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想到,這個女生居然想去暗點。


    他的同伴被她踹出去後昏迷不醒,他的手臂被她折斷疼痛不已。可這也不耽誤他心裏還盤算著壞心思,隻是短短的一分鍾,他就在心裏打好了算盤。


    “當,當然知道。”男人說道,他從地上慢慢站起來:“你想去?”


    “你在說廢話?”卿雅說,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把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就勞煩這位先生帶帶路了。”


    男人假意被脅,一臉討好的笑道:“樂意效勞。”


    他沒有去管昏迷不醒的同伴,帶著卿雅踏入一條未知的小道,七彎八拐的路讓人十分頭暈,他們最後在一棟較為隱蔽的建築前停下腳步。


    看著終於到達的目的地,男人鬆了一口氣,嘴角微勾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對卿雅說:“這裏就是,我帶您進去?”


    “不用了。”卿雅看著這棟建築歎了一口氣,手上的匕首一轉,捅進了男人的頸動脈,看著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捂住脖頸倒在地上抽搐,她略帶可惜的對他說:“雖然地方不是很對,但是還是謝謝你帶路。”


    她看了看地上艱難唿吸、不停抽搐的男人,又轉頭看向那棟燈火未明的建築,轉身往來時路走去。卿雅沒有來過n109區,但她見過兩迴秦徹。


    以她的觀察來說,秦徹這個人做什麽事都是大大方方的,這種一看就是鼠窩的地方,不太符合他的格調。再加上那個男人的惡意實在明顯,讓人想上當都難,卿雅承認自己是不聰明,但還不到蠢到家的地步,否則她的學是怎麽上的?


    她漫步在處處霓虹的街頭,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的石子。她還是太衝動了,地方都不知道在哪裏,她就來了這個地方。但是她來都來了,讓她沒有達到目的就離開這個秘方,卿雅還是很不甘願。


    她一想事情就容易入迷,也就沒有注意到與她擦肩的行人都下意識的離她遠一些。


    各色的燈光都映在卿雅的身上,企圖幫她遮掩那濺了半身的血漬。隻是她今天穿了一身純白色的套裝,無論燈光如何遮掩,都不能讓他人忽視掉它。更何況還有部分濺到臉上的暗紅,正順著下頜打濕她的領口。


    這裏也有人在擺路邊攤,卿雅迴過神來,正好停在一個中年男人的攤位前。


    他的攤位上擺了一些看起來上了年頭的‘古董’,卿雅拿起一隻做工精美的花瓶,仔細觀看後對中年男人說:“哪個朝代的?”


    見中年男人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卿雅恍然大悟,她居然忘了自己不在原來的世界了,真的是失誤。


    “我就隨便問問。”卿雅說。又將花瓶遞還給中年男人。


    她那副看起來正常但莫名很癲的樣子看的中年男人直打顫,他顫抖著雙手接過花瓶,說:“如果,如果,如果您,需要,我,我可,以,包起來。”


    卿雅笑了。她要花瓶做什麽?


    別人偷襲的時候往他頭上掄嗎?


    “不需要。”卿雅搖搖頭。然後又對中年男人說道:“你知道暗點怎麽走嗎?”


    聽到暗點兩個字,中年男人瑟縮著搖頭,似乎要把自己藏到花瓶裏一樣,那副懼怕的樣子讓卿雅很是無語。


    “又是一個問不出來的。”卿雅搖著頭沿著街道繼續走。


    既然周晨興都可以查到,那證明暗點在n109區應該很出名。很出名就代表很好找才對,但怎麽就是問不到呢?


    卿雅想不明白,她依舊四處漫步,漫無目的的找尋自己的目標——暗點。


    走動的多了,自然也就消耗能量儲備。卿雅翻了翻自己的挎包,從裏麵拿出自己囤的酸奶麵包,像個著急趕路的上班族那樣,邊走邊吃。


    她四處打聽暗點在哪裏的事情傳進了有心人的耳朵裏。於是,等她跨行到別的地方時,又被一群帶著槍的人攔了下來。


    “小姑娘,聽說你在打聽暗點啊?”為首的男人額頭帶有刀疤,一雙吊梢眼讓他看起來兇惡,但他非要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看著卿雅。


    “嗯。”卿雅被攔下也不怵,她認真的對刀疤男點點頭,好奇的問道:“你知道在哪裏嗎?”


