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就加入其中。


    同理,找不到,也可以入鄉隨俗。


    卿雅坐下擺攤的樣子自然吸引了周邊攤主的注意,可當她將那些武器一把一把擺放出來時,他們又默契的將目光收了迴去。


    買賣物品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帶著一副明顯剛剛打劫過他人的模樣大搖大擺的擺攤,未免也太過大膽,也過於不懂規矩。


    而本來就不懂規矩的卿雅盤起雙腿,左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看行人在他人的攤位上挑選物品。


    她的攤位比較淒涼,半個小時過去都無人光顧。但擺攤本來就不是她的目標,她在這裏待著無非就是看這裏魚龍混雜,想在這裏得到暗點的消息罷了。


    可這裏的人都是河蚌成精,除了有客人光顧張張嘴,其他時候都不交頭接耳的討論討論。這嚴謹的擺攤環境像極了卿雅高中時的課堂,每個人都在認真的卷,隻有她一個人懶散的鹹魚。


    卿雅打算再坐一個小時左右就走。這裏沒有消息可以打聽,沒必要浪費時間,她想早點迴去跟她家黎醫生一起睡。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有聲小說,又拿出一袋瓜子慢慢嗑。如此懶散悠閑的模樣,徹底讓其他人打消了試探的念頭。


    在這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在卿雅聽完小說的上半部分後,她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收起手機,準備收攤迴家時,一個年輕女人走到她的攤位麵前。


    “都出售?”年輕女人問道。


    麵前的女人一頭及腰的黑發,殷紅的唇,穿著凸顯身材的黑色暗紋長裙,踩著一雙鞋跟細長的高跟鞋,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年輕女人在卿雅的攤位前蹲下,拿起一把武器仔細查看。


    “嗯。”卿雅看年輕女人有興趣,迴答道:“打包出售,不單賣。”


    看女人沒有意見,又補充一句:“自提,不送貨。”


    這樣做生意的態度和語句讓年輕女人嗤笑出聲,她將手裏的武器上膛,對準卿雅的頭說:“敢這樣和我做生意,不怕我崩了你?”


    卿雅不明白,這裏的人怎麽老是喜歡在她雷點上蹦躂?動不動的就拿槍威脅?


    她將上半身前傾,專注的看著年輕女人說:“要買就買,不買就滾,別挑戰我的耐心。”


    “嗤——”卿雅這副隨時秒人的模樣提起了年輕女人的好奇心。現在她才仔細的打量麵前的卿雅,嗅到她身上濃鬱的鐵鏽味。


    看來不是個好惹的善茬。年輕女人‘友好的’放下武器,說:“什麽價?”


    卿雅哪裏知道這裏的物價,她思考半分鍾,最後向年輕女人伸出手掌,比了個五。


    年輕女人嗤笑著說:“小妹妹,就這些老式武器你賣我這麽貴,不太好吧?”


    卿雅收迴手,覺得這女的有點煩,她想的是給她個五千應該差不多?怎麽這還嫌貴?照她這麽說,她的價得多低?


    卿雅不想理她,從地上起身收好那些武器,說:“不買就算了,不見。”


    她打算找個角落神行迴去,洗個澡,再抱著自家男友睡大覺。


    “哎。”年輕女人攔下卿雅,見她看向自己,笑著說:“也不是不買,隻是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不如你跟我走一趟?”


    又是走一趟……


    卿雅很無語,錢不夠你買什麽東西?不能電子支付嗎?


    想到電子支付,卿雅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它在這裏沒有信號……


    呃……


    算了。


    “走吧。”卿雅還是點頭同意了送貨上門。


    達成一致的兩人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卿雅跟在女人的身旁想道:希望這一趟真的隻是送貨,不然她還得活動筋骨,她菜刀都鈍了。


    跟著年輕女人走了大概有個十多分鍾,她們停在一棟看起來非常有科技感的大廈前。


    看著這燈火通明的大廈,卿雅腦子裏裝滿了問號。


    她跟著女人走進大廈,忽視他人打量的目光,坐上電梯上了十六樓,再有過長廊,到了一間門牌為十六零三的房間門口。


    女人拿出房卡打開房門,側過身讓卿雅進去,卿雅不進,她站在門口看著女人說:“我就在這裏等你。”


    卿雅的防備模樣讓年輕女人好笑,她打開牆壁上的開關,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讓裏麵的擺設都一覽無餘,像極了臨空市酒店房間。


    卿雅暫時放鬆戒備,走了進去。


    她沒等年輕女人開口就自覺的坐上沙發,將挎包裏的武器都放到桌上,說:“貨送了,麻煩結賬。”


    年輕女人從暗櫃裏拿出五枚芯核,放到卿雅的麵前,問:“還有一筆生意,要不要做做?”


    她拿芯核結賬的方式讓卿雅無語。卿雅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跟她計較,抓起桌上的芯核裝在包裏,從沙發上起身,拒絕女人的生意邀請:“不做。”


    說完,她背著包頭也不迴的走出房間,哪怕女人說:“隻要答應我可以帶你去暗點。”也沒有讓她停下腳步。


    這裏的人,說話跟做事基本是兩個概念。


    俗稱:說一套做一套。


    卿雅才不會去信年輕女人的鬼話,說好的給錢結果給芯核,就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她沒什麽誠信。


    n109區再大也就是個城市的前身而已,她多在這裏走動走動,還怕找不到暗點?


    何必跟年輕女人做生意,讓她帶自己去。


    她沒那功夫,再說了,誰知道年輕女人說的生意危不危險?


    她按照原路返迴,準備坐電梯下樓,結果發現這玩意兒居然是刷卡上下樓!


    她還是大意了。


    卿雅看向走廊的一側,那裏有扇窗戶。她將身上的東西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輕易的掉出來後,打開窗戶從十六樓一躍而下。


    在跳下來的過程中,她輾轉在各個樓層的支點中卸力,最後穩穩的降落在大廈背後的小巷之中。


    卿雅成功落地,頭也不迴的離開大廈,沒有注意到有一隻黑鴉從她的頭頂無聲的飛過。


    其實n109沒有這麽危險,也是一個繁華的地帶,卿雅想過這裏亂,但沒想過這裏還有人正經做生意,她看著櫥窗裏的那件黑色蕾絲吊帶短裙,眼神中滿是向往。


    也不知道自己穿這件裙子給黎深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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