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發狂偷襲顏惗的人,倪暄並沒有派人將他們送去警局,而是把他們送去了醫院,因為再見到他們時,他們正倒在地上淒厲大叫加四肢抽搐,像是發病的症狀。


    顏惗心說因病發作就想要她的命,這病得不輕啊!再就是,她招誰惹誰了?非要她的命。


    幸好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


    希望來年平安順遂,不再有血光之災。


    臨近12點的時候,顏惗給時恪發信息:新年快樂,時先生。


    她本想多發一些祝福語,可想了一會,沒想出更好的。


    每年都是新年快樂。


    隻是,以前是時恪哥哥。


    然後變成時恪。


    再就是時醫生


    今年是時先生。


    之所以有這樣的改變,隻因為兩人的關係已變得更親密。


    發送出去的時候正好是零點。


    同時,她收到了倪暄官方祝福語的“新年好”,這人就在身旁,低頭幾秒鍾,就為了趕在零點給她發這三個字。


    過了幾秒,顏惗收到了時恪的迴複:“新年快樂,惗惗。”


    沒有新意的新年祝福,顏惗有些失落。


    很快,她的手機又振動幾下。


    點開來看,是轉賬信息,有人給她轉賬68萬。


    然後倪暄的聊天界麵蹦出一串絢爛的煙花,還有兩句話:“新年紅包,繼續努力工作。”


    顏惗抬頭看著倪暄笑了笑,然後朝他鞠了一躬,“謝謝老板的大紅包,我會更加努力工作的。”


    剛直起身,手機又振動,元齊給她打來電話:“惗惗,今晚,我有事要忙,不能去接你了,你先待在倪暄那,明天我再去接你,注意安全,新年快樂。”


    顏惗覺得有些奇怪,明天,時恪可以來接她啊!


    她正要說“哦”,電話卻在元齊落音時被掛斷。


    不放心,便給時恪打電話,可語音提示電話無人接聽,連打幾遍都這樣。


    什麽情況?剛剛還迴信息,這會兒,就不接電話了。


    深更半夜的,又要忙著給病人做手術?


    顏惗趕緊給元齊打去電話,想要問他時恪為什麽不能來接她,可他也不接電話,好像跟時恪約好了一樣。


    不會發生什麽事了吧?


    換作以前,時恪早就過來接顏惗了,工作再忙,都會挪出時間跟她一起過節,他是個很在乎各種節日的人,因為可以名正言順地要求她跟他待一塊。


    不行,得去醫院看看。


    她看到很多人離場,想著也沒自己的事了,就跟倪暄說:“我要迴去。”


    深夜天涼,倪暄脫下西服披在她的身上,單手摟著她的肩,帶她出去,“我送你。”


    顏惗連忙說:“不用,有人來接我了。”


    倪暄笑了下,“是嗎?時恪和元齊都不接你的電話,誰來接你?”


    剛剛顏惗打電話時,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很著急,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顏惗接著編:“奚璃來接我。”


    倪暄當然不相信她的話,直接給她選擇:“去時恪的醫院還是迴你家?”


    顏惗隻得做出選擇:“醫院。”


    泰山和神筆開車跟在倪暄的車後麵,為車裏的人保駕護航。


    坐上車後,顏惗又給時恪發信息:“我現在來醫院找你,你待在辦公室等我。”


    快到醫院的時候,元齊給顏惗打來電話:“惗惗,現在迴倪暄的別墅沒?”


    顏惗心說你終於迴電話了:“沒有,我來時恪的醫院了。”


    元齊:“他不在醫院。”


    不好的預感瞬間蹦出來,顏惗急問:“去哪了?”


    元齊:“出國了。”


    顏惗呆住了:“出國?”


    自從兩個人待一塊生活後,時恪就再沒出過國,即便當年需要出國做學術報告,可得到更好的提升機會,他都沒去,因為他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他寧願放棄更好的發展機會,也不願丟下她,除非她跟他一起出國,但是她不樂意。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倪暄看到了蹲在台階上的元齊,走過去,問道:“時恪怎麽了?”


    顏惗還坐在車裏,給時恪發信息:“你怎麽突然出國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吱一聲好不好?要不然,我不嫁給你了。”


    隻有威脅有效,顏惗希望能立馬有效,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擔心時恪。


    可是,半小時後,顏惗還是沒收到時恪的迴複。


    她急得不停地默念:“沒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倪暄坐在台階上,跟元齊一起抽起了煙,“通知局裏了嗎?”


    元齊:“廢話,我的工作,不允許非專業人士質疑。”


    倪暄:“我是怕你嚇傻了,就忘了。”


    元齊自嘲似的地笑了笑,“剛開始,確實被嚇傻了,坐這吹了一會夜風,就清醒了。”


    倪暄彈掉煙灰,“你帶過來的那個患者,什麽來頭,沒查清楚嗎?”


    元齊往車這邊看了一眼,“就是泰拳館的一個教練,沒什麽來頭。”


    倪暄:“泰拳館?許昌揚開的那家泰拳館?”


