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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氣溫頓時讓他們一個哆嗦,身上是忍不住地猛打寒顫。已經選擇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就得毫不猶豫地走下去。白雪皚皚的一幅景象令兩位老者感受到的不是什麽詩情畫意,而是刺激到骨頭深處的無法忍受性直擊。


    腳下所接受到的第一感覺就是史無前例的雪層累計厚度。頭兒的心一驚,果然是沒有出自己預料啊。這裏根本就不能久留,或者說在大雪停止傾瀉之前是不能停止離開這個地方的後退步伐。頭兒和老頭隻得一腳又一腳地踩入沒有任何標誌性的事物可以提供認知雪層厚度的白色地麵裏。或許腳下的不遠處就是一個坑坑窪窪的地方,但是自己從明麵上來看確實是什麽都得不到。隻有不停地摔到受挫才能夠走出這片魔境。


    頭兒覺得身體尚且能夠撐得住這樣的消耗,盡管身上除了常規的食物物資儲備負重,還存在著小雲這個小小的累贅。他很乖,沒有表示出什麽過激的舉動。隻是安安靜靜地蜷縮在頭兒的懷裏,就像一隻文靜的小貓一樣。沒有露出張牙舞爪的淘氣一麵。


    事實上,小雲從來都是讓帕格利亞十分的省心,關乎於大事的情況中,絕對不會因為小雲的某種舉動導致事情被捅了個大簍子。尚且不是認為這個小家夥是不是真的明白人情冷暖!但是具體的大事表現這個孩子還是能夠以一種合理的姿態去應對著。這很奇怪,不應該出現在他這樣的年齡段。


    不過,頭兒顯然沒有往這樣的方向想,出乎意料乖巧的小雲讓他省了不少心,這個孩子還是願意接受自己的喂食,盡管這些粗劣的事物嚐上去的口感的確不盡人如意,也是沒有辦法的死馬當活馬醫了。小雲卻是來者不拒,沒迴都是乖乖地吃掉自己那份被給予的食物。


    三個人之間的默契仍然在繼續保持著,兩位老者的長時間跋涉終於是在某一個時間點停了下來。老頭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盡管口角部分已經是被厚實的防寒服和織物品構成的圍脖封死,沒有露出那咧開的嘴角部分,但是頭兒還是從老頭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小家夥還好嗎?”,老頭稍微主動地問了問!“嗯嗯!當然。”,頭兒自然是十分有禮貌地迴應了老頭對於小家夥的關心。“他應該在睡覺吧!我不確定,但是能夠感覺到沒有任何的動靜。”,頭兒忽然麵露難色地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要看看嗎?”,頭兒望向老者!“不不不,讓孩子睡睡吧!”,老頭連忙擺擺手。向頭兒示意自己並不需要看一看小家夥。“唔!”,頭兒緩緩地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老頭的意思。


    能見度變得越來越低了,頭兒不確定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能否順利地找到自己之前所埋藏好的標記布匹。那是唯一能夠救命的符籙。他們這一批三個人的小隊離開整個大部隊已經十幾個小時了,應該沒有到達一天的時間。因為自己的體力沒有到達一種臨界的程度。


    頭兒卻始終認為自己是帶著老頭和小雲在原地兜圈子。之前那三頂帳篷很早以前就已經看不見了。頭兒覺得也有點可惜,沒有趁亂帶一頂出來。那些詭異的家夥勢必是會被困死在那個地方。也是真的可惜那批質量尚且牢靠的帳篷了。


    不過眼下這樣的處境中,長時間地暴露在低溫的雪地裏。無疑是一種找死的行為。人一旦到達了忍耐程度的臨界點就會很快地昏迷過去,那真的是神仙也拉不迴來的節奏了。


    頭兒把老頭往自己的身邊拽了拽,“我們需要製造一個雪層裏的洞穴來恢複體力。”,他幾乎是貼著耳朵對老頭說完了這句話。老頭倒也懂行,連忙捏起了食指和大拇指成為了一個圈圈,另外三根手指伸直,擺出了一種“ok”的手勢給頭兒看。表達自己收到的意思。


    可惜眼下的裝備著實是有些淒涼,頭兒和老頭都是各自四人小隊之中保管糧食的成員。因此為了最大程度地攜帶更為足夠的食物資源,他們身上的雜無負擔已經是被減輕到了最低的檔次。僅僅是配備了簡單的生火裝置加上背後的糧食,活脫脫就是一副廚子的模樣。


    頭兒顯然已經是認識到了工兵鏟的重要性,他恨不得這返迴去哪怕拿一副工兵鏟迴來也好呀。就不會是像現在這樣手無寸鐵的局麵了。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是一種不容辯駁與寄托幻想的存在。頭兒隻能認栽。


    雪一層又一層地下下來,因而在表麵沒有完全受到低溫固化的作用時候,就又是被另一層落下的雪層所覆蓋。這其中正好能夠出現許多層狹小但是確實存在的氣流溫層,也就是它導致了整個接近地表的雪並不會過於的堅硬,也就是用手挖挖還是能夠勉強達到效果的。


