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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叩、叩、叩”


    又是三聲兒!


    柳芸芸惱怒的翻了個身兒,這夢怎麽沒有畫麵,竟全是敲窗子的聲音啊?!


    把被子往脖子上拉了一拉,直接蒙住腦袋……嗯!不錯,這敲窗子的夢,果然聽著聲音小多了。


    “什麽怪夢啊?”柳芸芸聽著沒動靜兒了,咕噥了一句,才把被子拉下來,把頭埋進柔軟的枕頭裏,一隻手臂放到枕頭的下麵一隻抱著被子,大腿往被子上一搭……


    哎呀,舒服啊……(~o~)~zz


    迷迷糊糊中,柳芸芸覺得自己又迴到了剛剛新搬的家,剛養的那隻小折耳貓兒又趁著半夜偷偷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蘇蘇,你下去,今天不能跟我一起睡。”柳芸芸也沒睜眼,就用抱著被子的手胡亂的往後推了身後貼著自己的東西。


    “小蘇蘇是誰?”一聲低沉的質問聲兒讓柳芸芸一驚,瞬間醒了過來,猛地坐起身子。


    周瑉豪見柳芸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尷尬了一瞬,又掰著柳芸芸的肩膀兒,晃著她惡狠狠的問道:“小蘇蘇是誰?”


    柳芸芸身體僵了僵,扭著身子推著周瑉豪,帶著起床氣的道:“你想嚇死人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們家來幹什麽?你還想不想讓我做人了?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周瑉豪被柳芸芸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堵住她哇哇大叫的嘴。


    “小姐?二小姐?”門外,值夜的小朵兒聽到屋裏的動靜兒,小聲兒問了兩聲兒,她知道柳芸芸睡覺,偶爾是會說夢話的,也得到了吩咐,不要在柳芸芸睡著的時候,隨意進入她的寢屋兒,所以,這才叫了兩聲兒,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屋裏一片寂靜,還有沉穩的唿吸聲兒,小朵兒放下了心,迴身兒上榻,蓋著被子又繼續睡去。


    周瑉豪豎著耳朵聽著外頭的動靜兒,心裏惱火,這影一辦事兒,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就那麽一個上夜的丫頭,還搞不定?


    他真是會冤枉人!明明是他在路上吩咐過人家影一,還特別明確的說:“別用那些下三濫的玩意兒,她對下人護的就跟什麽似的,要是讓她知道你用那些東西,肯定得想法子收拾你。”


    柳芸芸掙紮著要把嘴巴從他的魔爪裏解脫出來,小臉兒來迴的搖動,眼睛裏全是憤怒的控訴。


    周瑉豪直起上身,摟著柳芸芸,低下頭,臉頰貼著她的耳邊兒,小聲兒規勸:“你這個脾氣啊,就不能收斂收斂?呐,我把手拿開,你也不能再大聲兒叫喚了啊!你也知道我來的事兒,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我明天就去請旨,把你娶迴去。”


    柳芸芸胸口悶了悶,梗著脖子,僵硬的點了點頭。


    周瑉豪輕笑了起來,鬆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順勢在她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


    “小蘇蘇是誰?”


    柳芸芸推開周瑉豪的手臂,對著他翻了個大白眼兒,反正黑燈瞎火的,他也看不清楚,“還能是誰?是我以前養的一隻小貓兒,你怎麽這樣啊?不依不饒的?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周瑉豪樂了起來,他剛剛確實是乍一聽到柳芸芸如此親昵的叫著“小蘇蘇”,是有一瞬間怒氣上湧,但經過柳芸芸咋咋唿唿的反抗,他也清醒了一些,這稱唿,無論如何不是對一個男子的稱唿,更何況,柳芸芸也不是那種朝暮思遷的人。


    周瑉豪從側麵緊緊貼著柳芸芸,把她攬在了懷裏,溫和的問道:“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麽?可有練字?”


