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快一點啦,你這個臭丫頭,再晚了好位置可就被別人給站去了。”


    “哎呀,梅姐姐,你等等我啦!”


    在一條幽謐而又僻靜的小道上,兩位妙齡少女身著淡粉色的長裙,跑起來的時候隨風搖擺,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哼,你個小笨蛋,今天可是大皇子凱旋而歸的第一次入宮,我們去的早,要是總管大人把我們分到了前麵,讓這大皇子看到了咱們呀,說不定就相中了呢!”姓梅的丫鬟說道。


    “喔喔,那姐姐我們可得快一點了,可不能讓別的姐妹把這好機會占了去。”年齡略小的丫鬟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紅說道。


    颯遝道,萬軍間


    這是一條寬敞無比的大道,在大道兩旁,樹立著一尊尊的雕像,這些雕像雕刻著曆代的勇士或強者,他們有著不同的人生事跡,有著不同的結局,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曾經為這個國家而戰過。


    在這遼闊無際的聖魄大陸上,這是唯一一個能比肩巔峰勢力的國家,如今這凡人如螻蟻的世道下,這裏是少數建立起了秩序和公正的樂土。


    這個國家就是舉世聞名的魏國!


    “五年了,我終於迴來了...”一位身材修長的少年走在這颯遝道上。


    他緊抿嘴唇,俊逸的麵容中帶了一絲堅毅,他輕輕的抬起頭,看著道路盡頭那一坐金碧輝煌的宮殿。


    他便是如今的魏國的太子,軍中的大將軍,世人眼中的天才,年紀輕輕便有了魔導修為的張崇德。


    張崇德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在內宮中為了表示對皇帝陛下的尊重,一律是不準飛行的,當然,就算你想飛恐怕也是飛不起來的,整個內宮和外宮,都布下了世間最頂級的禁空大鎮,若想頂住這禁空大陣飛行,恐怕最起碼得要魔主級別的大人物才行。


    “恭迎太子陛下迴宮。”


    一群秀色可餐的丫鬟們站成了兩排,對著他做著福。


    張崇德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麵,運用起了身法大步的走入了殿內。


    大殿內部非常廣闊,四周的牆上刻畫出了許多磅礴大氣的壁畫。


    在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擺著一張椅子,這張椅子奇大無比,九條金色的真龍,猙獰地盤踞在上麵。


    此時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相貌端莊,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身上有股難言的氣勢,他的目光所到之處仿佛空氣開始凝結。


    他便是如今的魏國國主,也是張崇德的父親,張照疆!


    張崇德恭敬地低下了頭,沒走幾步便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響頭。


    “兒臣見過父皇。”


    “吾兒崇德快快起來吧。”老皇帝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下一刻便直接出現在了張崇德的麵前,將他拖了起來。


    “這裏邊隻有你我父子二人,這些繁文縟節便不必再做了。”


    “兒臣聽父皇的。”張崇德在眼裏露出了一絲絲懷念。


    “崇德啊,你真是讓為父很驚喜啊。”老皇帝拍了拍張崇德的肩膀,臉上盡是欣慰的神色。


    “兒也很高興為您分憂。”張崇德一把抱住了他的父親,這五年的思念盡在其中了。


    “迴來了就好啊,來這邊坐,和為父講講這幾年你是如何度過的。”老皇帝拉起張崇德邊往龍椅上走。


    其實老皇帝的情報線何等的強大,這太子陛下的每一天的所作所為,怕都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之所以這樣說,隻怕也隻是以一位父親的身份所做的了。


    “兒一切都好,隻是在外麵征戰這幾年,愈發的能感覺到我大魏王朝的艱辛,內憂外患層出不窮,尤其是九派和六門的密切關係最讓人憂心。”張崇德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


    “九派和六門的曖昧不清,這點我一直心知肚明。”老皇帝沉重的點了點頭。


    “如今的大陸還算安穩,三族皆為休戰狀態,人族和聖族都是在養精蓄銳,可惜我魔族卻依然是內鬥不休,這讓兒臣十分惋惜。”


    “這點你倒是不必多慮,魔族就算再怎麽鬥,也不是其他兩族所能比擬的,尤其是如今人族式微,如今還能撐著,完全是靠著所謂的眾誌成城,隻怕是下次大戰的時候,便會消失在這曆史的舞台了。”老皇帝安慰著張崇德。


    “我族想要想要覆滅人族,隻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畢竟是曾經雄極一時的大族...”


