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聽了忙是擺手:“如今車成國裏的國君,也不是從前的國君而是劉大將軍,他闖入皇宮將昏庸無道的皇上,斬殺後自立為皇上,倒也是勵精圖治,百姓國泰民安,隻是,我的心上人是這夏涼國的女人,我那時年輕氣盛,便是偷偷越過邊界前來找她。”


    我笑道:“掌櫃也是一個用情至深之人。”


    掌櫃有些羞澀的白了擺手:“非也,隻是看上眼了,覺得沒她不行。”


    聽到他這樸實而又謙虛的話,我和徐老伯相互笑了笑,掌櫃也未難為我們道:“既然你們是車臣國而來,那想必沒有銀子買這些衣裳,今日我便做了個主,給你們兩件厚衣裳,否則,這天氣晚上冷,你們可受不得。”


    對於掌櫃的好心,我們自然也不推辭,否則晚上寒風入骨,到時也有我們受的,寒暄了幾句話,又給我們挑了兩件上好的衣裳,雖是南國,但畢竟是冬日穿上這衣裳頓時暖和了許多。


    掌櫃笑道:“你們既是無處可去,若是想在這製衣房裏打個雜,那也無妨,來日我同東家說兩嘴就行,也好,有個暫時居住的地方。”


    對掌櫃千恩萬謝後,我們正準備做些活計,卻忽然聽到一陣嘈雜之聲,掌櫃首先出去,卻被推了迴來,一個,士兵模樣的人,衝著店裏望了望,兇狠的問道:“哪個是車成國的奸細?”


    我和徐老伯忙是躲了起來,從牆角向前看去,卻發現是之前一個製衣坊的小夥計,他正躲在士兵的身後,手卻沒閑著,指著這家掌櫃的道:“才剛我明明看見那兩個人進了這製衣坊,他們是車成國的奸細,拿著車成國的銀票,想來是這家製衣坊和那車成國有聯係,官爺,您快搜一搜,別讓那兩個人跑了!”


    掌櫃的聽罷,腦門上立刻浮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焊點,我見他渾身顫抖,兩股戰戰幾欲跌倒,還好,扶著一旁的櫃台,這才勉強支撐,用著袖子不斷的擦著腦門兒,嘴上卻是笑嘻嘻的道:“官爺,我這哪有什麽車成國的奸細,分明是這夥計胡言亂語,我們兩家是有些競爭,可犯不著如此害我!”


    那夥計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機敏的人,嘴上也絲毫不落下風,他嚷著嗓子叫道:“若是那兩人沒信來,我會瞎說讓官爺在這白忙活一場?”


    又對著身邊的兵士,卑躬屈膝的叫道:“官爺我就是騙誰也不敢騙您不是?若是小的有半點假話,您就砍了小的,才跟我明明看到他們進入此地一直未出來,您快是將這裏搜一搜,免得他們跑了!”


    兵士一揮手,身後的一幫人便是擁進了這家製衣坊,客人見此模樣,忙是慌亂的跑了出去,掌櫃的捂著心口,不斷的看著,我們所在的方向,定是怕我們出來,惹了事端。


    我們自是不慌不忙,誰叫有徐老伯這個天賦異稟之人,他隨手抓著我的衣袖,便是從閣樓上跳了出去,穩穩的落在地上,又是躲到了一個牆角後,仔細觀察製衣坊的動靜,我們自然不能輕易的一走了之,不然可就枉費了掌櫃對我們的好。


    大約過了片刻,便是從這裏麵走出,嘴裏罵罵咧咧的,指著小夥計一通亂揍,一腳踢到他的屁股上,將他踢出老遠,罵道:“滾,下次可別謊報,爺可沒時間陪你玩兒!”


    小夥計有苦說不出,那模樣跟吃了黃連似的,五官都要聚到一起,嚇得連連磕頭:“兵爺對不住,對不住,小的錯了。”


    隻是那些士兵走出去好遠,他這才敢起身迴了製衣坊,見一切已煙消雲散,我們便找到掌櫃,卻見這製衣房的一上已被翻得七零八落,牌匾都已斜斜的搖搖欲墜。


    掌櫃坐在櫃台前,氣的用手執事砸在櫃台上,罵道:“這幫人真不是東西!”


    見他這模樣,我和徐老伯有些愧疚,我輕聲叫道:“掌櫃的對不住,才剛是我們不好惹來這些兵士。”


    掌櫃見我們來了,將這怒氣斂了斂,但臉色依舊十分不好,他道:“二位,這事與你們無關,平常這些,兵卒便欺壓百姓,各種作奸犯科,甚至不如牛頭山上的那些劫匪,他們收了錢便不再難為我們,可這些兵卒一次又一次的來催繳保護費,一年就要好幾次,這生意真是沒法做了!”


