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


    來不及多想,目前看來好像也的確隻有這一個法子可行了。


    時間轉到了晚間。


    因為上迴他身邊的小廝是胖子,所以這迴前去赴宴,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胖子給帶上。


    景洛和武娘二人則是在馬車上等在府衙外麵,準備伺機而動。


    湯誌成早就饞牧雲已久,索性將飯食命人擺在了廂房內。


    “牧兄!”


    見著來人,湯誌成的色心幾乎擺在了明麵兒上。


    他料定了牧雲不敢拒絕自己,所以起身的間隙一雙肥厚的大手也順勢牽上了牧雲,一旁的胖子見著這情形努力壓製著笑意,憋的實在是難受。


    牧雲哪裏沒看出胖子這廝的笑意?


    但湯誌成拉著他坐下,語氣曖昧至極的湊近他耳旁說話,他也隻能裝作看不見的將距離稍稍拉遠了些。


    可他身子微微斜過去幾分,湯誌成就要往上湊近些許,沒辦法的他倏地站起身佯裝倒酒,“早就聽聞知府大人這兒的美酒無數,今日可算是能喝個夠。”


    聞言湯誌成神色不變,笑看牧雲忙前忙後的斟酒不由笑了起來,“也好,喝點美酒方能助興!”


    牧雲臉色微變,胖子更是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這都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


    “屋內不必伺候,讓你這小廝去院外等著便是,今夜牧兄可要與本官不醉不歸啊?”


    湯誌成覺得胖子站在屋裏的身影十分礙眼,隨即將人給打發了出去。


    胖子一步三迴頭的走了,期間看向牧雲的眼神寫滿了,兄弟,你要保重啊!


    院外的景洛和武娘坐在馬車上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你那藥可管用,萬一湯誌成醒來發現了該怎麽辦?”


    到底事情來的匆忙,武娘雖然及時調配了藥粉,但萬一事情敗露,湯誌成得知被牧雲給擺了一道,到時候怒氣上頭要拿幾人出氣可怎麽辦?


    若是逃了,接下來在渝州城便得躲躲藏藏,於行事不利。


    可武娘聽了他的話倒是信心滿滿。


    “放心,此類藥物我也不是頭一迴調配,先前在五色坊裏便總有些仗著權勢想要睡老娘的,不管來多少我都是收了銀子給他一副藥下去,第二日那些人還誌得意滿的以為當真得逞了。”


    說到這個,景洛想起自己第一次去五色坊時,好像的確聽過此種傳聞。


    當時還聽說要想和五娘子睡上一晚的要價可不低呢。


    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


    想到往事景洛不禁感慨,“時間過的真快,一年仿佛眨眼間便過去了。”


    這一年多來,他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朝堂也在此時大換血,許久不曾想起的原書劇情也再度浮現,隻是景柔,到底是原書的女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對她下手。


    不過想到景柔自己作的死,他覺得這件事情等江南結束迴去後便該挑破讓三皇子知曉了。


    一旦鬧大,景柔意圖混淆皇家血脈便是板上釘釘的死罪。


    到時候沒了女主,想來劇情應該就會被打亂,到時候其餘的一切便都會順理成章起來。


    這麽想著,他就聽見武娘的聲音響起,“餘芝芝被三皇子從牢裏接了出來你可知道?”


    她也是在主子的來信中知曉這件事,畢竟餘芝芝對她而言是個她欲殺之而後快的人,所以在給她的書信中主子才特意提了這一句。


    “而且餘守成那老東西是假死,現在也藏在三皇子府。”


    餘守成的事景洛是知道的,前兩天京城來信中他都看到了,可是餘芝芝居然也在?


    “三皇子為什麽要留著她?”


    “難道是因為餘守成?”


    提起餘芝芝他腦子裏就浮現了那張嬌豔但永遠帶著跋扈的臉,一副盛氣淩人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神色,看著十分惹人討厭。


    “嘖!”


    武娘不知想到什麽,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


    “我還當她是個什麽千金小姐,原來不過也與我們的母親一樣是個下賤的貨色!”


    說著,她一臉八卦道“餘芝芝肚裏懷的野種,是靖王的!”


    一句話如同水滴落入油鍋,炸的景洛壓根就不敢信這事是真的。


    “不是,餘芝芝和靖王?”


    見他一臉的不相信,武娘神秘兮兮的點頭,“聽主子說是餘守成親口說的,兩人還在北地時就勾搭到了一塊兒,但從前都沒出過事,直到靖王離京後,不知為何將種給留在了餘芝芝肚子裏,你說他這麽做是圖什麽?”


    不僅武娘想不明白,景洛也是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圖什麽?


    他倒想問餘芝芝圖什麽。


    圖靖王年紀大,還是圖靖王不洗澡?


    “我記得趙文州比餘芝芝還大上兩歲吧?”


    說到年紀,武娘點點頭,“的確,趙文州先前被主子射傷逃脫,但靖王妃卻是被主子帶迴去,如今偌大的靖王府也被聖上命人監視了起來。


    我看呐,靖王估計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故意用靖王妃做餌將人留在京城,到時候等人一死,餘芝芝便是新任王妃,如此一來北地的大軍隻會愈加信服靖王,隻是餘守成假死這事,好像靖王那邊的人倒是不知情。”


    武娘說了一大通的話,這些事景洛大多都是不知道的。


    比如餘守成假死,比如餘芝芝被三皇子的人帶出來。


    他知道。


    沈延之如此是不想讓二皇子知曉一切。


    思及此他輕歎,到底是親兄弟,難道非得走到趕盡殺絕這一步嗎?


    不過到底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景洛做不出勸他放下仇恨,不過武娘既然說起來了,那他也不妨聽聽。


    “我猜餘守成是恨靖王哄騙了他女兒。”


    景洛合理分析道“你想啊,若你老來得女寵著護著將人養大了,結果被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糟老頭子給玷汙了,還懷上了孩子,你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想將那人給宰了?”


    經過他這麽一形容,雖然武娘沒孩子但她還是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來。


    “何止是宰了,我恨不能將人給碎屍萬段才解氣!”


    “對啊,你都這麽想,更何況餘守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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