    柳芸芸心裏鄙視他,裝模作樣!天天都寫信,還問自己這些天都在幹嘛?不是裝模作樣是什麽?往床裏麵挪了挪,周瑉豪一隻手微微用力,又把她給拖了迴來,臉貼著柳芸芸的耳邊兒,輕笑著說道:“明兒個去別院吧,這樣,我晚上迴來,還可以輔導你練字。”


    柳芸芸一聽“練字”就一個頭兩個大,她有毛病咩?那麽大壓力的高考,都沒能讓她把一筆字給練好,現在跑到古代毫無目的的練字,不是腦抽是什麽?


    “哦,對了,你來找我是不是有要緊的事兒?呃……你要喝水嘛?”柳芸芸轉移話題問道,她沒打算起身給他倒水,因為她身上穿著在古代人眼裏,無比暴露的睡衣,她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周瑉豪從自己的床上下去!因為他竟然穿著外衣進了自己的被窩……


    柳芸芸沒有什麽潔癖,但是唯獨對被窩有那麽一點兒點兒的看重,穿著在外麵染了灰塵的衣服,無論是誰,都是不能坐到她皮膚可觸的被窩裏的。


    要說,周瑉豪今天著實有些猴急,他的潔癖可是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的全國皆知的秘密,穿著外衣不要說上床,就是內書房的椅子,那也是不能坐的。


    周瑉豪手指纏繞著柳芸芸柔軟順滑的青絲,心猿意馬,但卻極力的克製自己,聽到柳芸芸的話,點了點頭,頓住,又搖了搖頭,“不用,我不渴,今兒個有個好事兒跟你說說。”


    配合著轉了話題,周瑉豪想著,再不轉話題,說不定自己就得幹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兒了。


    把李大人跟自己說的話,還有送給自己的冊子大概說了一遍,又把小金子在宮裏的表現以及父皇對她的信任解釋了一下,眼睛亮亮的笑了起來,“你看,你當初的主意,現在已經慢慢在迴收成效,我早就說過,咱們倆在一起,就是上天注定的。”


    迷蒙的細雨估計已經收起來的,現在的月亮正高貴的掛在天上,貴氣微涼的月光正透過窗欞的厚棉紙氤氳的透了進來。


    柳芸芸看著周瑉豪嘴角的一個小酒窩,也跟著笑了起來,沒辦法,很多事情,大家都懂得,主要是臉。


    周瑉豪平日裏,板著臉,刻板規矩的做著事兒,冷漠等閑的不愛搭理人,卻偏偏就是讓人感覺他是彬彬有禮,就算是懶散的靠牆站著,也會讓人感覺他玉樹臨風,可他在柳芸芸麵前,就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霸道不講理,但也讓柳芸芸感到了真誠的親切,一笑起來,小酒窩若隱若現的,平添了一股子的孩子氣,又萌又可愛。


    大概,每個女人心裏,都有潛在的母性因子吧?!


    “那小李美人現在怎麽樣了?”柳芸芸看著周瑉豪問道。


    “還好,小金子現在的‘治療’,還是非常有效的,連葉太醫都說了,小李美人恢複的極好。”


    “那……要不,你想想法子,讓小李美人的位份,再升一升?”


    周瑉豪搖了搖頭,抱著柳芸芸半躺在床上,一手摟著她,一手靠在腦後當仰枕,“不好,太過招眼兒了,而且,一旦提了小李美人的位份,武妃娘娘的罪名也算是坐實了,這樣,對太子大哥不好,而且,也怕激起他的那些小心眼兒,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欠了人家的,總比讓他毫無愧疚的好。”


    “那李大人?”柳芸芸任他摟著,輕輕挪了挪,讓自己靠在他的胸前舒服一些的位置,想了想問道。


    “李大人說了,他不求別的,隻求安穩,一個安穩,還是可以讓他滿願的。”


    周瑉豪手指勾著青絲,一下一下的纏繞著,隻覺得心裏又安穩又熨帖,這樣的平靜,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日日如此呢?


    周瑉豪傾了傾身子,低頭看著柳芸芸的腦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你什麽時候進宮?看看母妃?”


    “啊?”柳芸芸一愣,難道他還打著主意讓自己進宮選秀?


