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是淩晨醜時,但齊良並沒有shangchuang睡覺,他在等著陳正成的消息。外麵夜黑星高,刮著風,小六子靠在椅上打著盹兒,齊良推開門正見陳正成匆匆走來,陳正成仍一身黑衣,但頭巾與麵紗已取下。從外麵進到齊良的臥室至少有三道哨,明哨兩個,暗哨一個,沒有口令便是陳正成自己都進不來。


    “世子!幸不辱使命,大功告成!”陳正成躬身道。


    齊良道:“說具體點!”


    陳正成答:“捉了十四人,死了兩人,四人受傷!”


    齊良蹙眉:“不是十七人嗎?”


    陳正成道:“搜遍全院也沒有發現第十七人,可能此人當晚沒在院內!”


    齊良跌著臉色問:“不是有人全天候監視潘園嗎?出去了一個人也不知道?”


    陳正成不知怎麽作答,也不知問題出在哪?自己的工作確實沒做好。


    “我方有人受傷沒有?”


    “有一個人受了點輕傷!”


    效果還算滿意,齊良吩咐:“給傷員們都治傷,看押好那些人,大家都累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都休息吧!”


    第二日,齊良吃過早膳,陳正成押著那個尖嘴猴腮的人與那個樣貌粗獷之人來見齊良。


    “兩位請坐!”齊良起身,客氣道,根本不像對待敵人。


    兩人哼一聲,傲然坐下,齊良笑笑,向陳正成揮揮手,陳正成展開一份文卷,念道:“蔡德忠——天地會總舵主,自幼出身少林,武功高強,為人豪爽,重義氣,喜交朋友,性格粗中有細……;方偉傑——天地會紅木堂香主,綽號鐵猴,一身猴拳使得出神入化,尚還義氣,性格詭譎……。”


    落坐的兩人驚得又起來,粗獷之人喝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記錄詳細,評價中肯。


    齊良喝一口茶,站起轉一圈問:“蔡總舵主真的不認識了嗎?那日大同汾水……”


    蔡德忠驚道:“你是吳、吳世子?”


    齊良坐下,收顏沉聲道:“正是小王!”


    蔡德忠旋又怒喝:“好膽!吳世子竟敢動我天地會!”


    齊良譏諷:“有什麽敢不敢的?我動都動了!難道我不動你們,你們就不會動我了?亦或是隻準你們動我,不動我動你們?”接著厲聲道:“反過來,你們才是好膽,竟敢在大同追殺於我,當真不知死活!”


    蔡德忠冷笑問:“吳世子難道真的不怕我天地會發出武林貼追殺你?”


    齊良哈哈大笑:“蔡舵主當真記性差,我不才說過嗎?你們得罪周王府是你們一輩子的錯,天地會與我周王府實力不成比例,既便是你的後台老板——台灣鄭家也僅隻能龜縮於海島,與我周王府相比也是相差甚遠!我為什麽要怕你們,隻有你們怕我才是,現在你們反來威脅我,那是因為你們狂妄無知,所以被我一窩端地抓在堂下也是活該。”


    蔡德忠仍嘴硬:“我天地會將與你吳家不死不休……”


    齊良揮手截斷:“別說那麽多廢話了,還是想想現在你怎麽活命吧!”


    “既已落你手中,蔡某還想活什麽命?有什麽招式,使出來就是!”蔡德忠是一條硬漢。


    齊良好奇問:“蔡總舵主為何一口咬定沒有活命的機會呢?”


    蔡德忠睇一眼:“難道吳世子還會放過我等不成?”


    齊良道:“為何不呢?”


    蔡德忠疑竇叢生,齊良笑問:“我吳家與天地會有仇嗎?與台灣鄭家有仇嗎?”


    蔡德忠鏗鏘有力道:“你吳家與天下漢民有仇!”


    齊良突地大聲道:“為蔡總舵主與方偉傑英雄上茶!”


    那尖嘴猴腮的方偉傑還忿忿不平中,憑啥說人家性格詭譎,這“詭譎”多難聽?多貶義?蔡德忠卻認為評價相當準確。


    小六子為兩人上好茶後,齊良繼續道:“這個問題我們便不要再爭論了,我也不想為家父辯說,我隻是希望大家都能換位思考,設身處地想想,如果大家處在當時我父王的位置該怎麽做?會怎麽做?何況罪不及子孫,即便我父王做錯了什麽事,他的子孫後代都要為其背負一輩子責任嗎?”


    蔡德忠陷入深思,齊良停頓片刻,繼續道“其實關鍵應該看現在,現在我王高舉‘驅除靼虜,恢複中華!’的大旗,為的是我天下漢民族百姓,難道你們想把這一反抗清廷,驅逐滿人的中堅力量打倒嗎?這隻會讓滿人得利,我漢民族遭殃!”


    蔡德忠茫然望著齊良,無底氣地道:“周王隻是為了私人的利益!”


    “姑且不論為了什麽利益,如果我們哪一方取得了勝利是否都能把我漢民族從滿洲人的鐵騎之下救除出來?”齊良問。


    蔡德忠點點頭,齊良注視其又問:“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


    蔡德忠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滿清朝廷!”


