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臨城,厲紹憬剛一下飛機,就接到了薑啟打來的電話。


    薑啟在電話中說,顧氏正在加開臨時會議,已經通知所有股東。


    厲紹憬的腳步一頓,對著手機說道:“我知道了。”


    譚姝早已經恢複一身職業ol套裝,緊緊的跟在厲紹憬身後,半分僭越的想法也沒有。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機場,司機老趙早已經打開車門恭候溲。


    黑色的勞斯萊斯順著三環高架橋一路直行,直奔顧氏集團。


    ……


    顧氏集團的會議室裏,股東們已經開始私下裏竊竊私語恧。


    顧妤的小臉稚嫩,卻有了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


    她一身黑色的束腰長裙,坐在顧立坤的位置上,表情裏多了幾分凝重。


    對於周圍的議論聲,顧妤充耳不聞,目不斜視。


    張帆和顧純清坐在她的左手邊,一個沉默若有所思,一個低頭,交疊著雙腿盯著手機。


    不過,很快顧純清從手機前抬起頭來,對著身邊顧妤說道:“厲紹憬已經過來了。”


    顧妤放在腿上的手收緊,麵上卻平靜的對著顧純清點頭。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厲紹憬被譚姝、薑啟,還有顧氏的幾個工作人員簇擁而入。


    他走路的姿勢很快,單手抄袋,另一隻手裏的煙還沒有熄掉。


    顧妤的目光沒有半分要躲閃的意思,從他一進來,就穩穩的落在他的身上。


    厲紹憬的氣場強大,加之身上剪裁得體的西裝,更是襯得他豐神俊朗。


    不過,顧妤卻不看這些,而是盯著他手裏的煙,冷冷開口道:“厲總難道不知道會議室內是禁止吸煙的嗎?”


    厲紹憬聞言抬起頭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眸子深邃了些。


    他轉而笑著點頭,將手裏的煙遞給了身側薑啟,薑啟拿著半截沒抽完的煙出了會議室。


    顧妤平靜的將目光收迴:“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


    顧純清將顧妤的親子鑒定證書,從會議桌上拿起,並對著各位股東,將之前媒體炒作顧妤不是顧氏所生的事闡述了一遍。


    顧純清說:“顧氏還沒有到要宣布破產那一天,更不會出現財產分割或者轉移的鬧劇,今天顧氏召開臨時會議,一是為了安在座各位的心,二是,針對決策人一事,顧小姐也有話要說。”


    在座的各位都一臉凝色,唯有厲紹憬表情不變。


    顧妤冷靜開口:“有關於顧氏決策人一事,我爺爺,也就是前任顧董事長顧清明先生已經有了合適人選。”


    說罷,一旁的張帆從椅子裏起身,對著在座各位簡單的說了一句:“大家好,我是張帆。今後,我會和在座各位一樣,與顧氏共進退。”


    說完,張帆利索坐下,舉手投足間的沉穩的篤定,讓顧妤心安。


    顧妤繼續說道:“張帆女士,估計在座各位應該有不少人認識,金融專家,學者,在國外任金融名校博士導師,關於融資方麵有獨到見解以及渠道,對市場需求也有敏銳的判斷力。我相信,不管顧氏未來出現什麽問題,她都能隨時應對,代替我做出正確的決斷,直到我父親醒來……”


    禿頂股東剛要開口說話,顧妤的視線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還沒等他張嘴,顧妤就已經打斷道:“於顧氏,張帆女士有能力代任我父親的位置,於顧家,張帆與我是至親!加入顧氏無可厚非。”


    禿頂股東幹巴巴的張了張嘴,又閉上,轉頭朝著厲紹憬看過去。


    從會議開始到現在,厲紹憬一語未發,根本連頭也沒有抬一下,仿佛這場會議本就與自己無關,更不要說去迎接禿頂股東的目光了。


    禿頂股東見厲紹憬沒動,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這件事就算是顧老先生的意思,作為股權持有人,我也依舊覺得不妥。張帆女士的確在金融界有一定的地位,不過,那恐怕也隻是針對於高院校府,多數為紙上談兵。顧氏現在動蕩不安,求的是穩定,而不是快速發展。我還是覺得厲總更有發言權以及決策能力……”


    顧妤聞言,輕笑了一聲,問向禿頂股東,道:“照你這麽說,我顧氏發展都該由厲總說的算咯?請問,厲總是我顧氏什麽人?”


    禿頂股東不說話了,臉色時青時白。


    顧妤繼續說道:“論股權持有人現狀,我顧家股權占總集團的45%,有絕對的決策權,那麽,顧薛兩家同氣連枝,我爺爺委以重任給張帆女士,有任何問題嗎?”