    “崇德,你還是太年輕,沒有真正的見識過君級強者的可怕,君級強者便是一族真正的底蘊,那三宗六門九大派,所依靠的便是君級強者,人族如今拿的上台麵的也就是那幾個老家夥了。”


    “父皇,這點兒臣倒是不敢苟同,三宗六門雖然強大,可聖族亦是高手雲集,如今更是與人族交好,若是真有那一天勝負隻怕兩說。”


    “三宗六門,乃是從上古時期便流傳的大勢力,這幾億年以來,隻有六門中的血鬥門是後來上位的,他們已經流傳太久太久的時間了,底蘊遠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兒臣倒是在軍中曾聞這樣一首詩。”張崇德唐突地說道。


    “哦?什麽詩能讓我兒這般記掛?說來聽聽。”老皇帝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太子,從小便愛舞刀弄槍,讓他識個字都萬般艱難,如今卻是記下了一首詩,這倒是讓他來了興致。


    “北劍落,南挽弓,西邊一片夕陽紅,天器神兵助舞劍,青丹血鬥戰不休,陰陽荒氏願開弓,敢問九派何國中?這裏麵指的是三宗,劍宗,弓宗,氣宗,而六門則是分別站隊,他們割據了魔域的南北西三個地區”張崇德緩緩分析著詩詞。


    “對,是這樣,三宗占據了魔域的絕大多數地盤,六門依附三宗從而得到對他們更有利的形式,而我們魏國和九派隻是在相對荒涼的東方爭搶罷了,即便如此在九派的後麵隱隱間還是有六門的影子,吾兒這點倒是說的不錯...”


    老皇帝頓了頓又說道“至於這最後一句,唉,我又如何不知道,九大派一直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三宗態度曖昧,我們隻怕早就被這些豺狼虎豹,給撕個粉碎。”


    “父皇,兒臣相信總有一天,我們將掃平九大派,一舉統一東方,讓那六門不敢再小瞧我大魏王朝!”


    “好好好,吾兒你有這份雄心壯誌,到是讓為父我老懷大慰啊。”老皇帝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那可惡的血鬥門讓我恨之入骨,如果不是這次他們所派出的支援,我們早就聯合仙音派和天勾派一舉掃平那該死的幽冥派了。”說到這兒,張崇德臉上露出了一絲憤憤不平的模樣。


    “吾兒切不可掉以輕心,但凡是一大派,且不說底蘊,卻必有一位魔君坐鎮,這次的勝利,你指揮的的確很出色,卻離滅掉一派差太多了,幽冥派也不過是損失了幾位魔侯,失去了一些邊角地帶罷了,甚至連重創都不算,至於血鬥門的援軍更是贏弱不堪,最高戰力不過是一位魔王,記住這場戰鬥你打了五年。”


    “父皇,是兒臣失言了。”張崇德微微一驚,頓時清醒了過來,這幾日的凱旋迴朝,整座城中所到之處皆是一片讚美之聲,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哪裏按耐得住這般捧殺。


    “晚上去一趟沉心殿吧,好好洗洗戰場後所帶來的魔性。”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愈發清明,老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父子二人又商議了許久,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麽,也許是軍中大事或也許隻是些家常。


    “父皇今日天色已晚,兒臣先行告退了。”張崇德看了看窗外。


    “嗯,下去吧。”


    張崇德走到大門口,老皇帝的聲音卻又突然在背後響起。


    “你的五弟,今年滿十三了。”


    “五弟!父皇,五弟生辰是何時?是否已經覺醒心魄?”張崇德驚喜的轉過頭問道。


    “你這小子隻怕是連為父和你母親的生辰八字都忘個幹淨。”


    “父皇,軍中無歲月,實不相瞞兒臣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個幹淨…”


    “嗯,這些年你辛苦了,先去看看他吧,明天我就帶他去奉天閣。”老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兒臣遵命。”張崇德說完便迫不及待的向外麵走去。


    “唉,這崇德這孩子生性開朗啊,若是老三也能像他這樣…”老皇帝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了起來,仿佛成了一尊冰冷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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