    還算不糊塗,齊良又問:“誰的力量最大?”


    蔡德忠道:“滿洲人!”


    “我們怎樣才能打敗滿洲人?靠我吳家行嗎?福建耿家行嗎?台灣鄭家行嗎?都不行,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建立最廣大的統一戰線才能打敗我們共同的敵人、最大的敵人——滿清朝廷!”齊良突地站了起來,昂首慷慨。


    蔡德忠詫異,吳世子何時有了這種xiong懷?建立最廣大的統一戰線,這個提法多新鮮!多好!如若真能那樣,何愁滿人不滅,漢室不興?轉一想,豎眉問:“昨夜的事吳世子又怎麽解釋?世子既是有心團結所有的力量,建立最廣大的統一戰線,又為何偷襲我們,擄我等為階下囚?”


    齊良道:“不把你們請來,蔡總舵主能這樣耐心地聽我講嗎?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我想知道被你們抓去的我那兩個部屬的下落,希望蔡總舵主能放了他們!”


    夜鷹組多方努力一直未探出被天地會抓去的唐楠與王浪林兩人關在何處,昨日齊良偶見在大同追殺他的兩人,哪還不抓住機會?當時他並不認識蔡德忠,即便是昨日再次見到蔡德忠時也不知道其就是天地會的總舵主,後也是迴來後對照夜鷹組提供的有關天地會方麵的資料才知那粗獷之人就是蔡德忠。


    蔡德忠道:“吳世子不放了我們,我怎麽放你的部眾?”


    聽此話,知道唐楠與王浪林這兩位忠實的部下還活著,齊良大喜,語氣緩和許多:“你放了我的部屬,我自然會放了你們!我還要與你們合作共同抗清呢?”


    蔡德忠也不知齊良說的真假,隻是堅持道:“你放了我們,我們便放了你的部眾!”


    齊良退讓一步:“這樣吧,我放你們幾個部眾離開,讓他們把我的兩個部屬帶來,然後我再放了你們所有的人,可好?”


    蔡德忠道:“他們不知道你的那兩個部屬關在什麽地方,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他們也沒關在廣東!”


    齊良知道這是瞎話,怎麽可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關在什麽地方呢?總要有人看守,有人送飯送菜吧?


    齊良大度道:“成!我便放了蔡總舵主,由你迴去把我那兩個部眾帶過來,然後換你的人!”


    蔡德忠大訝,吳世子果然有氣度,遲疑著要不要答應,齊良又道:“不過,蔡總舵主隻能挑一個部屬同迴去,其它人就隻能等你帶人來再換了。”


    蔡德忠也沒指望齊良能放多少人一起迴去,其實能讓他再帶走一個人,他已甚感意外了。“昨日世子你們殺死我兩兄弟的賬怎麽算?”


    齊良覺得他已很大度了,對方目前還是階下囚卻還敢提這茬?又生怒氣問:“那日你們在大同追殺我,逼我跳下汾水河的賬我還沒找你們算呢,如若不是我命大,早是汾水河的淹死鬼了!”


    蔡德忠訕訕然,齊良接著道:“說起這事,我還得提一個條件,天地會必須撤掉追殺於我的江湖令,否則我們還是敵對雙方,今後難免還會刀血相見!”


    蔡德忠道:“如果世子真能一心反清,那江湖追殺令當然要取消了!”


    齊良道:“雲南吳家,福建耿家、台灣鄭家已達成協議,共同抗清,相互協作,這個想必蔡總舵主應該是知道了的吧?”


    蔡德忠道:“我們此次秘密來廣州便是想協助三家一起說服尚家舉旗的。”


    “即是如此,我們共應攜手合作,共同努力,又怎能還彼此防範,互為敵人呢?”齊良問。


    蔡德忠沒好氣道:“不是世子首先偷襲了我們嗎?”


    齊良搖搖手:“我們不談這個,就說那江湖追殺令的事!”


    蔡德忠問:“世子怎麽對待雲南沐王府的人?”


    齊良說:“隻要他們保證不再與我為敵,他們也是我團結的力量,也是我們最廣大統一戰線的一份子!”


    “此話當真?”蔡德忠問。


    “當然當真!”齊良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滿清,各方都應該拋去成見,拋去個人恩仇,為民族大義共同努力。”心中想著的卻是隻怕那沐王府的人不會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瞅一眼,有意味地問:“蔡總舵主,此次你們這一批人中就有幾個沐王府的人吧?”


    蔡德忠知道瞞不了,點一下頭,其實他心中早已為齊良一方的實力而驚詫。


    齊良再次表現出極大的誠意,道:“我可準允蔡總舵主再帶走兩個沐王府的人!”


    蔡德忠站起來,生出敬仰之情,尊重道:“多謝世子!”


    齊良道:“蔡總舵主與方英雄先下去休息,你們商量一下,商量好了你們什麽時候走通知一聲就是。”


    蔡德忠與方偉傑剛下去,侍衛進來稟報:“有人下貼約見!”


    齊良展開一看,笑道:“他們動作還蠻快的嘛!”遂準備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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