否還會做噩夢。


    將他待到我房間後,小山參精可是高興的不得了,他可不用在徐子善身邊。


    徐子善立刻囑咐道:“你個臭小子可別放肆,到時候,你可要老實些!”


    小山參精笑道:“我住秋兒姐姐的袖子裏,嘻嘻!”


    說完蹦蹦跳跳的爬上我的腿,順勢到了我的袖子中,到了晚上,我囑咐他不要睡覺,先是看看我周圍可有什麽人來。


    他起初不樂意,可在我許諾過明日請他吃薄皮餡大的肉包子後,他立刻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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