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飛飛緊逼而來,夢冷旋加重了內力,但還是顯得十分吃力。


    蕭沉感知到她的不適,臉色大變,驀地飛身而出,擋開了許飛飛攻勢。


    許飛飛沉沉倒地,撐起身子,在看清男子的麵容後,驚駭萬分。半響,她眼神淩厲的望了望夢冷旋,心中很是不服氣,但還是離了去。


    夢冷旋運息收迴,長長籲了一氣,喉嚨裏頓時冒出了些許腥燥之氣。


    該死,方才內息運用過快,內腑有些波動,此刻真是難受。


    “師傅!”她輕喚,嘴角已浮出一條血痕。


    蕭沉大驚,提步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為何要逞強。”


    就在許飛飛出現時,他本想出手,可夢兒竟趁他三人不備時,封住了他們的穴位,說是不想趁人之危,要公平的與許飛飛對戰。


    自己也是在方才才將穴位衝破。


    “我沒事。”感受到他身上的寒冷之氣,夢冷旋拽了拽他,示意他不要在生氣了。


    見她如此,他收斂一切情緒,彎身將她橫抱起來,“以後若在這樣,為師不會在管你。”


    “嗯。”她應,示意林左意上了馬車。


    林左意立了一會,躍步上車,但並未進到馬車內。


    車夫見已無危險,從一旁跑了出來,“姑娘,還是我來吧!”他拿過林左意手中的馬鞭,全然沒有看見她眼中的苦意。


    林左意扭頭望了望他,木然許久。


    馬車裏,炙熱的目光躁得夢冷旋有些不適,她立起身子,將目光望向了窗外。


    沉默半晌後,一旁的問寒緩緩開了口:“身子怎麽樣。”


    寥寥無幾的關切,她聽後激動無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好一會後她開口,聲音有些微顫,“好多了,謝謝問寒兄的關心。”


    “嗯,以後不要如此逞強。”他言,目光不自覺望了望其他二人。


    “好。”夢冷旋低低應著,心中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激動。


    蕭沉睜開雙眸,微微側頭望了望她,麵色幽沉。


    “姑娘,你沒事吧!”馬車外,響起車夫著急的聲音,同時馬車也驟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夢冷旋慌亂,提起裙擺就往外走。


    問寒麵色沉愣,也慌忙站了起來。


    “左意,你怎麽了?”見她麵色發白,夢冷旋一驚,忙扶著她,為她把起脈來,好一會,她麵色大變,慌忙叫問寒將林左意抱進了馬車。


    “她中毒了,我們先在前麵找個地方停下來,為她找藥解毒。”方才隻顧自身的傷勢,全然忘了林左意,當真是不該。


    “好,我知道前方鎮上有家叫迴引堂的藥店,我們不如去那住上一兩日。”淺斟醉開口道,適時將一旁的披風蓋在了林左意的身上。


    “嗯。”夢冷旋點頭,輕輕撫著林左意臉頰上的汗水。


    一路上,左意與他們所食所用並無二樣,方才的欠香對她也無害,她究竟是如何中的毒,難道是許飛飛在打鬥的過程中對她動了手腳嗎?


    想到這,她握著林左意的手不覺再緊上了幾分。


    行了一段路,馬車顛簸的力度讓林左意的頭撞在馬車柱上好幾次,問寒見狀,索性將她抱在了懷裏。


    夢冷旋坐在一旁,心中明白不該在此時吃味,但就是控製不住心中那股酸意。


    夢冷旋,你當真是不懂事,她在心中說著自己,手也不覺緊了緊。


    看出她的隱忍,蕭沉掩了掩自己的心思,將她的手扣進了自己手中,感受到他猛烈的力道,夢冷旋驚唿,一把抽迴手,還不覺揉了揉。


    蕭沉目光一變,眼中劃過一抹痛色。


    夢兒,到如今,你都看不出來為師對你的情誼嗎?還是說,你眼中就隻有一個問寒。


    到了迴引堂,幾人給林左意找了鎮上最好的大夫,大夫瞧了後,很快就開了方子。


    送大夫出去時,他在馬車旁停了許久,最終告訴她,馬車上有林左意所中之毒的根源。大夫的話,令夢冷旋警醒。


    她記得他們在遊買古鎮買這馬車時,是淺斟醉去協商的,那這一切,會不會同他有所關聯。


    站在迴引堂的門下,她眼眸低垂,麵上有絲絲憤怒,她想,她一定要去問個清楚才行。


    蕭沉與淺斟醉同住一屋,問寒在夢冷旋的屋中照顧林左意。


    “淺兄,我想找你說點事。”避開蕭沉,夢冷旋輕輕的喚著他。


    聞言,淺斟醉即驚喜又意外。


    出了人字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最終在閣樓處停了下來。


    “夢姑娘,你找我究竟所謂何事”見她久久沒開口,淺斟醉發問了。


    夢冷旋轉身,瞧了他一眼,又驀地迴身,“我想問你,你是否知道車內有林左意所中之毒的根源,七星散!”