    頭兒已經動手去做了,扒拉扒拉個不停。老頭很快就明白了頭兒的意思,與他的工作方向並列起來做出了與之相仿的舉動。接近七八十厘米的雪層在實際扒拉起來並不是過於的困難。僅僅是戰鬥了半個鍾頭的時間,一塊洞口一米多的圓柱狀空間區域就被清空了出來。


    之所以是扒拉出一個露天的洞穴,是因為頭兒在實際行動之中發現雪層的最下方仍然是不靠工具不可能憑借雙手撼動的凍土層,所以在臨時之間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僅僅是挖出了一個類似於我們平常人口中所陳述的“大缸”的區域。就沒有繼續挖下去了,畢竟那隻是些自己做不到的程度層次了。


    這種做法簡而言之就是在所謂的平麵上活活地刨兩個坑,自個把自個給埋藏進去。本來是一種十分喪氣的比喻,但是頭兒恰恰就是想從其中窺得一絲象征著生機的道路。


    他和老頭全部蹲了進去,盡量地蜷縮著自己的身體。空間本來就不是太過於巨大。算上背後行囊的體積,頓時是連個挪身的餘地也不剩了。不會這樣也好,至少從眼睛的層麵上來看,沒有一絲多餘的空間充斥著冷風。心理上也會好受一些。


    頭兒勉勉強強從背包的角落之中搜出了兩塊防水布,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塞進去的。也許是和自己身上額外所攜帶的那種指路標誌是在同樣的時間內被裝進去的。原本他是準備在吃食物的時候將背包清空,然後頂在自己和老頭的額頭上,勉勉強強能夠抵擋地住一部分的風雪。求個心裏安慰罷了。不過偶然之間扯出了這樣的東西,卻是變得格外的舒心。


    也就沒有過分地計較它的來源了。兩塊防水布被撐起來之後完美地遮擋住了頭頂的漏洞麵積。甚至還有一大部分的空於麵積沒有被全部利用到。頭兒也不覺得沒有用處。剛開始時,還需要自己和老頭各值一邊,死死地伸出雙手將邊角的幾個部分緊緊地貼在雪壁的表麵上。防止平地部分寒風會形成一種自雪洞下而向上的壓強差風流將這層頂棚吹散。


    然而這樣的擔心卻是多餘的,綿綿不絕的雪粒變本加厲地落在防水布的表麵,它們自身的重力足已經把防水布構成的頂棚壓實,而不會出現任何的被吹起的狀況。頭兒變得稍微地心安了一些。他慢慢地放迴了自己奮力向上托舉擺出的手勢,卻發現手臂部分早已經過分的僵硬了。雖然沒有完全到達凍僵的程度,但是也不是輕輕鬆鬆地就可以接受的。


    老頭也跟隨著收迴了自己的雙臂,手臂之間緊緊地攪成了一種麻花狀,埋在了胸膛的內裏。沒等頭兒招唿,就疲憊地陷入了睡眠之中。頭兒看看近在咫尺的老哥,心中久久物語。他沒有去打擾這個老哥,隻知道自己也是十分的困頓。但是僅僅隻能夠休息一段的時間,不然越來越厚的雪層會把他們埋在裏麵的。


    “若是那樣,倒也好了!”,他的心裏猛然之間是出現了這樣的想法。隨即又被另一麵所謂的理智否決掉了,自此不再思考。也同樣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外麵寒風依舊,雪流肆虐!小雲的身體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溫暖的氣息,充斥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裏。


    或許沒有一個人能夠意識到。包括始作俑者,小雲自己。他從來就不會為自己所感受到的來自於人世間的疾苦所擔憂,總歸是不會受到這方麵的影響。而且這種溫暖仍然是在向著這處空間裏麵的另外兩個正常生命體饋贈了相當可觀的一部分。


    這些熱量並不遵守現存的任何一種物理規律的解釋,如果可以觀測到這樣的現象就會發現,熱量在小雲身上突兀地產生,其結果自然是突兀地消失掉,然後十分公平地傳輸到頭兒和老頭的身上,這是來自於小雲無意識之中的饋贈。小雲的能力足夠保持頭兒和老頭不會在睡夢之中安詳地離去。


    “好溫暖啊!”,老頭沉浸在夢鄉之中不能自拔!仿佛很久沒有經曆過類似於這樣的精神慰藉。眼角邊卻是劃過了為數不多的淚珠,轉眼之間就被肌膚的表麵所吸收掉。因為皸裂的臉龐已經變得十分的幹燥了,這些得之不易的水分要被好好地利用起來。


    都知道老頭苦,可誰也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老頭僅僅會因為睡夢之中的溫暖而感到莫名的感動,那種起初的失落感從何而來,抑或是如影隨形地與他相伴。從前的經曆就像是揮之不去的烙印一般不停地刺痛著自己的內心。然而在此刻,一切變得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解決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臆想中的熱淚盈眶。現實呢?劃過的一滴淚!


    老頭猛然之間被驚醒了,他看了看身邊。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前是一種怎樣的迴憶卻依舊是曆曆在目。


    他趕忙伸出右手去推了推頭頂上的“保護層!“,”唔!幸虧還好,憑借自己的力量依舊是能夠撼動。那就意味著頭頂沒有完全被雪層封死!看來自己不要擔心了。”,恍然之間,他仿佛是鬆了一口氣,然而卻是變得更加的蒼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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