    元齊:“嗯!”


    倪暄:“當初投資實驗室的人被查出跟k01軍工廠有往來,許昌揚怎麽成了漏網之魚?出院後,啥事也沒有。”


    元齊:“他本來就不是那網裏的魚,是他的雙胞胎弟弟轉走了他的錢,然後又頂用他的名字投資了實驗室,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遭人槍殺,直到我們查到他有筆錢轉出渠道不對勁,他才知道他弟弟背著他幹了很多事。”


    倪暄:“他弟弟現在在哪?”


    元齊:“押著時恪坐私人飛機出國了。”


    倪暄:“坐私人飛機出國,背後資助人挺有錢啊!”


    元齊轉過頭看了他一會,“你問得這麽詳細,是不是有所行動啊?”


    倪暄站起身,“我是不想看到顏惗為時恪著急,她要是沒法安心工作,我這一天要損失幾個億。”


    元齊踩滅煙頭,又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裏,“這幾天,讓她先待在你那吧!我得查出那王八蛋把時恪抓去哪了。”


    倪暄:“行,祝你一帆風順。”


    他正要走,卻被元齊拉住,“我懷疑這次的事是你們倪家十二爺做的。”


    倪暄笑了笑,“你懷疑沒用,得拿出證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聲,他剛迴國,又出國了,跟時恪被抓走的時間剛剛吻合。”


    元齊皺起了眉,“你也在調查倪昱?”


    倪暄:“什麽叫我也在調查?為了集團利益,我調查倪家人不是應該的嗎?那你調查他是因為什麽?”


    元齊:“工作需要。”


    倪暄:“互不影響就行。”


    說完,轉身往他的車走去。


    坐上車後,見顏惗死死盯著跟時恪聊天的界麵,同時看到了那張婚紗照,便跟她說:“別等他的信息了,這兩天,他暫時沒法迴複你。”


    顏惗立馬轉過頭,“元齊跟你說了什麽?”


    剛剛,她要下車,倪暄非要她坐車裏等著。


    倪暄也不隱瞞:“被一群壞家夥抓走了。”


    元齊將抽食了沸基洛純晶的患者送到時恪的醫院,時恪剛查出沸基洛純晶的特性,他的手術室就被人炸開了門。


    幾百個帶槍的人,以醫院的病患為人質,逼迫時恪跟他們走。


    顏惗死死地盯著倪暄,在想要怎麽救時恪。


    元齊肯定會幫忙,隻是,就怕幫得不夠及時,上次自己被隋霄抓走就這樣。


    那現在她該怎麽做?


    倪暄傾身靠近她,伸手拉攏她身上的西服,“想要我幫忙嗎?”


    當然想,憑倪家的權勢,救出時恪,應該不成問題。


    顏惗調整了一下表情,“需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


    白幫忙是不可能的。


    倪暄:“不需要你的代價。”


    他直起身,端坐在駕駛位上。


    顏惗不解:“為什麽?”


    這可是不公平的交易,生意人從不做虧本買賣,更何況倪暄還是非常精明的生意人。


    倪暄解開袖口,將袖子卷到手肘,“抓走時恪的那個人,正好是我想要收拾的人,幫忙,不過是順帶的事。”


    原來如此。


    顏惗鬆口氣,“謝謝,盡管你是順帶幫忙,我還是會記住這筆恩情的,找機會還你。”


    倪暄低頭哼笑了下,“還我一個未婚妻嗎?”


    顏惗有點轉不過腦子,“啥?”


    倪暄啟動車子,“沒什麽。”


    兩輛車消失在夜色中,元齊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是時恪在離開時發給他的,是時恪他外公生前的尹秘書的電話號碼,也是時恪個人資產的管理者。


    電話接通後,元齊先開口:“你好,時恪叫我找你。”


    尹秘書:“他遇到什麽事了?”


    元齊:“被許昌揚的雙胞胎弟弟許昌行抓走了,乘私人飛機去到了國外。”


    尹秘書:“好,謝謝!”


    倪暄帶顏惗迴別墅後,叫泰山和神筆追查許昌行和倪昱的行蹤。


    顏惗很想跟他們一塊去,但想著自己沒啥本事,就別去添亂了。


    言管家提醒她換衣服,她就去樓上衝澡,手機放到洗漱台上,剛洗到一半,聽到手機振動聲,趕緊抹掉臉上的水去看手機,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注意安全,盡量待在倪暄的身邊。


    顏惗在想這條短信有可能是時恪發給她的,要不要迴複了?


    正在糾結時,短信不見了。


    這是一種閱後即焚的短信。


    顏惗望著手機屏幕,還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


    衝完澡出來,就看到倪暄站在浴室門口,手裏拿著一條毛巾。


    看到她出來,就把毛巾包在她的腦袋上,不讓頭發上的水滴在身上。


    剛剛那條短信,就是他發的。


    不過是想讓顏惗安心,同時使她心甘情願待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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