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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兒放下茶壺,捧著杯子坐到了秋月的身邊兒,看著她,可憐兮兮的說道:“秋月姐姐,奴婢今兒個想跟您告個假,奴婢的小幺弟,已經連續發熱十幾天了,奴婢的娘親擔心的不行,想讓奴婢迴去,幫小幺弟請個好點兒的郎中看看,奴婢知道這時候告假不太合適,但是,奴婢真的擔心小弟……”


    “都這麽多天了?你怎麽不早說?你看看你,還是跟我見外,三小姐若是知道你這麽長時間不說,把這事兒悶在心裏,估計又要說你了!”


    “不是奴婢悶著,實在是……這事兒,也是昨個兒奴婢的娘親才來告訴奴婢的,奴婢的娘知道咱們府上忙,估摸著大概是實在是沒轍了,才不得已來找奴婢幫忙。”蕊兒垂下眼簾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行,今個兒你就別跟著三小姐了,還是趕緊迴家去看看吧,一會兒的,我去跟芳草姐姐說一聲,想來夫人應是可以允的,今天就讓冬兒跟著三小姐進宮吧。”


    “多謝秋月姐姐了,要不要去跟三小姐匯報一聲兒?”


    “我去就行,你趕緊收拾收拾吧,銀子夠不?我這兒還有一些,不夠就先拿去用。”秋月轉身趴在炕上,伸手就要從炕裏頭拿出存銀子的小匣子。


    “秋月姐姐,不用,真不用。”蕊兒伸手把秋月拉起來,連連擺手,說道:“奴婢先迴去看看,若是當真不夠,奴婢再來跟姐姐借錢,現在先不用,銀子如果帶多了迴去,那些親戚們又該眼紅,找奴婢的娘親麻煩了。”


    “那好吧,有事兒一定要說,別悶著。唉……各家有各家的難處,你看三小姐,身為三品大員的嫡女,唉……”秋月無奈又心疼的歎了口氣,“三小姐從來沒拿咱們這些下人當做外人,你隻要用心當差,以後……三小姐肯定是不會虧待咱們的。”


    “嗯,奴婢知道了,若是可以,奴婢一定盡力幫助三小姐。”蕊兒這一句,是誠心實意說的,若是可以,她一定想辦法讓二小姐想個法子,幫三小姐擺脫這惱人的婚事兒。


    秋月跟芳草匯報之後,呂夫人也沒拿這蕊兒當迴事兒,很快就允了她迴家探親,蕊兒收拾好,背著個小包袱,跟呂芳菲告辭出來,走到呂府西側門下人出入的角門。


    呂芳菲特意交代采買的管事兒東川,順路帶蕊兒一程,蕊兒屈膝對著東川管事兒道了謝,爬上馬車。


    車子剛出了角門,停了下來,芳草在車外的聲音傳了進來。


    “東川管事兒,這車裏可是三小姐屋兒裏的蕊兒?”


    “正是,正是!三小姐特意交代奴才,把蕊兒姑娘帶到鎮子上。”


    “哦,是這樣,剛剛老爺吩咐,現在是特殊時期,出入府得檢查一下,別把不該帶的東西帶出去,你看……”芳草聲音不大,但是去盛氣淩人,似是發號施令般不可一世。


    蕊兒掀起象眼格棉布車簾兒,背著包袱跳下車,看著芳草,甜笑著說道:“芳草姐姐,我就帶著這一個小包袱,您要檢查一下嘛?”


    東川皺了皺眉頭,他是呂府的家生子兒,老子爹老子娘都是呂府有頭有臉的下人,自己也當著這管事兒的職務,平日裏哪裏受過這種氣兒?!但是一看這蕊兒如此的配合,自己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爬上馬車,坐在車轅上等著她們檢查完了,好上路。


    芳草看也不看東川管事兒,上下打量了幾眼看似天真無邪似得蕊兒,這老爺也真是,今兒個還真是反常,怎麽就那麽聽信那個何先生的話了?上麵一句吩咐,自己就得多跑一趟,多跑一趟不說,還要受凍!


    越想越氣,芳草一把拽過來蕊兒手裏的包袱,抖著裏外全查找了一遍,發現除了幾個碎銀子,就是兩三身小衣服。


    “這衣服是給誰的?”芳草拎起衣服來問道。


    “迴芳草姐姐的話,這衣服是奴婢做給家裏的小幺弟的,這布料是三小姐賞給奴婢的。”蕊兒不疾不徐的迴道,毫無惱意,為了說清楚,連布料的來曆都交代了出來。


    芳草拿起衣服看了看,又看了眼包袱裏的東西,把手裏的衣服扔在地上,站起身來啪嗒了一下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行了,趕緊走吧,夫人允了你三天的時間,你別迴家忘得忘了時間就行。”


    “多謝芳草姐姐,奴婢一定謹遵夫人的吩咐,按時迴府。”


    看著芳草轉身兒進了角門,蕊兒搖了搖頭,蹲下身子快速的收拾好包袱。


    “委屈你了!這芳草就是讓夫人慣壞了,現在連點兒規矩都……”東川看著蕊兒收拾好東西,抱怨道。


    “東川管事兒,咱別管她,快走吧,您今兒個不是還要去白石橋幫夫人買喬老頭家的珍珠粉?他家珍珠粉可是賣得緊俏,您別晚了。”


    蕊兒抱著包袱爬迴馬車,放下車簾兒,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腰處,還好,沒搜身!


