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柳立刻檢查二皇子的傷勢,後背中的刀傷最為嚴重,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模糊,要不是江元柳在現代見多了嚴重的傷,一般的女子見到這樣的傷口必定會被嚇暈過去。


    “傷口上有毒!”江元柳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錦書聞言,頓時麵色立刻大變,問道:“柳兒,你是否有解毒的辦法?這個毒可會危機二皇子性命。”


    “中毒時間尚且短暫,還有救命的機會。”更重要的是,刀上雖然塗抹了劇毒,但是不以計量為前提的毒素全都是扯淡,她還沒見過什麽毒素能夠你微小的計量就見血封喉。


    “那就太好了。”顧錦書鬆了一口氣,他深知江元柳是個穩重的性子,絕對不會無的放矢,隻要江元柳說能夠救命,就一定能夠救迴來。


    江元柳擼起了袖子,“剛才我給你的藥方用武火熬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速度一定要快。”


    在這個沒有任何抗生素和解毒血清的古代,解除毒素和治療如此嚴重的刀傷,就是和閻羅王爭命,她也隻能咬緊牙關拚力到底。


    顧錦書知道自己在房間中也幫不上忙,他立刻去親自監督熬藥,畢竟他實在不行放心護國寺。


    “小侯爺,藥我拿來了。”顧錦書的侍從捧著藥包氣喘籲籲的跑進來,他左手右手都提著大包的草藥,左手上拿的是江元柳點名需要的,右手上拿的藥卻是隨便在藥店裏搶的,以防不時之需。


    “立刻去熬藥!”顧錦書表情十分凝重。


    可就在這時候,跟隨二皇子的幕僚匆匆趕來,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哭天搶地的撲了過來。


    “殿下,我的殿下呀,您這是怎麽了?您快醒醒呀!”山羊胡子又哭又嚎,聲音悲戚一波三折。我不吃


    哭的江元柳心煩意亂,她表情冷漠的嗬斥道:“你再哭下去,你家殿下就徹底沒氣兒了,哭要是能哭活的話,還要什麽大夫?還不趕緊讓開,別耽誤我治傷解毒。”


    “你是何人?”陸正德怒聲嗬斥,看著江元柳的眼神十分的不屑,“卑微婢女,竟然敢在二皇子重傷之際自薦枕席,當真是傷風敗俗。”


    江元柳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你是淫者見淫!我是你家殿下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再不讓開,二殿下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陸正德看著渾身是血的二皇子,眼珠子轉的又轉,阻攔道:“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家殿下可是真龍之子,自然是洪福齊天,就算是受傷,二殿下身體金貴,是你一個女子能碰的!”


    然後陸正德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江元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一個女子能懂什麽醫術,無外乎想要接近二皇子謀一個滔天富貴。”


    “噗嗤。”江元柳冷笑出聲,這個山羊胡子不適合當什麽皇子的幕僚,非常適合去編寫話本子,肯定能夠大賣。


    “放肆!”顧錦書怒聲斥責,眼神冰冷的看著麵前的陸正德。


    “顧小侯爺?你怎麽在護國寺?莫非二殿下受傷有關?我乃是殿下府中管事,誰也不能在我麵前對二皇子不利,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護住二皇子。”


    陸正德將二皇子擋在身後,嚴嚴實實的堅決不讓江元柳去給二皇子治傷。


    江元柳給了顧錦書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攤攤手無奈地說道:“這可並非是我見死不救,而是雞同鴨講難以施救。”


    真當她願意和皇室摻和嗎?要不是看在顧錦書的麵子上,他早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讓開,你既然是二皇子府中的管事,就該知道二皇子受傷嚴重,若是再不治療,必定性命不保。”顧錦書緊緊的盯著陸正德,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


    陸正德此人他是見過的,是二皇子奶嬤嬤的兒子,和二皇子算得上是奶兄弟,因此深的二皇子的看中,將府中的大小適宜都交給陸正德管理。


    所以仔細說來,這個陸正德應當是二皇子的親信心腹,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從陸正德現在的表現來看,顧錦書內心產生了懷疑,既然是心腹,怎麽會看著二皇子危在旦夕還百般阻攔。


    “二皇子身份尊貴,誰知道這個女子是做什麽的,萬一是殺手派來的細作,或者就是來謀害二殿下的殺手,那我要是讓開,豈不是害了二皇子的性命。”陸正德怒聲說道。


    江元柳冷嗤一聲,“第一,若我想上海二皇子,他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第二,你現在百般阻攔,我覺得你比我像殺手!”