    我低聲問道:“夏涼國既是如此,為何掌櫃不投往他鄉,也可有個安靜之處,總比在這裏擔驚受怕的強。”


    掌櫃擺了擺手:“在此地我吃穿用度之外,還有些銀子,若是去往他鄉,可便沒有這樣好的事情。”


    他用手一抹臉,攢了攢精神對我們露出勉強的笑容:“二位實在對不住了,既是有人發現你們,我也不好再留,否則這後麵的事情還多著呢。”


    幫我們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我和徐老伯自然理解,且因著我們給這製衣坊帶來了不小的損失,掌櫃沒讓我們賠,便是謝天謝地。


    他略帶愧疚的往我們手裏塞了二兩銀子,道:“二位既然初來此地也是無親無故,不如再往前走個百八十裏,離了這縣城前往他處總比此地要好,當今皇上甚是開明,隻是這些蛀蟲,大肆欺壓百姓,我們有冤無處訴,你們最好還是遠離此地。”


    聽他這麽一說,我們明白,原是這縣城的兵卒自證為天高皇帝遠,便從這裏做了土皇帝,拿著百姓不當人。


    徐老伯朝我神秘一笑,道:“小秋兒,不如我們一起去收拾那幫狗官?”


    我點了點頭,卻也奇怪,徐老伯怎麽如此行俠仗義,倒不像他那性格頑劣不堪,便是問道:“你這老頭怎麽關心起民間疾苦來?你不是常說這做鬼可比做人好,做人隻能雙腿行走苦活一世,而做鬼就不同,飛簷走壁,順手捏來。”


    徐老伯卻是嗬嗬一笑:“小秋兒,這你就不懂了,徐老伯我與平常的鬼不同,我是隻打抱不平的好鬼,再說了,這是積陰德的好事,說不定將來我還能投個好胎。”


    接著更加興奮的說:“其實,投不投胎也是將來的事情,但眼下的好處就是,我還能提升法力。”


    我揪了揪他的耳朵,道:“呦!徐老伯,你現在開始不吃那些野味,改吃人了,如今我都怕你將來把我吃掉!”


    老伯笑道:“這幫人連這牲畜都不如,我便是吃了他們也無妨,留在人間也隻是當個垃圾,還不如成為我腹中的美味,也好助我提升修為,將來也能保護你不是?”


    提起我的下巴,賤兮兮的道:“小秋兒,我是不會吃你的,你這麽好玩,若是沒有你誰陪我玩兒?何九辰那個臭家夥,不知道已經投生成哪家的孩子了……”


    剛說到這兒,他立馬捂了捂嘴,我笑道:“無妨,這事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我自然已是忘記無妨,你便是在給我找個男子也是可以!”


    說話間,我和徐老伯去附近的小館子,好好吃了一頓,又喝了兩壺酒,暖了暖身子,十分愜意的倒在椅子上,用著竹簽剔著牙道:“老伯,我們什麽時候去?”


    徐老伯剔著牙道:“不急不急,先在這飯館兒裏聽一聽,別是誤傷了好人。”


    他這老頭心竟比我細,我點了點頭,徐老伯又跟我傳授道:“小秋兒,你是不知,若想打探什麽消息這種?酒肆飯館兒可是最容易聽到真話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又補充道:“但是那些酒鬼的話,可萬萬聽不得他們吹牛的功夫,都能把牛吹上天!”


    等到了晚上,小夥計走到我們桌前:“二位,我們這要打洋了。”


    我和徐老伯起了身就往從東頭走去,這一下午的功夫可是收獲滿滿,我們聽說這城東頭有一巨商富賈,名曰李冠,他同著縣衙裏的師爺相互勾結,又指使兵卒前來收稅,收租本是無妨,可他再三騷擾城中百姓。


    二人是個十足的大惡人,當然,縣衙裏的縣官大老爺也跑不了,他同此地生活,怎會不知?二人所作所為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是百姓告發,卻仍是不與接狀紙。


    可見三人沆瀣一氣,不是什麽好人,聽說城裏有許多富戶,可被這三人相互勾結,接成了破落子弟,舉家遷往他鄉,由此這城中成了夏涼國有名的貧困縣城,雖是如此,他們更能掙的更多了。


    上書說,此地天災橫行,百姓流離失所,請皇上撥款,畢竟是天高皇帝遠,皇上見此,立即撥下款項,可卻盡數入了這些貪官汙吏的囊中。


    於此這些貪官汙吏,個個賺得盆滿缽滿,百姓的日子卻愈加貧寒,有些想上京告禦狀的百姓,愣是被他們攔了下來,關進大牢,且其中之人盡數死在牢中,得的病還都是一樣,說是天花之病,可那些人明明之前都是好的,怎進了牢房就生病而亡,想必這其中蹊蹺自不用說明,定是有古怪,說不定就是這些貪官汙吏殺害了,進京告禦狀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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