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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渾身的疲憊,柳芸芸揮手告別方仁珊,也不踩腳踏,踮著腳,雙手撐著車門,微微用力一頭紮進了自家馬車。歡笑組合隨後踩著腳踏緊跟著柳芸芸進入車廂。


    柳大郎見柳芸芸上了車,趕緊跟方仁鶴告了別,輕巧的跳上馬車,揚起鞭子“駕”了一聲兒,馬車微微晃動著開始前行。


    馬車內,柳芸芸也不用歡歡笑笑伺候,自己拿起抱枕放在身後,舒服的靠坐著,微微眯著眼睛想著心事兒。笑笑拿起紅泥小爐上的茶壺,給柳芸芸倒了杯茶,柳芸芸伸手接過,隻見笑笑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柳芸芸彎下腰,從車座下拖出兩個抱枕丟給坐在角落裏的笑笑和歡歡,笑眯眯的說道:“都坐著吧,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本小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店兒了啊。”


    歡歡一屁股坐到了墊子上,將腿稍稍鬆開些,看著柳芸芸,開心的問道:“小姐,那本字帖咱們可以留著了吧?是不是不用送了?”笑笑無語的瞪了歡歡一眼,屈指敲了敲她光潔的小腦門兒,一臉鄙視的看著她說道:“怎麽你也被豬油蒙了心了?白眼珠子黑眼珠子隻看得到銀子?二小姐說過多少次了?貪小便宜吃大虧!你怎麽就是記不住啊?”


    歡歡一臉委屈的看著笑笑,說道:“我這不是想幫咱們家二小姐省銀子嘛?再說,今兒這事兒,她呂家小姐幸好是碰到了咱們二小姐,不然她吃虧了都沒地兒哭去!憑什麽咱們幫了她那麽大一個忙兒還要咱們破費啊?”


    柳芸芸懶洋洋的看著歡歡和笑笑鬥嘴兒,見笑笑敗下陣來,“嘖嘖”了兩聲兒,說道:“笑笑啊,你這個嘴皮子可真的得好好練習練習了。你看看人家歡歡,滿肚子都是自個兒得道理。”笑笑無奈的說道:“二小姐,怎麽你也欺負我啊?”


    柳芸芸嗬嗬嗬的笑夠了,看著她們倆說道:“今兒個你家小姐我可是得了個大便宜!呂家姐姐那絕對是個聰慧人兒,跟她結交,咱們以後吃不了虧。得到的,絕對比一副名人字帖劃算的多。哎……這人啊,就是貪心不足。我也覺得這字帖可以不送,但是歡歡啊,你說,到底是我幫了呂家姐姐?還是她幫了我呢?”


    歡歡被柳芸芸問的一愣,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兒了,心裏一陣兒後悔,這貪心可是踩著自家小姐的雷點兒了。想要爬起來給柳芸芸認錯,爬到一半兒,柳芸芸示意笑笑扶著她坐下,不用她起身兒。


    柳芸芸看著歡歡說道:“咱們之間不用講究那些虛禮,你隻要能記住就行!如果說,不出意外,呂家姐姐是一定會嫁給大皇子的。你說一副名人字帖換得咱們柳家一個助力,是不是很劃得來呢?嗨……我就是心裏覺得有點兒對不住呂家姐姐,咱們明明是推波助瀾的人,表麵上卻是幫助她的人。”


    笑笑移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靠近柳芸芸,看著她安慰著說道:“二小姐,您也不用太自責,咱們柳家除了奶奶,哦不,是夫人。除了夫人的外家方府,就沒有能夠依靠的人家兒了。孫姨娘的外家也是有心無力,舅老爺府上現在又是那個魏氏把持,咱們還得幫著何表小姐,避免這個魏氏再起什麽幺蛾子。大少爺又在這個檔口出門兒遊學去了。再說,真要計較,您也沒有坑害誰不是?隻是想要咱們柳家多點兒助力靠山,這也是人之常情。”


