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想在她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


    南宮琴被她盯得不舒服。


    “收拾一下,走。”


    殷氏笑著說:“不走,他不會那麽對我的。”


    南宮琴瞬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道:“你是他什麽人,怎麽不會。”


    都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


    “你滾,我不用你管。”殷氏指著她的鼻子說。


    南宮琴握住她的手指,俯身對她說:“如果你不是我娘,你死了我也不會管你。”


    “快點。”


    殷氏被南宮琴的眼神給驚住了。


    南宮琴是她一點點教出來的孩子,但今天卻讓她看不到一點熟悉感。


    顯然南宮琴現在都不想理她。


    她原本好好的以為自己是南宮桉的女兒,結果她告訴自己自己不是,是伯父的女兒,現在有告訴她不是。


    她知不知道因為她的一句話,別人得承受多大的傷害。


    她都能想到自己現在就是別人口中的飯後談資。


    而她想過的南宮傲可以用來為自己辦事的事注定不會成功。


    可是她還是有沒有想通。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允許是太久了,殷氏站了起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小姐”書畫跑進來說:“人來了。”


    南宮琴轉身過去拽住殷氏的手說:“別收了,走。”


    殷氏道:“你在等一下。”


    南宮琴真的想給她一巴掌,看能不能扇醒她,該收拾的時候不收拾,不該收拾的時候又在收拾。


    “來不及了,現在就走,這些我會給你送過去的。”


    隻是她們才踏出門口就看見儲遙帶著一群衙役進來了。


    “南宮小姐。”儲遙道。


    南宮琴說:“儲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儲遙道:“有人報案,自然是來捉來犯人,還請小姐不要為難我。”


    南宮琴說:“你接到報案了。”


    儲遙點點頭。


    南宮琴道:“既然是報案那就應該先由府尹來審,哪有刑部直接來的。”


    儲遙笑道:“自然是,但是南宮將軍的意思是給大家都留點麵子。”


    在府衙審,那就是拿給所有人觀看了,而刑部一般不用公布出來。


    “帶走。”


    一聲令下,殷氏就被兩個人給按住。


    她掙紮著,喊著讓他們放開他們。


    “儲大人等一下,就不能等定案了在拿人嗎?”南宮琴說。


    儲遙道:“不能。”


    在出去的時候,南宮桉頂著才包紮好的額頭攔住儲遙,不準他們把人給帶走。


    儲遙淡笑著說:“南宮大人不要讓我難辦。”


    南宮桉說:“你帶走的是我夫人,你說誰難堪。”


    儲遙道:“南宮大人既然有意見何不去找南宮將軍,你我說的都不算,要是在阻攔本官辦公,就隻能請南宮大人給我走一趟了。”


    看著殷氏驚慌失措的眼神,南宮桉道:“我夫人就麻煩儲大人多照顧下,不日就接她迴來。”


    儲遙接住他給的錢道:“我隻是依法辦事,走。”


    錢是收了,但迴去是要上繳的。


    南宮桉疾步穿過門,朝著南宮傲的住處走去。


    南宮琴小跑著跟著他道:“父親,我跟你一起去。”


    南宮傲敞開著大門,看著他們父女進來道:“坐。”


    “大哥”南宮桉喊道。


    南宮傲道:“這麽多年了,還沒有改過來,我不是老大。”


    南宮桉道:“大哥在我心裏永遠是大哥。”


    他們還有一個兄長,比南宮傲還要大,但是卻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那是南宮老將軍所收養的親信的孩子,最後陪他一起死在了戰場上。


    南宮傲開口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這次我不會幫你了。”


    南宮桉突然朝他跪下道:“大哥,嫂子已經沒有了,你又何必揪著不放,音兒她知道錯了,你在放過她這一次好不好。”


    南宮傲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聲淚俱下的說。


    心中卻沒有一絲波浪。


    “大哥要是想要為嫂子報仇,我願意拿我的命去換她的命。”


    南宮傲說:“我要你的命做什麽,我放過她太多次了,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可是她有哪一次是悔過自新的。”


    殷氏改不了。


    “會的,這次一定會的,我會看緊她不讓她出府半步。”


    南宮傲道:“你不幫著他就好的了。”


    南宮桉震驚的看著他。


    “我記得你告訴我你會幫我照顧好墨兒,但是卻讓她落在了青一堂的手裏。”


    南宮傲說:“不要告訴我說那是一個意外。”


    連夜玄清都能看出來,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後來的宮宴,獵場你也參與了吧。”


