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幾人明白他沒說完的話,岩崖部落就是食人族。


    看著岩端正的臉、清澈的眼睛,孟月想:“他應該是個好人,他不願同岩崖的那些人一樣,可又是同一部族的。在糾結矛盾中煎熬”。


    孟月厲聲說:“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你救了我的族人,身體恢複後你就可以走了。這樣算是扯平了,以後互不相欠”。


    岩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醒來後想過土部落不會害他,可沒想到竟然醫好後就讓他走。


    愣愣的不知該說什麽,想要留下又惦記岩崖部落裏親近的族人。


    善良的人總是為別人考慮多些,內心受煎熬。


    阿風醒來後,孟月也精神起來,開始管理部落。


    能動的族人開始修繕陷阱,狩獵。


    孟月囑咐所有族人,“以後狩獵就在附近,現在食物足夠不要跑遠。還有岩崖部落難保還會再來,平時輪流放哨的要多注意。弓箭、骨刀等武器一定要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看著族人放鬆的心當即警惕起來,孟月想緊繃點也好,總比丟了命強。


    阿風受傷後更加粘著她,撒嬌賣萌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學會的。


    “月,忙完了”?阿風無辜的看著孟月。


    孟月無奈答:“嗯,我就是怕族人大意,萬一岩崖部落再來,恐怕...”。


    阿風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無聲安撫。拉過她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裏。


    阿風著急,著急自己怎麽還不快點好起來,他要保護他的月。


    下巴抵在孟月頭頂,輕聲說:“月,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有我在一定保護好你,守護部落”!


    孟月心疼他,抱緊他勁瘦的腰身。


    倆人靜靜的相擁,歲月恬淡悠然。


    岩走進來,打破了這美好。“阿風酋長謝謝你們救了我,我...”


    “你好多了,岩”阿風見他停住處於禮貌問。


    “嗯,好多了”說著看向孟月。


    他想“以後可能就見不到小雌性了,心裏空空的。聽族人叫她月,名字也好聽。阿風酋長很厲害,有他保護月。我該走了,也不配擁有月”。


    心裏想再多也隻是一瞬間,“阿風酋長、月”他叫孟月時很認真。


    “我要走了,放心我不會向特爾他們說這裏的情況。以後...我會記著你們的”。最後一句他看著孟月說的。


    孟月沒接話,阿風擋住他的視線。“好,我信你,既然好了就走吧。還有路上拿些食物,感謝你救了我的族人”。


    岩不舍的離開了。


    土部落進入生活正軌,孟月開始尋找新的食物。她其實更想自己種植,不用跑出去很遠,這采點那挖點的。


    隻是苦於沒有種子,冬季前隻想著儲備食物,忘了收集種子。


    更重要的是孟月想離開,不是迴現代,是想搬離這個山洞。


    這裏位置四麵是森林,空曠不易防守,而且冬季容易雪崩。雖然老酋長和阿風說:“很少有雪崩,這是最嚴重的一次”。


    她想:“一次就夠要命的了,而且距離鹽泉很遠,嗯要找個易守難攻,有山有水物資豐富的地方安居。現在首先要找到那樣的地方,再就是怎麽勸說老酋長和族人離開”。


    這麽多人孟月心裏也沒底,到底去哪裏能找這樣的地方呢?


    阿風見她皺眉,環住她問:“怎麽了,月,在想什麽我幫你”。


    孟月迴神,看著阿風心想:“他會支持我嗎”?


    阿風見她看著自己不說話,臉上泛起紅暈。當然不是害羞,是激動的。低頭湊近輕輕吻上她的唇,好一會都不舍的分開。


    孟月被他的操作愣住,腦子裏想“雄性學壞了啊”。


    隻是她忘了,是她無意間跟阿風說過戀人之間是可以親吻的...


    阿風吻過,趴在她肩頭緊緊擁著她。


    “她的初吻就這樣被一個野人奪去了”孟月風中淩亂。


    阿風的聲音悶悶的傳來,“月,我們什麽時候結侶?我現在就想”。


    孟月從失去初吻中迴神,她想:“我還沒做好要結侶的準備,這樣的環境了有了孩子怎麽辦,會不會疼死,溫飽都不能解決,還處處是危機,怎麽養活一個小生命”。越想越怕...


    阿風等不到迴答,直起身專注的看著她,期待著。


    就見孟月臉色蒼白,擔心的問:“月,你怎麽了,哪裏疼”?


