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這樣辦。”徐勇一咬牙接受了佟華瓊的條件。


    這時候閻婆子甭管怎麽反對都無效了,因為村長按著閻婆子,他不希望報官。


    “你想報官後讓你兒子被流放嗎?”


    徐勇一句怒吼讓閻婆子不敢吭聲了。


    徐勇沒有說出口的是,他還擔心穀驚蟄有出息了會報複。


    徐家要抬走徐四,佟華瓊的三個兒子和穀桃花以及劉月娥按著不讓抬,必須要徐家拿出銀子才能將徐四放走。


    徐坤看著這架勢,他作為族長就去組織徐家湊銀子。


    徐棗花咬著牙從家裏拿出一百兩當著佟華瓊等人的麵交給了族長,一來為了堵徐四的嘴,她怕徐四說出她慫恿徐四騷擾陸昭昭的話出來,二來也讓穀驚蟄看看她的實力。


    徐勇和徐坤以及其他徐家一共湊了五十兩。


    拉牛車的徐大爺不願意湊,他甩著鞭子嚷嚷應該把閻婆子和徐四一起見官流放,且破口大罵了徐勇和徐坤,說他倆帶壞了徐家子侄,不行的話他來幹族長。


    剩下的三十兩,徐坤讓閻婆子沒斷根的三個兒子將家裏的兩頭豬一頭牛四頭羊以及打麥場的一畝地小麥賠給佟華瓊。


    徐大等人很不情願,依舊照做了。


    徐大媳婦將徐四罵個臭死。


    佟華瓊麵不改色接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讓穀大寒穀大暑等人將閻婆子的豬牛羊攆迴自家圈裏,又招唿著穀桃花就地鏟閻婆子打麥場剛打出來的新麥子。


    秦慶友還有劉山等人幫著很快將打麥場上閻婆子的一畝地麥子鏟到了穀家這邊。


    閻婆子氣的仰倒。


    接著穀驚蟄親自執筆幫閻婆子寫了欠條,見證人徐勇徐坤劉鐵錘劉鐵鐮,佟華瓊畫了押成為債主,閻婆子被扯著手同樣畫了押成為欠款人。


    閻婆子抹著一手的墨,一邊心疼家裏的銀子豬牛羊麥子,一邊心疼在地上躺著斷了根的徐四。


    她嗷嗷叫著撲向佟華瓊,被眾人扯開了。


    佟華瓊拍了拍屁股,揣著銀子和欠條就要迴家,這時候有小孩子喊道:“縣令大人來了,縣令大人來村裏拉。”


    佟華瓊和穀驚蟄對視一眼,心想好小子,真特麽的腹黑啊,這算的準準的,賠完銀子縣令大人剛巧到村裏。


    徐勇徐坤變了臉色,他們不清楚是誰報的官。


    佟華瓊很快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地大罵:“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報的官,想讓我丟人丟到鎮上縣裏嗎?我還做不做生意啊。我沒臉活了......”


    柳縣令自從當了平川縣一方父母官,每年夏收和秋收時節都會來田間地頭走一走看一看。


    穀驚蟄一定提前得知劉縣令就在隔壁村,所以才讓劉通去請柳縣令。


    佟華瓊早在劉通悄悄離開的時候,就猜測到了。


    今天和閻婆子母子一戰,勢必讓她成為徐勇徐坤的眼中釘。


    搞不好他們以後會用村長的權力來報複。


    佟華瓊自然希望柳縣令到來,因為她不僅僅想除去徐四,還希望將徐勇的村長給摘掉,將徐家的氣焰狠狠踩滅。


    她和一窩歹竹還在村裏住著呢,村裏還有她的地呢,隻有這樣,她和一窩歹竹才能在清河灣站穩腳跟。


    不過她要擺出一副痛恨報官的架勢,好將自家摘出來。


    “誰報的官。”策劃這一切的穀驚蟄一臉嚴肅,“這是想毀我們家的名聲嗎?”


    佟華瓊拍著手,對徐勇耍無賴道:“就算縣令來了你們賠我的銀子也不能收迴去,反正白紙黑字畫了押的。”


    佟華瓊捂緊了銀子,一臉擔心銀子被收迴去的樣子。


    柳縣令來的好啊,來的時機妙啊。


    佟華瓊已經拿到了閻婆子的銀子,她就不可能吐迴去。


    再說了,那柳縣令的兒子不還是她幹孫子嗎?她可以腆著臉去縣衙攀關係,柳縣令都來到門口了,她攀一攀關係不過分吧。


    “先不管誰報官的......”徐坤一頭大汗,對佟華瓊說道,“待會柳縣令問起來,大暑娘你就說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他可不希望自家侄兒的村長被擼掉。


    徐勇顧不得了,已經踩著打麥場迎了出去。


    劉鐵鐮仔細瞅了瞅柳縣令跟著的人,發現沒有自家兒子劉通,鬆了一口氣,拽住了徐勇說道:“村長,不用急。柳縣令往年也來過,這次也一定是為了深入田間地頭而來,你可要穩住。”


    徐勇甩開了劉鐵鐮的手。


    什麽玩意,就來扯他。


    他是不是覺得經過今天的事,徐家落了下風,他劉鐵鐮就可以當村長了。


    做夢!


    “漫兒妹妹,漫兒妹妹。”


    一個胖小子肉球一樣從轎子裏滾出來,在田野上一路朝打麥場狂奔而來。


    佟華瓊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她在黃員外家認下來的便宜幹孫子柳宴宏。


    “漫兒妹妹,我偷偷跟著我爹來的。”柳宴宏跑到打麥場,拉住漫兒的手。


    清河灣的村民一臉詫異,這大胖小子從轎子上滾下來,不是柳縣令的公子還能是誰?


    可這柳縣令家的公子竟然喊漫兒為妹妹。


    眾人看向穀大寒的眼神就有點羨慕。


    “幹奶奶。”柳宴宏跑到佟華瓊身邊,笑的見牙不見眼,忽然掩住了笑,問道,“幹奶奶,你咋了,咋滿身滿頭都是土。”


    佟華瓊笑著道:“柳小公子好。”


    站在穀驚蟄身邊一直不說話的陸昭昭露出了笑容,一把拉住柳宴宏說道:“你見了我怎麽不喊姑姑?”


    柳宴宏驚訝道:“表姑姑,你怎麽也在這裏。”


    陸昭昭同樣也驚訝,柳宴宏怎麽就喊佟華瓊幹奶奶了?


    驚訝的還有佟華瓊,她沒想到陸昭昭和柳縣令一家有親戚關係。


    聽倆人的意思,陸昭昭喊柳縣令為表哥?


    佟華瓊在佟大腳的記憶裏搜了半天搜出來陸昭昭和柳縣令的關係。


    原來柳縣令的娘韓氏是陸昭昭祖母的侄女兒。


    “佟大腳,你這不聲不響的咋就認下縣令公子為幹孫子了?”就有人問出清河灣村民的疑惑。


    徐家族長徐坤同樣想知道。


    此時徐坤從柳宴宏嘴裏那聲“表姑姑”知道了站在穀驚蟄身邊的府城姑娘是柳縣令的親戚。


    徐坤兩下一串就明白了,佟大腳肯定是通過這姑娘攀上的柳縣令。


    他有點懷疑,柳縣令是這位姑娘叫來撐腰的。


    “佟大腳,柳縣令的小公子是你幹孫子,那柳縣令豈不是是你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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