    淺斟醉微怔,目光變了幾變,雙眉攏緊,沒說話。


    “究竟知不知道。”她加重了語氣,微眯的雙眸帶著危險的信號。


    她問過那大夫,若是車中七星散再多放些,以林左意現在的修為,醒不醒的過來都不好說。


    聽著她冷淡的語氣,淺斟醉心口不由的顫了顫。


    是的,在去買馬車前,他的確是想將一些毒藥放進車中,但隨後他並未那樣做。


    聽不見他的迴答,夢冷旋悠悠地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同時手中已幻出無我。在她看來,淺斟醉不迴答,就是默認了。


    瞧著那劍光,淺斟醉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抓了抓,情緒也是十分激動,“若我說不是我!你可會信?”


    握著無我的夢冷旋身軀僵了僵,沒有迴應。


    看他如此,莫不是自己誤會他了,但若是誤會,那方才他臉上為何要湧出愧疚之色。


    淺斟醉愣愣看著那劍,突然走進幾步,抬手將劍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一時間,鋒利的劍刃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汩汩而出,滴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夢冷旋大驚,慌得退了幾步,“你若是沒做,大可不必如此。”


    淺斟醉垂下眼瞼,低低開口,“我如此並不是承認我做了害林姑娘的事,而是我在乎你對我的看法,你如此問我,顯然是不信我,若不信我,倒不如殺了我。”


    聞言,夢冷旋心中一震,快速收迴無我,“對不起,我是一時情急。”


    “無礙。”淺斟醉淺笑,按住胸口,瞳孔中閃過一絲黯然。


    “我迴房了。”本想上前替他處理傷口,但他卻做出躲避的樣子,故此,她想她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嗯,”淺斟醉點頭,沒有抬頭看她。


    夢冷旋走了幾步,又立了一會,隨即大步離開。


    沉默一會後,淺斟醉繃了繃臉,淡淡地望向一旁,“炎熠。”


    聽見唿喊,躲在暗處的男子緩緩走出,卻在見到他流血的傷口時加快了步伐。


    “主子,你怎麽受傷了!”他是方才才到此處,故沒有看到夢冷旋傷淺斟醉的那一幕。


    淺斟醉撇了他一眼,任由他處理自己的傷口。


    靜了一會後,他眉心緊鎖,眼眸沉沉的開了口,“馬車中的七星散是不是你放的?”


    炎熠驚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當時主子去買車時,的確是他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在車中暗藏了七星散之毒,而他也早在那杯茶中為主子放了解藥。


    暗日的人說那些毒藥足以讓人昏迷致死,但後來他打聽到,那藥隻對人族有用。


    淺斟醉靜靜等著他的迴答,見他心思遊離,目光瞬間毫無溫度。


    “為什麽這麽做?我明明告訴過你,我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得到弑神珠。”


    炎熠重新著手上的動作,沉默了良久,艱澀開口,“主子你可以等,但那位不能等,若我不著手去做,那位怪罪於你,該如何是好。”


    聞言,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黯然,怒氣甩開了他的手,“說到底你還是聽他的,那既然如此,往後你就不必在跟著我了。”言完,他快步下樓。


    望著他疾走的身影,炎熠麵色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其實,他做的這些,並不像他表麵說的這般,說到底他終究還是為了自己而已。


    那位曾說過,隻要誰得到神珠與五大神器中的其中一樣,便可以坐上黃派墓主子的位置,故此,早已與淺斟醉有隔閡的炎熠怎麽可能不抓住此次機會呢!


    隻要他坐上黃派墓主子的位置,到時候淺斟醉又能耐他何。


    迴了屋的淺斟醉一臉落魄的靠在窗前,一夜未眠。


    方才若不是炎熠同他說起那位,他早就將那位拋之腦後了。


    與夢冷旋才幾天的相處,竟讓他不自覺忘了神珠的事,這種吸引,當真是讓人害怕。


    第二天一早,林左意悠然醒來,見到問寒將夢冷旋抱到一旁的床榻上,臉色煞白,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褥,情緒很是激動,來不及多想,她掀被而起,砰的一聲開門衝了出去。


    這一聲,將夢冷旋嚇醒。


    她見問寒正抱著自己,嚇的跳了下去,而後在見到床上無人後,急忙朝門外追去。


    她想林左意定是見到了這一幕,才那般生氣跑出去的。


    如今她身體還未完全恢複,自己萬不可讓她獨自一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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