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再次沉寂,兩雙眼眸死死盯著對方。太空懸掛的明月好似不願看到這一幕,用一朵雲彩遮掩,天空繁星不停眨眼,羞澀的看著院中兩人。


    玉蓮用力擺開蕭殷的手臂說道:“請陛下自重。”


    握緊拳頭帶著憤怒盯著玉蓮,微醉之下眼神迷離,麵前搓著手臂的青衫女子更加動人。真正的喜歡是藏不住的,就算經過不可能再有機會的事情,再次看到依舊會動心。


    蕭殷頓時放鬆身心,才走幾步沒有想到玉蓮下意識的相後退。這一退蕭殷才平複的心情頓時再起,沉重說道:“朕有那麽可怕。”


    感受出蕭殷內心的火熱,玉蓮不停退後道:“請陛下出去。”眼神中帶著畏懼,生怕蕭殷會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現在取出這份無人知曉的聖旨,已經是玉蓮最後的籌碼,希望會擺脫命運。


    聽到玉蓮憤怒的聲音,蕭殷腳步走的沉穩,隻是走一步,玉蓮退兩步。見玉蓮畏畏縮縮的樣子,蕭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才好。心中的占有欲越發的強烈,第一次見麵已然動心。若非有著劉知幸存在,早已經是東宮妃子,隻是將這份愛慕深藏心中。當玉蓮入宮成為先皇妃子的那一日起,蕭殷內心翻江倒海。


    對一位女子的愛慕隻能藏在內心深處,一副畫像從東宮到禦書房,未曾改變分毫。青衫姑娘的身影早已經刻畫在心間,隻是每次相見總會有不一樣地方。正如此時,世上萬千鮮花也比不上眼前風景無雙。


    蕭殷麵容微變,快步走上前。玉蓮見機急忙躲避,蕭殷撲了一空。玉蓮死死盯著蕭殷陰沉的臉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若是跟隨盧小釗離開或許便沒有這些事,萬萬沒想到蕭殷會是這樣。


    說道:“陛下請你出去。”再次聲明。


    蕭殷附身將先皇聖旨提起,再次看了一遍說道:“既然有這一份聖旨在,你不在是皇室中人,與先皇再無瓜葛。難道朕就不可。”見玉蓮躲避,心中更加慌亂。一手將聖旨扔到玉蓮腳下。


    看著地上的聖旨玉蓮的心更亂,不敢想象蕭殷會成為這般模樣。附身將聖旨撿起,雙手托起說道:“陛下我已經是先皇妃子,難道不怕天下人說你是昏君,不怕朝中臣子笑話。”


    大半壇桃花釀下肚酒意正濃,一點都不顧及皇帝身份。驟然間露出奸邪的笑容,笑著說道:“朕是大梁的皇帝,誰敢說,天下都是朕的,一草一木都是朕的,包括你姬玉蓮。”


    抖摟著袖子,讓玉蓮更加畏懼。不敢想象這句話是出自當今皇帝之口,若是被外人聽到又該怎樣瞎想。玉蓮為今隻能依靠這份先皇遺留下來的聖旨,隻是這份聖旨好像對麵前的新皇毫無用處,反而成為一份籌碼。


    此時玉蓮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位新皇,一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到了邊緣地帶。玉蓮強咬著嘴唇緩緩開口道:“陛下您醉了。”


    沒有想到蕭殷開口道:“朕沒醉,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說著快步上前,不等玉蓮有所反抗一把摟入懷中。身為皇子雖然武藝比不得征戰沙場的齊王蕭坤,但也從小習武,基之後國事繁重也未曾放下武藝,強身健體。


    對付一位不懂武藝的玉蓮綽綽有餘,雙臂緊緊將玉蓮鎖在胸膛。玉蓮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擺脫發瘋一般的蕭殷,唯有不停的掙紮,絲毫沒有用處。


    蕭殷輕輕附耳說道:“玉蓮朕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你是不知道從來沒有一位女子能走進朕的心中。皇後陪伴朕多年,也隻是陪伴而已。隻有你一人讓朕魂牽夢繞,始終不能忘懷。還記得第一次見你,還是在晉王府。那時候你撫琴的風姿,就像是世上最美的畫卷。”


    用盡全身力氣始終無法擺脫蕭殷,蕭殷卻是附耳不停的說:“你可知道齊王將你送到父皇身邊,朕心中有多難過,恨不得造反登基隻為你了。朕對你的愛不比任何人少,隻會更多。從了朕,想做皇後朕給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給你。世上的一切隻要朕能得到的,隻要玉蓮你想要就算是窮盡一國之力也拱手送與你。”


    蕭殷附耳說著不知道在心中說過多少遍的言語,從未感到心愛之人距離這麽近。這種感覺世上沒有一種可以比擬,就算是登基也未曾心動的感覺。好似摟著懷中女子,整座天下也換不來。


    重重一腳踩在蕭殷腳背,疼的蕭殷微微鬆開手臂玉蓮趁機掙脫。正要逃避蕭殷一把將玉蓮拉入懷中,這次抱得緊緊貼在胸膛。嘴上說著:“玉蓮這次朕說什麽也不會將你放開,你是知道的很多人當分離的那一刻起既是一輩子。朕不想錯過就是一輩子,父皇有馨妃,而朕有你,這一輩足夠了。可願意與朕一同享受大梁天下,看大梁雄霸天下。”


