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頂著個天朔將軍的名頭,但真讓自己去對陣高大節,齊良也是沒信心,左右瞧瞧同樣一籌未展的劉玄初與陳正成,征詢:“不若去問問桂明?”


    劉玄初捋捋黑白相淆的胡須,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陳正成則雷厲風行地站起來就要動身,齊良叫住道:“正成!大元帥營遣軍迴滇之事暫不可告訴桂明!”


    陳正成道:“卑職省得!”他知道世子擔心什麽,桂明知道此事後又會憑增心理負擔。


    陳正成走後,齊良望著略顯疲態的劉玄初問:“先生!這幾日留守內閣沒出什麽事吧?”


    劉玄初道:“暫無什麽事,隻是幾名老資格的大學士以停職抗議,李菱大學士也自動賦閑了!”


    齊良道:“由他們去,便是沒有留守內閣,僅憑天朔府一樣可以讓整個政務係統運轉!”


    劉玄初思慮著問:“世子!是否我們正趁此時機,大力增派與提拔我天朔府的人?”


    齊良反問:“先生是想與大元帥營徹底對著幹了嗎?”


    劉玄初馬上道歉:“卑職魯莽了!”


    齊良滿懷深意道:“還是保持原樣吧!為雙方都留條退路,也好將來與大元帥營和解!”


    劉玄初仍覺時機難得,不甘問:“世子連吳應麟係的人也不趁此良機清除嗎?”


    齊良沉思片刻,道:“不動他們吧!不過,各地縣令及縣尉倒是可以加速更換!”在他的眼裏,掌握基層政權比占據幾個高位重要得多,這是他從後世學來的經驗。


    劉玄初對此不敢苟同,審視地望著齊良,異常認真地問:“世子!您真沒有與周王殿下翻臉之意?”


    齊良道:“先生看現在的我有與父王鬧翻的意思嗎?這不是大元帥營逼人太甚嗎?”接著意味深長道:“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清廷,我們最大目標是‘驅逐靼虜,恢複中華’,隻要在這個前提下,我不會與任何人為敵!”


    劉玄初欣慰世子還沒有忘記這些根本,可又擔心齊良會為一些小事而放棄這個大誌向,桂明一事就是一例。


    午後,齊良再次與劉玄初聚在一起等待陳正成帶迴桂明的意見,可兩人誰也沒有想到桂明推薦的領軍之人竟是曾沒有聽過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剛滿十九年歲的年輕人。


    “陳統領!你確定桂統領沒有說錯,就是這個樂靜?”問了好幾遍,劉玄初依然不能相信。


    陳正成鄭重地點頭:“卑職確認無疑!”


    齊良倒不覺什麽,俗話說誌不在年高,英雄出少年嘛,自由以來有的是少年英雄,如十二歲的甘羅出使趙國,十三歲的孫叔敖勇斬雙頭蛇,十三歲的荀灌突圍搬兵等等,平靜問:“這個樂靜是什麽情況”


    陳正成倒背如流:“樂靜:男,十九歲,湖南桂州人,出身貧寒,自幼好學,在嶽州時被選入天朔府五十名學員中,到昆明後,被派入盤龍穀新兵營擔任基層政治指導,後又迴政治院學習,一個月之前再被桂統領要迴天朔軍中,現擔任天朔軍一名百戶!”


    這份簡曆並不突出,劉玄初再次問:“陳統領可是向桂統領說明了選人的目的?”


    陳正成道:“我問桂統領,若是天朔軍遭遇強敵,誰可領軍?桂統領說:‘若是隻是穩定局勢,平息騷亂,曲軍與顧奉全都可,若是遭遇強敵,依目前天朔軍之戰力,隻有樂靜能領軍取勝!’”


    劉玄初茫然搖頭,齊良拍板:“桂明既然如是說,便讓那樂靜領軍!”


    劉玄初吃驚,真讓一個百戶領軍三千去禦敵?但見齊良堅定的目光,他打消了欲勸說的念頭,隻是補充道:“為防萬一,是否再給樂靜添一千軍?”


    齊良問:“我們哪還有可用之兵?”確實一千天朔軍被顧奉全摻進了昆明新兵訓練營,五百天朔軍被曲軍帶著在招募新兵,另五百天朔軍需要留守盤龍穀。


    劉玄初建議:“從昆明新兵訓練營抽調一千軍可好?”


    齊良斷然搖頭:“不用了!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一個不慎反而壞事。”停頓片刻,又道:“不過,還需加一點!”


    劉玄初問:“什麽?”


    齊良道:“需讓正成隨隊監軍!”他更擔心天朔軍的指揮問題,軍中的那些千戶、百戶會否聽從一個百戶指揮?現在有了陳正成這個與桂明同級的天朔府指揮的坐鎮,這應該不成問題了。


    樂靜接到命令後,臉上沒有一絲波動,隻是問:“陳統領!卑職有多大的權限?”


    陳正成道:“全權處理全軍的軍事事務!”


    樂靜大敢地對上陳正成的眼睛:“陳統領的監軍作用呢?”


    陳正成反問:“你以為呢?”


    樂靜側首思慮片刻,恭敬地躬身:“明白了!”