    “這進宮選秀,可不穩妥啊,萬一在出點兒岔子,那要怎麽辦?”柳芸芸緊張起來,也沒注意周瑉豪欺下來的唇。


    周瑉豪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啄,又吮了吮,這才笑嗬嗬的道:“本來呂家打的注意就是讓呂家三娘子進宮選秀的,這選秀女的日子,眼看著也要到了,父皇這次迴宮,特意宣了太子殿下,還有我們兄弟幾個,就是想著,這一輪的選秀就算了,父皇的意思是,怕進了產月的劉麗妃娘娘心裏鬱結。”


    摟著柳芸芸往上靠了靠,接著道:“太子大哥心裏現在,都在歡喜著可以迎娶呂家三娘子,呂大人的官職,過幾天也該有旨意下達了,想著鎮國那個老東西,近期應該是不會有多少動作,畢竟喜妃娘娘也剛剛懷上身子,在孩子出世之前,想來以他的謀略,也不會妄動。所以……”


    周瑉豪輕輕摩挲著柳芸芸柔軟又厚實的耳朵垂兒,“你還擔心什麽?讓你進宮,一來是給母妃看看,二來,你不是也想進宮拜見一下敏妃娘娘?”


    柳芸芸輕皺起眉頭,她確實想見一見敏妃,可是,讓她現在就去見淑妃,萬一,這個準婆婆,對自己不滿意,然後弄來一大堆的尚宮嬤嬤來教導自己規矩,那可怎麽辦?


    “那個……還是再等等吧,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就讓我進宮去見你的母妃,我怕自己表現的不好……”柳芸芸找不到好的理由,隻得說著如此不是理由的理由,推拒道。


    這一晚,柳芸芸注定是沒法兒睡覺了,跟周瑉豪嘰嘰咕咕的說了大半夜,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在柳芸芸的再三勸說下,周瑉豪才摟著她親了又親,不舍的離開。


    柳芸芸終於知道周瑉豪是怎麽進來她的臥室了,丫哥們兒就是一個蜘蛛俠,打了暗號,讓影一在房頂上做了接應的準備,他提著袍子,點著腳尖,借著屋內的座椅板凳什麽的,幾個跳躍,就從屋頂上的被影一揭開的瓦片兒洞裏竄了出去。


    哇塞,大俠啊,武俠啊,柳芸芸可算是開了眼界,這麽上串下跳的,居然一點兒的動靜兒都沒有發出。


    躺在床上,仰麵朝天,柳芸芸禁不住的想,如果自己在周瑉豪的心裏代表一道光,那在他過去的記憶裏,是否也有一道代表著陰霾的那個“她”?


    在朦朧的即將要晨光普耀的墨藍色夜裏,在身邊兒還有那人遺留的溫度的床被裏,別樣的情緒,輕緩的蔓延開來,像是一場夢,卻又真真實實……


    青春的步子,都是在你不經意之間,或是轟轟烈烈,或是悄無聲息的滑過。


    柳芸芸記得大學的時候,宿舍裏有個室友說過一句她覺得很有道理的名言:長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長得不好看的人,隻有大學……


    當年的她,就是過著隻有暗淡青春和真實大學的日子。


    為何說是暗淡,因為在她的大學生涯中,幾乎除了暗戀還是暗戀,為何說是真實,因為不是沒有人追求她,而幾乎全都是歪瓜裂棗,不是貪圖她家裏微薄的資產,就是想要跟她發生一夜的激情。


    這一世,她其實有想過,還想了很多很多,不論是自己的婚姻,還是往後的家庭,雖然當初,確實是她故意的接近周瑉豪,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周瑉豪竟然會為了自己付出那麽多的精力和心力……還有感情。


    都說初戀,是男人一生唯一的一次認真的戀愛,而女人,是每次戀愛,都認認真真。也有人說,愛情,是付出的,是奉獻的,而不是獨占的,自私的愛情,不是愛情……


    可是,讓柳芸芸往後,為了周瑉豪的前程和人生,讓她把自己的老公奉獻出去給別的女人?這讓她如何做得到?