    還有他看不見的。


    但是他選擇“視而不見”,可惜叫不醒在熟睡的人。


    “她在墨兒身邊做得有多過火你知道的。”


    南宮桉知道,但誰讓他愛她呢。


    南宮傲說:“十七年了,我應該給華裳一個交代了。”


    南宮傲說:“從今往後,你我兄弟橋歸橋,路歸路。”


    南宮桉喊道:“大哥。”


    不見男人有一絲鬆動,就如他答應他時一樣,那時他隻覺得好說話,原來不是好說話。


    “父親,你起來。”南宮琴去扶他。


    但是南宮桉的雙腳像是生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


    無法,南宮琴沒有一定要他起來。


    “伯父,琴兒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望告知。”


    南宮琴盯著他的眼睛說:“為什麽,當初伯父要為琴兒牽冥王這條線?”


    她一直以為,是南宮傲怕南宮墨受不住皇家的規矩,但現在一想,楚淩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他人品如何他們是知道的,楚王也不會不顧他們的意願。


    怎麽剛剛好就落在她頭上了。


    南宮傲說:“既然你問,也不瞞你。”


    “我就沒想過冥王會接受你。”


    南宮琴的瞳孔收縮了下。


    既然不會接受,那麽去了那裏就是一場笑話,而她剛好就是他選中的笑話。


    雖然,楚淩後來同意了,可這個同意還不如不同意,那是把她的“臉”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南宮傲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麽,迴答道:“我看見夜玄清寫給冥王的信,雖然他一封都沒有迴過,但是每一封都好好封存著。”


    在楚王說要給,楚淩訂未婚妻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


    允許楚王也沒有想到會成功。


    所以在楚淩同意後,他們都很吃驚,在他退婚後,又覺得合情合理。


    南宮琴說:“所以你們把我給推了出去。”


    對他的好就是一種假象。


    南宮傲說:“你不應該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先算計墨兒。”


    聽到他的話,父女兩的臉色猛的變了下。


    南宮傲並不是單獨放南宮墨留在江南,還留了兩個親衛跟在他身邊。


    其中一個被他們給策反了,另一個被絞殺。


    但是這兩個人每個月都會給他寫信,雖然找人模仿另一個的字跡,但是南宮傲還是發現不對。


    所以他把南宮琴給推薦了楚王。


    然後南宮墨跟著就出事了。


    是在想造成死去的那個親衛的死因。


    本身南宮墨寄養在別人家,他就盡可能多的去給他們補償,但是太貪心了。


    他不是不想動手,但無十足的證據我看,她不會動手。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南宮歡,沒想到他居然以這種方式出現。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在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南宮桉最後說:“大哥忘了母親臨終前說過什麽嗎?”


    南宮傲聲言厲行道:“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忘了,娘親說過讓你好好過日子,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點什麽。”


    是了,他隻記得前半部分,後麵都忘了。


    “迴去吧,以後就不必來了。”


    這裏他會賣了,從此不會在迴來。


    南宮傲進入臥室看著一幅畫上一個穿紅衣的女子正騎在馬上,揮舞著馬鞭,自由的笑著。


    “華裳,墨兒走了。”


    他想這樣或許也好,有一日他們還會見。


    夜瀾絕望著屬下道:“奚濼了。”


    封逸道:“奚濼出遠門了,他沒有告假嗎。”


    這家夥膽子也太大了。


    夜瀾絕轉身道:“繼續訓練。”


    他迴了一趟府裏,直接就去奚濼的房間裏,隻見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


    隻見上麵寫著:告假一年。


    夜瀾絕的眉頭皺了皺,膽子大了。


    “無情,你怎麽在這裏。”夜玄清看著站在窗外的無情說。


    “進來。”


    “夜小姐。”無情道。


    “你沒有跟著墨兒去。”


    無情點頭道:“奴婢看見,奚濼跟著去了,就沒有跟上。”


    夜玄清……,沒想到還真是轉機。


    “我知道了,你先迴去。”


    怕是自做主張了吧,那現在……


    夜玄清走著出來剛好看見夜瀾絕拿著紙來找她。


    夜玄清看完後,就說:“沒想到奚濼還有這魄力,要是他早點開竅,墨兒就不用追那麽久了。”


    “我是讓你看這個嗎?”夜瀾絕說。


    夜玄清說:“不然呢。”


    夜瀾絕說:“不要把心思都花在談情說愛上,那能成什麽大事。”


    夜玄清知他不高興便道:“我知道,但是既然是他的選擇我們也不宜插手是不是。”


    夜瀾絕哼了一聲,真是便宜南宮傲了。


    他拿來給她看也是想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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