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直言不諱,情緒當中滿是對宋小棉此番行為的不悅和不滿。


    她當然氣憤,宋小棉打擾了她的好事,打擾了她逼迫王美人做出選擇,更因為王美人無聲之中選擇了宋小棉,讓姚青青對宋小棉越發的心懷怨恨。


    宋小棉沒有同姚青青且一般見識,隻是冷冷道:“姚貴妃這道聽途說的行事作風,真要改改了,否則,帶壞了後宮之中的風氣,本宮可是要拿你開刀的。沒有證據的胡亂猜測,誣陷和影響了他人的名聲,本宮是絕對不應允的。”


    宋小棉算是給姚青青了一個下馬威,你對我陰陽怪氣,那我就從正麵攻擊,天天擺著一副別人欠你多少錢似的表情,不好好的敲打敲打你,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姚青青聽的出來,宋小棉這是在警告她,讓她收斂一些,她心裏不服氣,可對宋小棉說的話,無以反駁。


    宋小棉讓小燕拿出了一個木盒子,遞到王美人近前,緩緩說道:“你送給本宮禮物,本宮倒也沒有什麽好迴送的,心裏想著,你身子弱,幹脆把之前皇上送給本宮的一些補品,帶過來給你。日後你讓禦廚在做膳食的時候放一些,有助於補充營養,對身子的恢複很好。”


    王美人受寵若驚,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喜色和感激之意:“臣妾……臣妾怎麽受得起這麽貴重的東西?既是皇上賞賜的,娘娘理應自己留著,臣妾更是不敢要。”


    宋小棉還沒說話,姚青青便在一旁冷言冷語:“人家這麽大老遠的親自過來給你送,你若不拿,豈不是看不起皇後娘娘?王美人,在這後宮之中經曆一番生死,怎麽反倒越發不會做人了?”


    王美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氣氛之中帶著那麽一絲尷尬,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反倒是宋小棉,緩和了氣氛:“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本宮讓你拿著,你便拿著,這是本宮的一番好意。”


    宋小棉對王美人遞了一個安心的眼色,王美人心裏又是溫暖,又是感動,更多的則是感激,連忙接過了木盒:“臣妾謝過娘娘。”


    宋小棉把目光從王美人身上轉到了姚青青身上:“姚貴妃可是忘記了本宮所言,沒有本宮的命令,在王美人恢複身體期間,誰都不得踏入簾夢居。姚貴妃是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了,還是絲毫沒將本宮放在眼裏?”


    宋小棉的聲音突然之間嚴厲起來,望向姚青青的目光中也帶了警告之意,姚青青那麽陰陽怪氣的暗諷了宋小棉和王美人,宋小棉又怎麽會讓姚青青一身輕鬆的就此離開呢?


    總要讓她也不痛快,才算是不枉費宋小棉來簾夢居一遭,你不是想打聽事情嗎?那本宮便讓你受氣而歸,看你長不長教訓!


    姚青青你知道宋小棉這是在譏諷她,她本就心中有氣,聽宋小棉這樣一說,雖然礙於宋小棉的身份,這些天也聽聞的宋小棉在朝中日益建立威嚴的事件,她心中稍有忌憚,可她是什麽人?


    她娘家可是支撐著朝中半壁江山的軍隊的持有者,如果她在後宮之中真出了什麽事,娘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想來宋小棉也不會冒這個險,即便皇上在後宮之中,他也不會冒這個險,所以姚青青實則是有底氣的。


    她迴以宋小棉同樣堅定而又冷冷的目光:“皇後娘娘,您當初說的可是在王美人養病,恢複身體期間,可是臣妾已經問過太醫院的太醫,說王美人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同處一宮的姐妹,不來看一看,論人情,是不是有點兒太說不過去了?皇後娘娘這是真的為王美人想,還是想要借此,來疏離王美人同其他妃嬪之間的關係呀?”


    看看,姚青青又開始挑撥離間了。


    若非王美人知道了姚青青的真實麵目,想必現在仍舊被姚青青牽著鼻子走,緊跟她的思路,而認定宋小棉是在害自己,並非是在幫自己。


    可現在王美人聽姚青青說這些,隻覺得姚青青越發的令人厭惡,對她半點沒有好感,恨不得她立刻在自己眼前消失,從此不再出現。


    這樣一個人,存活於自己的生活當中,膈應的慌。


    對於姚青青的話,宋小棉絲毫沒有生氣,反而說:“這些事情與王美人事關密切,王美人都還未開口,姚貴妃,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說這些話?”


    “臣妾與王美人以姐妹相稱,皇後娘娘,難道身為姐妹,不該為妹妹著想嗎?”


    姚青青這純粹就是強行拉關係,攀親戚,後宮中那麽多的姐妹,她怎麽不去管其他的妃嬪,單單思慮王美人的將來,以及在後宮的處境?擺明了是她的主要目的根本說不出口,隨意拉了個理由,隻是為了搪塞和敷衍宋小棉。


    宋小棉神色一斂:“就算你們是姐妹又如何?到底不是同一個人,本宮還就疏遠她同其他妃嬪之間的關係,姚貴妃莫非還要幹涉本宮權利?還是說,你覺得以你貴妃娘娘的身份,足以命令本宮?”