    歡歡沒有笑笑心機那麽深,想的如此長遠,但是也是伶俐的丫頭,趕緊湊近柳芸芸,點頭同意笑笑說的。


    柳芸芸看著歡歡笑笑,享受著她們的貼心,笑著說道:“哎,要不是父親升了職,咱們也用不著這麽忙活,我就是擔心父親的升職背後有什麽人推著。上次東安去祖父書房行竊,肯定是咱們柳家手裏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咱們不得不多謀劃一些。父親為人太過憨厚耿直,這要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笑笑接口道:“二小姐,咱們心裏都明白,咱們柳家就是太缺乏眼睛,您也是迫不得已的。隻要咱們不害人。人在做天在看,菩薩是會保佑咱們柳家的。”笑笑說完,歡歡也接著說:“對對,笑笑說得對。二小姐您也用不著太過擔心了。方老太爺也不會放著咱們柳家不管的。隻是……恩……隻是,二小姐啊,您今天也彪悍的太過了那麽一點點兒吧?您打了人家劉丞相的兒子,還是攻打他的……那麽羞人的位置,真的沒事兒嗎?”


    柳芸芸也苦惱了起來,今兒個確實太欠缺考慮了,幾次差點兒漏了餡兒,看來這大周朝女子的一些規矩禮法兒,以後得好好學習了,畢竟這個時代就算比中國的古代開放,但是對女子也不是全無束縛的。光是這九宮飛星之術,如若那二皇子真個兒追究起來,自己可真的是小命兒即將休矣了。


    柳芸芸剛要張口迴應歡歡的提問,馬車突然一下子顛簸了起來,隻聽外麵柳大郎“籲籲”的大聲兒叫著,柳芸芸坐了起來,身子前傾,掀開車簾兒,看到馬車正行駛在方府與柳府之間必經的一條兒小巷。這個小巷隻有一棟房子,之前住在這裏的人家兒幾年前就搬走了,如今一直空著,四周都沒有人家兒,也算是偏僻。柳芸芸轉迴視線,看到柳大朗魁梧的身子拚命的控製著馬車,問道:“怎麽迴事兒?”柳大郎脖子漲紅,可見用了十分的力氣,微微側著頭,小聲兒迴答道:“剛剛應是有人使了暗器,現在馬兒受了驚嚇。”


    “嗖……”一枚暗器又朝馬兒打了過來,柳大郎隨手掀起鬥篷遮著柳芸芸,大聲兒叫道:“二小姐小心!”柳芸芸被歡歡極快的拉迴車廂,笑笑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想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擋著她。柳芸芸隻覺得一陣兒天旋地轉,身子迅速往右邊兒車門處兒倒去,慌亂中,她根本來不及住著扶杆,人不由自主的往車門外滾去。歡歡“啊……”的大叫一聲兒,奮力伸著右手拉住柳芸芸身上的披風一角兒,笑笑沒來得及站穩,“砰”的一下摔在了車廂左側的角落裏。


    劉懿騎在馬上,停在在巷子的盡頭,眼看著馬車向一邊兒歪去,心裏暗叫一聲“糟”!意識尚未反應過來,人卻已經縱馬狂奔過去。


    侍衛們看到劉懿不顧自身安危,縱馬極快的來到柳芸芸的馬車旁,也意識到可能這次又給主子把差事兒辦砸了,心懷忐忑,也趕緊縱身上前幫忙。


    劉懿一個飛身從馬上跳下,企圖擋住向右側翻轉的車身,他猛地感受到千斤重的車身壓在自己的雙手上,心裏一陣兒狂罵著髒字兒,侍衛們及時趕了過來,死死地抱住車身,幫著劉懿控製住欲翻的車廂,一個侍衛靈活的跳上車轅,幫助柳大郎一起控製受驚的馬兒。