    陳正成很滿意眼前這位十九歲青年的表現,古井不波,寵辱不驚,沉穩幹練,具備一名將帥的素質,但又想打壓一下他的傲氣,冷冷道:“你還不明白!”


    樂靜怔一下,謙遜問:“請陳統領指教!”


    陳正成道:“你應該問一下此次我軍出擊的對像是什麽?目的是什麽?需要達到怎樣的一個度?”


    樂靜理所當然道:“軍隊的目的就是戰勝敵人,殲滅敵人!”


    陳正成加重語氣大聲道:“樂靜百戶!如果我軍出擊的對像是百姓,你也要殲滅他們嗎?”


    樂靜認錯:“陳統領教訓得是!”馬上詢問:“請問統領,我軍此次出擊的對像是誰?目的是什麽?需要達到怎樣的效果?”


    孺子可教,陳正成愈發對樂靜有信心,迴答:“此番我軍出擊的對像是大元帥營迴昆明接糧草的押運隊,由高大節將軍領的軍!”


    樂靜吃驚,但馬上恢複正常。他的反應陳正成盡收眼底,接著道:“我軍出擊的目的是阻止高大節部接近至昆明城百裏;需要達到的效果是有效嚇阻,盡量不傷人!”


    樂靜毫不猶豫大聲道:“明白!”所有的天朔軍都曾經過洗腦,他們忠於天朔府,聽命於世子,而樂靜更是從政治院出來的人,對天朔府有更加堅定的信念。


    陳正成帶有考查似地意味問:“百戶!我們應該在哪裏阻擋高大節部?”


    樂靜想都未想,隨口而出:“若是高大節部從東北而來,我軍應該選擇在馬鳴關阻擊!”


    陳正成眯著眼微笑,桂統領推薦的這個樂靜果然不錯,隨口即能說出與劉先生和世子一樣的想法。“百戶!出發吧!我聽從你的指揮!”


    樂靜還顯嫩稚的臉上動容地抽動一下,應一聲“是”躬身而退。


    穿州過府進入雲南境內,十幾天來,高大節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該怎樣捉拿世子?要是世子反抗怎麽辦?要用武嗎?若是世子以死相逼怎麽辦?要放棄嗎?想起臨行前譚炎良與汪士榮兩位參軍給自己的良言——知難而退!他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將軍!前麵三十裏馬鳴關發現有駐軍!”一名探馬迴報。


    高大節從渾沌的思慮中恍神過來,但仍是不經意地問:“知會一聲,讓他們給我們提供一些食物和水!”這是在後方,他不認為是敵人。


    探子苦笑道:“駐軍掛著天朔軍旗幟,對我方並不友善!”


    高大節驚詫:“天朔軍?”他想了許多的可能,可就是沒有想到還在昆明城百裏之外即被阻了。傳令:“全軍加速前進,沒有命令誰也不動輕舉妄動!”


    馬鳴關兩邊高山峻嶺,懸崖峭壁,一條大道穿山而過,此是東北方向唯一通往昆明的通道,如果不能通過馬鳴關就必須折迴改道了,如此至少需多走二百裏路。


    馬鳴關前,一座大營延綿深入山中,看不清全貌,高大節騎著高頭大馬立於大營前二千米處,吩咐:“前去通報,就說我高大節要過關!”


    一匹健馬飛奔而出,至大營五百米處停,高聲大叫:“大營裏的人聽著,大元帥麾下高大節將軍大軍駕到,速出來迎接!”


    軍營裏馳出一馬,立於營前,馬上之人明知故問大聲道:“來者何人?”


    高大節奔馬過來,高聲道:“在下高大節,敢問小將軍是誰?”


    “末將樂靜,天朔軍百戶,見過高將軍!”樂靜彬彬有禮。


    高大節問:“世子可好?”


    樂靜道:“世子甚好!謝高將軍掛念我家世子!”接著問:“敢問高大節此是去哪?欲意何為?”


    高大節道:“本將軍奉周王殿下令,迴昆明押解糧草!”


    樂靜哈哈大笑:“真是湊巧,我駐軍正好有大批糧草,可以給了高大節,高將軍押了迴吧!”他幹淨明了地想簡單了事。


    高大節道:“多謝百戶美意,本將軍還需向兵部備報過後,方可提糧草。”


    樂靜道:“無妨!高將軍就安心在馬鳴關安營紮寨吧,卑職明日可派人讓兵部的人過來與高將軍接洽就是。”


    你一個小小的百戶怎可能叫得動兵部的人?高大節便是傻瓜也知對方無意讓自己過關了,嘿嘿而笑:“本部需要押解的糧草數量巨大,恐你部所儲糧草不夠!”


    樂靜昂然道:“高將軍盡管放心就是,隻要你開口,我部一定如數奉上就是!”


    高大節刁難:“大元帥營需要千匹馬驢馱糧草,你們有嗎?”


    樂靜不慌不忙:“高將軍耐心等待幾日,我們不僅為將軍送上千匹馬驢的糧草,還將為將軍雇用千名馬夫驢夫!”


    高大節氣厥,漸不耐,沉聲道:“本將軍要見世子,要見李菱大人!”


    樂靜爽快道:“完全可以!將軍請過1”


    這麽簡單?高大節愕然,怎又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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