    宋小棉懶得和姚青青辯駁那些有的沒的,說大道理反正也說不通,姚青青這個人,無理攪三分,跟她說道理,純粹的對牛彈琴,倒不如用權勢來壓迫她。


    在權勢上,姚青青無言以對。最主要的,姚青青沒想到宋小棉承認的那麽幹脆和果斷,一點人都不擔心說出來會得罪王美人,或者是疏離和王美人之間的關係。


    待姚青青將目光望向王美人的時候,她才知道為什麽宋小棉如此的有恃無恐,王美人壓根兒就沒有因為宋小棉的話而表現出絲毫的驚訝或者是不可置信,反而是十分信服地盯著宋小棉看,看來,王美人是真的被宋小棉給收服了。


    姚青青臉色漲得通紅,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既是貴妃,就做你該做的事兒,能做的事兒,改變不了的,無法動搖的事情,就盡早靠邊站,不要最後操心了,還落不得一個好名聲,本宮奉勸貴妃一句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一向都不喜歡同其他女人互稱姐妹,此番對王美人這番親尼,本宮倒是好奇,你們兩人之間是不是當真有什麽關聯?之前王美人被害,貴妃娘娘既然那麽關心她,不知可否對兇手有所調查?”


    宋小棉忽然之間把話題轉到兇手上麵,姚青青心中一震,心虛的眨了眨眼睛,說話一時之間也有一些結巴:“這……這不是皇後娘娘在調查嗎,臣妾怎可越權?”


    宋小棉點頭:“既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越權,那貴妃最好還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至於本宮的命令,還是謹守為妙,否則惹禍上身,本宮可是按章論處,不會有任何其他的顧及。想來你娘家人,也是講規矩辦事的人,本宮做出的處決,他們無法駁迴,更沒有什麽好駁迴的。姚貴妃,你說呢?”


    既然姚青青仗著她娘家有勢力,那宋小棉就把她娘家之人拉出來,不論你娘家人有多大的勢力,攤上規矩兩個字,便避無可避,總不能因為勢力大,就對規矩視而不見,暫且不說傳出去,百姓如何議論,單是朝中官員,並不會對違反規矩之人寬容。


    對宋小棉的話,姚青青無話可說,無以反駁,隻能幹瞪眼。


    “怎麽,姚貴妃這麽看著本宮,是有什麽不滿的?要是有,盡管說出來,本宮可並非是獨斷專行之人,向來都按規矩辦事,也很善於傾聽他人的諫言。”


    姚青青哪裏敢說呀,暫且不說她權位沒有宋小棉高,沒有那個資本,單說她要反駁的話,根本不在情理之中,沒有理論依據,即便說出口,也照樣會被宋小棉給反駁迴來,所以說倒不如不說。


    在僵持的氣氛之中,姚青青終於離開了簾夢居,直到她的身影隱沒在拐角之處,王美人“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宋小棉麵前:“臣妾,多謝娘娘搭救之恩。”


    宋小棉並不細問,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起來吧,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大可派人前去告訴本宮,若是你們一個個受了委屈都憋在心裏,這後宮之中,哪兒還有公平之地啊,傳揚出去,豈不是顯得本宮沒本事?”


    王美人被宋小棉的調侃之意又狠狠的給感動了一迴,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在後宮之中,隻有身在底層的這些個受品級高的妃嬪欺負的妃嬪,才對宋小棉的話深有感觸。


    她們看似是主子,可在她們之上,還有比她們權勢更大,品級更高的主子,那些個主子一天天的沒別的事情,便是專挑這些將來有可能會騎到她們頭上去的下品妃嬪的刺兒,能除一個算一個。


    可不是所有的娘娘,都如同宋小棉這般心地善良。


    “行了,本宮禮也送到了,迴了。”轉身便離開。


    王美人心裏明白,皇後娘娘看似是來送禮,實則是看自己有危險,來給自己解圍的。


    憐兒不由得稱讚:“王美人,這皇後娘娘還真是善良啊,對娘娘可真好。在這後宮之中,鮮少能夠遇到這麽善良的娘娘。”


    王美人是真的感激,可是話出口便有些變味兒了:“但願她隻是因為想要穩固後宮,而非是借機對本宮拉攏吧。否則,事後若是變臉,吃虧的終究還是本宮。”


    憐兒不解的看著王美人:“王美人,莫非您是覺得,皇後娘娘並非是真心的想要管理後宮,對您好,而是另有他意?”


    王美人點頭,又搖頭:“本宮隻是猜測,誰又知道呢?”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至少現在她在宋小棉這裏,是安全的,當然了,也不得不提防姚貴妃。


    姚青青迴到桃花苑,自是十分的氣憤,又是摔東西,又是責罵下人的,怎麽都無法發泄心中的怒火。


    就連她的貼身丫鬟許攸,都不敢冒然上前,去寬慰主子,唯恐主子一個不順心,便將自己責罰完畢之後,打發到雜役房中幹活。


    待姚青青發泄的差不多了,終於穩當的坐下,許攸才急忙上前,遞上了茶水:“娘娘,您消消氣,快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天氣寒冷,您萬不可因為生氣而氣壞了身子。”


    一邊說著,一邊還給姚青青身上又披上了一件外袍。


    剛剛姚青青發火的時候,渾身都躁的難受,將外袍脫掉扔在了地上,這會兒發泄完畢,通過丫鬟的提醒,她才猛然之間,感覺到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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