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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保住了,身子有些損耗,一年內是懷不了孕了。”老先生提筆在紙上寫字藥材名字,說道,“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每日早晚各一副,喝上三個周期就可以停了。”


    “知道了,多謝先生。”湯依雲笑著說道,朝旁邊站著的丫頭喊道,“小葉子,帶老先生去賬房那兒支錢。”


    “是,”被叫到名字的小丫頭福了福身子,朝老先生說道,“煩惱老先生跟著小的走這邊。”


    方言清坐著凳子上,看著麵色蒼白的柳雲芳,柳雲芳現在虛弱的很,但卻清醒著,眼淚靜靜的淌著,方言清抓著柳雲芳的手,柔聲安慰道,“嫂嫂別難受,這孩子沒了,過段時間再懷就是了,別把身子給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


    柳雲芳虛弱的點點頭,合上了眼睛,方言清把柳雲芳的手放進被子裏,再好好蓋上,壓了壓被褥的邊角。


    “言清一路也辛苦了,先迴去休息會兒吧,你嫂嫂這兒有下人伺候著呢。”湯依雲看向方言清,說道。


    “好,那侄女就先退下了。”方言清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哦,對了。”湯依雲忽然在身後開口說道,“言清,你沒什麽事就不要到前院來了,畢竟快給你商討婚事,拋頭露麵的不大好。”


    方言清轉身奇怪的看了湯依雲一眼,麵色仍然十分恭敬的點點頭,“是,言清知道了。”


    “那人真是這麽說的?”方德正聽見湯依雲的轉述,也皺起眉頭,“知道我的名字,馬縣長,嘶...真是奇怪。”


    “我也覺得奇怪。”湯依雲說道,坐在床邊,“明日裏衛家三太太,嶽太太就要來找我了,我這是要拖上拖,還是......”


    “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你拿主意,我放心。”方德正聽著湯依雲的話,輕歎了口氣,目光溫柔的看著湯依雲,說道,“最近也真是晦氣,好端端的官位沒了,孫子也沒了。”


    “都說時來運轉,這興許是在為之後的大好運氣鋪路呢。”湯依雲安慰道,抿了抿唇,“至於言清的婚事,既然相公相信我,那我定然會好生思量的,畢竟就這麽一個侄女,婚事可得好好掂量。”


    “姑娘,你方才跑了,我追的追不上,可嚇死我了。”晴丫頭跟在方言清背後,有些抱怨的說道,“姑娘下迴可不許再跑這麽快了,就算跑也得把我叫上。”


    “我方才太急了,就忘了叫你,就這麽會兒功夫,你倒跟我記上仇了。”方言清皺了皺鼻子說道,“這麽一檔子事,嫂嫂定然是十分傷心的。”


    “少爺也太過分了。”晴丫頭聽到方言清的感歎,也咬了咬下唇,說道,“大家都說少奶奶的脾氣好,他還這般過分。”


    確實,柳雲芳的脾氣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好了,要是取了別家的姑娘,相公日日夜夜不歸家,總在煙花地胡鬧,好不容易迴來還是醉醺醺的,早就鬧起來,碰上個家裏好的,嶽父嶽母興許都會來家裏喝喝茶,為自己姑娘撐腰。到底是女人家的命輕賤,方言清想到自己去請大夫時,想讓湯依雲拿些銀子通融,湯依雲猶豫的樣子,就覺得一片心寒,柳雲芳好歹也嫁入方府好幾個月了,居然連花點銀子保兒媳婦的命都舍不得,若不是自己拽著人,自己跑去衙門外求人通融,恐怕柳雲芳的命早就沒有了。


    “所以啊,你日後嫁人,一定要好好選好,選一個對自己好的。”方言清看著晴丫頭,刮了刮晴丫頭的鼻子說道。


    晴丫頭聽見方言清的話,一下子紅了臉,“什麽...什麽嫁人,這還早著呢,我要一直跟著姑娘。”


    “跟著我,你也遲早要嫁人啊。”方言清笑了笑,“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風風光光的把你送出去。”


    晴丫頭聽見方言清的調侃,撅了撅嘴,不甘示弱的迴道,“哼,姑娘先思索自己和衛少爺的婚禮吧,別忙著考慮我的。”


    說起衛朝,也不知道他在上海現在怎麽樣了,算起來也有八、九日沒見著了,現在想來,思念的緊。方才湯依雲說的話,現在想來,裏麵的意思倒有幾分奇怪,什麽叫快談婚論嫁,不要拋頭露麵,湯依雲又不傻,那日壽誕,通過嶽瑤、衛朝還有衛老太太的態度,應該能看出衛家的意思,嶽太太還像方府遞了帖子,這已經是擺明了的登門拜訪。她那話說的,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或是她裝作什麽的不知道的樣子,這樣子做隻能有一個意思,她想留下自己這個棋子。難道是最近的形勢讓她有了別的念頭,但能是什麽呢,這榮城裏,衛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這還沒瘦死呢。腦海裏一時間暫時想不出湯依雲的意圖。


    晴丫頭看著方言清不吭聲的樣子,以為是方言清太想念衛朝了,連忙安慰道,“姑娘別擔心,衛少爺那麽聰明,一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方言清聽著晴丫頭的勸說,忽然笑了出來,也沒否定,點了點頭,默默的接受了晴丫頭的好意。


    “這方府是什麽意思?”嶽瑤坐在老太太身邊,皺起了眉頭,“難不成還瞧不上我們這個親家?”


