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書不知道什麽叫做靜脈,但是看到江元柳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二皇子腿上的傷口不比後背的傷輕多少,甚至因為長時間沒有包紮,而更加麻煩。


    江元柳飛速脫掉了身上的外套,順著紋理撕成長條,立馬綁住了二皇子流血不知道的大腿,隨後從草藥包裏翻找,找出了止血的藥物,她才眼神一亮,知道二皇子有救了。


    經過一係列的緊急處理,二皇子身上的傷被處理的差不多了,已經不再往外大量出血,看到麵色蒼白的二皇子,江元柳忍不住感歎。


    “命真大!”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能挺到現在,這二皇子的命真是夠硬的。


    “咳咳!”顧錦書清咳一聲,提醒江元柳不要亂說話,他眼神冷淡的看了一眼陸正德,那陸正德皮笑肉不笑的迴了一眼。


    陸正德冷聲說道:“雖然你們誤打誤撞救了二皇子,但是這女子大逆不道的話,我可是會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稟報二皇子。”


    “你腦子有問題?用不用我給你開點兒藥?”江元柳撇了撇嘴,這個陸正德腦迴路有坑!


    陸正德臉色一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女子!不要以為自己治好了二皇子的傷就可以居功自傲了,二皇子是君,你是臣,給二皇子治傷是應當的。”


    江元柳懶得和這個是非不分好賴不知的人說話,她氣唿唿的寫下了一個方子,然後轉身就走,臨出門之前,對顧錦書說道:“在二皇子醒過來之前,這個藥每隔一個時辰喂二皇子服下一碗!”


    “好。”顧錦書答應。


    沒過兩個時辰,二皇子就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禪房素雅的床榻,整個人如在夢中。


    “二殿下,您可終於醒過來了,臣下真是擔心的要命,如果你要是醒不過來啊,臣下就一頭撞死在大殿裏,陪你一起死!”陸正德看到二皇子醒了過來,立馬會到床榻前,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


    二皇子眼中閃過一道不耐煩,但同時欣喜自己並沒有命喪黃泉,在眾多殺手的圍攻下,竟然還能逃出生天。


    “我……我是怎麽迴來的?”二皇子聲音虛弱地問道。


    陸正德眼神一閃,以為二皇子已經忘記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於是說道:“是臣下拚死把您給救迴來的,當然全有賴於二殿下您洪福齊天。”


    “本王隱約記得,暈倒之前看到了一位女子。”二皇子眼神閃過一道冷意。


    陸正德心虛,“這個……屬下當時並沒有看到有什麽女子,或許是二殿下您看錯了。”反正現在房間中隻有他和二殿下,他說什麽都沒問題。


    “嘎吱……”


    房門的聲音響起,顧錦書推門而入,手上還拿著江元柳給二皇子開的藥,每隔一個時辰喝下一碗湯藥,他可是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差錯。


    “錦書……”看到顧錦書,二皇子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能夠再見到錦書,本王心中甚是歡喜,鬼門關走一遭,看開了很多事情。”


    “二殿下,喝藥。”因為房間中另有他人,顧錦書表現的十分冷淡,對二皇子是百般疏離,仿佛送藥進來隻是一件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一樣。


    “咳咳咳,正德,我在被追殺的時候,隨身的印信丟在了樹林當中,你快派人將印信找迴來。”他隨身攜帶的是他作為順安王的印信,丟了十分麻煩。


    陸正德不疑有他,立刻叫人去尋找印信,在臨出門之前狠狠地瞪了顧錦書一眼,警告顧錦書不要亂說話。


    他是不擔心顧錦書在二皇子麵前告狀的,要知道他可是和二皇子一起長大的心腹,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得二皇子的信任了。


    “錦書,今日追殺我之人,是皇後的人。”二皇子眼神幽深,完全沒有在外人麵前的溫和儒雅。


    顧錦書顯然早就見過了二皇子的截然不同的麵目,他微微頷首,說道:“宮中傳聞皇上身體不適,皇後顯然是坐不住了。”


    “成年皇子就這麽幾個,死的死瘋的瘋,我都已經被封為順安王了,皇後竟然還不放心……”二皇子低垂眼簾,濃長的睫毛遮掩住他眸中的冰冷。


    顧錦書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殿下一日不死,皇後就一日不能安心。”