    還低頭看孟月的下麵,以為是雌性的血潮,可他沒聞到血腥味。


    “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事”。


    阿風看著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想:“月還是不願意和自己結侶,還有事不願和自己說”。


    低落、委屈、挫敗感襲上高大的身軀。


    孟月見他這樣子就莫名的心疼,這人總是無意間撩撥她的心弦。


    “阿風,阿風...”就是想一直叫他的名字。


    “嗯、嗯...”阿風瞬間開懷摟緊她。


    心想“不答應就不答應吧,那就慢慢等,總能等到她答應”。


    “阿風再給我一段時間,等一切穩定的,我們就結侶好不好”。


    “真的,那到時候我們就結侶”阿風沒有問一段時間是多久,他隻知道月答應以後會和他結侶,這就夠了。


    被阿風抱著,心裏踏實又溫暖。想想還是先跟阿風說一下自己的打算,再跟老酋長和族人說。


    聽完孟月的話,阿風沉思,手指無意識的捋著她的頭發。


    孟月不打擾她,靜靜的靠在他懷裏。心想:“誰願意離開故土呢,可是要怎麽樣修砌才不會腹背受敵呢?這是大工程,不是他們所能完成的”。


    “月”,阿風叫了她一聲又停住。


    孟月看著他,等他接著說。


    阿風心裏清楚,“月說的對,這裏以前還可以。可自從經曆了雪崩,再加上被岩崖部落盯上。這裏已經不適合他們生活下去,雖然不舍,但他不想再發生月被搶走的事,族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月,晚上我們就和族人說,具體去哪裏再商量”。說完又緊緊抱住孟月。


    “月,多虧有你,我沒想到這些,我不知道要做什麽。月、我太笨了,你會不會看不上我”他小心的看著孟月。


    孟月知道他這是自卑了,一個遠古野人沒有經曆和見識到現代社會,他已經很好了。


    沒有遵循野性強迫她,知道尊重她,聽她的。就比現代好多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好太多。


    “阿風,你很好,你已經做到了保護我、保護族人。其他的我們商量著來。”孟月捧著他的臉接著說:“阿風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有你在身邊我就感覺踏實,有安全感”。


    “月,月你真好”。


    當族人聽到要離開這裏時,都吃驚的看著他倆。不明白為什麽突然要離開。


    “這裏不好嗎?我從出生就在這裏沒離開過”一個雌性開口。


    草牙不屑道:“誰愛走誰走,我可不離開,好好的幹嘛要走”。


    山喝斥她:“你別說話”。


    林、朵幾人吃驚,但她們相信月,也相信阿風酋長。


    “是什麽原因要離開這裏呢”老酋長看著山洞詢問孟月。


    孟月說:“這裏不好防守,岩崖部落來時,山洞四處都可以進入部落。再加上雪崩這裏不適合長期居住”。


    阿風接話:“月建議我們找一個易防守的,最好離鹽泉近的地方生活。而且誰也不能保證岩崖部落會不會再來攻打我們”。


    沒人再說話,老酋長也不吱聲,幼崽都老實的待一邊。


    良久,老酋長低聲說:“那我們要去哪裏”?


    “如果沒有人知道這樣的地方,那我們就往鹽泉方向走,正是炎熱季,總能在寒季前找到一個居住的地方”。孟月停頓一下又說:“我也不確定具體什麽時候能找到,但總比待在這裏好”。


    “什麽時候走”老酋長低著頭問。


    “越快越好,找到地方還有好多事要做”。


    見孟月這樣說,老酋長和族人都沒在說話。默認孟月和阿風酋長的決定。


    過了一會花問:“我們的東西太多,都帶不走怎麽辦,還有水井,唉……”。


    阿風想想說:“食物帶上,弓箭骨刀也都拿上,至於陶器和獸皮選好的帶就行”。


    轉頭看孟月,等她說:“用竹子製作成竹排,上麵編上類似於籮筐的,能裝東西就行,拿不動的拖著走”。


    “走出一段時間,食物吃差不多就能輕鬆些,到時候隨時狩獵就可以”孟月說完族人就開始收拾東西。


    孟月也舍不得這些東西,尤其陶器。


    她又囑咐族人可以把東西放進陶器裏麵,省的占地方。


    她和阿風收拾草藥,打包成捆。


    幹菜醃菜都沒要,獸皮也留下一些。陶器,石器小件的藏進地窖,這個地窖比較隱秘,地窖口恢複原樣,就算有人來也不一定能發現。


    草牙看著族人都跟著走,她自己也不敢留下。雖然那個人說了不會害她,可誰知道呢?氣哼哼的跟上。


    土部落族人開始尋找新族地的征程,不知前方會怎樣,人人心中忐忑。


    孟月也不知道會麵臨什麽,但身邊時刻跟著阿風,她就不怕了。


    阿風以為她累了,“月來給我背著吧,你歇會”。


    “沒事,不累”她隻背了一背簍幹草藥,和幾個陶器。


    天轉暖了,但沒到炎熱季,正適合趕路。隻是東西太多,一天下來也沒走多遠。


    去鹽泉正常五六天就能到,負重太多還有幼崽,走了半月才將到鹽泉附近。


    天陰沉的要下雨,族人忙找避雨的山洞。


    尋了半天也沒找到,沒法隻能用樹木撐起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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