    “知道,當然知道。”她那單純問路的樣子讓刀疤男笑出了聲。


    “那能麻煩你帶我去嗎?”卿雅繼續問道。這樣禮貌的用語,天真的語氣。在別人的眼裏真的是一個相當好欺淩的對象。


    刀疤男也是其中一個,雖然他被卿雅的弱勢迷惑,但她身上的那些血跡,還是讓他保留了幾分警惕,他上前幾步,用槍管拍了拍卿雅的臉說:“當然可以。走吧。”


    用槍威脅這一條,徹底踩在了卿雅的雷點上。風行巷的後遺症依舊存在在她身上,她用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刀疤男,又看了他身後那十多個有槍的男人。


    思考兩秒後,她選擇抓緊挎包上的雪人吊墜,盡量平靜的說:“好啊。”


    卿雅的‘識趣’讓刀疤男很滿意,他帶著卿雅向自己的據點走去。其實他原本不知道有卿雅這麽個人存在的,奈何她一到n109就毫不遮掩的四處打聽暗點的事。


    暗點是個什麽樣的地方,n109區的人基本沒有不知道的。四處打聽消息的卿雅真的很莽撞,她這樣打聽,別人一聽就知道她不是n109的人,肯定是不知哪裏來的小白,一點都不懂猥瑣發育的重要性。


    她的行事風格極大程度上的挑動著刀疤男的好奇心,於是他循著卿雅走過的路尋她,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傻子’行事這麽不低調。


    好奇心讓他一路尋人,等他終於見到人時。他被逗笑了,原來是一隻誤跑進狼窩的兔子。他沒有放跑獵物的習慣,無論卿雅是不是在尋找暗點,也無論她和暗點有什麽關係,隻要被他咬住了咽喉,他都不會放過她。


    隻是他以為的柔順好欺的獵物,並不是什麽小白兔。相反,是會吃人的餓狼。


    他將人再次帶過一個拐角時,異變陡生。一直低頭跟著他們腳步往前走的卿雅,停在了拐角的陰影處。在他的手下不耐煩的催促中,抬起還未擦去血漬的臉,用手抓住了刀疤男那隻握槍的手,抽出包裏的砍排骨用的菜刀,快速砍下。


    視覺總是要比痛覺快速傳達到大腦,等他覺察到痛意慘叫出聲時,已經被卿雅一腳踹向他身後的那群小弟。


    他們都有槍,但卿雅隻有刀。她用不了槍,隻能拿著菜刀在他們沒反應過來之前挨個抹脖子。而這整個過程,也不過用了幾分鍾。


    她看著手中被砍出缺口的菜刀:“質量不行。”


    不過,再怎麽嫌棄它質量不行。卿雅也不能扔掉它,好歹也是一把武器不是?


    她在還沒涼透的人身上擦幹淨菜刀,重新裝迴包裏,又搜了他們的身。


    卿雅一番搜尋,隻搜出幾隻錢夾,她將那些錢夾裏裝的錢都拿出來查看,這裏果然有自己的一套貨幣體係。她把錢都裝進自己的錢包,確定他們身上沒什麽可收的之後準備離開。


    她還沒走幾步,又迴頭看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熱武器。她歎了一口氣,又轉身迴去將它們一一撿起裝進包裏。


    熱武器的重量不輕,還好她能扛重物,不然這十多把熱武器加起來,真的會給她造成負擔。


    她挎著包離開這群不肯帶路的人,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純白的麵料終於被染成了紅色,卿雅挎著重重的包走到了一條街都在擺攤賣東西的街道,她看看包裏的東西,找了個空位席地而坐,將那些熱武器,一把一把的擺放在麵前,看街上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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