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懷態度和善,這讓江元柳再一次確認,趙瑾懷是個十分適合投靠的明君,她希望趙瑾懷對自己的人如同春風一般溫暖,對待敵人就要冷酷起來。


    完全的仁善在波濤洶湧的皇室中可不是什麽好,性格。


    “二殿下還是直說,這麽晚了來護國公府不可能隻是為了閑聊?”江元柳撇了撇嘴,她剛才可是讓翠兒卻前院報信了。


    相信以她父親的睿智,肯定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以翠兒的腳力速度,大概一刻鍾就能到前院,所以他們真沒有時間閑聊。


    “我是來給你報信的,中宮哪位仁善的皇後娘娘想要召你入宮。”趙瑾懷笑吟吟的說道,但是看著江元柳的眼神中可是沒有半點的笑意。


    “不會是想要撮合我於大皇子?”


    聽聞當今皇後娘娘可是個長袖善舞的能人,最擅長的就是給大皇子和各家貴女牽線搭橋,在此之前最受喜歡的是她的好姐姐齊如歌。


    “京城中不是盛傳皇後娘娘看上了丞相之女葉楚心嗎?”


    雖然沒有見過皇後,但是從皇後拉攏齊靜嫻無語兩個人的舉動來看,這位皇後娘娘絕非善類,一心想要推兒子登上皇位。


    江元柳嘴角試著一抹冷笑,隻可惜這位皇後娘娘打錯了算盤,就算籠絡了齊靜嫻母女兩個,讓大皇子娶到齊如歌為妃,她父親也絕對不會倒想大皇子的。


    “葉丞相雖然是文人之首,備受文官推崇,可終究是文弱書生。”


    江元柳看到趙瑾懷眼中嘲諷的冷意,她自然明白,書生造反三年不成,大皇子迫切的想要自己能有手掌軍權的武將支持。


    可是葉丞相雖然是文官之首,朝堂之中的文官都對葉丞相十分信服,可是大皇子的外公梁侯在朝堂上也十分有話語權,用不著在文臣身上下功夫。


    “可惜他們的算盤打錯了,我父親一心為國為民,他的心中隻有青祁國,絕不會為了一個女兒鋌而走險。”


    江元柳聲音淡然的說道。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護國公江豐茂,對得起天地對得起青祁國,就算是被當今皇帝下毒,為了青祁國安穩,江豐茂絕不會輕易動作。


    “既然元柳心有成算,那我就放心了。”


    江元柳不由得蹙眉,淡聲道:“殿下就別賣關子了,今日前來必然不隻是為了提醒我小心提防皇後一派,還有什麽事情殿下盡管吩咐。”


    趙瑾懷聽到江元柳此言,沒有在兜圈子,而是擺出禮賢下士的溫和態度,“我想像元柳借兩個人。”


    “何人?”江元柳一愣,趙瑾懷可是二皇子,皇帝為數不多成年的皇子,竟然已經潦倒到需要找她借人手的地步了嗎?


    “樂學義。”


    聽到這個名字,江元柳就更加詫異了,樂學義是迴春堂的掌櫃,也幫她除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為人非常的好學,總是跟在她身後問來問去。


    見江元柳一臉茫然,趙瑾懷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元柳真不知道自己手下能人輩出?你醫館中的這個掌櫃精通算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昨日當街指出奸商陰謀,巨大的賬目竟然信手捏來。”


    想到昨天所見的那名年輕人,趙瑾懷就十分欣賞,那麽大額的數字,就算是戶部才華出眾的算官也需要紙筆算盤計算良久。


    可是樂學義竟然沉吟片刻之後,就直接說出了正確的數字。


    “即使如此,明日我便讓樂學義去找你,我父親怕是稍後就會到來,殿下留下地址,快快離開。”江元柳沒有告訴趙瑾懷樂學義會的東西都是她教授的。


    過猶不及。


    她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但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在別人看來,她的所作所為就是智多近妖,太過聰明的人沒有好下場。


    “這是我的令牌,若是有事就去禮泉宮找名叫小鬆子的太監。”趙瑾懷將一塊令牌放在桌子上。


    趙瑾懷來的悄無聲息,離開的也神神秘秘,江元柳沒有去探究護國公府是不是有趙瑾懷的人,所以趙瑾懷才能來無影去無蹤。


    江元柳摩擦著手中的令牌,琢磨趙瑾懷的意圖,提醒她小心皇後,找她要人,這隻要派人傳個信就行了,何必大張旗鼓多此一舉?


