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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二小姐的住處就在前方,老奴就送到這兒了。”


    管家深深鞠了一躬,向他們告別。


    劉風與陸羲禾應了一聲,管家便顫顫巍巍地折迴了原路。


    兩人的官服在一片海棠花中顯得十分礙眼,陸羲禾俯下身,用手撫過桃心般的葉子,“京中貴族盛愛牡丹,喜海棠之人,卻是不多見。”


    劉風心想,女兒家就是喜歡想這些不相幹的事情,照這樣下去,案子還辦不辦了,於是催促道:“喜歡什麽花是人家的自由,小九,別管這些了,案子要緊。”


    “六哥,你可知海棠花的花語是什麽?”


    陸羲禾轉頭問道。


    劉風抓了抓頭,“不知道。”


    “海棠又稱斷腸花,不僅是表達遊子的思鄉之情,還有著苦戀之情的意義。當思念遠方的戀人時,送上海棠花,以表對戀人的苦戀思念之情。”


    “大人是懂花之人。”一道溫和的女聲傳來,陸羲禾和劉風同時望過去,隻見白色的海棠花海盡頭,一名妖豔絕美的藍衣女子,手中握著白色輕紗,不知是喜是悲。


    “方小姐。”劉風和陸羲禾二人點頭示意。


    “見過兩位大人。”在侍女的攙扶下,方子衿緩緩走近,乍一見陸羲禾時眼裏有驚豔轉瞬即逝,細細看過之後,她將自己的碎發向後捋了捋,“這等小事還要麻煩兩位大人跑一趟,子衿實在不好意思。”


    “這是我們應當做的,方小姐不必多想。還請方小姐帶我們去您的房間。”劉風說完,方子衿麵色略有尷尬。


    女子的閨房,縱使是官人辦案,也是不願隨意讓人進的。


    “方小姐放心,六哥負責外麵的偵察。方小姐的房間,隻我一人進。”


    方子衿麵色有所緩和,仿佛送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如此,請二位大人隨子衿來罷。”


    劉風此刻才反應過來,摸了摸鼻子,跟在後麵走。


    方子衿話不多,陸羲禾感受到她的視線總是落在自己身上,如果是平常也沒什麽。可是被這樣一個美女時不時地打量,她也有些不自在。


    見劉風與她們保持了幾步遠的距離,陸羲禾開口道:“方小姐,冒昧地問一句,你可有見過那賊人?”


    方子衿一麵迴憶一麵搖頭,“隻見過他的背影。”


    “可否描述一下?”陸羲禾追問道。


    “當時很黑,我沒有看清。似乎是個高高瘦瘦的人。”


    陸羲禾秀眉微蹙,又問道:“那賊人偷走的東西,是什麽?”


    方子衿惋惜道:“那是我親手所作的一幅畫,雲中琴曲。小時候我喜歡聽古琴,父親為我請了許多琴師來府奏樂,其中我最喜歡的一個琴師,技藝高超,所作之曲意境高雅,我以為他是仙人下凡,便為他做了一副畫。”


    她的眸中流露出不自覺的崇拜,陸羲禾眼神一暗,“是這樣嗎…”


    “可惜,如今雲中琴曲被那賊人偷走…”方子衿話語間充斥著惋惜之情。


    “對了,方小姐喜歡海棠花嗎?”


    方子衿一怔,“為何這麽問?”


    陸羲禾微微笑道:“京中海棠花品種稀少,能培育出那樣美的花海,想必方小姐花了很多功夫。”


    方子衿的迴答出乎她的意料,“我並不喜愛海棠花。可是,當年父親問我想在庭前種什麽花時,我脫口而出的一句便是海棠。也許是緣分吧,我與海棠花,似乎有著奇妙的緣分呢。就算不喜,我仍然不忍心將它拔除。”


    陸羲禾點頭,卻不再搭話。


    她想要知道的情況已經掌握,多說無益。


    “方小姐處事不驚,實在令人敬佩。”陸羲禾意有所指,方子衿卻並不在意,領著她進了自己的院子。


    “最開始,我也是怕的。可是不論我如何怕,該來的總會來。倒不如放下憂慮,過好每一天便是了。”方子衿屏退下人,“陸大人請進。”


    陸羲禾踏進了她的閨房,淡淡的花香迎風吹來,“方小姐所言極是。若為徒勞的事情煩心傷神,便是浪費生命。”


    她駐足在一麵屏風前,上麵空空如也。


    “這便是從前雲中琴曲存放的地方。”方子衿解釋道。


    “方小姐不必擔心,我司必定盡快將他捉拿歸案。”陸羲禾將室內布置記得一清二楚,深思一轉,便有了計策。


    “陸大人總是很嚴肅的樣子,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方子衿友好地向她笑笑,全無惡意。


    “方小姐說笑了。說正事吧,我有一個想法,可能需要方小姐冒險,你願意聽聽嗎?”陸羲禾說話的語氣較之前並無差異,方子衿猶豫了片刻,讚同道:“既是陸大人的辦法,我自然是相信的。陸大人但說無妨。”


    陸羲禾附在她耳邊說明了來龍去脈。


    方子衿美豔的雙眸微微睜大,隨即拉住她的手,“我同意陸大人的辦法。隻是父親那裏…”