    “近段時間我們就不要聯係了,現在連陸正德都已經被人收買,本王已經是落入絕地,不能連累你。”二皇子連連苦笑。


    “殿下莫要如此,你我同舟共濟,錦書絕不會棄殿下而去。”顧錦書認真的說道,他二人早已經聯盟,共同進退,如今正是奪嫡之爭的關鍵,他豈能背信棄義。


    在外麵溜達的兩圈,江元柳突然想起二皇子的毒還需要進一步處理,剛準備推門進來,就聽到了顧錦書的話,下意識的閃身躲到門後。


    聽了半天,江元柳眼神閃爍,原來顧錦書竟然是二皇子的人,奪嫡之爭有多麽殘酷,她雖然沒有參與過,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可真是一場豪賭。


    更讓江元柳無奈的是,兩個人在房中密謀,怎麽連個開門的都沒有?她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女子都能偷聽到,這要是來一個隱匿高手,這兩個人的秘密還不得完全暴露。


    江元柳不願意再偷聽下去,於是悄無聲息的走遠,等了一會兒才往裏麵走,故意發出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進門就喊道:“錦書!”


    房間中的兩個人聽到了江元柳在腳步聲,就立刻停止了談話。


    江元柳推門而入,看到二皇子行了一個禮,“參見二皇子,這是我方才研究的藥方,能夠進一步解除二皇子您體內的劇毒。”


    剛才江元柳特意找寺裏要了一套俗家弟子的修行服,藏藍色的僧袍穿在身上,禁欲且儒雅,雖然二皇子知道江元柳是女扮男裝,也不禁看的一愣。


    “咳咳,原來是姑娘救了本王。”他想起來了,在昏迷之前,他看到的人正是江元柳,即便穿著男裝,也掩飾不了女子的柔美明豔。


    江元柳點了點頭,“是我把你從山上拖下來的,不過要不是半路遇到了錦書,我們兩個十有八九都不能活著下山了。”


    她是越想越後怕,當時山上危急重重,刺殺二皇子的刺客必然沒有下山,以她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和那種專業的殺手抗衡。


    一旦要是被殺手抓到,她和二皇子都要交代在山上!


    “你和錦書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知真人高姓大名?”二皇子眼神誠懇,如果不是在山上遇到了麵前這名女子,他隻怕是死在山上也無人知道。


    “咳咳,算不上什麽救命恩人,順手而為,我叫江元柳。”


    江元柳尷尬的說了一句,她沒想過邀功,也不是真心實意想要救二皇子,他完全是不想惹上麻煩,所以二皇子的感激她受之有愧。


    因為二皇子被刺殺,護國寺人心惶惶,江元柳無奈之下隻能帶著苑曦文下山,她可不想在這裏多待,被一遍又一遍的盤查。


    迴到護國公府沒多久,就到了江豐茂的壽辰,身為京城中的頂級勳貴,皇帝跟前的紅人,江豐茂的壽宴是朝中眾人擠破腦袋都想參加的。


    不過能接到江豐茂邀請函的人不多。


    “小姐,奴婢剛才打聽清楚了,國公大人要帶著二小姐一起出席!”婢女圓圓氣的麵色通紅,護國公要是帶著江元柳一起出來,那把她家小姐置於何地。


    齊如歌眉頭緊皺,但是依舊在專注手中的書,圓圓急切的問齊如歌應該怎麽辦,畢竟齊如歌的身份在護國公府十分尷尬。


    以前江元柳不在,她能夠以護國公府大小姐的名義出現,現在護國公雖然沒有否定齊如歌的大小姐之名,但是江元柳才是真真正正的嫡女!


    “什麽怎麽辦?我是護國公府的大小姐,便是江元柳,也要稱我一聲姐姐。”她平靜的繼續看書,可是捏著書的手指蒼白無比,微微顫抖著,顯露出主人心底的不平靜。


    看到齊如歌鎮定自若,婢女圓圓急的火上房,“小姐,您怎麽就不著急呢!國公爺都沒領您去前院,這就證明……”


    不等說完,護國公身邊的侍從就走了過來,“大小姐,屬下奉國公爺之命,請您一起去前院赴宴。”


    雖然現在男女大防沒有那麽嚴重,但是男賓女賓還是分開的。


    齊如歌眼神一亮,嘴角彎彎,她柔柔弱弱的跟著侍從去了前院,齊如歌發現江元柳還沒有到,眼神微微一閃,善解人意的說道:“爹爹,今日是您的壽辰,妹妹剛迴府中,還是應以妹妹為主,我跟著去前院,妹妹怕是會生氣的。”


    “怎會生氣,你與元柳都是我的女兒,我自然要一視同仁!”江豐茂如是說道,但是卻眉眼一沉,他這個繼女可不是心思簡單之輩,隻是還是過於年幼,又被齊靜嫻養出了小家子氣。


    他還沒有老眼昏花到被一個小女孩擺布。


    若是真的擔心為元柳著想,大可以不來,這般上眼藥的手段,拙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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