    陸正德臉色一變,還不等他做什麽反應,江元柳對準了陸正德的膝蓋骨就是一腳,疼的陸正德頓時跪在了地上。


    “把他拉開!”江元柳直接吩咐顧錦書的侍從,不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十分霸氣。


    看的侍從眼神發楞,傻呆呆的看了顧錦書一眼,發現他家小侯爺也十分震驚,看到顧錦書點頭,他才上前把陸正德拉到一邊去。


    陸正德疼的說不出話來,本就是文人出身,他是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被侍從像拖拽死狗一樣拖到了一旁。


    顧錦書見江元柳動作幹淨利索,一腳踹出去絲毫沒有猶豫,頓時感覺膝蓋骨生疼,但也越加欣賞江元柳的果斷,不瞻前顧後拖泥帶水。


    “人命關天的緊要關頭,嘰嘰歪歪個什麽玩意兒!要是你家二皇子有意見,等他好了在治我的罪!”江元柳表情平淡,絲毫沒有擔心會被怪罪的想法。


    就算她沒能把二皇子救迴來,她現在的所作所為,想必皇帝也不會治她一個死罪。


    顧錦書若有所思的盯著江元柳,他現在對江元柳是越發的感興趣了,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可是所作所為都出乎他的意料,和其他女子截然不同。


    他現在特別想要看看,江元柳到底能夠成長到什麽樣子。


    江元柳此時頭疼至極,二皇子後背上的刀傷太嚴重,普通的止血方法已經沒有效果了,隻有縫合一個辦法可以選擇。


    “去給我找一根針!”


    江元柳迅速用熬煮的藥水清創,將傷口上沾染到的劇毒之物衝洗幹淨,然後用血餘炭止血,可惜效果甚微,幸好此時顧錦書找來了細長的縫針。


    “雖然有點粗,但是也隻能勉強用了。”江元柳歎口氣,縫衣針就算在細,對她來說終究是太粗了,可是現在條件就這麽個條件。


    江元柳從自己的頭上拔下發絲然後串到針孔當中,幸好她頭發保養的不錯,十分的有韌性,兩根頭發絲足夠縫合了。


    “你……你這個妖女到底想要幹什麽?”陸正德似乎猜出了江元柳想要作什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指都在顫抖。


    江元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不過看到顧錦書也十分的詫異,於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二皇子後背的傷口太嚴重了,如果不進行縫合,普通的包紮根本沒有效果。”


    二皇子背後的傷口總有一條手臂長短,後背的皮肉外翻,所以一直無法止血,幸虧二皇子雖然瘦弱,但是身體素質倒是不錯,不然早就嗝屁了。


    江元柳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個瘦不拉幾的二皇子,命竟然還挺大。


    “我是大夫,有把握能夠救二皇子的命,誰要是再敢嘰嘰歪歪,可以換你們來。”江元柳十分有脾氣,她可不想在自己專心致誌進行縫合的時候,耳邊充斥著嗡嗡質疑聲音。


    “我相信柳兒的醫術,盡管來!”就算是出了事,一切都由他來擔著。


    江元柳心裏微微一熱,顧錦書的信任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畢竟古代是沒有縫合術的,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其他人看來,就是異想天開。


    “多謝。”


    說完,江元柳低下頭開始認真進行縫合,粗長的縫衣針並不鋒利,再加上韌性不足的頭發絲,無疑讓縫合變得更加有難度,每一針都讓她感覺到萬分困難。


    禪房中密不透風,床上幹涸的血液散發著濃鬱的血整個房間中讓人感覺十分憋悶。


    顧錦書不眨眼的看著江元柳,發現她的額頭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連忙用袖口給江元柳擦了擦汗水。


    襲擊二皇子的殺手十分的有經驗,後背上的致命傷讓江元柳忽略了其他位置的傷,江元柳發現後背致命傷的出血已經控製住了,但是二皇子的生命體征卻越來越微弱。


    這讓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處理完後背上的傷口,將二皇子小心翼翼的反過來,發現二皇子的大腿上有一個不大的傷口,血液不斷的往外流。


    “熬煮第二個方子的草藥!”江元柳急聲說道。


    看到江元柳突然麵色大變,顧錦書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但是現在來不及多問,立馬吩咐侍從去熬藥。


    “刀傷紮到靜脈了!”江元柳猜測靜脈斷裂,心裏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大腿上可是又股動脈的,股動脈破裂,就是擱在醫學發達的現代,也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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