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林左意燦笑,緊了緊她的手,“林姐姐,要不我們來個聲東擊西吧。”


    “怎麽做。”她開口,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以身後兩人的固執,就算她們好好的說讓他們別跟著,他們未必會同意。


    林左意望了望四周,擒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在唇角,“看見前麵的客棧了嗎?我們等會進去說去恭房,讓他們在外麵等,然後再想辦法擺脫他們,如何!”


    “這可行嗎?”夢冷旋睨了睨她,略一猶豫。


    “可行。”她答,牽著她大步向前。


    行至玉福客棧門前,林左意轉身叫停了二人,二人雖有些不信,但還是乖乖等在了外麵。


    “夢姐姐,他們沒有跟來。”跳出窗外,林左意顯得莫名興奮。是的,她也想向算命先生求得不散的姻緣。


    兩人繞了幾條街後,終是正式步入了廟會所行的地點。


    今日的天氣有些迷蒙,故此廟會給人一種如煙如霧,似夢似幻的感覺。


    兩條長街中間隔著一條長長的河流,船夫劃船而過,將青綠的水蕩起深深的波紋。


    懸掛在各商家木廊下的燈籠,如火焰般的跳動。


    沿著青石板路緩緩前行,能清楚聽到橋梁下絲絲滴水聲。


    她們二人立在橋上,燈籠的光射在她們身上,猶如蒙上了一層火焰之光,一陣微風吹過,柳枝躍動到前,她們不自覺抬手,與之景色合二為一,那認真的模樣,如停留在橋上的仙子。


    望著此景,眾人紛紛駐足觀望,兩人收迴思緒,紅著臉大步而去。


    兩人下橋,入了左邊的街道,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而他們的門前是各式各樣擺攤的人,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盡頭。


    “大爺,我想問一下,這裏有名的算命先生的攤位在哪?”望了望四周,林左意小聲的問著一旁的商販。


    聞此話,大爺仰首看了看她,指了指左邊說道:“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到了下一座橋往右便到了,”說完,笑著又道:“姑娘這是去求姻緣?不然大爺我給你介紹得了。”


    聞言,林左意連連擺手,拉著夢冷旋便跑。


    夢冷旋瞧著她不好意思的模樣,不覺大笑起來。


    見遠離那大爺有一段路程後,林左意停了下來,氣喘籲籲。


    夢冷旋蹲下身子,揚起笑意,在她麵前低聲道:“真怕那大爺給你介紹個如意郎君啊!”


    林左意淺笑,伸手輕推了推她,“夢姐姐你竟然取笑我。”


    “沒有,”夢冷旋擺了擺手,起身便走,“我隻是很想笑而已。”說完,已快跑起來。


    “夢姐姐,”林左意大唿,扯裙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著,嬉笑打鬧,好不歡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到達了算命先生處,但看著麵前如此之多的算命先生,她二人不禁頭痛起來。


    因為每個攤位旁都等著許多的人,有些人看完立馬又轉到隔壁先生處,很顯然他們也是在逐一試查。


    夢冷旋與林左意對望了一眼,有些灰心,若是她們一個一個的試過去,問寒與蕭沉早到了吧!


    “罷了,就他吧!”林左意站在一位先生麵前,頓了頓,坐在了他的桌前,旁人都有顧客,就他這了無一人,想來是算的不準吧!


    “姑娘是求姻緣吧!”老者拂了拂白須,並未睜眼。


    林左意瞧著他,一臉震驚,許久後有些顫聲問道:“莫非老先生就是那位牽紅線的算命先生?”


    “嗬。”老者笑笑,不否認也不承認,“我隻為有緣人占卜算命、求姻緣,姑娘,你我既然有緣,那老朽便免費為你卜上一卦。”


    老者說完快速的搖著手中的龜殼,而後將三枚銅錢擺在了桌上,好一會後他謔的站起身,神情有些慌亂。


    林左意與夢冷旋對望了一眼,不知何意。


    老者沉息,深眸沉望著她們倆,“將死之人,求與不求並無二異。”


    聞言,倆人身子一僵,愣在了當場。


    “你這是什麽意思?”夢冷旋仔細地觀察著老者的表情,小聲開口道。


    “老朽不想在多說,來,你坐在這。”老者揚眉,指了指林左意右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夢冷旋望了望林左意,隨之跨步坐下。


    夢冷旋一坐下,老者深沉的目光便在她身上巡視了好一會,“六月入海,八月入境,十一月入獄。你終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生死由天,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


    一語激起千層浪,夢冷旋愣住,久久未言語。


    “你這老頭盡說胡話。”林左意氣急,拉起夢冷旋便走。


    老者搖頭,目光之中掠過一抹哀傷,如此年少,卻要承受如此之多,當真是難為她們了。


    “姑娘,你的有緣人就在你的身邊,望你多加珍惜。”好一會,老者站起身朝走遠的倆人喊到,而後動作快速的收拾好東西離了去。


    返迴的倆人在沒了之前的興趣,她們一前一後的走著,若有所思。


    夢冷旋想了一會,抬頭將目光轉向了前方的林左意。


    比起她自己,她此刻最擔心的便是林左意了。


    那老者的話若是不作假,那她是否該處處小心些。


    “左意,你沒事吧?”夢冷旋上前拉了拉她的手。


    林左意抬頭,掩下眸底的神色。


    “我沒事,到是你擔心嗎?”


