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突兀的笑聲自寢殿內迴蕩開來。


    但轉瞬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倏地停下,唿延月一雙大大的眸子逼近景洛,眼神中的輕蔑仿佛要溢出來。


    隻見她將景洛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嘴裏低聲說了些什麽,景洛卻是沒太聽清。


    “你的身體裏,有東西吧?”


    紅唇靠近了景洛身側,隻聽她似呢喃般用僅能讓二人聽見的音量在景洛耳邊低語。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景洛渾身如遭雷擊。


    但並此時他還不能確定唿延月話中的意思,也隻能強壓下心底的震驚,隻是一臉古怪的迴問,“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話音落下的瞬間,唿延月一臉高深莫測的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才轉身離開。


    動作間發出的鈴鐺聲不絕於耳。


    聽久了,景洛沒來由感到有一絲煩躁。


    他不耐的扯了扯衣襟,唿延月此刻已經跪坐在王後腿邊,正一臉乖巧的匍匐在王後膝上,小聲說著蠻語。


    景洛聽不大真切。


    但顯然二人是在談論自己,那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讓人分外不適。


    心頭的煩躁又升騰了幾分。


    自己被帶到王宮少說也有一個時辰之久,沈延之亦或是百裏臨曄兩人都不見蹤影,且無故消失了好幾日,景洛心裏的擔憂也被逐漸放大。


    和雲城王宮裏緊張的氣氛不同。


    十五這日的涼城可謂是劍拔弩張,原是根據安插在敵方陣營內探子來報。


    失蹤數月的國公爺景仁義居然出現在了雲城。


    這消息傳到軍營時,恰巧靖王也在。


    盡管二皇子以及何副將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是聞舒城和靖王的詭計,因為一時找不出證據也無力辯駁。


    況且這個時候也不能將景洛曾去過百裏臨曄部族的事挑破,如此一來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所以靖王當即拍板將事情加急送往了京城。


    彼時的京城內,消息一出,整個朝堂都瞬間嘩然。


    “父皇,他景仁義愧對父皇抬愛,沒想到居然做出如此背叛家國之事,兒臣懇請立刻剿滅國公府滿門,以儆效尤!!!”


    趙肅站在大殿正中央,疾言厲色道。


    二皇子妃有孕一事瞞不住後,他的手便已經逐漸朝宮中延伸。


    若不是皇後有先見之明的早早將林知音帶到宮中居住,隻怕是早就要遭他的毒手了,可連日來的小舉措使得皇後也壓根無心顧及其他。


    短短幾個月,朝堂上也隻有皇後母族還在奮力阻止趙肅的手繼續延伸。


    若是景洛知曉此時的朝堂動向,也定然會感歎劇情力量之強大。


    恆武帝坐在龍椅上對下麵朝臣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冷眼將吵的不可開交的臣子淨收眼底。


    好半晌。


    吵鬧如菜市的聲音才終於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漸漸停歇下來。


    眾人發現恆武帝麵色陰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唯獨三皇子還站在正中央,身姿筆挺。


    “諸位都吵完了?”


    恆武帝沉聲發問,在場鴉雀無聲。


    他冷笑一聲道“景仁義此人是個性子想必諸位都是有目共睹,若說他反了朕,倒不如直接說朕駕崩了的來的更讓人相信!!!”


    此話一出。


    朝堂所有人齊齊跪下直唿陛下息怒。


    這話說的實在是讓人不敢多說半個字,可眼下急報又切切實實呈了上來,眼看父皇壓根是半點也不信,趙肅不由著急了幾分。


    在加急信件傳來之前,靖王便已經將計劃送了過來。


    與之一道而來的還有沈延之背叛他的消息。


    不過隻要能借此機會徹底鏟除國公府,到時他趙淵沒了左膀右臂,將人留在邊關叫他永遠都迴不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區區一個沈延之,沒了便也就沒了!


    他就不信,沒有他沈延之,自己難道還做不成這翌朝的君主了?


    所以哪怕是恆武帝顯然動怒的情況下,趙肅還是跪在地上直挺挺謹言道“父皇,兒臣知曉您與那景仁義感情深厚,可他剛到涼城便消失幾個月也是事實。


    眼下咱們的探子也確實在雲城瞧見了景仁義。


    若他是有苦衷又為何不與咱們的人聯係?


    而成也知曉景仁義此人清正廉潔,可那若是做給世人所看的假象咱們也不可知不是?兒臣的意思還是不如趁此機會搜查國公府!!!”


    他此言一出。


    各言官也紛紛動了。


    “陛下,三皇子此話有理,古往今來如此小人比比皆是,微臣也覺得應該按照三皇子的意思搜查國公府!”


    “是啊陛下,若是景仁義早與關外蠻人有聯係,便定然能查出證據!”


    一時間幾乎朝堂大部分人都開始謹言。


    其中雖然有部分人乃是順著三皇子的意思行事,但也有少部分人真心這麽認為,覺得他景仁義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天底下哪有身居高位卻不貪的?


    隻要一番搜查就一定能找出證據來!!!


    很快朝堂上便從先前的安靜如雞轉為誓死諫言,擾得最終恆武帝臉色陰沉的一腳踹翻殿上的案幾後揮袖離去。


    當日下朝。


    一幫言官便心照不宣的聚集到了一處。


    接連兩日的朝堂幾乎都在爭辯抄家一說,盡管皇後一黨速度極快的做出應對之策,可也架不住朝堂大部分人的彈劾。


    此事還沒過去多久。


    另一封加急密信也已傳來。


    “國公景仁義之子景洛,在得知其父通敵叛國深感不妙,已於數日前叛逃,至今不知去處!!!”


    這消息一傳過來。


    先前還保持中立態度的官員也瞬間坐不住了。


    那景洛是個什麽人?


    若是他爹是被冤枉了,他能坐的住?


    這麽一逃便是恰恰證實景仁義他就是通敵叛國!


    所以。


    這一次。


    禦史台的言官在有一次恆武帝黑臉退朝後,紛紛跪在了宮門前。


    甚至揚言若是聖上不下令搜查國公府,那下一步便是死諫!!!


    此事自然很快被傳到了還在涼城的趙淵耳裏,收到消息的瞬間他便拍案而起,“當真是好一出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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