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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顏的臉瞬間抹黑。[燃^文^書庫][]


    左顧右盼沒找到鏡子,掏出手機來照。


    當她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印子時,瞬間炸毛。


    “奶奶的,今天我非滅了那孽畜不可,讓他不……”


    又是一陣風,肖顏刮出了病房。


    一念砸砸嘴,對冷**oss豎起了大拇指,她算是相信這個世界上一物降一物是真理了。


    因為受傷,z&k的廣告自然是拍不了了,冷騏夜一個電話,將廣告無限期推遲。


    不過冷**oss也不是那種成天無所事事的公子哥,齊言親自來接,據說有個上億的合同要簽,叮囑了她幾句之後便是離開了。


    末了,他還說很快會迴來。


    躺在鬆軟的病床上,吃著肖顏帶過來的早餐,一念的心裏倒是美滋滋的。


    總覺得她和冷騏夜的關係有了變化,到底是哪裏變化,她說不出來,隻知道很舒服。


    安童生來的時候,護士剛把一疊時尚雜誌放在桌上,全都是沒開封嶄新的,想來是某位有心人怕她無聊特地買的。


    “姐!”


    安童生的傷還沒完全好,但已經出院了,一邊準備複讀的事情一邊在中醫院照顧父親。


    安國棟的病永遠不會好了,雖然毫無知覺,但也需要人照顧,一念原本是打算花大價錢請個專業護工,結果安童生自動請纓,她拗不過,隻能由著他去。


    安童生關心了一番,確定沒大礙之後才鬆了口氣,在一念的要求下講父親的病情。


    她最近很忙,已經很久沒去醫院看望了。


    “爸就那樣,不認人。”


    安童生小小聲地說。


    “才不是呢,比這個嚴重多了。”


    跟著她來的許伊伊又是忍不住搭腔,她說話向來口無遮攔,說話不經大腦。


    “安姐姐,叔叔的病情比之前嚴重多了,現在根本就是活死人,連眼珠子都不動了,而且最近還老是把髒東西拉在身上,整個病房都是臭味,讓安童生換新的吧他不依,偏要自己洗,不知道他怎麽這麽死腦筋!”


    許伊伊嘰嘰喳喳地說著,被安童生狠狠地瞪了一眼。


    “許伊伊,你說你一天到晚怎麽這麽多話呢,你不說話會死是不是?你給我出去,出去!”


    “安姐姐想聽真話,你幹嘛要騙呢,反正遲早都會被知道,安童生,你難道不知道說一個慌就需要無數個慌來圓的道理嗎?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許伊伊迴瞪他,比他還理直氣壯。


    安童生拿她沒辦法,別過眼去。


    “姐,你別聽她的,她就是一麻雀,成天就知道嘰嘰喳喳,正事兒不做,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說話上了,難怪成績那麽爛!”


    “安童生,你還有沒有男子氣概,老拿我成績說事兒,現在都什麽社會了,還看成績,還死腦筋考大學,大學生現在的工資還沒農民工高,我早就想勸你了,與其複讀考個沒用的大學,還不如去藍翔技校學挖掘機,隨便學門手藝都比大學生強!”


    聽著許伊伊賭氣的話,一念擰緊了眉頭。


    這丫頭說得沒錯,在這拚爹的年代,讀大學已經不能改變命運了。


    現在每年畢業的幾百萬大學生中,有大半的人找不到工作,畢業出來,月薪三千不到,確實還不如農民工。


    “伊伊,你去下麵小賣部幫我買塊巧克力好不好?掛水嘴巴苦,想吃甜的。”


    “想吃巧克力呀?我正好有。”許伊伊說著,從包裏掏出幾塊巧克力出來,“安姐姐,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可好吃了,甜而不膩,味道賊正宗。”


    一念顰眉,訕訕接過巧克力,包裝紙上,印的是他看不懂的字符,不用說是價格不菲。


    看來許霜霜對這個妹妹很大方。


    “許伊伊,你不是說你隻呆一會兒嗎?怎麽還不走?”


    安童生站起來,推搡著她往外走。


    “我迴家又沒人陪我玩,安姐姐一個人在醫院又沒人陪肯定很無聊的,正好我可以在這裏陪她呀,這不是很好嗎?”


    “許伊伊,你真是白長了一雙小眼睛!”


    安童生吼了一句,揪著許伊伊的胳膊就往外走,把人扔在外麵走廊上,摔上了門。


    “安童生,你這個暴力狂,以後你可別求我幫你辦事!”


    許伊伊拍了幾下門,沒了動靜。


    “許伊伊,我這輩子都不會求你的!”


    安童生氣唿唿地在床邊坐下,“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厚臉皮的女人,而且還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我都的要被她氣瘋了!成天跟上跟下。”


    “姐,你說許伊伊的腦子是不是多了根染色體呀?”