    “可是……”


    禿頂股東還想再說,顧妤反而笑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厲紹憬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


    顧妤的笑無疑的是迷人的,隻是多了嘲諷之意,少了往日裏的單純。


    顧妤收斂了麵上笑意,對著禿頭股東道:“如果您還擔心,大可現在將股權拋售,我相信厲先生胃口足夠好,同樣可以吃的下您的那一份。當然,如果您不願意也沒關係,我顧氏願意高價收迴……”


    一句話出口,會議室裏像是炸翻了鍋。


    股東們麵麵相覷,甚至已經有人問向厲紹憬,道:“厲先生,這件事您怎麽看?”


    厲紹憬倒也從容,平靜道:“顧小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怎麽看?”


    問題拋迴給了眾人,會議室內瞬間亂成一團。


    顧妤起身,一身黑色的長裙將她顯得沉穩。


    她從厲紹憬身側走過,又退了迴來。


    厲紹憬抬起頭來,與顧妤那雙漂亮的眸子對視。


    顧妤麵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不存任何善意,更無關任何情緒,淡漠而疏離。


    她伸手從厲紹憬身前將會議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攥在手裏,冷冷道:“既然厲總大病初愈,身體未好,還是迴去多調養些時日吧,您說呢?”


    厲紹憬聞言,身子抖了抖,目光卻一刻不離的盯著顧妤的眼睛,似乎能從那裏找出一些跡象來,一些證明她心裏還有他的蛛絲馬跡來……


    顧妤將文件夾隨手扔到一旁的助理手中,轉身出了會議室。


    ……


    遠離了會議室的爭議和喧囂,顧妤背脊上出了涼涼的一層冷汗,坐在顧立坤的辦公室裏,她的小腿發軟,臉色發青。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足不足以壓得住場麵,隻能說,她盡力了。


    顧妤以為再見厲紹憬,她可以強大到去坦然麵對,可她錯了。


    在與他對視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不受控製的亂了。


    他的深邃的眉眼,他氣度沉穩的神情,還有那雙曾與她十指相扣的手。


    直到這一刻,她才懂得,這個男人或許真的已經不再被自己所擁有了……


    辦公室的門開了,張帆正走進來。


    顧妤抬起頭,朝著她身後望了一眼,顧純清也跟了進來。


    顧妤叢獨立沙發椅裏起身,走到兩人麵前,目光沉重的說道:“姑姑,舅媽,我走以後,顧氏就拜托你們了……”


    顧純清長長的歎了口氣,而張帆卻冷靜的點了點頭。


    ……


    會議室裏,爭論不下的股東們再也沒有得到厲紹憬的迴應。


    厲紹憬從眾人眼前起身,譚姝已經退到一旁,讓出了路來。


    厲紹憬大步的朝著會議室的門口走,根本不理會身後眾人猜疑的目光。


    厲紹憬的身姿消失在會議室後,直往電梯的方向去了。


    會議室內,禿頂股東用雙手抱著發光的額頭,臉上愁雲慘淡。


    一旁一個年紀40上下的男人開口問道:“老吳,不是說這顧家的小姐和厲紹憬是,是那種關係嗎?”


    禿頂股東抬起頭來:“你看出哪種關係來了?要真的是,還能像今天這樣嗎?”


    說完,禿頂股東也起身,歎著氣離開了會議室。


    男人點了點頭:“看來傳言是真的不可信啊。”


    ……


    顧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樓下。


    顧氏的停車場內,厲紹憬正由譚姝幫忙拉開車門。


    臨上車前,他轉身朝著顧妤所在辦公室的方向看過來。


    顧妤知道,他是在看自己。


    可樓層太高,他看不清楚的……


    手裏的手機突兀的響了一聲,有短信進入。


    顧妤將目光從窗外收迴,低頭劃開手機的鍵盤鎖。


    短信是韓敘發來的,詢問她為什麽不起訴曲靜涵?


    顧妤看著手機發了片刻的呆,再迴頭,厲紹憬的車已經不見了。


    很快,韓敘的短信再次進來:【這件事我可以幫你。】


    這一次,顧妤沒迴。


    ————


    厲氏集團的大樓前,曲靜涵已經等了許久。


    她知道厲紹憬今天迴來,一早就把車停在了門口,卻一直也沒見他的身影。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眼前經過,熟悉的車牌號,曲靜涵從充愣中轉迴神來。


    她趕忙的推開車門後,快幾步走到勞斯萊斯前,等待厲紹憬從裏麵出來。


    譚姝在打開車門看見曲靜涵的那一刻,身子僵了僵。


    不過,她也很快將目光從曲靜涵臉上收迴,拉開後排座位上的車門。


    厲紹憬從車內走下,早就看見了曲靜涵。


    等著老趙將車開向地下停車場的通道,厲紹憬這才轉身朝著曲靜涵看過來。


    曲靜涵的臉色有些發白,走到厲紹憬身前,問道:“你和小姝去看譚蕭了?”


    “是。”厲紹憬應了一聲。


    曲靜涵的眼圈紅了。


    譚姝安慰道:“嫂子,我們也是怕你太難過,才沒有告訴你。”


    曲靜涵點了點頭:“我知道。”


    厲紹憬轉身朝大樓裏走。


    “紹憬。”


    曲靜涵在身後喊住了他。


    見厲紹憬停下,譚姝看了兩人一眼,低聲對著厲紹憬道:“厲總,那我先進去了?”