    “南陽侯那裏方小姐不必擔心,既然方小姐同意了,便盡快準備吧。”陸羲禾見門外的劉風來迴踱步,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


    “那是自然。”方子衿何等聰敏,“隻是勞煩兩位大人跑一趟,喝杯茶吧。”


    陸羲禾婉言謝絕了她的好意,以公務在身為由很快脫了身。


    “怎麽樣?”陸羲禾知道劉風去察看的是什麽,劉風搖搖頭,“沒有什麽異常,看來那賊人十分謹慎,不用點特殊的方法根本抓不住他。”


    “這還不簡單嗎?既然他癡迷方子衿,我們就把方子衿送給他。”陸羲禾淡淡地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方子衿,抓住那賊人。你是不是有病?”劉風顯然不認同她的說法,心裏十分失望,原來新人的素質這麽差,還不如那些打下手的苦力。


    陸羲禾當然知道劉風想的是什麽,她眼裏有譏誚一閃而過。


    “你換一個角度想想,他如此心念方子衿,定不會輕易罷休。你也看見了,侯府守衛森嚴,還有無數暗衛徹夜保護方子衿的安危,他根本無從下手。從前他偷走畫,隻是想亂侯府的心罷了。若真能動手,他何苦等到現在?他一定在等一個契機,一個可以完全得手的機會。既然如此,我們就把這個機會送給他,讓他自投羅網。”


    劉風恍然大悟,對這個新人不得不重新審視。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劉風雖覺得可行,可還是有個問題無法解決,“南陽侯如此寵愛方子衿,他會舍得讓方子衿冒險嗎?”


    陸羲禾側頭瞥了他一眼,明媚的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六哥,我們督捕司是幹什麽的?”


    劉風一拍腦袋,“還是小九你機靈!這樣,一會兒我私下去找南陽侯談談。”


    “如此甚好,辛苦六哥了。”陸羲禾嘴上說著客氣話,心中卻對督捕司的能力打了一個問號。


    “職責所在。對了小九,你想的辦法是什麽?”


    見劉風憨厚的樣子,陸羲禾也沒有過多隱瞞。“很簡單,我們做一場戲,對外聲稱抓住了那賊人。之後便是侯府了,隻要他們肯配合,撤下明麵的護衛,恢複從前的樣子,選一個好日子大辦宴會。”


    “這就是那個機會!”劉風激動道,“小九,你果真聰明!”


    陸羲禾一笑而過,南陽侯府守衛過於森嚴,實在讓人透不過氣。


    “無事的話,我便迴去忙了。六哥自便。”


    劉風連連稱好,自己正要去會見南陽侯,兩個人分開是再合適不過了。


    “小姐…”綠蘿站在侯府的大門外,欲言又止。


    “發生了何事?”陸羲禾見她神色不對,低聲問道。


    “大少爺的馬車方才經過,他留下了口信,說是要…與小姐談談。”


    陸熠然?


    她的身形一頓,幾乎是立刻恢複了正常,“知道了。”


    當初自己不告而別,為的是與陸家人斷個幹幹淨淨。


    如果他來見自己,是勸自己迴頭,她應當如何?


    還是借機與他撕破臉?


    陸羲禾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可是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快到…她還不能徹底狠下心…


    “哥哥!哥哥!我要吃糖葫蘆!”


    稚嫩的童聲吸引了陸羲禾的目光,她向街角望去,說話的人是一個穿粉色衣裳的女童,頭上的雙丫髻紮得歪歪扭扭。


    “小花兒,再吃牙就壞了。”比她大一些的少年揉了揉她的臉蛋。女童撒嬌道:“哥哥,我想吃糖葫蘆嘛!就這一次,好不好,哥哥,求求你了…”


    陸羲禾望著兩人的互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眸中清澈明亮,那是久違的光。


    “好吧,隻這一次哦。”少年從袖中摸出一枚銅板,遞給那賣糖葫蘆的小販。


    女童歡喜地接過糖葫蘆跑開了。


    見陸羲禾出神,綠蘿不確定地問道:“小姐?您想吃糖葫蘆嗎?”


    綠蘿的聲音猛地把她拉迴現實,她的眸中染上一層陰霾,“不必,我早就過了吃這個的年紀了。”


    狠不下心嗎?


    如果哥哥還在,或許是狠不下心的。


    可如今,她根本沒必要對那些人心軟。


    所有傷害過哥哥的人,包括陸熠然,她都會,親手送他們上路。


    綠蘿以為她一時饞了嘴,追上賣糖葫蘆的小販,挑了一串最大的買了迴來。


    “小姐,吃吧。”綠蘿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陸羲禾低頭凝視那串糖葫蘆,心中酸澀難言。童年時期的快樂早就消失不見,糖葫蘆再甜又如何?


    她竭力壓製住顫抖的手,捏著糖葫蘆的簽子,“哢”地一聲折斷了脆弱的木簽,“這種東西,我還看不上眼。”


    綠蘿慌張地接住糖葫蘆,茫然地捧著它。


    陸羲禾頭也不迴地走了。


    綠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糖葫蘆,最終把糖葫蘆塞給了一個孩子,撒腿追上了陸羲禾。


    一處雅間的簾子悄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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