    衛老夫人半眯著眼,身邊的香爐吐著白色的濁霧,手裏抱著方言清繡的暖手捂子,“那丫頭的舅母我第一眼看就不喜歡,心思太多,也是苦了那丫頭要在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麵前掬著自己。”


    嶽瑤點點頭,伸手捏了捏老夫人的腿,手的力道不大不小,剛好能為老夫人舒緩疲勞,“那明日去,兒媳先不表露態度,先看看那位是什麽態度,如何?”


    老夫人搖了搖腦袋,眼睛睜開,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行,”聲音很輕,老夫人伸了一個懶腰,身後的丫頭連忙把老夫人身後皺在一起的枕頭扯了扯,墊在了木質靠背上,老太太摞了摞屁股,挺直了腰板的靠上去,“你這個法子對付其他人還好,隻是這樁事不行,這丫頭是朝哥兒動心了的,你若不把態度表明,她轉手把那丫頭嫁給別人為她家謀好處的,那女人是幹的出來了。”


    嶽瑤聽著老夫人的話,若有所吾的點點頭,這個意思,大概就是要自己直接把話明明白白的放出來,如果沒什麽特殊情況,方家是不敢打衛家的臉的,至於這個特殊情況是什麽,這就不得而知了。


    “兒媳明白了,明日去說的時候,兒媳一定把態度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嶽瑤點頭說道。


    “一些虛無縹緲的許諾還是可以做的,畢竟現在說了,之後是什麽情況誰說的準,你自己思量好,把分寸拿捏妥當就是。”衛老夫人眼睛又眯起來,似乎又有些困倦。


    又是一日清晨,吵鬧聲經過一夜的流轉,似乎都洗掉了,又恢複成安靜的日子,馬車慢悠悠的停在了方府的門口,嶽瑤穿著一身金色的旗袍,身上還穿著一件毛茸茸的小外套,白絨絨的毛倒十分暖和,手上帶著一條珍珠項鏈。馮苒苒跟在身後,穿著一件青藍色的襯衣,下麵穿著一條長裙,外麵披了件毛呢的大衣。


    門口站著的丫頭把嶽瑤和馮苒苒迎到了正屋裏,湯依雲站著正屋門外等著嶽瑤,遠遠的看見嶽瑤來了,臉就笑了起來,上前喚道,“好姐姐,幾日不見,麵色越發滋潤了,真是越活越年輕。”


    嶽瑤笑了笑,“妹妹這張嘴真是甜的很,把我誇的都不好意思了。”


    嶽瑤順著湯依雲的手,走了幾步,坐在了椅子上,身後的小廝把東西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聽說你家媳婦昨日出了些事,也是一樁傷心事,我帶了些燕窩,黨參的補品,給你家媳婦調理一下身子。”


    身後的小廝把盒子裏裝的東西打開給湯依雲看了一眼,然後放在了桌子上,退到了後麵,雖然是匆匆一督,但方言清知道,這東西絕對是好東西,臉上的笑又多了幾分真誠,做著樣子推脫道,“這可如何使得,這麽多禮品,實在是貴重的很。”


    “如何使不得,隻是一些食材罷了,妹妹你再說這話,我可是要和你急的。”嶽瑤佯裝慍怒的說道,又笑了笑,“欸?言清最近好麽?許久不見想的緊。”


    湯依雲聽見嶽瑤這麽快進入話題也楞了一下,原先想著至少要東拉西扯一會兒才會問的,沒想到進屋沒幾句話就開始問了起來,嶽瑤為難的說道,“昨日言清幫雲芳找大夫,奔波了一天,今日累到了,在屋子裏休息呢。”


    “哦,”嶽瑤露出驚訝的神色,“那可得探望一番才好。”


    湯依雲本來隻是想找個借口,暫時推脫過去,沒想到嶽瑤竟然就要見人,連忙說道,“也沒什麽大事,隻是讓她在屋子裏休息一會兒而已。”


    馮苒苒規規矩矩的坐在後麵,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朝嶽瑤撒嬌的說道,“舅母,我在這兒聽你們說話呆的難受,我能出去轉轉嗎?”


    嶽瑤聽著馮苒苒的話,眼角彎彎,寵溺的說道,“你這孩子,這是在人家湯太太家裏,可由不得你胡鬧,萬一轉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怎麽辦。”


    湯依雲聽著嶽瑤的話臉色一僵,就看見馮苒苒轉頭看向自己,眼神十分可憐,說道,“那湯太太,我可以在外麵轉一轉嗎?絕對不亂跑。”


    這話都說道這兒了,自己如果仍然不讓馮苒苒在院子裏轉,就顯得自己沒有氣度了,本來這事也不大,拒絕的話也拿不出什麽好理由,想到這兒,湯依雲笑了笑,柔聲說道,“當然可以,馮姑娘隨意轉就好,咱們宅子沒多大,也沒什麽東西。”


    “謝謝湯太太。”聽見湯依雲的話,馮苒苒笑著謝道,“那我先出去透透氣了。”說完,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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