    “好咧,咱們走。”東川甩著馬鞭,馬車跑出了巷子。


    蕊兒在北市區下了馬車,告別了東川管事兒,背著小包袱警惕的來迴走了幾條街,確定無人跟蹤,這才徑直走到路頭拐了兩個巷子,從厚街巷拐進了柳芸芸的成衣鋪子“雲裳花容”的後門。


    葛大娘正在後院裏,坐在小杌子上分著新買來的絲線,看蕊兒快速走了進來迴身就關嚴實了房門,緊張的站來了來,“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出府了?”


    “葛大娘,快點,叫柳大哥出來,我有急事!”蕊兒走到葛大娘身邊兒,小聲但卻急切的說道。


    “好好,你先進屋,我去叫大郎。今兒個二少爺也迴來,你別急啊!”


    葛大娘推開屋門,讓蕊兒進屋休息會兒,自己快步走到穿過青石板路走到前院,把正在櫃台上分賬的柳大郎叫了過來。


    “娘,怎麽迴事?”柳大郎心裏正盤算著年底的賬目,還有明年鋪子要拓建的事兒,見葛大娘慌張的神色,皺著眉頭問道。


    “你先跟我來,快點走。”葛大娘把柳大郎手裏的賬冊放到了櫃台後的櫃子裏鎖了起來,轉身拖著一臉茫然的柳大郎就走。


    穿過青石板路,葛大娘細說了蕊兒過來的情境和神色,看著高大的兒子,擔憂道:“你說,她怎麽跑出呂府了?最近二小姐可有交代?”


    “沒有,不過看樣子,她應該是聽到什麽了,咱們先去問問。”柳大郎搖了搖頭,轉著眼珠兒想了想,邊說邊加快了步子。


    看著柳大郎和葛大娘進了屋,蕊兒趕緊把在呂府聽到事兒說了,看著坐在炕邊椅子上的柳大郎,問道:“這事兒得趕緊跟二小姐匯報,我就怕寫信表述不清楚,再耽誤了事兒,這才請了假從府裏出來的,今兒個,呂家三小姐要進宮去,呂夫人肯定是要陪同一起的,但是聽那個何先生的意思,呂大人這會兒的,應該已經出發去鎮國將軍府上了,咱們得快點兒。”


    蕊兒語速極快的把聽到的話對著柳大郎說了一遍,“哦,還有,這是我這幾天記錄到的呂大人的行蹤,以及,這個,這個是呂大人那天喝醉了,從身上掉下來的腰牌,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就撿了來。”蕊兒從後腰處的纏腰裏,摸出了一封信還有一個桃木腰牌遞給柳大郎。


    柳大郎接過來腰牌,摸了摸,又站起身來,推開窗子,仔細對著陽光看了看,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轉迴頭,看著蕊兒說道:“你換一身兒衣服,我帶你去找二少爺和二小姐,你告假了幾日?”


    “三日,後日酉時之前迴呂府就成。”蕊兒答道。


    “娘,你找身兒衣服,給蕊兒換上。”柳大郎看著葛大娘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您別擔心,這是好事兒。”


    葛大娘聽了個稀裏糊塗,分不清南北是非,但也沒有多問,“好,那不等二少爺了?”


    “二少爺得巳時以後才能過來,咱們現在去,我跑快一點兒,能堵著他。”


    蕊兒飛快的換好了衣服,穿著柳芸芸換裝用的小廝的青色布衫,葛大娘幫她梳了一個童髻,柳大郎沒有套馬車,讓蕊兒跟自己同乘一騎,“你抱好我。”蕊兒摟著柳大郎的腰,兩人飛馬奔出城去。


    丁海聽了門房迴報,快速的打開別院後門,迎了柳大郎的馬進來,吩咐好門房關好門布好防哨,柳大郎翻身下馬,把有點兒臉色煞白,腿兒有點哆嗦的蕊兒抱下馬,與丁海見了禮後,介紹道:“這位是我們二小姐的丫頭,有要事要迴稟,勞駕丁統領,帶我二人去見一下我們二小姐和二少爺。”


    丁海打量了一眼蕊兒,腳下片刻沒有耽誤,快速的領著柳大郎和蕊兒往外書房而去。


    柳芸芸正在西側屋埋頭做賬,歡歡和笑笑兩人正坐在暖路旁做著針線打發時間,聽到傳來上樓梯的腳步聲靠近,笑笑放下手裏的絲線,打開門探頭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瞬間呆愣之後,笑笑趕緊迴身兒對著柳芸芸說道:“二小姐,二小姐,小草來了!”


    柳芸芸剛放下筆,丁海就帶著柳大郎和蕊兒到了門口。


    笑笑給幾人開了門,柳芸芸吩咐丁海去請柳振瀚過來,丁海領命而去。


    “小草,出什麽事兒了?”柳芸芸拉著蕊兒坐了下來,緊張的問道。


    蕊兒喝了一口笑笑遞過來的熱水,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杯子快速的把早上看到的聽到的都說了一遍,並且還學了一遍那個何先生背著呂大人做出的表情,“二小姐,我就是感覺,呂大人那個幕僚何先生,想是有什麽私心,他出的這主意,可不是為了呂大人好,若是呂大人當真這麽做了,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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