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什麽緣由,猶豫未決,一直等本宮當朝的時候你才遞交奏折,既然你拖延的日子都等得起,本宮這三五天就等不起了?”


    宋小棉的話裏不無諷刺的意味,讓肖大人無言以對,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恨恨的垂下了目光。


    肖大人和她針鋒相對,那宋小棉就給他來個綿裏藏刀,倒是要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肖大人無非是想要趁皇上不在京城的時候,多撈幾筆錢,並且能夠以此籠絡他部下的一些權勢,可是,宋小棉是幹實事兒的,她可不是白白撒銀子的。


    況且,她坐上這個位置,肩負起了為百姓做事的重擔,又怎麽能夠稀裏糊塗的,將國庫裏的銀子,給那些貪官汙吏,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中飽私囊?


    這些人,早該被調查出來,好好的責罰,懲治一番。


    曾經林墨然沒有做,並且猶豫不決,顧念老臣舊情的,放手讓宋小棉去做,反而顯得得體得當。


    宋小棉不用顧慮那麽多,她就裝傻充愣,當一個橫衝直撞的,在朝廷之中處理政事的新手。


    既然你們一開始看不起我,不屑於同我進行深入的探討國家大事,那我就從你們的角度,用一個新手該有的,所謂的莽撞和衝動姿態,去處理這些事情。


    錯的是你們,事實擺在麵前,總不能去拿什麽舊情來給推脫責任吧。


    那些為百姓做過實事的官員還好,至少宋小棉不會對他們太過絕情,可像肖大人這一類人,不斷的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之輩,按照律法懲治他都是輕的。


    眾臣聽到宋小棉對肖大人,笑嗬嗬的迴懟的話,不免唏噓幾分。


    這個皇後娘娘,看著像是無所作為的樣子,可實際上,她哪一個舉動,不是在推動國事的前進和發展?也確確實實是在為百姓謀事,隻不過結果如何,那就另當別論了。


    單是肖大人這一樁事,便足以讓他們看熱鬧,並且看出皇後娘娘的實力與能力,所以,他們依舊采取靜觀其變的姿態。


    宋百川對於宋小棉渾身散發的氣勢,和那種君臨天下的皇室威嚴,心中是五味雜陳。


    如果當初他一心想要扶持,最看重的棋子,不是宋錦,而是宋小棉,那現在他早已經順順當當的以國丈的身份,穩居在朝堂之上,又何懼宋小棉手握權勢,擔憂宋家和自己的未來?


    可是後悔歸後悔,現實歸現實,他還是要麵對現實,並且越發堅定了要鏟除宋小棉的想法。


    宋小棉權勢日益龐大,能力越發出眾,現在看她在皇後之位上,做的如此熟撚,給人一種手到擒來,信心百倍的感覺,對宋家實在不利啊。


    包括宋百川拉攏的那些勢力,想必日後都會被宋小棉一一鏟除。


    在宋百川的心裏,他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便把與他敵對,與他不合的一方,想成是同樣的人。


    他自己卑鄙,惡毒,便覺得對方更加卑鄙和惡毒,所以,如果他不將對方給鏟除,那麽將來受苦的,便是他自己。


    宋百川自私自利,又怎麽能夠容忍自己的利益受到半分的損害?所以,他望向宋小棉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狠辣。


    宋小棉又不瞎,所有對她不屑一顧,或者忌憚,或者不滿,或者不服的眼神之中,有那麽一雙眼睛,散發出淩厲和危險的氣息。


    宋小棉都不用仔細去辨別,便知道是宋百川,因為在這個朝堂之上,沒有誰比宋百川更想要將宋小棉給鏟除。


    今天她即將要赴的鴻門宴,不就是宋百川一手操辦的嗎?


    帶宋小棉的目光投向宋百川的時候,四目相對,宋百川立刻堆上了笑臉,隻是目光之中,饒是他再如何的偽裝,掩飾,做戲,也無法迸射出慈父一樣的目光。


    因為他自始至終,從未將宋小棉真正的當成她的女兒對待,而他和宋小棉之間的感覺,更像是敵人,而非是父女。這一點,宋小棉感受最為真切。


    是啊,宋百川欠了宋小棉身為父親該有的陪伴,宋小棉在宋百川的眼裏,不過是累贅和威脅的存在。


    當初沒有嫁人的時候,宋百川認定宋小棉是他名聲的損壞者,那時候恨不將宋小棉逐出家門,不過最後他也如願了,確實將宋小棉從宗譜中除去,隻是後來礙於利益關係和臉麵以及名聲問題,加上宋小棉一飛升天,成為宋家可望不可及的人物,宋家又顛兒顛兒的把人家給請了迴去。


    宋小棉並非是胸懷寬廣之人,這一點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但凡是與她有過仇恨,薄待她的,她自然要以牙還牙還迴去。


    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對宋家動手,她隻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


    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拿人家開刀吧,她隱隱的發覺,這次的“鴻門宴”,便是一個算賬的開端。


    宋家存了心思,想要鏟除宋小棉,宋小棉同樣存了心思,從現在開始好好的折磨宋家。


    心思狠辣之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請求他人的原諒,尤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別人的底線,傷害他人。