    看著弟弟苦惱的表情,一念忍俊不禁。


    男孩子到底比女孩子成熟得晚,感情起步也晚,她能看出許伊伊喜歡他,他卻隻覺得人家煩。


    等他長大些就知道了,有一個人天天跟著你煩著你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當年,她不也是這樣煩著孫杭揚嗎?


    不過,今天她想跟弟弟說的,倒不是感情的問題。


    “童生,姐有事兒想跟你說。”


    “姐,有事直說。”


    “複讀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姐,你怎麽問這個,我讀十幾年的書不就是為了參加高考嗎?再說爸一直希望我考上大學,他還等著我拿a大的錄取通知書給他呢!”


    望著弟弟認真的表情,一念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她怕的,就是弟弟為了她和父親而活,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這樣的他,自然不會快樂。


    “童生,你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你也能想明白,其實姐覺得,如果你不喜歡,不高興,你放棄考大學,姐也支持你,人的一輩子其實不長,不用為別人而活,如果你有想做的事情,可以去嚐試,姐有錢,不管你做什麽,姐都支持你。”


    記得以前弟弟喜歡搗鼓家裏的電器,電視劇洗衣機壞了他也能修好,他還說想自己做機器人,可是上了高中之後,他就再也沒玩過那些東西,成天就知道讀書做題。


    “姐。”


    安童生握住了一念的手。


    “童生,姐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情,姐希望你快樂。”


    “照顧你,照顧爸,就是我喜歡的事情,考上大學是爸對我的期望,我不會讓他失望的。”


    既然這樣,她無話可說。


    一念拍拍弟弟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她的弟弟,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知道扛起家庭的責任了。


    安童生沒呆多久就迴安國棟那邊了。


    一念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雜誌。


    臨近中午的時候,冷騏夜過來了,還帶迴了豐盛的午餐。


    “不是說有重要的合同要簽嗎?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我又不是殘廢,不需要這麽照顧的。”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兩個人聽見。


    冷騏夜拿食盒的手頓了一下,旋即扯起了一抹笑,伸手就是揉上了她的發頂,自然得很。


    “再磨嘰的話,本少爺就把飯菜給撤了,讓你餓一天的肚子。”


    “冷騏夜,你怎麽比容嬤嬤還歹毒,你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小心眼!”


    “叫我什麽?”


    男人不客氣地用虎口捏住了她的下巴。


    又尖又硬,又瘦了。


    她撅嘴,抬手打他的爪子。


    “我又沒叫錯,肖顏叫未婚夫都叫孽畜,不然就是畜生,姓肖的,我叫你全名兒,也算是給足你麵子了,你說是不是?”


    男人倏然一笑,傾身上前,鼻尖正好抵在她小巧的鼻頭上。


    然後他啞著嗓子說道。


    “寶貝兒,如果你當本少爺的未婚妻,本少爺也允許你那麽叫,怎麽樣?心動了吧?”


    “鬼扯。”


    一念憤憤然別開眼,耳根子發燙,伸手去翻桌上的食盒。


    “到底都是些什麽吃的,不會又是那廉價的套餐吧,我現在可是病人,失血過多的病人,就算不吃豬肝補血,也要吃點魚呀雞呀排骨什麽的才行。”


    食盒打開,一大股豬肝味兒就飄了出來。


    艾瑪!


    烏鴉嘴!


    一念恨恨地咬牙,真是說什麽來什麽,說豬肝就來豬肝,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豬肝!


    她和肖顏一樣,但凡是動物的內髒她都不喜歡,用肖顏的話來說,吃起來有一股屎味兒。


    冷騏夜得意地挑眉,優雅地端起食盒和勺子,伸到她嘴邊。


    “怎麽樣?本少爺夠意思吧?算不算心有靈犀,正好是你想吃的豬肝!”


    “為什麽是豬肝啊,其實我更想吃的是鮑魚海參……”


    “因為你大出血了,醫生說你失血過多,還有貧血,要多補補,所以,豬肝是最好的。”


    一念欲哭無淚,別過眼去。


    “那個,其實我現在不餓的,之前童生過來帶了不少吃的,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先把飯菜放那兒吧,等我餓的時候再吃。”


    咕咕。


    前腳話說完,後腳肚子就咕咕大叫。


    冷**oss的眼神一下子就陰冷下去,舀了一大勺飯菜塞進她的嘴巴裏。


    “安一念,如果你敢為了減肥不吃東西的話,我保證把你養成二百五十斤的豬,讓你連門都不敢出!本少爺說到做到!”


    一念淚目,怎麽會有這麽霸道的男人。


    她抿著唇,弱弱地駁了一句,“與其讓我變成二百五十斤的豬,不如讓我變成二百五,那樣還容易點。”


    冷騏夜,“你現在就是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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