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清伸手接了一顆豆大的雨,眼見著雨越落越大,越落越多,心想他們是不是應該要去躲一躲。


    當是沒有人動她也不好動。


    楚翦道:“下雨了。”


    他們也該退了,在雨點之下他們離開了坐位,很快就有人來把它們都給收了起來。


    忽然夜玄清看見南宮墨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夜玄清朝她打招唿,但是她仿佛沒有看見一樣,從他們身邊離開,從大門而去。


    這是出事了。


    沒有看見南宮傲。


    她道:“我去看看。”


    說完,就追了出去。


    楚淩吩咐道:“傘。”


    “唉。”


    南宮墨反抓著她的手,夜玄清覺得她的力道似乎是變強了。


    “墨兒,怎麽了。”


    看著南宮墨麵無表情,一張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出現了罕見的冷色,在加點霜寒似乎就能凍死一個人。


    南宮墨搖了搖頭,表示她沒有事,卻撥開她手繼續往外走。


    夜玄清不知道她要去哪裏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走,便不進不遠的跟著她。


    她想,現在她需要的是一個人呆一會兒。


    不知是不是感到後麵有人跟著她,她的步伐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就像天上的雨一樣,一下子放,一下子收。


    直到看著她進了迴家了,夜玄清才鬆了口氣。


    南宮墨抬起頭,望著天空,不知道還有什麽是自己該記得的。


    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絲絲涼意湧進她的心裏,感到無盡的心事如洪水般湧進她的心頭,最終卻沒有激起一朵水花,如同一顆石子填進海裏。


    她知道自己不該怪爹爹,最起碼爹爹對她是真的好,沒有人不羨慕她,可是一想到原來她一直和仇人生活在一起,她就暫時沒有辦法麵對爹爹。


    不論是他缺少證據,還是他不想看見弟弟為難,對母親的承諾,這些都和她無關。


    但是現在她不高興,不快樂,她知道不能讓她們積累在自己的心裏,那樣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她去馬廄裏牽了一匹馬出來。


    突然雨水不見了,夜玄清抬起頭,一把油紙傘出現在頭頂。


    她轉過身望著楚淩說:“啊淩,怎麽來了。”


    楚淩說:“接你迴家。”


    她想說她會自己會去,但麵對著他隻是笑笑,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我們迴去吧。”


    她去牽他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突然夜玄清聽見馬鳴聲。


    迴頭一看,南宮墨騎著馬出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


    南宮墨衝她搖了搖頭,騎上馬向城門而去。


    夜玄清看向楚淩道:“你先迴去。”


    楚淩緊緊拉著她的手說:“啊玄,你讓她自己去。”


    夜玄清……,要是出事怎麽辦?


    楚淩說:“相信我,不會的。”


    “我們迴去,好不好。”


    夜玄清點了點頭。


    南宮墨一路騎著馬,朝城門而去,在狂風中她感到自己越來越輕,好像踩在雲裏。


    但是,實情卻是雨水將她的衣裳全部打濕,額頭前的雨水順著臉留了下來,不知是淚是雨。


    出了城門,她卻不知道該從哪裏去。


    然後他看見一個人穿著一身褐色的布衣,坐在一匹黑色的馬上。


    那是她午夜夢迴時看見的臉。


    奚濼看見她朝他看過來說:“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南宮墨想說好,但現在她去不想答應了。


    “我像將軍告了一年的假,要不要一起去。”


    奚濼想著一年的時間夠他走出來了。


    南宮墨點了點頭。


    跟著奚濼離開了郢都。


    待他們走後,另一個人出現在了城門口,他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往日這把扇子都會綻開,而今天,它就靜靜的躺在主人的手中。


    江平舟任憑雨水將他的衣裳打濕,整個一個落湯雞,但是他卻沒有感覺。


    或許現在他可以放下了,他和她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了。


    他現在連出現在她麵前的勇氣,經此一去,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徹底斷了。


    他一直不動為什麽南宮墨會喜歡奚濼這樣的人,在三的被拒絕,卻擋不住她追尋的腳步,允許這就是他和他的不同吧。


    他朝著城門口,行了三個禮。


    往來的行人,駐足下來,卻什麽也沒有看到,隻有滿地的雨水,和踩在雨水上發出的踏踏踏的聲音。


    願君此去,得償所願。


    他淋著雨迴去,管家看見了要去找大夫,被他給拒絕了,隻讓他給準備一碗薑湯。


    穿過迴廊,他遠遠的看見父親與母親在說話,他們的表情不見一絲浮動。


    江燕山望著曹慧玲說:“這就是你所做的事。”