    宋小棉又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宋家的為人,她最清楚不過,所以,此番前去鴻門宴,正室因為明知對方的目的是鏟除自己,而她,則是好好的給他們一個教訓。


    要麽,拚個魚死網破,要麽,就讓宋家徹底收斂,至少自己當朝在位的這一段時間,不能讓宋家再生出麻煩,否則的話,她倒是不介意讓宋家從此身敗名裂,於朝堂之上,無顏再麵對眾朝臣。


    到那時,即便宋百川依舊是大將軍,依舊坐居高位,想必也沒有人在會同他一起同流合汙,被孤立的感覺,宋百川也該好好的體會一番了,正如曾經,他讓宋府所有人孤立宋小棉一樣。


    下了早朝,宋小棉匆匆換下盛裝,穿了一身較為輕便的衣裳,在青梅,青嵐以及小燕的陪伴之下,驅趕馬車,出了宮門,隨行數十名侍衛。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暗中還有十名暗衛,保護著宋小棉。


    宋百川舍得聊下狠手,宋小棉自然也要花大手筆保障個人安全。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和想要保護的人之後,便會尤其的惜命。


    本來從前宋小棉也十分愛惜自己的性命,隻不過現在,她有了林墨然,有了肚子裏的孩子,使得她更加看重個人安危,凡事不會過於冒險,包括這次奔赴鴻門宴之行。


    雖然在這段時間內,沒有傳出有關宋錦的任何消息,過於平靜,反而讓眾人覺得不安,據暗衛的調查,宋百川將宋錦留在府上,還十分上心的為宋錦保胎。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的確符合宋小棉的性格,與從前不同的唯一前提便是,她能百分之百的保障個人安全。


    由此便可見,林墨然對她的關切和思慮的深遠,他深知宋小棉一人留在朝堂之中,必然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論朝臣還是後宮的妃子們,所以將他精心培養的這些暗衛,留給宋小棉,借以保證她的安全。


    暫且不論地位是否能夠保住,但至少性命不能受到絲毫威脅。


    馬車之上,小燕反而是表現的最為忐忑不安,反觀青嵐和青梅,倒是極為平靜和淡定,大概是見慣了大場麵,也見多了世麵,所以對於區區一個鴻門宴,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況且兩人有武功在身,對於主子也早就存有了誓死保護的決心,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同赴生死,所以覺得沒什麽可擔心的。


    宋小棉看到小燕用力攥著娟帕,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本宮一向命大,何況經曆那麽多危險,最終都化險為夷,不是有那麽句話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呸呸呸,娘娘,您怎麽能夠這樣說自己呢!奴婢擔心的並非僅僅是宋將軍為難娘娘,而是擔心大小姐會借機對娘娘不利。”


    小燕說到了點兒上。


    宋家眾人似乎並不知道,宋錦腹中的孩子並不是林墨然的,而在宋小棉的認知中,宋家會給宋小棉準備這場鴻門宴,便也不意外了。


    如果宋家認定宋錦腹中的孩子是皇子,是正宗的皇室血脈,那麽他們極有可能在對宋小棉下手之後,擁護宋錦重新坐上皇後之位,並理所當然的,讓她腹中的孩子生下來之後,成為下一任太子。


    不管宋錦生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宋家都有絕對的手段,保證宋錦生下的一定是皇子。


    狸貓換太子的事兒,曆史發生的還少嗎?宋家為了權勢,又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


    聞聽小燕所言,宋小棉淡然一笑:“手下敗將何以言勇?萬事不要有太大壓力,免得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不去看看,又如何知道敵方的實力呢?你要是一直這樣,本宮倒是怕你承受不住壓力,率先崩潰,那本宮帶著你又有何用?”


    宋小棉微微皺眉頭,有些不滿的看著小燕。看似責怪的語氣背後,實則是對小燕的關切。


    小燕認錯態度良好:“娘娘,奴婢知錯了,您放心,奴婢很快便能夠調整過來,絕對不會給娘娘拖後腿的。”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緊張的心情,還沒等吐氣,忽然,馬車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然後就聽到外麵駕車的小四“籲——”的聲音,馬車停住了。


    “出什麽事情了?”青嵐高聲道,和青梅對視一下,警惕的一人守在馬車門口的一側,握緊腰間配有的短劍,蓄勢待發。


    隻聽得小四低沉的聲音道:“娘娘,是國師大人,他攔在了路中央。”


    嗯?他攔住馬車做什麽?宋小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忽然之間便想起昨夜沈洛凡前去宮中,想要單獨見自己,沒想到拒絕之後,他竟是會在大街上公然攔截。


    不等宋小棉開口,沈洛凡便開口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微臣有話要對娘娘講,還請娘娘能夠給微臣一些時間。”


    宋小棉現在對沈洛凡避之唯恐不及,她可不認為沈洛凡當真是有什麽國家大事要同自己商量,那他大可以在朝堂上講,又何須在私下屢次要求單獨見麵?


    宋小棉迴絕:“本宮欲要去參加宋府的家宴,已經來不及,改日你再來上奏吧。”宋小棉盡量讓自己官腔十足,她不想同沈洛凡有任何值得他人揣測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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