    夢冷旋凝了凝目光,笑言道:“你都沒擔心,我怎會擔心,再則,那老者的話一聽就是胡說八道,你我莫要在此壞了好心情。走,姐姐請你喝桃花酒去。”


    方才經過酒坊,她已忍的難受,現在她定要好好的喝上一場。


    “好。”林左意燦笑答應,全然已將方才的不快拋到了腦後。


    街道兩側有很多酒館,但倆人選擇了最偏僻的一處。


    點了酒,倆人正興,還來不及喝,一青袍男子已緩緩坐在了她們身前。


    “兩位姑娘可請在下喝上一杯嗎?”溫言緩沉的語調,不禁讓夢冷旋覺得熟悉,她吸了吸鼻子,嘴角微微扯了扯道:“淺斟醉,你怎麽會在此處?”


    男子笑笑,一把將草帽取了下來,“在下裝扮成如此,夢姑娘怎麽能認出了,”言外之意,他是在說上次在暗日之地一事。


    夢冷旋伸手拿過酒杯,神色一僵,頭扭到了一邊,“想殺問寒的人,我自然得記住。”


    “什麽!”聞言,林左意麵色幽黑,細眸含著冷冷的探視。


    淺斟醉揚了揚嘴角,順手將桌上多餘的酒杯握在了手中,“是不是隻要我不殺他,我們就能成為朋友。”


    夢冷旋飲下一口,挑了挑眉,“讓淺主子做我的朋友,我可不敢。”言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這人的手段她在暗日見識過,故此,她不得不防備。


    淺斟醉勾唇,麵色微變,但沒立刻迴應。


    “夢兒,你又不聽話。”纖長的身影跨了進來,夢冷旋抬眸,猛地放下酒杯,低聲輕輕地喚著“師傅。”


    蕭沉鳳眼一咪,目光隧沉,讓她不要喝酒,不要喝酒,她竟又偷喝,而且還是跟一個不認識的男子。


    問寒站在他的身後,望著她二人桌上的酒盞,不禁無耐,但更多的是寵溺。


    但當他跨進屋中,見到方才被擋住了的淺斟醉時,瞳孔不禁一縮,棱角分明的唇也緊緊抿成了一條長線。


    同樣的,淺斟醉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到倆人火花四濺,夢冷旋挑了挑眼角,起身緩緩走到了淺斟醉的麵前,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隻要你不傷害問寒,我可以同你做朋友。”


    想到問寒還有傷未愈,夢冷旋就忍不住將他護了起來,淺斟醉雖是個不守信用之人,但隻要此時不動手,那也是好的。


    聞言,淺斟醉勾了勾唇,轉而快速點了點頭。


    兩人如此親密的模樣,讓蕭沉有些心悶,他上前長臂一伸,一把將夢冷旋扯到了身邊。


    “在外不要同其他男子如此親昵!”


    夢冷旋微微凝思,扭頭望了他好一會,這叫親昵嗎?


    “望你盡快離開。”問寒開口,扭頭望著店裏的其他人。若在此動手,他當真怕傷了無辜。


    “我與夢姑娘已是朋友,自然想在多坐一會。”淺斟醉飲下一杯,抬頭時,目光已變的冷厲。


    “朋友?”幾人大驚,目光均轉到了夢冷旋的身上。


    夢冷旋心頭一緊,垂眸點了點頭,問寒輕蹙了蹙眉,跨步坐在了淺斟醉旁邊。


    “你們既然是朋友,我自然歡迎你多坐一會。”


    “嗯,坐吧。”蕭沉拂袖,也跟著坐了下來。


    夢冷旋目光變了幾變,心有所思的坐了下來。原本以為問寒會因為她交了淺斟醉這個朋友生氣憤怒,卻不想他竟欣然接受了。


    先前那般敵對的兩人,這一時竟變成這般,她當真還沒適應過來。


    三個男子舉杯飲著,各有所思。


    林左意盯了他們一會,轉身捏了捏夢冷旋的手,而後探到她的麵前,滿臉笑意道:“夢姐姐,你的桃花真多。”


    夢冷旋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斂,一記白眼掃了過去,“左意,莫要胡說。”


    林左意捂捂嘴,笑著退了退,眼中失意有些深厚。


    她曾聽林右意提過問寒與淺斟醉的過往,問寒那時還發誓過,永不與淺斟醉同食,但現在卻因夢冷旋的一句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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