    曹慧玲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江燕山道:“沒有,隻是覺得你很可憐。”


    可憐道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曹慧玲說:“我知道侯爺瞧不起我,本來侯爺能娶公主,隻是最後隻能娶了我這個小官的女兒,心裏怎麽會舒服。”


    她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在聽到定安候府求娶她時,那幾天她怎麽都睡不好覺是興奮的。


    她生母早亡,一直在繼母手上討生活,想要的隻是一門好親事,但是她也知道繼母不會讓她比她的女兒嫁得更好。


    於是這門親事她很在乎。


    但是繼母不可能讓她安安心心的出嫁。


    果然要她跟著迴什麽老家,祈福。


    那時她就在想,求福有什麽好求的,要求在郢都也可以,這裏的佛祖不比其它地方的差。


    但是她也知道沒有她說話的地方。


    在迴來的路上真的出事了,出事的人還隻有她和她身邊的人。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親事要沒有了,可是峰迴路轉她遇見了楚華裳。


    楚華裳救了她還為她作證,繼母的計劃落了空,安定候府沒有退婚。


    而她也視這為她一身的汙點。


    “人在仇恨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所以她殺人了,殺的還是她的“朋友”。


    或許她已經不在想和她當朋友了,她一直在祈求佛祖的原諒。


    可是錯了就錯了,在翃王妃來找她時,她就知道來了。


    她在等這一天,也害怕它的到來。


    江燕山說:“你知道要娶你是誰的意思嗎?”


    “我的。”


    曹慧玲一臉錯愕的看著她他,怎麽會。


    江燕山說:“我第一次遇見你是在蘭若寺的後林裏,我看見你把一隻受傷的小鳥撿了起來,把她放迴了鳥巢。”


    “我聽見你說“小鳥要與母親生活在一起才會長大。””


    那時曹慧玲就住進了她的心裏。


    他的身邊一直是如楚文華一樣的女子,嬌縱,蠻狠不講理。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不一樣的女孩子。


    於是他讓自己的母親去提親。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當曹慧玲被土匪綁架的消息傳來,他堅持不退親。


    要不然以安定候府的勢力,他就算退婚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閑話,相反曹慧玲就是要常伴青燈的命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沒有了解過你,還是你變了。”


    曹慧玲笑道:“是侯爺沒有了解過我。”


    原來是她親手把自己的生活給結束了的。


    要是早一點知道,他們現在會不會如新婚之時。


    “我們還迴得去嗎?”


    江燕山搖頭道:“我要迴西北了,以後父親就交給你了。”


    他不會休了他,而他們也不可能迴去從前。


    他不會揪著這件事,但是他們也跨不過去。


    江燕山看見江平舟渾身濕透的站在那裏道:“還不迴去換衣裳。”


    江平舟應了一聲道:“好。”


    父子二人朝相同的方向一同離去。


    曹慧玲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想她是幸運的也是不辛的。


    殷氏迴到家裏,把臥室裏能摔的東西都給摔了。


    “騙我,騙我。”她每摔一件東西就說一遍。


    南宮桉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隻能看著她摔。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她發狂,但是沒有一次是為了他。


    她的眼睛永遠都看不見他。


    那張美豔的臉上布滿了陰霾,使得其有些猙獰。


    忽然殷氏舉著一個花瓶朝著南宮桉砸去。


    南宮桉感覺到有熱乎乎的東西從他的額頭上湧出來。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騙我。”殷氏指著南宮桉說道。


    “他是你夫君。”南宮琴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著南宮桉額頭上湧出來的鮮血皺著眉說:“父親你先迴去,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南宮桉道:“你娘。”


    南宮琴說:“我知道,但是爹爹你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先去處理傷口。”


    等到南宮桉離開,南宮琴望著滿室的碎片道:“你鬧夠了沒有。”


    “喲,大小姐居然教訓起了我。”


    南宮琴走了進去道:“你要是鬧夠了的話就收拾一下。”


    殷氏道:“幹嘛?”


    南宮琴說:“自然是送你離開,四殿下已經答應了,在晚你這輩子都不用離開郢都了。”


    殷氏嗤笑了一下道:“他們能拿我怎麽辦。”


    南宮琴不悅的說道:“你忘了南宮歡了。”


    照今天的情形來看,南宮歡就可以把她給拖下來。


    以前是找不到實證但是這次卻不一樣,南宮傲不會發過她,而南宮桉也阻止不了他,必竟他可以直接交給刑部來查。


    殷氏居連和她睡在一起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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