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開開心心過來買婢女,沒承想卻受了這無妄之災。那小子放自己走時,真不該鬼鬼祟祟再迴來湊熱鬧;不迴來,就碰不到這兩個胸大無腦的笨女人。


    唉!算了,認栽吧!等迴去調集人馬,迴來再跟這閻羅小子好好算賬。


    匕首擱在大腿上時,郭茂財馬上就說:“給,肯定給,每人五千兩,等我迴到家,即刻給三位大俠送過來。”


    寒鐵衣閃手奪過兩女手中的匕首,一陣狂揮,將牛肉切成幾百塊薄片,放在幹淨的草地上:“兩位姐姐,快晌午了,吃點東西吧!吃完跟著他迴家去拿,順便把我的一萬兩先存在你們那裏。”


    李芍笑道:“弟弟真大方,就不怕姐姐吞掉你的銀子?”


    寒鐵衣亦笑:“不怕,我信得過兩位姐姐。兩位姐姐是女中豪傑,頂天立地,說一不二;說不定,兩位姐姐過幾天就會想念弟弟,帶著銀子來看我。”


    “你那麽自信?”玉真問,眉頭皺得擰成川字。


    “哈哈……,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兩位姐姐坐馬車迴去,讓郭財主趕車。”


    李芍低下頭,對著寒鐵衣打量了好幾遍,心中狐疑不定,最後說道:“郭財主家有惡奴,我姐妹倆不是對手,反被他關在地牢裏咋辦?”


    “兩位姐姐不用怕。”寒鐵衣拉著暮雪的手退後幾步:“最少五天,最多十天,郭財主定會多帶兩萬兩過來求見我。”


    郭財主心想:哪用五天?迴去召集人手馬上過來。


    李芍玉真同問:“弟弟的話,有什麽證據讓姐姐信?”


    寒鐵衣走到郭茂財背後,伸出食指在他頸椎處一點,郭財主瞬間像殺豬般嚎叫,那聲聲淒慘,驚得村中十三個悍婦連連後退,這叫聲咋那麽像自家小孩的叫聲?


    看來不能再找他要說法了,而是要放下姿態求他了。


    寒鐵衣退迴原位:“他隻能低頭走路,一抬頭一發怒就會痛得死去活來,我估計五至十天能治服他的牛脾氣。姐姐盡管放心去拿銀子,這病暫時還無人能治。”


    兩女驚恐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同問:“弟弟在姐姐身上也下了符?”


    “兩位姐姐要是能改邪歸正,不再做禍害窮苦百姓孩子的罪孽,我倒是很歡迎你倆來到我身邊。”


    這句話,等於承認在她倆身上做了手腳。


    “我沒感覺痛,弟弟莫要誆我。”李芍說。


    玉真說:“弟弟,迴去我就辭職,帶著銀子來找你。”


    “很好,隨時歡迎。快迴去,莫走夜路。”


    馬頭上還有一朵紅花的馬,在草地上吃草,寒鐵衣沒再理這些事,帶上暮雪去東邊。


    東邊的山很近,越過十二個老頭的木屋,走上六七裏便是大山;而南麵,相距五六十裏才是山腳。


    “喂……”村中那個一米八幾的悍婦在喊。


    走出十幾丈遠的寒鐵衣迴了一聲:“十天還沒到,不要喂!”


    同一時刻,暮雪的兩個大伯娘帶著村長來丈量草地,路上遇到家中四個看熱鬧的小孩,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未來的侄女婿,隻用了一上午時間就又賺了一萬兩,開心得跟村長說話都大聲了許多。


    到了看牛老頭麵前,孫書問:“梅丫頭,不要爺爺的野菜餅子了?”


    暮雪笑了笑:“爺爺,還飽呢?吹牛哥帶我進山,可能明後天才迴來。”


    孫書說:“東麵山有黑熊,還有守山人,你倆小心呐!”


    寒鐵衣背上暮雪,大步流星走出幾十丈:“書爺爺,磨好刀斧,刷好大鍋,咱熊肉下酒。”


    孫書搖搖頭:我不信你的武功那麽好。


    另十一個老頭跟著搖頭: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各安天命吧!


    經過木屋時,暮雪說:“寒鐵衣哥哥,要不要帶點羊肉進山,很快天黑了。”


    “也好,萬一沒碰到獵物,可以充一下饑。”


    兩人沒走官家開墾出來的進山路,走的是長草沒膝的荒涼之地,兩人陷入其中,莫說守山人看不見,就是野獸都不知道茂草叢中有獵物。


    寒鐵衣一腳一踏,將雜七雜八的雜草踩得往兩邊倒,形成一條人工通道;躲在裏麵,恰似捉迷藏,暮雪開心得要下來走路。


    寒鐵衣說:到了山頂再走路,這裏有蛇。


    暮雪問:為何你不怕蛇?


    寒鐵衣答:蛇怕我,遠遠躲開了。


    暮雪說:進山真好玩,以後你要多帶我來。


    寒鐵衣問:山中有虎有豹有熊,你不怕?


    暮雪答:你在,我不怕。


    殘陽掛在西山時,兩人登上了第一麵高山,能望見十二個老頭的木屋,也能看到藏在樹林中守山人的土坯房。村裏有嫋嫋炊煙,在這一刻,村子裏的是是非非好像都與已無關。


    天地很安靜,天地很祥和,芸芸眾生似乎皆可愛。


    話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就是不問世俗的超然心境!


    當晚,兩人在背山處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繼續趕路,沿著山梁飛奔,跑累了,暮雪就趴到寒鐵衣背上。


    暮雪說:原來你不會累,第一次背我出村,是故意氣喘籲籲的對吧?


    稍後,暮雪又說:那天晚上你說獎勵我,獎勵什麽啊?


    寒鐵衣跑得飛快,一座一座山梁飛越,到了第九座峰頂,寒鐵衣停了下來,放下暮雪說:獎你做我的妻子。


    暮雪搖搖頭:我不做你妻子,男人都會打女人的,男人很壞。看別人漂亮,甜言蜜語,厭倦了,便拳打腳踢。


    寒鐵衣蹙了蹙眉:你父親打你母親?


    暮雪找了一塊地方坐下:村裏的男人都這樣。


    寒鐵衣問:你對男人不感興趣?


    暮雪笑了:我對你很感興趣啊!


    寒鐵衣說:那我做你夫君咋樣?


    暮雪搖頭:不要!


    寒鐵衣問:為何?


    暮雪起身往外走了幾步:你才來我村三天,衣服還穿得如此破舊,老的少的雙雙眼睛熱辣辣看你……


    寒鐵衣追前幾步:所以你在暗中哭過,現在不哭了?


    暮雪迴過身來:你像糖果,我以為你隻是我的,但你並不是我的。我不要你做夫君,也不要你做哥,我才活得開心。


    寒鐵衣看著她:可你已經叫了我哥。


    暮雪看著他:這隻是尊稱,就像我叫村中的爺爺、叔叔、哥哥、姐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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