    周瑉豪在宮裏的寢宮內,已經有了六名青春貌美的司寢司帳,雖然她知道,周瑉豪並沒有親近她們,可往後,這樣塞女人的事兒,絕對是少不了的。


    也許,進宮去,見見淑妃娘娘,也是好事兒?


    可萬一,她也有意,讓周瑉豪往後廣納後院怎麽辦?要知道,這個時代,違抗母親的吩咐,可是大不孝,是觸犯刑律的,讓一個那麽有抱負,胸中有丘壑的男子,去觸犯律法?還是為了自己?


    柳芸芸掀起被子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梳妝台旁,照了照鏡子。


    唉……


    就這個姿色?想當狐狸精,都沒那個資本。


    柳芸芸打心底裏,退卻了。


    可是,周瑉豪的性子,如何是她退卻就能夠真的退卻的?


    第二天,柳芸芸沒有去周瑉豪的別院兒,而是稟告了孫姨娘,帶著孫大江等幾個護衛,去了南莊的窯廠,去看她設計的成品去了。


    劉懿聽聞柳芸芸去了窯廠,也跟劉丞相嚷嚷著要去,劉丞相沒工夫搭理他,囑咐了幾句“不可惹事兒!”也就答應了下來。


    南莊的窯廠,是劉丞相府的產業,柳芸芸沒有選用周瑉豪別院產業之一的窯廠,不是怕被人知道她跟周瑉豪的關係,而是這生意跟周瑉豪雖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如果一旦被人查出是周瑉豪在幕後操作,會對他的計劃不利。


    窯廠內,幾乎都是石頭堆砌的房子,成長條狀一排一排的非常整齊的建造的。


    燒窯的窯洞,柳芸芸是進不去的,第一裏麵全是打著赤膊的青年男子,柳芸芸作為一個小姑娘進去裏麵,就算她不會多想,也不見得別人不會多想;第二就是窯洞內的溫度太高,柳芸芸進去了,非得熱的中暑不行,要知道,大春天裏中暑,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兒,那傳出去,絕對是丟死人的事兒了。


    柳芸芸作為老板,還是名義上的大老板,當然不能做出那麽丟人的舉動,所以,就算是她心裏再好奇,也得板著臉,故意做出老板該有的威儀。


    窯廠的負責人帶著柳芸芸參觀了一圈兒,就掛著親切的笑容,引著柳芸芸和孫大江等人進了石堆的辦公室。


    “二小姐,這都是前一段兒時間,按照您讓人送來的圖紙,燒製出來的樣品,您看看,可有要改進的地方兒?”窯廠負責人姓白,帶著柳芸芸進了一間空曠的大房子內,指著平平整整碼放在石板架子上的成品,規矩的問道。


    柳芸芸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雖然也有著生意人專屬的客套方式,可卻不讓人感到低賤,客套有禮中還透著一股子的不卑不亢,對著他點了點頭,“有勞白頭兒了。”


    “二小姐客氣了。”窯廠的負責人,不是掌櫃,古代也沒有經理啊,總監啊這樣的稱謂,所以,大家都是稱唿他們為“頭兒”的。


    劉懿帶著劉恆等,一隊的人馬,也沒下馬,直接進了窯廠的後院兒。


    窯廠的小廝們見自己少爺來了,趕緊上前獻起了殷勤來。


    劉懿下了馬,把韁繩兒扔給一個靠自己最近的小廝,笑著問道:“柳家二小姐現在何處兒?”


    “迴小少爺的話兒,柳二小姐現在跟白頭兒在窯廠前麵呢,估計是在中屋兒呢。”


    劉懿點了點頭,帶著劉恆一個人,也沒迴後院休息的屋子,直接穿過月亮門,往前麵的窯廠奔去。


    柳芸芸正拿著一個燒製出來,還沒有上釉的貝殼狀成品看著,劉懿就衝了進來,抱怨道:“你來窯廠,怎麽不說約著我一起啊?就這麽自己一個人就來了?”


    柳芸芸仰起臉來,笑著道:“哪裏是我一個人,孫大總管可是一路護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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