    一字一句紮在玉蓮心中,從來沒有想過蕭殷會用情如此之深。隻知道蕭殷對自己的愛慕,已經在刻意躲避。天命如此,她又能有什麽辦法。隻是已經委屈自己多年,隻想過平淡的生活,這一輩子再也不想進入那座天下最大的牢獄。


    大聲喊道:“你再不送手,我就要喊人了。”


    一位皇帝如此最怕有人看到,若是被文人得知隻會說皇帝無德。蕭殷卻是不在意的說道:“喊吧,你看看誰敢進來。誰進來朕砍了誰的腦袋。”


    玉蓮迫於無奈正要大喊卻是沒有想到蕭殷直接捂住玉蓮的嘴巴,在耳邊輕輕說道:“想讓盧小釗進來是吧,現在你試著喊一聲試試。信不信朕帶來的大內侍衛直接將盧小釗,紅衣,還有所在意的所有人砍下腦袋。對了還有在南鏡的劉知幸,既然上了戰場,將軍死則死矣。”


    這樣的話出自一位皇帝口中,讓玉蓮不敢相信,緊緊閉上雙眼。蕭殷聞著玉蓮身上淡淡的香氣,十分享受的模樣將玉蓮輕輕鬆開。看著玉蓮緊張的神色,撫摸著烏黑的秀發帶著邪氣說道:“朕都忘了,還有朝廷通緝的溫小明。據說現在正在山東,一直躲在山東不敢走出。玉蓮你可想好了,現在進來一人朕便將這些人全部殺死。”


    隻見玉蓮噗通一聲坐在地上,蕭殷笑著說道:“忘了,還有嫁到湖平蒙辛喬的李秀文,與你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每一個人名都是玉蓮最在意的人,如今師傅早已經不算是師傅,曾經認為是家的盧府,留下的隻有心酸。可是那些人都是心中很重要的人,尤其是溫小明,紅衣,盧小釗。還有從未敢忘記的劉知幸,從小保護自己的修文姐姐。這些都是如今最親的人,如果因為自己去死,又怎會舍得。


    蕭殷蹲下身子看著心愛的女子傷心,隻是自己的心更痛。一國之君想得到一個女人,需要這麽繁瑣。可是用盡所有的辦法都無法得到女子的心,得不到心,就得不到。


    低聲說道:“玉蓮你好好想一想。”忽然起身背對著,久久不曾發聲的玉蓮。


    自古帝王多情,玉蓮深有感悟。先皇何嚐不是如此,蕭殷手腕已經薄弱許多,還未強行擄入宮中,其實已經算是溫柔。低頭帶著哭腔道:“他們都沒有錯,為什麽,為什麽,難道皇帝就能濫殺無辜。”


    聽到玉蓮的話蕭殷依舊背對著說道:“朕說是錯就是錯,沒有錯就沒有罪嗎?劉知幸私自利用軍中資源建立蓮花幫已經是死罪,溫小明本就是朝廷通緝犯,盧小釗頂撞皇權既是死罪,紅衣的身份就更不用說了。至於其他人,需要朕定罪嗎?”


    每一句話刺在玉蓮心中,好像天下所有罪甚至殺人不過這位皇帝的一句話罷了。麵對皇權玉蓮再一次感受到無能為力,這一輩子還能為了自己而活嗎?


    麵對無上皇權誰人不是螻蟻,玉蓮趴在地上說道:“求求你不要殺他們,不要......”


    蕭殷忽然蹲下身子看著俊美的麵容,伸手輕輕撫摸著憂傷的臉頰說道:“朕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你,既然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說著將玉蓮抱起,看著低頭窩在懷中的女子,蕭殷沒有感受到一絲絲喜悅,更多的痛心。


    一腳踹開房門,將玉蓮放在床上。這一天不知道在心中想了多少遍,從登基起做了許多事。如果不是蕭殷在幕後阻止皇後幾次暗殺,隻憑胡虎葉管家能擋得住荀氏的暗殺。第一次如果不是碰巧盧昭在山上,盧小釗胡漢生父子能擋得住獨孤信的殺招。之後能出現鴻山之上刺客,蕭殷又怎會不知道,隻是更多高手都被蕭殷擋在山下而已。


    瞧著躺在床上的玉蓮,蕭殷更多的心痛。輕輕吻薄薄的嘴唇之上,說道:“玉蓮朕的心都是你的,從來都是。你永遠是我的,包括心。”


    輕輕將心愛的女子摟入懷中,蕭殷的心又怎不會痛。


    窗外月色朦朧,一陣陣清風追著窗戶,不間斷的發出聲音。院中寂靜,灑在地上桃花釀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在微風中一片片枯黃的樹葉飄落而下,所謂一葉知秋。


    一縷光芒透過雲層灑落金黃的聖旨上,屋中蕭殷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沉沉睡去的女子。輕輕撫摸這臉頰,緩緩起身,忽然發現一片血腥。蕭殷有種恍然大悟之色,原來玉蓮依舊是處子之身。


    穿上衣服帶著微笑,吻在玉蓮額頭說道:“玉蓮你再等一等,朕說的從來沒有謊言。”


    看著穿上心愛的女子舍不得離去,還是輕輕一笑推門而出。玉蓮緩緩睜開雙眼,一滴淚水低落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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