    思來想去,江元柳都沒有想明白,索性將令牌放在懷中,就看到江豐茂的身影。


    “父親。”江元柳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揮揮手讓侍女翠兒下去。


    江豐茂四下打量,並沒有發現異常,“到底怎麽迴事?”他一聽到翠兒的稟報就知道事情有異,他立刻帶人趕來芙蓉園。


    “是二皇子,我誤以為是歹人。”江元柳歎口氣,將自己投效趙瑾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江豐茂,她知道這件事情肯定瞞不過去,所幸據實已告。


    “哎,是為父不能保護好你。”江豐茂先是震怒,繼而垂下眼簾,他自然懂得江元柳為什麽這麽做,不慕權勢的女兒突然對二皇子大獻殷勤,還不是因為他這個當父親的無能。


    江豐茂越發的懊悔,他不應該讓顧錦書將女兒帶迴來的,江元柳是熱愛自由自在的性子,不應該在京城這個泥沼中掙紮求生。


    江元柳搖頭,“父親,我是你的女兒,大樹庇護這小樹成長,有朝一日小樹長成參天大樹,然後保護大樹,這是因果。”


    “可……”可是江豐茂慚愧,把江元柳從小養到大的是江成禮,而非他。


    “父親可是覺得我不自量力?”江元柳故作生氣的模樣。


    江豐茂連忙搖頭,“自然不是,我兒才貌雙全,便是和前朝哪位經過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比擬也不差什麽。”


    “噗嗤。”江元柳被逗笑了,她讀過前朝誌,自然知道江豐茂口中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立下的汗馬功勞,要知道那位女將軍,可是賠著前朝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強人,她可比不了。


    “父親莫要拿我開玩笑了,蘇將軍可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我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螢火之光哪敢與皓月相比。”


    江元柳對自身十分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根本就不算什麽。


    可是她胸腔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壯誌,青祁國看似安穩,實則暗地中波濤洶湧形勢複雜,她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


    “我輔佐二殿下並非是背了報仇,縱觀皇帝幾個成年的皇子,唯有二皇子算得上是明君,若是大皇子登基為帝,青祁國就危險了。”江元柳眼神灼灼。


    江豐茂長歎一口氣,他何嚐不知道大皇子不堪造就,不隻是他知道,皇帝和滿朝文武都清楚,所以才遲遲沒有立下太子。


    可也就因為太子之位空懸,以至於這朝廷中不少人動了心思。


    “你可知大皇子背後的人是誰?”江豐茂沒有在勸女兒,參與皇子之間的爭鬥,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可是他隻剩下三年的時間可活,臨死之前必定會給女兒鋪好路。


    所以江元柳想怎麽折騰,他都無所謂。


    “顧鴻嘯,宣武侯。”江元柳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汀清院收集到的信息,她真的想不到憨態可掬喜好美食的宣武侯竟然是大皇子的支持者。


    江元柳想了想,然後眉頭緊蹙,“裴國公嫡孫和大皇子走的很近,很有可能支持大皇子。”


    江豐茂老神在在的搖頭,“本事不錯,能夠查出宣武侯是大皇子的人,看來汀清院不負盛名,不過裴國公絕對不會助大皇子登基。”


    被父親誇獎了,可以了有些自豪,緊接著不解的問道:“父親為何確定裴國公不是大皇子的人呢?”


    “奪嫡之戰三位老國公隻會作壁上觀,絕對不會親自出手。”江豐茂歎口氣,若非自己手握兵權,他又何嚐願意參與?


    江元柳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對是錯,可是看著江豐茂越發清瘦的臉龐,她咬緊牙關,如果想要保住父親,保住護國公府,隻能如此!


    當今皇帝必須死!


    不然就算她給江豐茂治好了身體,趙暮齊還是會下手的!


    她雖然不是皇帝,但是卻不難猜出趙暮齊的心思,不管是哪個皇子登基,都無法收迴父親手中的兵權,趙暮齊是在給繼位的兒子鋪路。


    可是他父親曾多次提議主動放棄兵馬大元帥的兵權,甚至是隻頂著護國公的爵位閑賦在家,趙暮齊還是想要趕盡殺絕,不給她功勳卓著的父親留一條活路。


    那就別怪她鼓動那些皇子奪權了。


    江元柳對二皇子投誠的目的絕非隻是幫助二皇子登基那麽簡單,雖然趙瑾懷是個看似仁義的人,可是這卻不是江元柳輔佐的目的。


    她之所以想要輔佐趙瑾懷,是因為成年皇子中唯有趙瑾懷才能和大皇子有爭皇位的能力,其他人都不是皇後和顧鴻嘯的對手。


    或許朝臣希望看到皇位沒有什麽波折,平穩的被皇子繼承,可是江元柳不願意看到,她等不了那麽久了!


    江元柳一個女兒家,雖然精通醫術,但是想要弄死趙暮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也不能動手,隻能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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