    厲紹憬沒點頭,也沒搖頭,譚姝垂下目光,低頭先走了。


    厲紹憬轉過身來,看著曲靜涵那張清秀,漂亮的臉。


    曲靜涵的眸子中滿是不確定的因素,她望著厲紹憬,問道:“紹憬,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厲紹憬輕輕地籲了口氣出來,盯著曲靜涵道:“有些事情,做過就是做過,你說與不說,事實總歸就在那裏,我怪你什麽?”


    曲靜涵的臉白了白,她能從厲紹憬的眼中看出疲憊。雖然厲紹憬嘴上一直說不怪她,可從他對待自己的態度中,還是感受出了細微的變化。


    那種疏離和冷淡,讓她覺得難過。


    為了彌補這種心裏缺失的落差,曲靜涵略微激動的抓起厲紹憬的手臂,說道:“要不,我去跟顧小姐解釋?就說這件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你無關?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做什麽都行……”


    厲紹憬低頭看著這樣的曲靜涵,滿心的無力。


    將手腕從她的手臂中抽出,厲紹憬淡淡說道:“一會兒我還要開會。”


    曲靜涵一臉黯然的看著他,嘴唇嗡動了幾下,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厲紹憬目光從她臉上轉移開來,轉身朝著裏麵走。


    可走出幾步後他又停下了腳步,他並沒有迴頭,而是聲音低沉道:“迴國外去吧。”


    看著厲紹憬的背影逐漸走遠,曲靜涵愣在原地,臉上的血色早已褪盡,她沒法相信,厲紹憬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


    臨城,一場慈善拍賣會上,明星雲集。


    溫肖默今天一身墨蘭西裝,臂彎裏挽著一身孔雀藍短旗袍的靳敏,正在眾人矚目下走進來。


    靳敏的氣度雍容,迴到臨城不久,已經頻頻和溫肖默在媒體和公眾前露麵,大多是這種高端的晚宴,或者名牌拍賣場所。


    上個星期,她就花下了1200萬的天價,拍下一位近代畫家的手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她今天是衝著一塊成色不錯的雞血石來的。


    隻不過,來的時候雖興致高漲,可當她見到那塊所謂質地不錯的雞血石後,一臉的失望,頭也沒迴的出了拍賣場。


    外麵的走廊裏,溫肖默站在一旁和一個年紀較大的商人淺笑寒暄,看似聊的投機。


    靳敏看了一眼,轉頭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簡單的在裏麵補了個妝後,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靳楊打來的。


    電話剛剛接起,裏麵就傳來了靳楊的質問聲:“姐,你叫人去盯著譚之薇了?”


    想起幾天前的事,靳敏的臉色變了變,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你聽誰說的?”


    電話裏的靳楊火氣不是一般的衝:“你先別管我聽說的,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靳敏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見靳楊這麽問,也慍怒道:“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好?靳楊,你不小了!也不想想,就她那樣的女人,父親可能讓她進我們靳家的門嗎?!既然不能,就應該早早的和她劃清界限!”


    靳楊氣的不輕:“以後,你少管我的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被掛電話的靳敏一臉的無語,氣的話都說不出了,腳下一個不當心,差點摔了跤。


    不過,她很快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身後是她雇傭的保鏢。


    靳敏偶爾會帶保鏢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了,小時候她經曆過一場綁架後,從此保鏢基本就不離身了。


    除了她和溫肖默約會時覺得礙眼,不讓他們跟著以外。大多數時候,會帶著一兩個,即是保鏢,又可以充當司機。


    靳敏被身後的黑西裝保鏢扶穩之後,保鏢低聲說了一句:“靳小姐當心。”


    靳敏點了點頭,整理了儀態後,突然想起什麽來,轉頭問向保鏢道:“上次我讓你們去盯著譚之薇,是誰把風聲吹進靳楊耳朵裏去的?”


    保鏢麵露惶恐,趕忙搖頭道:“不可能有人說出去的,您已經授意不許泄露出去,就沒人敢……唉?等等……”


    保鏢在迴憶,片刻後,他似乎想起什麽來,說道:“會不會是譚小姐,或是她身邊的朋友說出去的呢?”


    靳敏自知譚之薇沒這個膽量,可若是提到“朋友”,她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妤。


    靳敏迴頭看向保鏢:“上次你不是說有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夜裏從她公寓裏出來嗎?是個什麽樣的女孩?”


    保鏢將他看到的女孩外貌形容了一下,又對靳敏說道:“那女孩出來的時候喝醉了,一身酒氣,還大言不慚的讓我給溫先生打電話,說讓我們滾……”


    靳敏靜靜的聽著,當聽到‘溫先生’三個字時,她猛的抬起頭來。


    “你剛剛說……溫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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