    “快點兒,快點兒,把柳家小姐扶下車。”劉懿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耗盡了力氣,聲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白鵝,用力的大聲喊著。


    柳芸芸被歡歡揪住鬥篷,速度得到了緩衝。柳芸芸反應極快的迅速伸手把住了車廂側麵的護欄兒,穩住即將甩出車廂的身子。聽到劉懿的叫喊聲兒,柳芸芸心裏憤憤的罵道:“tnnd,又是這個二百五,早知道有皇帝兒子相助,今兒個就應該下手再狠點兒。”


    護衛們艱難的抱著車身,靠近車門處的侍衛聽到劉懿的命令,剛想要伸手打開車門,隻聽到馬車再次發出悶響聲兒,這一次,馬車又向左邊兒翻轉了過去。


    柳芸芸感受到車子又向左歪去,迅速伸手拖住歡歡的手臂,歡歡伸手拖住笑笑。許是重量超出了柳芸芸的臂力,柳芸芸隻覺得拉著護欄兒的手臂一下子撕扯了開來,頓時感受到手臂處鑽心的疼。


    柳大郎眼看著馬車受不住控製,當機立斷,拿出身側的匕首,一下子砍斷了連接馬車與馬的繩子,受驚的馬兒向前狂奔,受到慣性的影響,車廂歪歪斜斜的向後退去。柳大郎縱身跳下車轅,用身子抵住了向左側傾斜的車身。劉懿感受到手上的重量減輕,抬頭一看又向左邊傾斜的車子,腦袋暈暈乎乎的憑著本能,一躍而起,跟柳大郎一起撐住車身。


    在幾個大男人有力的控製下,終於穩定住了車廂。柳大郎看也不看劉懿,心中焦急的快步走到車廂旁,拉開車門救出柳芸芸幾個。


    柳芸芸被扶下車,看到已經盡毀的馬車,扶著自己疼痛的手臂,對著劉懿破口大罵:“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你想幹嘛?是要殺了我嘛?”


    劉懿再支撐車身的時候,手掌和手肘處也磨破了皮,看到劉芸芸一張憤怒的臉,對著自己大吼大叫,不知為什麽,心裏覺得莫名的高興快樂。


    “誰要殺你了?我這不是救你嘛?你看看,看看,我都受傷了!”


    柳芸芸翻了個白眼兒,任由歡歡笑笑扶著她走到巷子邊兒,也不理劉懿,對著笑笑吩咐道:“笑笑,你先迴府叫我二哥,讓他來接我。”笑笑應了聲是,對柳大郎交代道要照顧好柳芸芸,就往柳府方向跑去。


    歡歡看著柳芸芸疼的額頭上全是汗,心疼不已,氣急敗壞的指著劉懿對著他吼道:“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家小姐能受傷?還敢說你是救人?我呸!不要臉!”


    劉懿一臉委屈的走的離柳芸芸近了一些,看到歡歡像是母雞護小雞一樣,對自己漏出戒備和厭惡的眼神兒,停住了步子,看著柳芸芸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兒,剛剛在方府,一直沒有機會。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個府裏的,打聽了何大小姐身邊兒的珍珠,才知道你是柳府的。”


    柳芸芸惡狠狠的瞪著劉懿,就知道這個珍珠不是個善茬兒,看來得讓何圓盡快的把她送出去。


    “說吧,我聽著。”柳芸芸平緩了語氣開口說道。


    劉懿露出了明朗的笑容,開心的說道:“你看,巷子口那裏就有個茶館兒,要不咱們去那裏喝杯茶,說說話?別別……別生氣,我是怕你凍著,你看,這天兒多冷啊,是吧?再說,也得趕緊請個大夫,給你看看傷,這有傷可耽誤不得。”


    柳芸芸抬頭看著劉懿,想著何圓的話,自己沒有及笄,劉懿也沒有成年,茶館兒也是公共場所,恩,應該沒事兒。“好吧,那就去茶館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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